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了个空，靳辞宴抬眸对上她的视线：“不能牵？”“不能。”靳辞宴没跟她计较那么多，不能就不能吧。两人买的是同一个航班，座位挨的也不远，但全程他们都没有交流，也不走一块儿，中间隔了得有好几米的距离，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等下了飞机，虞荔去地下停车场开车，顺道捎上靳辞宴。坐到车上，她问：“你酒店订的哪？”“我没订酒店。”虞荔愣住：“那你住哪？”大概是故意吓唬虞荔，见她这副表情，靳辞宴忍不住笑了下，笑得特痞气，也很随意的说了句：“我这有房产。”的确被他刚刚那话吓到，虞荔没再理他，启动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靳辞宴给了虞荔个地址，很巧的是两人同路，家里距离也不远，两公里左右。把靳辞宴送到他家小区门口，虞荔也没得招呼，直接开车走了。靳辞宴推着行李箱进小区，手机铃声响起，来电人备注：封雾朔。看着这名大概就知道是个什么事。接通电话，就一个字：“说。”“学校放假了吧，出来喝酒。”他那边环境嘈杂，说的什么其实听不太清。“改天。”“什么改天啊，就今天，快点，老地方。”“我在申城。”电话那头半天没说话，几秒钟后：“你怎么跑申城去了？”靳辞宴没打算解释那么多，也解释不得，要不然女朋友该闹脾气了。他就只说了有事，随后挂断电话，进电梯。第3章国庆假期的第一天，一上午过去了，虞荔跟靳辞宴的聊天内容依旧停留在昨天，那边说要开车送她去机场。虞荔想过要不要主动问一问他在干嘛，但琢磨来琢磨去还是算了。直到电话打进来。虞荔接起，没出声。那边问：“起了？”“嗯。”“吃早餐了吗？”“吃过了。”“我没吃。”他什么意思？虞荔愣了几秒，随后问：“都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没吃？”话音刚落，靳辞宴说：“等女朋友带我出去吃。”他好像是故意这么说的，也是故意不吃早餐等着虞荔问起这件事的。虞荔对靳辞宴不太了解，但经过了几天的接触，她大概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就俩字：混蛋。虞荔愣了几秒，随之而来的便是蹙眉，语调略微有些严肃的说：“我去接你。”靳辞宴好像笑了声，很淡：“不用，我在你家楼下。”虞荔没得话跟他说了，直接挂了电话。换好衣服拿上包出门，到车库开车，靳辞宴就站路边上等着，整个人吊儿郎当，不像什么好人。把车停路边上，他开门上了车。虞荔问：“你想吃什么？”“吃你想吃的。”虞荔没再问什么，启动车子。这会儿已经正午，虞荔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但有家店常去，是老字号，节假日根本排不上号，虞荔跟老板认识，过去的路上已经跟他发了消息订了个位。两人到店门口时，塑料凳上坐的都是人。服务员带人往里走，上二楼到包厢。坐下后虞荔拿菜单点菜，靳辞宴低头看手机，似乎在回人消息。虞荔没在意。点完菜服务员给两人涮洗碗筷，又沏上茶才离开。靳辞宴翘着腿，回完消息，把手机锁屏随意推桌面上，而后拉住虞荔的椅子，往自己这边拖了点。虞荔吓一跳，转眸瞪上他：“你干嘛？”“坐太远了。”虞荔没说话，也不再看他，心里不知道嘀咕了多少句。坐那么近干嘛？等会儿吃饭手臂都伸展不开。但她什么都没说，她才不会说这些。菜陆陆续续摆上桌，两人各吃各的，谁也没找话题聊。等吃完了，靳辞宴去买单，虞荔跟在他后面，下楼梯时刚好有一群人往楼上走，个头都挺高大的，走路也没想着要让。