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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1 / 1)

李鸾继续问珑月:“阿嫂那日给你的避火图你可有看?你们成婚那日可有钻研钻研.......”珑月眨眨眼睛,小狐狸一般的笑而不语。她又不傻,这不就是哄骗她说嘛?那日?她可懒得钻研,都是兄长钻研的。那张避火图姿势单薄,动作粗鲁,每回事后她腿根都要酸疼许久,是以珑月非常不喜欢。第二回 阿兄便不照着那图了。李鸾继续道:“燕王不准你朝外乱说,是怕你对着王府下人们念叨日后叫人嘲笑。可我们是你母亲嫂嫂,如何也不是外人。再说此事每个新娘子回娘家这日都是要了解清楚的,菡萏要是不肯说,便只能让你兄长亲自去问问燕王殿下了。”珑月一听,头立马摇的同拨浪鼓一般,“不要问他,我说就是.......”“房事上还行吧,还算体贴,也没几次。”珑月觉得自己就是最好的妻子。阿兄前夜那般折腾她,把她都折腾哭了,可她还替着他说好话。珑月并非想替犯下此事的恶徒隐瞒此事,可这事儿该叫她怎么说出口?小姑娘也是极好面子的好不。珑月的回答勉强叫一群女眷放过了她,眼看时辰差不多,女眷们也纷纷起身往前厅用膳。这日六姑娘回门宴办的隆重,李氏知晓女儿好热闹,特意在前厅叫来了戏班子唱戏。珑月往前院走时,李鸾跑来挽着珑月的手,继续小声追问她那些事。“偷偷告诉阿嫂,阿嫂绝对不告诉阿娘,晚上你们行几回?”珑月与李鸾姑嫂感情相处的十分不错,她也不懂这事究竟能不能说。想着反正已经说了许多了,索性就都说吧。珑月想明白了,便伸出一个白嫩嫩的手掌,朝着李鸾偷偷比划了一个五,见李鸾震惊无比的瞪圆眼眸,珑月意识到不对,连忙缩回去了三根手指头。“两回。”她可不骗阿嫂,阿嫂问的是晚上,自然不能算白日里的。“这还差不多,就说哪有人能一夜......咳咳咳.......”李鸾以往还有些大嫂的娴静模样,约莫是许多荤话也没法子同珑月这个小妹妹说。可如今珑月也出阁了,有些荤话也不是不能打趣了,更何况也是李氏叫她来的,她们都担忧珑月方才说的是胡话,同燕王一同骗她们的。听小姑子这般实诚的话,倒是心里有了底儿。.......屋外日后正好,乌金正中,旭光熠熠,苍穹一片澄碧如洗。花树掩映的苍檐下,屋檐翼角挂着铜铃,和风卷着花香撞上铃铛,铃声清脆作响。女眷们一路笑语不断穿过层层走廊走往前厅。珑月跟在女眷间,却一门心思的眸光梭巡在前厅那张长桌上。她一眼见到了坐在上首的郗珣。李氏见女儿提裙小心翼翼跑了过去,一见燕王背影,只怕这孩子是想要去吓唬他一下。李氏猜的准,郗珣没有注意到身后,他带来的护卫自不会防着珑月,是以小姑娘跑去郗珣跟前,忽的一拍他的肩头。郗珣没看她,天光下映衬的格外俊美凌厉的侧影,专注而又温柔,他只一门心思专注的剥着手边的瓜子。“阿兄,你看瓜子不看我。”非常吃醋的小姑娘嘟囔着坐去郗珣身边,已经吃起瓜子的醋。郗珣唇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剥完最后一颗瓜子,这才停手。他将手边的白瓷高脚碟推去小姑娘手边,碟中满满的一叠瓜子仁儿。一颗颗呈栗黄色饱满光泽,瞧着就十分的美味。往她手里递来银勺,这才看着她,“这么些人看着,你想要阿兄如何看你?”珑月对着一堆的瓜子仁儿眉开眼笑,她才不需要勺子,直接仰头便塞去一嘴。郗珣道:“吃没吃相,当心噎着。”珑月半晌才将嘴里的瓜子咀嚼完吞咽下去,她一派天真的对郗珣道:“是阿兄不懂了,瓜子就要这样吃才是最好吃。”“阿兄吃不吃?”小姑娘今日一身藕粉纱氅,琵琶襟上衣曳地飞鸟金带丹裙,一颦一笑粉融香雪,像一朵初开的花儿。娇嫩的能掐出水来。郗珣微微摇头,他如今只想将她抱来膝上,亲吻她香软的面颊。哪里想吃什么瓜子?郗珣心中叹一声,忍不住想摸摸她乖巧的脸颊,却堪堪止住了。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很快恢复如常,他不再去看小姑娘。继续同常岱等人说话。“对了,泰山方才聊起运粮一事?此事倒是不可急。”常岱:.........一群人看你们闹腾半日,如今才想起来应付岳父的话??作者有话说:采访一下燕王殿下,请问到底是几回?第80章 清臣刚到三月, 远在上郡的东都王趁机举兵造反,自立为皇,据传拥兵二十万之众。东都王封地位处上郡东都, 是以皆称呼他为东都王。东都王乃是当今梁帝堂弟,东都王之父, 乃是先帝之幼弟。东都王打的造反名号便是宣斥武帝非嫡非长得位不正, 本是篡位登基,是以他的子孙自不是什么正统。故而东都王自诩为元氏正统, 自立为皇,称呼梁帝为伪皇。东都王斥责武帝非嫡非长得位不正, 先东都王也非敌非长, 众人搞不懂东都王这自诩正统是怎么得来的?反正在有利可图之时,各派势力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做是信了他的鬼话。