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抬头看向他：“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你是百足蜈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徐昌源笑笑，道：“那也是我的假死技法好用，不过若非看到徐氏已经不能长存，我也不愿再承受被放在在棺材中的感觉。”
说着，他阴鸷一笑：“徐氏的核心，全在我手里，我那位二弟，这次注定要成为牺牲品了。”
白鹿继续垂头描画，声音淡淡：“看在还算得用的份上，我给了他一条生路，就看他能否抓住了。”
字画店的二楼，在这句话后，重新恢复了安静。
渭州城，某处小巷。
王启年施施然走了进去，见到了早就等在那儿的海棠朵朵与霍凝雁，朝二人摊了摊手。
霍凝雁皱了皱眉：“还没有白鹿的消息？”
找人可比打架麻烦多了。
王启年苦笑道：“渭州城的监察院高层都被徐佩甲渗透了，王某只能动用少得可怜的基层，效率自然差些。”
“不是效率差，是你们没找对人。”
一道傲然的声音在巷子外响起。
巷内的三人同时脸色一变，转头看去。
“见过两位姑娘，王大人。”
贺宗纬手持折扇，潇洒地走了进来。
霍凝雁清晰地感受到，巷子周围出现了好几道强横的气息。
有备而来！
霍凝雁目光一冷，取下长鞭挡在了海棠朵朵身前。
“诶，姑娘，还有王某。”
王启年往后缩了缩，躲在了霍凝雁身后。
“别误会，贺某是带着诚意来的。”
“我不会拿下你们去要挟范闲，而是有一桩消息，要送给你们。”
贺宗纬双手摊开，示意自己并无恶意。
“消息？”
海棠朵朵挑了挑眉，斜睨着贺宗纬：“说吧，什么条件？”
她与范闲相识时间不短，听范闲提起过此人，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向来无利不起早。
她相信范闲的判断。
“姑娘爽快，不愧是北齐的圣女大人。”
贺宗纬朝着海棠朵朵恭维了一句，而后道：“我代太子殿下，向小范大人要一个小人情，且保证不会用这个人情来要挟小范大人。”
海棠朵朵嗤笑一声，冷下了脸：“这件事，你得找范闲谈。”
贺宗纬笑道：“不需要姑娘答应，只需将这句话带给小范大人便是。”
“做为诚意的表示，这件写着白鹿与苍蜈信息的信，就留给姑娘了。”
说着，贺宗纬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而后，他毫无留恋，转身走出了巷子。
与此同时，巷子周围的强横气息，也随之消失。
咕隆。
王启年咽了一口口水，看向海棠朵朵：“圣女大人？”
“看看吧，等范闲回来交给他就是。”
海棠朵朵神情淡然，做了决定。
虽然不知道贺宗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对方送来的消息若是真的，那对范闲的助力是实打实存在的。
而且……连她都只知道苍蜈这个名字，贺宗纬竟然能找到苍蜈的信息？
“我去拿！”
就在海棠朵朵思绪翻飞之际，霍凝雁收起长鞭，大步朝着信封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