虞荔往边上走，尽可能的不碰到他们，还没等人反应过来，靳辞宴的手就伸了过来，牵住了她的手，并将那些人隔开，走在虞荔的左手边。虞荔都来不及想别的，视线落在靳辞宴的手上。他的手很好看，是骨节分明的，也白，掌心大，虞荔的手在他那估计就一丁点，一下就能完全握住。等出了店，虞荔想松开，靳辞宴还不放，看着她眼睛：“这里不是学校。”他都这么说了，虞荔也没好意思再松开，就让他牵着。“去哪逛逛？”靳辞宴问。虞荔想回家了，就很直接的说：“晚上有同学聚会，我要回去休息。”靳辞宴没说什么就只牵着虞荔在附近转了转然后各回各家。到家后虞荔又觉得不大好，毕竟靳辞宴过来申城是为了陪自己，现在把他撂一边，多多少少有点说不过去。她给他发消息：[你是不是没事干？]靳辞宴回的还算快：[等会儿去找朋友。]得知他在申城还有朋友后，虞荔没再给他发消息，也没觉得过意不去了。-这次高中同学聚会的消息虞荔是昨天夜里才知道的，她平常不太在群里说话，群消息也一直都是免打扰的状态，本想着拒绝，但高中班里又有那么几个玩得还不错的，想着见见也行就应下来了。赴约时间是晚上六点，下午虞荔睡了个午觉，起来后化好妆才出门。出门前收到靳辞宴的消息，问她现在在哪。虞荔说去同学聚会的路上，那边就回了个好。原本以为他会要个饭店地址什么的，但并没有。虞荔提早了几分钟到的包厢，这会儿里头已经坐了不少人，都是老同学，也没几年没见，跟之前差别不大，只有极个别女生变了样，脱去校服，化上妆，都还挺好看的。跟大家伙打了招呼，虞荔坐到位置上，邻座的女生化着浓妆，是虞荔高中三年的同桌，玩得还不错。她胳膊肘抵了抵虞荔，小声说：“学委今晚会来。”虞荔没多大反应，其实她已经快忘了学委是哪个，记得中途换过几个。见虞荔不感兴趣，她给了点提示：“就那个暗恋你好多年的书呆子，高三突然变大帅哥了，跟外校几个混一起还被教导主任抓了念检讨的那个。”这么说起来虞荔才有点印象，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但具体长什么，她还真忘了。这话题刚结束，学委就匆匆赶来，一进包厢就瞟到虞荔，倒是虞荔，压根儿没看他，正跟别的人聊天。他跟人打招呼，视线也时不时往虞荔那瞟，挺明显的，不少人看出来了，也都知道他当年追了虞荔好久，人理都不带理的。大家伙没说什么，只招呼他坐下边吃边聊。他就坐在虞荔对面的位置上，虞荔瞟到他几眼，没太当回事，中途去洗手间，刚出来就被人给堵了。他主动打招呼，跟虞荔介绍自己：“我是李延，你还记得我吗？”虞荔还真不记得他叫什么名了，之前读书那会儿大家都统一叫他学委。虞荔就嗯了声：“学委。”李延似乎有些意外，笑有些藏不住：“对。”虞荔瞥他一眼，准备走，被他叫住：“我有话要说。”虞荔反应特冷淡，就一个字：“说。”“我一直都挺喜欢你的，这事你知道吧。”“所以？”虞荔轻撩起眼皮。“能给个机会吗？”虞荔撂下一句：“不了。”随后绕开他直接走人。李延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大概是觉得不甘心，等回了包厢他当着大家伙的面直接表明了自己还喜欢虞荔，也打算继续追求她。一时间，全部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虞荔身上。各自心里都有想法，毕竟虞荔不给人面子这事又不稀奇，加上遇到这么个死缠烂打的人，的确不好办。既然如此，虞荔也没想着要隐瞒什么，在李延说出要继续追求后，她也直说了：“我有男朋友。”话音刚落，大家不约而同的啊了声，大概是觉得不可思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