他这般叫嚣倒是引来各地势力支持, 襄助他未必是真, 都想着要如何扰乱这场棋局, 好浑水摸鱼,最好叫朝廷没了,自己割据一方,自立登基。等东都王造反的消息传来上京,正是常岱的户部遭朝臣唾骂之时。自年初京畿各大粮仓相继告急, 户部早在去年年末便朝着四处州府借粮, 奈何最初还能借到些,如今开了春便陆陆续续都哭嚷起缺粮, 再无余粮供应给上京。城中粮食便也是自开年后开始频频涨价。从年初的一石白米七十百文, 到如今足足翻了三倍, 且还在上翻的架势。如此有利可图, 城中诸多乡绅之家、手上有余钱的富户便开始囤积米粮, 无论是担忧战乱,打算长期屯备还是转售赚取差价。户部想法设法从各地州府调来的粮一入京转眼就内部消化了个干净。如今世家盘旋的朝廷,总是常岱想压价发放粮食,凭着户部单薄力量,根本落不到普通百姓手里。如此一来,只会使得上京粮价愈发飞涨,且无论各地运来多少粮,百姓都没法子买到粮食。上京这片土地原是天子脚下,旁处苦难他们总归还吃穿不愁,如今也是体会了一把时下各地的心酸。一个个有银钱买不到粮,吃了上顿没下顿。四处都开始传起妖言,传着什么国将不国,朝廷要亡。面对如此危难,常岱身为户部尚书总管银粮,此事他有不可推卸之责。如今朝中就只有两桩事,一是骂户部尚书,二是请立太子。朝臣都朝着常岱抱怨,陆相一党也借着东都王造反之故,拿着上京缺粮一事屡屡朝着常岱施压,逼迫他站队。梁帝病重,总不能无人处理朝政,是以如今午朝便是由着几位相爷尚书私下午朝,重要事件由着录喜传去后宫,病的难以起床的梁帝耳里,让他决断。梁帝至今仍没立太子的意思,简直是前所未见的执拗,只怕梁帝是仍以为自己能挺过这一轮。这日午朝,陆相甚至未曾掩饰自己的意图,当着六部尚书各阁老重臣的面便朝着他施压:“陛下身子已溃败至此,说句大逆不道之言,便是仔细调养也再难撑起国之重担。各路王侯摩拳擦掌,东都王更是趁着如今关头自立,甚至要朝着朝廷起兵。还不是只因太子迟迟未立一事叫他们心思动摇?常尚书继续这般作壁上观,你以为你这般是清高无二?你动摇的可是国之根基!如此岂非于国不忠?未能分君之忧?”他这话半是说给常岱听,另一半更是说给这朝中其他墙头草听。常岱心知肚明陆相是来给肃王作说客的。这并非头一回了,常岱听闻只垂眸敛眸道:“下官只听从圣命,若是圣上择立储君,下官自然尽全力拥护储君监国,万万当不起相爷一句于国不忠。”陆相见此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即语调加重几分,不禁呵斥道,“常大人!如今粮仓短缺一事虽非因你而起,却实乃你的监管不力查之甚晚!如今参你的奏折都是本相替你压着,可常大人你瞧瞧如今你办的好事?莫以为本相不知,你们户部如今不压着粮价反倒撺掇着粮价涨?今日涨三十文,明日涨一百文,听说都是你的吩咐,你这是何意?莫不是想逼死上京百姓?你若是实在不想做这个户部尚书,不妨如今就回府仔细想想!”众人一听其中秘辛,粮食涨价风波竟是由户部尚书撺掇的?一个个都气急败坏骂起了常岱。常岱却仍是面不改色,一身朱红官袍衬的面容坚毅,毫不退缩。他拱手承认道:“这粮价飞涨却是下官授意。”陆相见他亲口承认,忍不住升腾起怒意,“……你!”众人纷纷指责:“好你个常尚书,你究竟是想做什么?”“如今关头不想着怎么治好上京,还想扰乱人心不成?!”常岱万分无奈:“若非如此怎会有各地商户想法子往上京运粮?暂解了上京粮仓的燃眉之急?诸位放心,粮价只是暂时的,等下一批南方四百余艘送粮的水船抵达,上京粮仓便也该满了。不缺粮了粮价不就自然而然下来了?诸位该操心的不是我这户部之事,该是各地灾荒战乱耕地无法利用一事——”如此光明磊落,钩深致远的阴谋,叫陆相爷惊讶之余不免高看了常岱几分。众人有几分心虚,为方才辱骂常岱的话脸羞,却也不肯道歉,与常岱素来不对付的礼部侍郎便道:“你这乱七八糟的处置,谁知有没有用?若是无用上京可就完了!皆是你莫不是想拿你头顶的乌纱帽赔?能赔得起么?”常岱只冷冷道:“反正我已经是倾自己全力,事到如今你们有法子拯救上京?既然没有就别说风凉话。此法若是仍无法挽救上京,我自当赔罪——”“只是.....”常岱叹了口气,朝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乱七八糟的臣子,无奈道:“只是这回是救下来了,下回呢?下回粮灾,民灾?还能拿什么救?”众人一怔,面上由红转白。他们这群重臣,谁又不知如今朝廷的危难?便是今年足足七十有余头发花白身子清瘦的陆相,听此都不免心中一阵悲戚。倒是没再说什么风凉话。实则陆相早看中常岱处事能力,早想拉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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