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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1 / 1)

宴星稚看三人似乎要找牧风眠叙旧,正巧她也玩累了,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便伸了个懒腰,捏了片云下来,说道:“这灯就送你了,明日见。”牧风眠拿着小虎灯不放,固执地以为宴星稚不拿回灯就不离开,却没想到她捏云起飞的动作一气呵成,他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眼看着她坐着云朵离开。也罢,反正明日还会见。牧风眠目光落回面前的师怜雪身上,蓝眸褪去温度,瞬间变得如覆霜雪,冷漠无比。他在梦境中更加肆无忌惮,拿过师怜雪手上的香囊,转着看了一眼,那香囊就猛地燃起火焰,从头到尾烧起来。虞思蘅惊呼一声。师怜雪的脸色也相当难看。唯有师镜习以为常,嘴角甚至挂上了一抹轻笑。赤炼神火将不惧水火的鲛丝也烧得一干二净,连灰烬都不曾留下。牧风眠与方才判若两人,带着股冰冷的攻击性,对师怜雪吐出两字,“滚开。”作者有话说:第67章 动情宴星稚回了自己的寝殿, 也没别的事,就是趴在床上睡觉。她有时候能睡上一整天。许是因为她夜晚不怎么睡觉的兽族本性,这会儿躺上床了倒是显得很精神。她想起在朗月街与牧风眠走在一起的画面。那么吵闹的地方, 但牧风眠说的每一句话都能传到她的耳朵里,相当清晰。他始终声线柔和,带着少年的朝气,仿佛充满力量, 不会再像之前那样, 怒着声音喊她的名字, 质问她又要惹什么事。他紧紧握着宴星稚的手, 不管身边的人如何推挤都没有松手, 与她一起在路边的贩摊上看那些凡人所做的小玩意儿, 亲昵得像是好朋友。宴星稚虽沉在梦境之中,意识却十分清醒。她知道现在这样就是她所希望的场景。她想起了曾经,她攥着赤红长发不顾那么多生灵的挽留硬要离开苍山。她的初衷, 压根就不是与牧风眠成为相看两厌的宿敌。宴星稚将右手抬起,这只手被牧风眠握了很长时间,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和力道。鬼使神差地, 她用另一只手握住右手,两手交握后心中却没有任何异动, 完全没有朗月街时候的感觉。她撇撇嘴, 翻了个身, 化成虎形趴着睡觉。翌日,宴星稚踏着钟声进的授课殿,像是晚上没睡好, 她精神恹恹。牧风眠的视线从她进门开始, 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见她走到边上的座位往桌子上一趴,便凑过来问:“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宴星稚转着眼珠看他,“没有啊。”牧风眠将她眉眼细细打量,其实是有点担心昨日遇见师怜雪和师镜一事影响她的心情。但她好像只是有些没精神,神色间并没有烦躁。牧风眠思索片刻,又道:“今日师长会带我们去认识新妖种。”宴星稚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新妖种?”她之前在神界学府中,因为与牧风眠关系太差,被分得远远的,并不知道牧风眠所在的授课殿中授课内容与其他殿是不一样的。这殿中的所有学生,都是擅于战斗,天赋上等的,有着不一样的学习特权,师长会时常带着他们进入虚境中亲自与那些妖种接触,亲身实践。牧风眠便细心解释,“这六界之中妖种千千万万,奇形怪状,只有我们熟知了妖种的能力与应对方法,在遇见的时候才能更轻易地击败它们,神族在这些妖物的记载繁多而庞大,在这里你能认识各种各样的妖邪。”宴星稚一听,果然立马来了兴趣,眼巴巴等着师长快点来。“风眠神君,要不要组队?”前面坐着的少年转过身跟他说话。宴星稚立马把耳朵竖起来悄悄听。就听见牧风眠说:“今日就不必了,我已跟别人组队。”前头那人失望地应了一声,便没了声音。宴星稚也偏头看他,牧风眠正巧与她对上视线,冲她勾起一抹淡笑。她想问问牧风眠跟谁组了队,但又怕这话问出来尴尬。毕竟牧风眠与这殿中的人都是在这里一同学习很久的,他们经历很多次这样的课程,彼此都熟悉。而她是昨日新来的,所有人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不过任何念头在宴星稚的心中都停留不久,即便是她好奇牧风眠跟谁组队,也只想了一会儿便抛之脑后。课钟一响,师长走进来,放下手中的书卷就开始讲今日要认识的新妖种。“这种妖物极为罕见,鲜少出现,但咱们神族的先辈几次遇见都没能逃出此妖物的魔爪,唯有百年前战神师镜遇之,将其斩杀,这才有了破解之法。”宴星稚撇撇嘴,听到师镜的名字就有些不爽。“情妖擅长编织情丝,也以情为食,若是被它们的情丝穿了心,哪怕对方是一头牲口,你也会爱得无法自拔,会被情妖心甘情愿吸收殆尽。人性伴情而生,任何人都抗拒不了情,这也是那么多先辈未能逃脱情妖毒手的原因,但若是破了情丝之法,情妖也十分容易对付。”“目前只有一种方法可解,便是心念极强,坚守本心,即便中了情丝,也仍能忍下心头剧痛将深爱之人亲手斩杀,”师长的手往桌子上一拍,发出不轻不重地响声,说道:“所以,今日这一关,要过的是你们的心坎之关,所有人都在虚境之中锻炼,直到能够斩断心魔才能出境,若是失败了,则会一遍遍重启虚境,三日之后我会验收成果,不合格之人将重重惩罚一月。”此话一出,底下顿时响起唏嘘之声。师长又拍了拍桌子,殿中安静一瞬,“还是跟以前一样,单人或是两人三人组队,相互合作,说不定能找到第二种对付情妖的办法。”