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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节(1 / 1)

众人一回味,还真觉得挑不出别的错处,只是这……身世来历,如果族长细查,肯定会发现纰漏,到时候如果事情败露……梁嘉放下杯子,“那没办法,我们也被骗了,谁让我们这么单纯呢?”她两手一摊,做的无辜状,可脸上的表情却是狡黠的。众人:“……”莫老四和唐玄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决定以后离老五他小姑远一点,不然哪天被她扮猪吃老虎给坑了,老五这个塑料兄弟铁定是站他小姑不会帮兄弟的,甭谈什么为兄弟两肋插刀,搞不好老五为了他小姑还能插兄弟两刀。老五看见露出狡黠面孔的梁嘉,只露出浅浅的一个笑,仔细看能看出眼底的纵容。梁嘉看见了,很不爽地冲他翻了个白眼。半雪坐在她边上,却是看见她低头喝水时,脸上还带着笑意。或许梁嘉自己都没意识到,她从没真正地生过小安子的气,哪怕那一夜发生那样的事,她依旧做不到和他此生再不复相见,她把这些归咎于亲情,却忘了自己说一不二的性子,唯独在小安子面前全都化作了无声的妥协。就连武宏斌都劝说不了梁嘉,让她经期不碰任何冷饮,可偏偏这个世上就有一人能做到。那个人就是小安子。第476章 鱼饵药医给江栩把了脉,随后冲董玉华摇了摇头,“这是头部之症,若是头疾头风,尚可一试,但这……”董玉华一直不信江栩有什么精神上的问题,可当早上江栩冷着脸缩回手变回那个冷冰冰的人时,紧接着中午又变成娇憨的孩子时,她才不得不承认,江栩的精神出了问题。她自然将这些事讲给了药医听,药医也是头次遇到这种病症之人,一时觉得新奇却也束手无策,毕竟这个病症太过奇怪,无人岛是药三分毒,如果贸然用药,造成什么后果,药医是没法承担这个后果的,毕竟族长发了话,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不要出手。药医听得出他话里的重视,自然以为或许是未来的族长夫人,这才提了药箱来见,却没想到对方是黑发女娃娃,当即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只想着或许是族长结交的外来朋友。虽然江栩的病没法治,但药医临走之前,给董玉华把了脉,因她面相看起来就属于内里调息不足,郁气郁结。董玉华最近觉得身体已经好了很多,绝大部分都是靠着一股劲撑着,如今听药医说自己看着不太好,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想撑着看江栩恢复,明知道她恢复后不会跟她亲近,可她还是盼着她好。药医开了张单子给她,跟她说到时候可以让人去抓药,旁的倒没多说,董玉华道了谢,药医拿起药箱就此别过,到了门口才摇了摇头,怪人,明明命不久矣,却还一点都不着急,而且比起来,明明她的病比女儿的要严重许多,却是对自己半点不关心,只操心女儿能否有得治,可怜天下父母心。江栩睡了很久,午饭后其他人都进房间午休,她就守在董玉华床边,看她午休,董玉华担心她乱走,百般叮嘱,末了不放心地伸手握住她。江栩却是小声问,“妈妈你生病了吗?”董玉华摇头,“没有。”“刚刚那个老爷爷说你需要吃药调理。”江栩小小的脸微微皱着,“妈妈你病得很重吗?爸爸为什么不来看我们?”董玉华不知道该怎么说。江栩却已经哭了起来。“没事,别胡思乱想,我没事,爸爸他比较忙……”董玉华安抚道。江栩却是哭到抽噎,“你骗我,我这次醒了,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妈妈,我什么时候比你还高了,为什么我穿的裙子比以前大很多,我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很多,和大哥哥大姐姐那样大,可我好害怕,我不知道怎么醒来了之后身体就变了,妈妈你变老了,爸爸也不来看我们……爸爸是不是出事了?我是不是不是小孩子了?我是不是忘记了很多事情?”