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荼可以确信的一件事就是，沈槐衣应当就是那个青石砚台的主人，当初她想要多摸会儿结果被人家小姑娘一扫帚打脑袋上跟着穿到这个世界的……导火索。
跟着乔翡去阑珊坊砸大价钱买来的消息，应当是没错的。
但总归要亲自确定下才行。
正好寒衣堡逃亡的鬼出现在凤语楼，江荼便决定来昭城一趟，最好找机会去九王府看看沈槐衣，能想办法套出来砚台的消息最好。
“我之前和你们说的都记住了吗？”江荼挨个问，“特别是方时奕你，不准给我擅自行动，知不知道？”
一个比一个个子小的两人连连点头。
方时奕本来想倔强的顶嘴，可是想起来刚刚看见的沈槐衣那个眼神，缩了缩脖子。
感觉跟江荼比起来，沈槐衣好像更可怕一些。
人江荼虽然是个接单子杀人赚钱的刺客，做人可光明磊落了，哪像沈槐衣，总有坏点子让人阴沟里翻船。
他哥哥当初让他跟着江荼，估计也是因为这。
想到兄长，方时奕目光暗淡了几分。
江荼觉得自己像极了幼稚园的老师，把自己班上的小朋友照顾好之后方才想自己的事情。
“鬼”就在凤语楼。
这是她唯一知道的线索。
但这两天观察下来，凤语楼坐落在昭城中央，往来商户聚集在此，每日里陌生面孔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仅仅凭借一些特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过没关系，哪怕是掘地三尺江荼都要把那人给揪出来。
江荼想着，顺势将桌上的玫瑰酥给旁边的两小孩儿一人拿了一个。
竹门被人敲响，她还以为是店小二。
“方时奕。”来人声音轻快，莲步轻移，宽大的水袖上莲纹点缀，随着她的移动栩栩如生，似乎要破冰而出。
方才还对乔翡指指点点的方时奕不动了，他硬着脖颈，慢慢偏头看向窗户的方向。
小爷看不见你。
快滚。
沈槐衣轻嗤，挑了个中间的椅子坐下，银硕紧随其后。
“沈二小姐，不对，九王妃”江荼眸中光芒微变，她下意识将乔翡往身后袒护，“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小变态武功造诣很高，待会儿若是和沈槐衣打起来，江荼唯一担心的只有乔翡。
被她仔细护着的少年呼吸一滞，乌发间的耳朵慢慢染上绯红。
沈槐衣倒对她的戒备没什么意见，安抚的拍了拍银硕紧绷的右手，她笑着开口，“来找江小姐，做个交易。”
江小姐。
在秦楚，知道江荼事女儿身的人可不多。
江荼险些没按住怀中的不归，就连方时奕都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沈槐衣，察觉到自己破功了之后苦恼的一抓头发，嗷嗷叫了两声，打破了两人僵持的气氛。
“沈槐衣！你就说，你要干嘛，小爷都跑这么远了，怎么还能被你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