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见到苏夜的一刹那，血袍中年人这才完全想起。
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站在古船船头，一剑杀穿数百位圣境强者的身影。
曾经恐惧的阴影，再度在血袍中年人的心中蔓延。
让他的神色和身躯，都忍不住阵阵颤抖。
剩余三名圣王强者，在一旁听着，也难掩脸上的惊惧。
他们也曾经听过七杀剑帝的名号。
这是一尊不世强者，曾盖压了十方星域整整一代人。
从尸山血海中杀出，踏着一个个绝世天骄的尸骸，登上了准帝之位。
七百年前的他，就能一剑灭杀数百位圣境强者，连大圣都难逃一死。
如今七百年的岁月过去了，可想而知苏夜的实力，达到了何种程度。
或许，只有那些隐世不出的古皇至尊，才能和现在的苏夜抗衡。
“没想到……七百年的岁月过去了，我居然还能遇见你。”
血袍中年人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压制住内心的恐惧。
“说完了？”
“说完了，那就准备上路吧！”
然而，苏夜开口，却让四人面色再度大变。
在他眼里，血袍中年人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甚至连进入他视线的资格都没有。
或许，对方曾经见过他一面。
但，那又如何呢？
七百年前的血袍中年人，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蝼蚁。
现在的对方，在他眼中，依旧是个蝼蚁。
“逃！”
下一刻，那三个圣王境强者就逃了。
然而，只是逃出几步，三人的身躯却是忽然间爆碎。
神魂俱灭！
是的。
苏夜出手了，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指。
便是将三名圣王境强者灭杀，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让人意外的是，血袍中年人并没有逃窜，而是停留在原地。
“你……不逃？”
苏夜感到有些意外。
“既然逃不了，那逃又有什么意义呢？”
血袍中年人似乎恢复了一些冷静。
和那其他几人不同，他是亲眼见过苏夜的。
他很清楚，苏夜的强大。
这种情况下，在一尊准帝面前，想要逃遁，简直是异想天开。
“那是你自己来动手，还是由我来？”
苏夜没有再出手，语气清冷。
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尊大圣三重天的强者，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生与死，都只在他一念之间。
“我想要再看看当年你施展的那一剑！”
血袍中年人沉寂了一会儿，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像是一个请求，又像是一个挑战。
他想要挑战一直笼罩在自己道心上的阴影。
明知是死，但他还是想试试。
“可以！”
苏夜微微颔首。
下一刻，他手中灵光一闪。
一柄古朴长剑顿时出现手上。
这是一柄三尺青锋，模样看似普普通通。
可定眼望去时，却散发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气机，仿佛能够刺痛人的心神。
“没错了，是它了！”
“当年的你，用的就是这柄剑！”
血袍中年人望着那柄三尺青锋，神色间有些追忆。
“它叫什么？”
紧接着，血袍中年人忽然问道。
“问仙！”
苏夜只会说了这么两个字。
“问仙，一剑问仙，剑指仙路的意思么？”
“好名字！”
血袍中年人闻言，微微出神。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蕴含了无数生灵耗尽一生争渡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