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已经快无法忍受了。
常溟别过头，感受着指尖无法控制的颤动，他知道，小姑娘不久前才打消了心底对他的恐惧，他不应该这么快……这么快的就将真实自己暴露在她的面前。
可是他或许真的得意忘形了，这么多年来对沈槐衣压抑的情绪已经浓烈的快要将他燃烧，可是在常溟自己都快要放弃自己，准备看着他的小姑娘嫁给其他人，一辈子平安无忧的时候，沈槐衣却重新来到了他的面前。
给了他希望。
荒无人烟的平原顷刻间万物生长，寒风收起了满怀凌厉，化成了他的最温柔。
“王爷，怎么了？”沈槐衣无意间的一回头便看见常溟沉着一双眼睛，里面翻滚着汹涌的惊涛骇浪，她当即愣了愣，颇有几分疑惑的的开口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方时奕凑了上来，大惊小怪的乌拉了两声，活像常溟这模样多么罕见一样：“九王爷不舒服？尚书府里有大夫在，可要给你叫来看看？”
“方时奕……”江渡脸色一白，用力的扯了扯身旁小少年的衣角，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惶恐。简直大意了，忘记方时奕这个小变态是个最喜欢凑热闹的人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沈槐衣，最后快速将目光从常溟脸上扫过，而后便颤巍巍的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阎王爷脸色好沉……
江渡自认为他的这般小动作做的是行云流水般，可是沈槐衣倒饶有兴致将其尽收眼底，眸中漾出了点点笑容。
这小结巴比她想象中的更有意思啊，不过这么一想，沈槐衣偏头重新看向常溟，眼中光芒流转，有一丝怜惜快速闪过，若是江渡最后真的投河自杀，葬身岁河，她估计会很为他惋惜吧。
“本王无事，多谢方少爷关心。”常溟淡声说道，半个眼神都吝啬分给方时奕，只看着沈槐衣放轻了声音说道：“方才在想些小事罢了，槐衣别担心。”
方时奕：“……”
阎王爷还真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般……温柔呢。
心事？沈槐衣挑眉笑了笑，眸子里倒是一片乖软，“王爷没事就好。”
说罢，她便转头重新看向了江渡，只是沈槐衣没有发现，就在她别过头的一瞬间，常溟眸中的黑暗肆意翻滚，在沈槐衣看不见的地方暗自疯狂。
他的小姑娘啊……
这让他该怎么放手呢。
“对了，”沈槐衣眨了眨眼，对着尚且满脸惶恐的江渡问道：“江少爷似乎在学术上颇有造诣啊？我今日同姐姐过来的时候可是听见很多人都在夸赞你呢，不过今日一见江少爷是真的名不虚传呢。”
死的时候惊动昭城，才华让众人都惋惜，怎么不是在学术上颇有造诣呢。
虽然江渡自己并没有这么认为，只是腼腆的摆了摆手，笑容里有了几分羞涩：“不过、是大家、开开了个玩笑……”
自己的水平到底如何江渡自己做心中当然清楚，他自认为不过是随父亲学习的时间长了些，写文章的功底可能比普通孩子稍微好那么一点，结果居然在某一天被传成了神童一样的存在。
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称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