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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1 / 1)

“开到前方也失控了,撞进了邻居的花园。本地交警过来调查,卡车司机醉驾,先拘留了,别的还在取证。”“……人为的?”许助点头,压低了声音,“基本肯定就是周季璠董事——周总的四叔派人干的。因为周总跟朱瑟琳女士成功解除关系,意味着跟朱家也达成了一致。周董用联姻牵制周总的这一步棋基本是废了,后续他可能处境更加艰难,还不如趁着周总在国外的时候,先下手为强,要回了国内,再想这么安排就不容易了。”许助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周董可能是想先挟制周浠小姐——那天晚上我接到电话,西山别墅那边的安保人员告诉我说,有一批可疑的人接近过别墅。但周总早就料算到了,提前把周浠送到了苏家。苏先生的父母都是高知,有头有脸的人物,周董想要下手,就没那么容易了。”南笳几乎吸了一口凉气,“……我不知道会这么惊险。”“还有更惊险的。”许助压低了声音,勾了一下手,示意南笳凑近。南笳走到床边。许助放低声说:“前几天周总跟朱总——你应该已经见过他了——去湖上钓鱼,我听到了林子里……有枪声。”南笳一震,脸色都白了两分,“……是法治国家吗?”“s国持枪合法,猎枪管制更松。”“……只是为了离个婚?”许助说:“周总跟朱女士并不具备严格意义的法律上的婚姻关系,不过实质也差不多……周总当年签了不少的协议,利益是跟朱家牢固捆绑的,所以才会这么困难。”“那代价是?”“能靠让渡经济利益而获得的妥协,都不算真正的代价——周总说的,钱总能再赚。”许助看向南笳,“南小姐,你可能不知道……周总立好了遗嘱才来的。”自和许助交谈开始,南笳似乎始终处于诧异而哑然的状态,“……遗嘱内容是?”“他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不动产投资、基金会的股份、股票和债券、现金……60%给周浠小姐,剩下的40%……”许助看她。南笳轻轻咬了一下唇,然而,仍觉得不可置信,“……给我?”“给你。遗嘱公证过的,只要这趟周总……我就会回国联系律师,按照遗嘱的内容执行。”“为什么。”南笳轻声说。像疑问也像感叹。许助说:“这就要南小姐去问周总了。”他拿勺子舀了一勺鸡肉粥,刚准备喂进嘴里,又说:“哦,车祸昏迷后周总醒来的第一时间,也是找人确认南小姐你在巴黎的安危。不过现在基本不用担心了,周总已经安排了人监视周董的行踪和命令。朱总还嘲笑周总,说周总应对他那么缜密周全,却能在周董这里阴沟里翻了船。”南笳怔怔地说:“……我好像在听故事。”“每个成为某人主角的人都有故事。”许助笑笑。想了想,又说,“还有件事,我听来的,但不保真。”“你说。”许助声音更低,“当年……周总父亲在东南亚出差,自驾回酒店的路上,也是被一辆逆向行驶的卡车给撞下了山崖。”南笳只觉得血液逆流,脊背发凉,“……你告诉我的太多了。”“知道太多秘密,要么被灭口,要么只剩媾和这一条路可走咯。”许助开玩笑说。南笳:“……”他最后这句话扳回一城,神清气爽,“好了,我要先吃饭了,南小姐要不先坐会儿。”没给南笳再小坐的机会,周濂月过来敲门了。因看见门没关,他直接推开,往房间里瞥了一眼,语气淡淡:“探个病要这么久?”南笳飞快收拾好情绪,看向周濂月,轻轻挑了下眉,“叙旧不行?”“你们有什么旧可叙?”许助赶忙:“没有没有!没有叙旧。南小姐在找我打听这附近有没有商场。”周濂月命令语气:“好好养病。”“……好的。”周濂月手掌着门把手,看向南笳,“还不走?”南笳起身,冲许助笑说:“咱们晚点再叙旧啊许一鸣。”许助:“……”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吧姐姐。南笳走出房门,周濂月带上了门。南笳闻到了烟味,低头看,他手指间夹了一支烟。