董玉华抱她在怀里轻轻拍着,眼眶已经通红一片,“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对不起,妈妈的错,妈妈当时不该离开你,妈妈的错,妈妈当时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却忘了好好照顾你……”七岁那一年的那个夜里,终究在江栩心底留下了阴影,那场雨幕中昏黄的路灯,房间里被摔坏的花瓶器具,还有父母声嘶力竭的怒吼争执,以及那块略微有些湿滑的地砖,成了她最为恐惧害怕的回忆。自她摔倒高烧不退后,这段过去成了她封闭自己后仅剩下的唯一回忆。董玉华不知道她后来怎么会变成那么冷的性子,可不用猜也知道,她一定是在江家过得不好,也是,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能过得有多好?她此时此刻都是满满的自责与愧疚,如果当初带上孩子一起走……都是她的错,都怪她软弱自私无能。母女俩哭累了,躺在一块沉沉睡去了。**喀雷和喀山两人前一晚上给池子换水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总算把池子全部换上了干净的水,饶是两人练过武的,折腾了那么长时间,也还是累倒了,第二天又要一早伺候孤燕少主洗漱吃饭,一直到中午,孤燕少主自己坐在廊下看书,两人这才找到了机会去补觉。而孤燕少主在廊下看着书,只听院子另一边传来脚步声,片刻后,他将书放在腿上,按着轮椅上的一个键,轮椅直行到了院墙边。他伸手捡起地上一个苹果,从内里抠出一张字条:【鱼饵来了。】孤燕将字条收好,摩挲着手里的苹果。独啄来了。接下来就等着大鱼上钩了。腿骨蓦地一阵酸疼,像是千万只蚂蚁钻心蚀骨般,他微微拧着眉,一手压在腿上,随后抬头看了眼天,阴沉沉的似要下雨。傍晚的时候,这场雨终究是落下来了。江栩趴在窗户上看院子里的雨水,董玉华说不会打雷,但她还是有点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心口的那枚戒指传递过来的心情很沉重很痛苦,连带着她的心情也没来由地低落起来,就好像,一到下雨天,就是特别难过的时候。她并不清楚,同一时间,五个不同的地点,都有身穿白衣的黑发下人,同时看向窗外的雨幕。二长老进来时,看见窗户没关,沧桑的脸皱了起来,“怎么不关窗户?”“啊,感觉下了雨房间里就凉快了些,这个方向背雨,书和账本不会淋湿。”年轻男人说着,将整理好的账本递了过去,“整理好了一部分,您看看。”二长老接过账本,点点头,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对数字很敏感,之前学过吗?”“长老打趣了,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记得以前有没有学过,可能我以前是个管账的账房?”年轻男人轻轻笑了笑,脸上的纱布虽然可怖,却彰显此人几分刚毅的神色。账房?这等头脑,看来只能是那人的助理了。二长老心里思量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要对方什么都不记得那就好。他拿上账本转身出去了,临走前说了句,“剩下的也不用太急。”“是。”年轻男人行礼,看着二长老走出去之后,这才关了门,再次站到窗口,不多会一只鹰从雨幕中飞快掠过,在阴沉的空中留下一声鹰啸。年轻男人这才关上窗户,坐在椅子上,没有再整理剩下的那些账本,而是盯着桌上的一只沙漏静静地看着。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第477章 要回孤鹰把独啄带回去安妥好之后,又去长老那边走一下流程,毕竟人是他从外面带过来的,身份都还没确认,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长老还要拿这个做文章。等他从议事会出来后,才发现外面下起雨来,他这才带了猎鹰匆忙往孤燕的院子跑,又让侍卫去叫药医过来。每次下雨,大哥的腿疾发作痛苦难当,药医只能针灸替他消除痛楚,毕竟现在麻痹神经的药都有危害脑神经的副作用。然而,当他带着人推开院子时,眼前的那一幕几乎让他睚眦欲裂。