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李行不问不知道，一问才发现，皮克凤实在太好审了。
自己还没怎么问，他就主动交待了。
李行这才恍然大悟，刚刚审讯的燕不归，乃是专业人士，受过特殊训练。
这样的人，几万人中都未必遇得上一个。
像皮克凤这种人，才是大多数。
对于皮克凤，李行之前就问得差不多了，这次提出来，是有其他问题。
他索性将真心话大戒指摘了下来，避免事情走向尴尬的局面。
“听说你擅长易容术，本官来问你，你可有能力完全易容成另外一个人。”
“大人，那是神仙手段，我怎么做得到。”皮克凤一五一十道。
“喔，你的易容术都有什么手段？”李行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这世间的易容术分为三等，第一等不过改变一下发型，换一下衣服，调整一下走路姿势，旁人便认不出来了。”
“竟是如此简单？”
皮克凤颇有显摆的意思，道：“多数人都是如此，只要换个场合，连亲朋好友都不敢相认。”
“的确如此，有人连自己老婆都不认识，上了床才发现认错了人。”
李行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第二等呢？”
“第二等就需要借助一些道具，类似于面粉、泥丸、胡须、头发，以女变男，以少扮老。”
李行问道：“那什么是第三等？”
“第三等便是凡人到达的极限，除了借助物品之外，对于己身也有严格要求。不能太胖，不能太高，除了外貌的相似，还要掌握一定的缩骨功，可以随时改变声音，语气，走路姿势，说话习惯。”
说到这里，皮克凤表现得像个学者：“易容术博大精深，我也只是掌握一个皮毛呐。”
他顿了顿，忽然道：“那日我改头换面，仍旧被大人一眼认出，很明显，大人乃是易容术方面的行家啊。”
“哈哈哈。”
李行开怀大笑，一副你不要以小溪揣测深海的神秘模样，倒是将皮克凤搞得七上八下。
皮克凤发现，李行笑了一会儿，又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难道世间真有两个人，竟会如此相像？”
皮克凤忍不住插口道：“大人，我刚才说的三等，乃是凡人三等，除此之外，还有第四等。”
李行道：“那是什么？”
“以假乱真，雌雄莫辨，能男能女，能老能少，这就是第四等，神仙手段。”
皮克凤道：“不过神仙手段，神秘叵测，我这样的凡人，自然是不清楚的，不过，我曾听人说起，有种换皮之术，将一个人的皮剥下来，蒙在另一个人身上，头发毛孔，皆是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不知何处刮过来一阵邪风，嗖地一下，案上的蜡烛明灭不定。
正记录的马千里打了个哆嗦，埋怨道：“大人，能否明日再审，我瘆的慌。”
李行也有点脊背发凉，他差点忘了，这还是个修仙者的世界。
不过，仙人毕竟距离凡人的世界太远，仙凡之隔，深若大川。
李行沉默一会，摆摆手让人把皮克凤押下去。
“大人，我说了这么多，能从轻发落不？”
“不能。”
李行已经戴上了真心话戒指，只好实话实说，他一拍惊堂木，道：“带李沙白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