他说完,就拿起桌上的书卷,手指顶着双眉指尖,光芒一闪,书页就哗啦啦地翻起来,“虚境,开!”瞬间光芒大作,将殿中的所有人笼罩其中,一扇光门出现在最前头。师长道:“进门。”继而从前面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地往光门里走,有三人一组,也有两人一组,几乎没有人单人闯虚境。宴星稚想着,或许她会成为唯一一个单人闯虚境的人,然后令所有人大吃一惊,被她的能耐折服。想着想着,她自己笑起来。牧风眠不知道她琢磨什么,但是头一次见她出神把自己逗乐,也觉得颇有意思。殿中的人本来就不多,很快就轮到了宴星稚,她利落地站起身,这回连个眼神都没给牧风眠,径直往光门里走。牧风眠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进入光门之后,他才低低叹息一声,抬手唤住了要换下一个虚境的师长:“师长,且等等。”进入虚境之后,放眼望去是一片美景。飞流直下的瀑布悬挂在崖边,周围树林茂密,到处都是及腰的花丛和野果,空中是灵木的清新气味。宴星稚就沿着面前的路往前走,同时释放出神力,探查周围有没有潜在的妖气。清风从面颊拂过,带来一阵凉爽,空中干净的很,半点邪气都无,宴星稚感知不到任何妖物的存在。她没有放松警惕,既已知这虚境之中有妖怪,却又没有探查到半分气息,那就说明这种妖物极为擅长隐藏自己的生息,她必须时刻防备着情妖猝不及防对她发起攻击。正走着,宴星稚忽而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耳力好,尽管身后的人脚步很轻,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双眸立即染上戒备的神色,微不可查地放慢了步子。身后的人似乎没有察觉她慢下来,距离拉得越来越近,宴星稚猛地发作,亮出利爪转头就朝那人飞扑过去。她的动作极为迅猛,二话不说先把来人扑倒再说。等看清楚身下压着的是牧风眠之后,两人已经压倒了一片花丛,黄绿的花瓣摇曳着掉下来,落在牧风眠的身上,映衬着他俊俏的面和吃惊的眼神。宴星稚也愣了一下,浑身的戒备霎时间褪去,咦了一声,“怎么是你?”她的爪子在瞬息间就收了起来,软软地搭在牧风眠的脖子边。牧风眠觉得脖子有些痒痒的,手肘支着力从地上坐起,宴星稚就从他的腰间滑到了腿上,两人的姿势相当暧昧。她却恍若未觉,只满目惊奇,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说有组队的人了?”说完又朝四处张望,似乎在找那个人。牧风眠的心思却全然不在她的话上。他鼻子里全是宴星稚的气息,明明没什么特殊,却让他觉得甜腻的很,腿上背坐住的地方也十分滚烫,与她柔软的肌肤相贴,灼热的温度相互传递。他看着宴星稚雪白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和因为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腔,还有放在他脖子边那软软的手指头。牧风眠心中猛地悸动,一股莫名的情绪往上翻涌,喉咙都有些干涩了。牧风眠的脖子好像火烧云一样,浮上绯色,神色却还算镇定,看了看宴星稚稍微平稳了呼吸,才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一边站起来,低头掸着身上落的小花。声音平静,却好似又带着隐忍,“就是你呀。”宴星稚没察觉他的异常,喜色染上眉梢:“你要跟我一组?那你怎么不说呢?”“你也没有问啊。”牧风眠将衣袍整理平整,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他轻咳一声道:“咱们还是先找情妖吧,尽早破了虚境出去,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她眯着眼睛笑了,高兴地应了一声,与牧风眠并肩而行。只是这情妖藏得实在厉害,两人在这无尽的绿林之中和悬崖瀑布边走了大半天,也没能找到情妖的踪迹。宴星稚耐心告罄,一把一把地揪着花,“会不会这个虚境里根本就没有妖怪!所以我们才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牧风眠心不在焉,随口应道:“不可能,师长不会那此事逗趣,情妖力量很弱,只能靠情丝取人性命,所以平日里藏得很严实,不会轻易被找出来。”宴星稚本来不想动用她捏造梦境的能力,但她还惦记着牧风眠说要带她去别的地方玩的事,加之走了大半天都没找到,她便不耐烦了,闭上眼睛开始幻想情妖自己滚出来,死在她面前,让她拿了东西破虚境出去交差。但宴星稚从未见过情妖,不知道那妖物究竟是什么模样,在脑中连个雏形都勾勒不出来,更别说让它自己滚出来了。于是梦境的主宰者,对眼下这情况也没有丝毫办法了。她气恼地又开始摧残面前的花,气道:“这蠢东西藏着躲着,我们要找到什么时候?!”牧风眠就这样看着她。从后面看去,她长发披在肩上,随着动作隐隐约约晃出小巧的耳朵,将花朵摧残了一地之后,她侧过半个身,似乎气得厉害,白嫩的脸颊有些鼓鼓的,眉头紧皱,漂亮的眼睛压得有些凶巴巴,面颊上带着薄红。有些带着欲望的念头,一旦打开,就如断了闸门的洪流,奔腾汹涌翻滚不停。牧风眠的视线落在她泛着红色润泽的唇上,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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