新换上水的池子边,一只轮椅孤零零的立在那,一身白袍的男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浑身被雨水淋湿……“大哥!”孤鹰冲过去把他扶起来,又冲身后的药医喊,“快来!”院子里原本听着雨声睡得正香甜的喀雷和喀山听到喊声立马跑了出来,这才发现孤燕少主痛苦地躺在地上,登时心头一咯噔,连族长的脸都不敢看,低着头去开门,去烧水倒水拧毛巾换衣服,等把孤燕少主的湿衣服换下来,两人被关在门外,对视的那一眼满是仓惶。完了!虽说他们是长老的人,可下人毕竟是下人,如果没有照顾好主子,那么势必会牵扯到长老,到时长老为了脱离干系,直接把他们丢到地牢也不是不无可能。孤鹰没多久就从里面出来,侍从赶紧打了伞跟上,孤鹰却是看也不看门口两人,走到门口了才偏头冷声道,“跟我过来!”喀雷和喀山腿都软了,当即跪在地上求饶,“族长饶命!族长饶命!”孤鹰却是半句辩解都不愿听,一甩袍子当先走在前头,喀雷和喀山面面相觑,终于拖着发抖的身体跟上了,雨水将两人淋透。两人这才想起孤燕少主躺在雨地里也不知道被雨淋了多久,雨天一到,他的腿疾就会发作,可他们居然在少主腿疾发作的时候在房间里呼呼大睡?喀雷和喀山两人的脸又白了一分,此刻只求二长老能救他们一命。议事堂内。几位长老和大祭司听完孤鹰的话之后,不约而同地对视了眼,几人分管着当时因为车祸而导致重伤的保镖。大祭司的那个保镖还吊着胳膊,雨天没法出门,也就没带出来。大长老领下的那位却是瘸着腿,雨天更是自己都照顾不周,别谈照顾主子了,门都没出过几次。二长老出门从来不带,只说给他找了个整理账本的差事,用着还算习惯。三长老和四长老也没带来,听说双手皮肤烧伤程度有些高,一直在配合药医的用药进行康复治疗,雨天更是没法出门,因为不小心碰到水会让伤口发炎。“你这突然又把人要回去,万一要是……?”大长老有些不赞同,“万一要是恢复记忆了,我可听说在燕家的时候,他几乎血洗了燕家的旁支,这才保住了自己的族长之位。”“我也是这个担心。”“眼下我们是因为他们不记得,所以才饶了他们一命,如果这些下人在主子面前搬弄是非造成你们兄弟不和,到时候再引发一场血战,你说如何是好?”“是啊,族长,你这位置得来不易,若是到时候兄弟反目成仇可如何是好?”“他如果想要,我便给他,这是我们整个部落都亏欠他的。”孤鹰说着突然面色一冷,“但现在他还在养伤,底下的人就敢这么对他!?传出去,要被有心人知道,还以为是长老们的意思。”几个长老听到这话脸色登时一沉。当初孤燕被族长带回来时,因为重伤的缘故,药医也说他的腿上还有旧疾,恐怕以后走路都成问题,大家觉得他翻不起什么浪,这才默认了他的身份。长老和大祭司的使命就是守护族长守护整个部落,若不是孤燕确实是上任族长之子,血缘无法作假,又加上重伤和旧伤,甚至二长老提议用蛇毒,几道关卡的背后,都是为了稳固孤鹰的族长之位。自然,里头有没有存着其他用心,暂且不提,只是明面上的大家毕竟都是看着孤鹰长大,不希望他被另一个陌生人给替代,更甚者,如果孤鹰出事,孤燕少主饶是有过人之处,部落也不会推选一个身有残疾的少主做族长,那么接下来,只剩下孤狼少主……几人沉默间,就听外面传来声音,正是孤狼进来了,身后还带着面具男,到了地方,先是给族长行了礼,这次冲几位长老行礼,随后才找了椅子坐下。“怎么着?听说大哥叫了药医?旧疾发作了吗?要不要紧?”他脸上露出担心的表情,眼底却是带着笑意。孤鹰没说话,倒是其他长老三言两语把他的意思给复述了一遍。孤狼却是把玩着手指,随后冲身后一扬下巴,“喂,族长让你去照顾孤燕少主,你怎么说?你要是同意的话,就过去。”他口气淡淡,但孤鹰却听得出他话里的杀意。面具男跪在地上,只俩字,“不去。”孤狼露出个愉悦的笑容,“听听,他说不去呢。”几个长老合计了一番,大长老这才开口,“我们带着的那几个都还受着伤,不能照顾人,我们思来想去,也就二长老留下的那个恢复较好,也就只剩脸上有点烧伤,应该是可以照顾人。”孤鹰蹙着眉,“就一个?”“缺下人的话,不是还有女人吗?”孤狼插话,“不就是底下的人没伺候好吗?再拨一个过去不就好了,多大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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