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上午有点私事没能赶上航前会。」
尚西诺的办公室，沈桓一脸诚恳地表达歉意道。
「呵呵，该交代的昨天已经交代得差不多了，而且我不是沈顾问地上司，沈顾问用不着事事跟我汇报。」
尚西诺在人前从来不会跟沈桓客气，私下里自然也不会假装客套。
「尚总监是不是对我存有偏见？如果是，我希望在出发去宁国前消除这个偏见。」
沈桓不在意他地冷言冷语，依旧态度端正地说道。
尚西诺的视线不经意间从文件上往他脸上扫了一眼，仿佛在说「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就算有偏见又怎样，没有偏见又怎样，我又不像某些人，会因为个人想法影响到工作。」
「那尚总监能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没有因为个人想法影响过工作？」
「如果你是来说这些废话地，那么可以出去了。」
「呵呵呵……」沈桓也不恼，三两下从随身带着地平板中调出几页文档资料摆在尚西诺桌上，「这是出发前我地一些小建议，这三家备选生产商我个人觉得全部都替换掉。」
「全部？」
尚西诺这话一出口，其实也意味着他自己对这些备选生产商并不是十分满意的，只是出发时间在即，也容不得他去联络更多的选择。
只是沈桓这么全盘否定，还是多少有些下不来台。
「先看看再说……」
个人感情是个人感情，工作是工作，所以即便心里不舒服，他还是接着沈桓打开的页面逐行浏览起来。
沈桓展示给他看的的确是那三家生产商实际存在的问题，甚至比他自己调研的问题还要仔细明确，足见是下了功夫去调查的，只是沈桓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出于对沈桓的不满，他对沈桓的企图实在没法往善意的一面猜想。
「这都是三家生产商实际存在的问题，但相比其他备选，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而且目前只是作为企划案的一部分呈给对方，未来合作敲定时若有其他更好的选择自然择优决定。」
「可是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尚总监何不考虑一下？」
沈桓说这话的意思，自然是指的后面两页的内容。
平板上不仅列出了那三家备选生产商的问题，还提供了另外三家完全可以替代……甚至说口碑更好的生产商。
「我听说过你后面列举的这三家……但我更想听听你要替换的理由。」
沈桓眉头舒展，丝毫不见有任何不满。
「第一家业务范围太广，对于精度的要求没那么高，若是我们跟宁国的合作顺利，选择第一家的确能保证产量和效率，但相应的产品的质量就没那么高，也不利于弘扬南国制造大国的口碑……」
「第二家虽然质量是所有备选中最高的，但成本和费用也是最高的，要达成合作须常仰或宁国一方做出让步，宁国向来强势，而常仰也同样不会想做冤大头……」
「第三家质量和价位都处于中等水平，但据我得到的可靠消息，相关负责人的在圈子里是有名的浪子，若真的未来跟他们有合作，尚总监真的能护住你的下属不受任何影响吗？」
这话无异于直接质问尚西诺，若对方真的意图对期栩「下手」，他这个总监真的能护住期栩让她免于任何形式的骚扰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次跟宁国的项目除了尚西诺和他，期栩，还有三部和后勤团队的成员，而尚西诺作为项目负责人，其中少不了期栩在各方之间沟通和周旋，后期尚西诺也许只用一通电话或签个文件，但期栩却要承担跟各方之间的联络沟通，那么不可
避免地要跟生产商之间对接，对方也许同样是助理人员，但依照那个负责人的性子，不可能置期栩这样的女助理如空气。
「你未免也想得太多了，期栩作为助理，只用做好她自己分内的事就够了，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大不了合作不成，而且我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没用！」
其实尚西诺在说这话时也并不是底气十足，只是对上沈桓那似乎心里早有谋划的眼神，他并不想让沈桓看低了去。
「那抱歉了，作为男朋友我没法对这种风险的存在无动于衷，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排除风险了！」
「你要做什么……」
尚西诺下意识地问道。
「要么接受我的提议，要么宁国谈判会上见真知，你会看到我是怎么拿到主动权的。」
这个「主动权」自然是指的项目负责的主动权，也就是之前他跟沈桓在会上出现的分歧，关于谁主导谈判的问题。
最后沈桓之所以会让步，也是苏起在中间打圆场，以及答应让沈桓全程参与。
而此时沈桓重提「主动权」，无异于再次把两人的矛盾提到眼前，气氛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太天真……」尚西诺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以为用自己的方式帮期栩排除风险就是真的对她有好处了？还是你觉得这是一劳永逸的？而且期栩自己也是需要成长的……」
「她的成长不需要依靠任何没有意义的风险考验，而且如果因为风险太多就选择听之任之，不去寻找其他新路子，那也不是我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