郑秋雅脸色变得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封旭承。
他又说道：“你是准备好了一切，听到脚步声或者敲门声后才决定割腕的吗？还是有什么别的计划？是提前就定好的，还是一时起意？”
顿了顿，又问：“不过比起那些，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是自己想出这个主意的，还是有人在背后给你出主意？”
郑秋雅眼眶再次变得通红，看着封旭承的眼神满是委屈，“阿旭……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封旭承问道：“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这话让郑秋雅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她情绪激动喊道：“那个老太婆受刺激，关我什么事？！她自己受到刺激也要怪到我头上吗？！是不是她死了我还成了罪人了？！现在出事的人是我！是我！凭什么她一出事，你们全都怪到我头上？！我就那么卑微，就那么下贱吗？！是不是我没死成，你们还失望了？！”
她的喊叫声把护士都惊动了，急忙跑进来看是什么情况。
封旭承不是不知道不应该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他应该等郑秋雅身体恢复差不多再跟她好好讲道理，可他真的累了。
尤其是这种时候，郑秋雅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她甚至还觉得她自杀了，大家就应该对她愧疚，都觉得对不起她……
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封旭承忽然笑了，他觉得自己格外悲哀。
不对，其实在他懂事之后，他就一直觉得自己很悲哀，甚至在遇到陈九琪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格外悲哀。
现在……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所以为什么要生下他呢？
为什么要让自己受这种委屈呢？
为什么……
一只柔软无骨的小手忽然覆在了他的脑袋上，用力搓了搓。
封旭承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猛地转头看去，正好对上了陈九琪的视线，女孩儿像是没发现他的异样，对他说道：“奶奶醒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闻言，男人再次愣住。
陈九琪又接着说道：“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跟奶奶说说这边的情况。”
这时候男人才回过神来，他说：“没……我现在过去。”
郑秋雅还在歇斯底里地喊着，又哭又闹，连护士都觉得她是不是有什问题，安抚了好一会儿后，见没用，正打算给她打一剂镇定剂。
可这时候，正要走出病房门口的陈九琪忽然回了个头，视线冷冷地对上了郑秋雅，竟把郑秋雅吓得直接愣住，不敢再说话。
陈九琪微微眯起眸子，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直到把郑秋雅吓得像个鹌鹑一样后，才彻底离开病房。
而护士看着忽然安静下来的郑秋雅也是一脸懵，确定对方不再闹腾后，才敢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