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琪的视线跟过去，她看到了蒋盛和，下午要拍婚纱照，他穿了黑色西装，西装敞开，白衬衫贴合腰身。宴会厅里突然安静下来，他即使什么都不说也莫名让人有压力。蒋盛和跟三叔三婶打过招呼，朝洛于礼走去。两人视频里见过，再见没那么生疏，握手寒暄。洛于礼见洛琪没有过来要替蒋盛和介绍的意思，他询问：“需不需要介绍一下亲戚给你认识？”蒋盛和：“谢谢，不用，想认识的都认识了。”三叔一家和洛于礼是他想认识的，至于其他人，没谁尊重洛琪父母，没必要认识。洛于礼理解，“有空一起吃饭。”“好。下次到北京打我电话。”寒暄过，蒋盛和去找姜宜方和洛致丘。“盛和，过来了呀。”“嗯，路上堵车，晚了一点。”洛致丘说：“不晚，还没开始呢。”蒋盛和两手各搭在他们肩上，亲切道：“爸妈你们聊，我去找洛琪。”姜宜方和洛致丘被叫得心头一热，“快去吧。”二姑妈又喝了一口果汁，感觉比刚才还酸。心里也酸。整个人都酸得不行。洛雨个坏心眼，要论气人，没人比得过她，“二姑妈，我这边有柠檬汁，你要不要来一杯？健胃消食。”二姑妈假笑，眼神在说，你这小孩你等着，我看你是皮痒了。洛雨根本就不怕。她不敢坐在堂姐那桌，只好凑合着跟家里亲戚坐。洛琪附在蒋盛和耳边，小声说：“贺栩对洛雨有意思，都追到家里来了。”蒋盛和：“我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我在你出租屋楼下撞见过他们，还让他们把你出租屋给打扫了一遍。”洛琪笑，“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蒋盛和答应她：“以后什么事都不瞒着你。”当时答应了贺栩，他就没多说。继续悄悄话，洛琪喜欢凑在他耳边说话，“怎么改口喊爸妈了？”“想喊。”坐在旁边的贺栩实在受不了他们这么肉麻，到底哪来那么多话，从坐下来就说个没完。五分钟后终于停下来，贺栩邀请蒋盛和：“下午去钓鱼？”“没时间。我下午拍婚纱照。”贺栩瞅瞅窗外，下雨天拍婚纱照？雨一直到三点半才渐小。今天下午的婚纱照在洛琪家附近拍，雨天省了洛琪去工作室，换衣服和化妆就在她自己家。房间太小，床上摆着婚纱，她跟化妆师两人在里面正好，多一个人显得挤，蒋盛和在客厅等她。他看着胡桃色餐桌和旁边的窗户，“妈。”他转身喊姜宜方。姜宜方给他泡了茶端来，“诶，什么事？”蒋盛和说出自己的想法：“能不能把餐桌挪到窗户下，我想跟洛琪在家里拍一套。”“那有什么不行的。”姜宜方担心的是：“这么小一点地方，能拍出效果吗？”这可是拍婚纱照。蒋盛和：“拍不出效果也没关系，婚纱照我们自己留着看，有意义就行。”这是洛琪生活了七八年的地方，留个纪念。姜宜方放下茶杯，“只要你们喜欢就行。”她跟蒋盛和把沙发和茶几抬过去，把能搬走的东西都搬走，腾出足够大的地方把餐桌抬过来。餐桌正对着窗，窗外是河，还下着雨。姜宜方自己也欣赏起来：“别说，还真不错。”如果家里足够大，东西有地方摆，将餐桌放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吃饭都能多吃两碗。蒋盛和看着木桌，少了点什么。他撑伞出门，十分钟后拿着一束向日葵回来，花没放在花瓶里，挡窗户的视线，直接搁在桌上。洛琪化好妆出来，看到新布置的景，惊喜又感动。她抱抱蒋盛和：“谢谢。”连摄影师都说，这景是一绝。在家里拍了几十张，镜头里的效果比实景更好看。之后转场到外面，雨还在下。洛琪站在石桥的台阶上，摄影师在找角度，蒋盛和把西装脱下来给她穿上。她撑着伞，雨哗哗打在伞顶，她在他怀里，特别安逸。蒋盛和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攥紧西装衣襟，她往后仰。他笑：“别动。”洛琪动了两下。蒋盛和无奈笑着，又将她往怀里扣扣。趁他没注意，洛琪把伞往他那边挪了挪，给他挡住雨。摄影师助理受蒋盛和之托，在一旁用手机帮他们录了不少视频，刚才那一幕就被录了下来。婚纱照从三点半拍到华灯初上。一共在四处取景，酒店门前也拍了。上次的背影照是小姜随手抓拍，没拍好，少了氛围感，蒋盛和才找虞老师以油画形式展现，今天摄影师把他的遗憾弥补。最后一张拍了背影照，不同上次，洛琪这次穿着他的西装，依偎在他怀里。收工后，洛琪先去蒋盛和的房间把湿了的婚纱换下，又去冲热水澡。蒋盛和收到摄影师助理发来的数段小视频，他挑了在石桥上的那段发给秦墨岭：【眼睁大一点看。】第五十四章蒋盛和没等到秦墨岭的回复, 把视频又看了一遍。洛琪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穿着男士浴袍。浴袍松松垮垮，垂到她脚踝。她去卧室找蒋盛和, 他正站在窗边看手机，发梢还在往下滴水，这人跟她一起洗澡，比她早出来十几分钟, 头发居然还没擦干。“在忙？”她拿了一条干毛巾给他。蒋盛和没说传视频给秦墨岭看, 模棱两可‘嗯’一声。洛琪要帮他擦头发, “不用。”他放下手机, 自己接过毛巾擦。她身上的睡袍太宽松, 蒋盛和解开来, 给她重新系上，系到一半, 他手停下，低头在她唇上亲着。洛琪顺势圈住他的脖子, 温柔回应他。用了一样的洗发水和沐浴露, 洛琪身上现在都是他的清冽味道。蒋盛和亲着她的耳后, 呼吸落在她脖子里。意乱时，人滚落在被子上。洛琪想关灯，抬手没摸到床头的按钮。“老公。”她喊他, “灯关了。”蒋盛和温声应她，但没有多余的手关灯。看着她, 相抵厮磨。他眼底太深，洛琪偏头不跟他对视, 抱紧他。一点一点地接纳他, 也忘了要不要关灯。等彻底接纳了他, 蒋盛和没动，给她几秒适应，低头吻住她，“等你解决好锐普的问题，带你回我家。”“我知道你家住哪。”那时她刚分手，在蒋月如家院子里看电影那次，她送过他回老宅，到过他家门口。“那一次我就想带你回家。”顿了下，他说：“一直都想带你回去。”等她适应他，蒋盛和抬手，房间所有的灯熄掉。不知道过了多久，酒店窗外，下了一下午和一整晚的雨终于渐止。房间里，也慢慢平静下来。两件浴袍都掉在了地上。“泡不泡澡？”蒋盛和问她。洛琪点了下头，通身都没什么力气。蒋盛和放她在枕头上，起身，拉过被子给她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