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奴婢就先告退了。”
张冉低头说着，话语中全是对上位者的恭敬，然而如果此时有人看到她的眼睛，就会发现她的眼睛里并没有身为下人该有的卑微，“奴婢”一词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就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代名词。
何皇后抬眸状似不经意般看了张冉一眼，因张冉站的角度问题，何皇后正好把张冉眼中的不卑不亢收入眼底。
何皇后微微勾唇。
这小太监果然有趣……笨得有趣，以为自己伪装得很成功，实际上什么都写在脸上了，难怪少年皇帝会独独记住她，连“主子”也对她很特别。
没有得到批准，也没有被拒绝，张冉有些奇怪地悄悄抬头看向何皇后，视线正好跟何皇后打量自己的目光碰上。
张冉有些尴尬，忙低下头去。
为什么总感觉何皇后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暗含深意？每次看着何皇后，张冉都会觉得周身不自在，有种自己被人看穿了的感觉，可她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何皇后浅浅一笑，纤纤玉指捏起一旁的茶杯凑到唇边，吹了吹上面的浮渣问：“这么着急，打算去哪里呢？”
“啊？没有啊……”哪里是她着急了？她来到沁香殿都快一个时辰了好不好？而在这一个时辰中，何皇后一直低头做女红，她则是在旁边坐着发呆，偶尔给何皇后递上一杯热茶。
张冉怀疑自己是被何皇后遗忘在脑后了，所以她才要出声打破沉默，顺便刷刷存在感，让何皇后记起宫中还有她这个外人在的。
然而收效甚微。
“既然没有要事，那就再陪本宫坐会吧。”
何皇后继续低头绣花，嘴角始终带着一抹让人猜不透的浅笑。
“……”能说不吗？
当然不能-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