她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要去缴他的烟,“病号自觉点。”周濂月手臂一抬,躲过了。南笳顾及他颈椎的伤,不敢去抢。周濂月走近一步,她就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后背抵上了走廊的墙壁,紧跟着他抬手,将香烟的滤嘴递到她嘴边,低声说:“那你替我抽。”南笳心脏紧了一下,他声音像是有种蛊惑的魔力,让她差一点就真要张嘴去衔住。好险。她伸手轻轻地推了他一下,听见他轻笑一声,手收回去了。周濂月也不往前走,就这样站着,她好像被他身上清寒的气息给笼罩住了,有种被逼在墙角无处可逃的错觉。他低声问:“你们聊了什么?”“……该聊的不该聊的都聊了。”周濂月顿了一下,“还是那句话,说白了是我的事,我在挣一个资格,与你无关。你不必有道德压力。”“什么资格?”周濂月默了一瞬,垂眸看她,“你觉得呢?”“追你的资格。”他轻声说。南笳心口发涨,“……代价也太大了。我不觉得自己值得你这么做。”周濂月没直接回应她的话,而是问:“还怕我吗?”“……怕。另一种性质。”“什么性质?”南笳说不出来。她自己都捋不清。她虽然理智,但是不冷血——一个人,为她放弃2个亿的合作;为她把合作伙伴送进监狱;立了遗嘱九死一生,只为一个追她的“资格”。所以她说,周濂月是高浓度的酒精。半晌,南笳轻声说:“我还能再拒绝你吗?是不是拒绝了显得我这人很不识抬举。”“我说不能,你就不会?”周濂月垂眼看她,“还有你不敢的吗?但你拒绝是你的事。你觉得瞿子墨好,就去跟他谈恋爱。你跟谁谈恋爱都无所谓……我这人没道德,你比谁都了解。”“你……有点无耻。”“是吗。谢谢夸奖。”南笳叹气。她只知道,在听完许助讲的这些以后,她很难继续对周濂月保持冷淡。人心是肉长的。但当下的她,主观意识层面,也仅仅只能做到“不冷淡”这个程度,而已。因为她尚有无法自洽的地方。南笳伸手,去捉周濂月的手腕,这一回,他没有再躲。那烟已经烧完了三分之二,她拿过来,抬手,送进自己嘴里。周濂月没见过比南笳抽烟更性感的女人。没有任何刻意多余的动作,但苍白细长的手指,轻咬着滤嘴微微湿润的浅红色嘴唇,眼底一闪而过的幽寂,都使得她这人看起来那么的厌世而不可得。南笳轻轻地吐出一个不成形的烟圈,平静地说:“抱歉……我过两天还是要去威尼斯。瞿子墨在那儿。”周濂月声音冷静极了:“随意。”——南笳暂且准备在庄园里待上两天,等周濂月情况稍微好些了,她再出发去威尼斯。她给周浠打了电话,汇报情况,也让周浠在北城多加小心,非常时期尽量不要出门,一切等周濂月回国了再说。南笳不喜欢跟朱凯文打交道,但好在他们一家四口不常留在庄园里。太阳出来的时候,南笳会陪着周濂月去中庭花园里散散步,医生说适量的紫外线有利于骨伤的愈合。周濂月的计划是,等许助能下地了,就会包一辆私人飞机回国,因此他每天都在命令许助好好休息。搞得许助只想让周濂月抛下他先走得了。让大老板天天等着他,他压力大得要爆炸。这天早上,周濂月起床,没有看见南笳和小覃的人。问庄园的女用人,说是两人一块儿出门了。问拿了行李没有,女用人说没注意。周濂月知道这不是南笳的风格,她要走至少会说一声。但整整一上午,人没回来,打电话也是关机。周濂月烦躁地去找门岗调监控,只拍到她跟小覃坐车离开的画面。坐不住了,怕她们出什么意外,准备派人去找的时候,门岗打来内线电话,告诉他人回来了。周濂月走到大门口,车已经开进了中庭。车门打开,南笳自后座上下来,一只手里提着两只礼品袋,另一只手里抱着一大束紫色鸢尾花。南笳摔上门,朝他走过来。她穿了条连衣裙,外面罩着黑色的长款羊毛大衣。周濂月单手抄袋,也朝她走过去,“你电话打不通。”“昨晚插头没插好,没充上电,自动关机了。”南笳在他面前停下,两分的气喘吁吁,“哦,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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