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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1 / 1)

但她今日却突然告诉他,两人曾经相爱过!这让牧风眠如何忍耐。以往回想起梦中的场景,他心中都是带着苦涩的,如今得知了在梦中与他相爱的就是宴星稚自己,那些酸苦瞬间消失殆尽,都化成了甜味,将他的心尖包裹在其中,软成一滩柔情浓蜜。宴星稚不知所措,一双手腕被他抓住,下意识想将他微微推开一些,却又使不上力气。她仿佛还有些不适应突然与牧风眠这般亲近。察觉到宴星稚的不适,牧风眠放缓了动作,用舌尖勾住她的牙齿,亲亲舔舐。这样的小动作,是当初他们在梦境中亲昵时,牧风眠经常会做的。一刹那,宴星稚仿佛又置身在梦中,被牧风眠抱在怀中轻语,她那丁点的不适瞬间消弭,亮出自己的虎牙,笨拙又乖巧地迎合。热意在两人之间蔓延,灼烧的温度烫得宴星稚满脸通红,耳根到脖颈都是娇嫩的红色,旖旎的情愫将两人紧紧裹缠在一起,仿佛要融为一体,却又始终分离。被情意熏染得迷糊不轻的宴星稚,无意识之间就被牧风眠抱着滚入了床榻之中,手脚相缠,如亲密无间的恋人。每当牧风眠上头到索取无度的时候,宴星稚就会用虎牙轻轻在他舌尖上咬一下,他才慢慢退出去,还要恋恋不舍地亲亲她的唇瓣,亲亲她的耳朵。他蹭了蹭宴星稚的耳朵,肆意享受着得之不易的亲昵,心中涌起一波一波难以平息的喜悦。这才算是失而复得。牧风眠从前不敢强迫宴星稚做什么事,但如今知道了她的心意之后,他绝不会再放手,任何人都不可能再把她从他身边去抢走。他抱着宴星稚不撒手,心中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一千年里,他设想过千百次将宴星稚抱在怀中轻声诉说这些年来的事情,仿佛给漫漫长夜点上了一盏明灯,让所有的事都有了盼头。但真的将她抱在怀中时,牧风眠才知道,那些孤寂长夜之中的一点心里安慰远远不及现在喜悦的万分之一,单单是看着她,牧风眠就满心满足。宴星稚忽然侧头,将耳朵贴在牧风眠的心口,听见他的心跳隔着胸腔一下一下地震过来,她忽而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决定要用起死回生禁法将我复生的?”牧风眠的思绪随着她的问题一下回到了千年之前,那个得知消息的瞬间。他肝胆俱裂,脑中什么念头都没有,不管不顾地奔去了宴星稚神体所在的大殿中。由于护心龙鳞的保护,她的神体完好无损,闭着眼睛一脸的宁静,仿佛就这样睡去了一样。当时时珞正在给她戴束神铃,那铃铛先前被震碎过一回,被她修补好之后与原先并无太大差别,就是上面挂着的铃铛所剩无几。牧风眠疯了一般想要冲过去,却被其他人死死拦住,他只能隔着几步远,看着沉睡似的宴星稚。但她没有丝毫生气,魂魄已散,已然是一副空的躯体。咫尺之遥,又如隔天涯。就在那一个瞬间,起死回生的阵法突然出现在他的脑中,每一处细节都无比清晰,仿佛在叫嚣着让他完整画出来。牧风眠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念头。曾经的他认为生死有命,一切都已经是注定,颠倒生死就是逆天而为。但那一刹那,牧风眠似乎就已经定下了主意,他根本没有犹豫和思考的时间。他将怀中的宴星稚紧了紧,贴着她的额头如实回答,“我在看到你神体的那一刻,就有了这个念头,但是要起死回生实在并非易事,我为此做了很多准备,翻阅了大量古籍,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才敢行动。”“所以那四百仙君,真的是你为了复活我而杀的祭品吗?”宴星稚声音闷闷的,似犹豫了很久才问出这句话。牧风眠眼中带着笑,“我怎么舍得让你背负这桩血债?”凡人修仙不易,若要飞升更是难上加难,每一条仙君的性命背后都是呕心沥血的历练与坚持。四百条性命,于宴星稚而言是压在脊背上无比庞大的高山,也是她无法偿还的血债。牧风眠自然不舍得。他道:“那些仙君是自愿献祭,给你的起死回生阵法当祭品。”“为何?”宴星稚对此极为惊讶,抬头愣愣地盯着她。这件事除了师镜之外,没有人知道,牧风眠本也打算一直瞒着宴星稚,但如今却没有瞒着的必要了。他道:“当初你出事之后,仙盟爆发出一场剧烈的内斗,揭开了一件隐秘之事。”“神界这些年来,一直用凡人试炼,将邪种引入人体内,与人体结合,驯化成无意识无痛感不知疲倦的魔物,想以此来组建一支无比强大的战队,以此来彻底巩固自己的势力,主宰六界。先前我们在万器城的时光回溯阵法中见到过,宋轻舟所利用的那一批魔族就是神界驯化成功的东西,当初司命神女发现这个秘密之后将神界驯化的魔族全部偷偷带出,躲在万器城内,那些神女普泽众生都只是表面故事。”“实际上为了躲藏其中,司命神女化作了普通女子,与凡间一个男子育有一子,但没想到还是被神界的人找到,他们给了万器城的凡人镇神之咒,指使他们将司命神女锁在咒上将她的神力吸收殆尽。但司命神女卜算神法通天,早就料到自己会有那一日,所以布下了时光回溯阵法,将那批魔族交给了宋轻舟,叮嘱他覆灭整个万器城之中的凡人,大雾封路,将消息锁在城中,只为等着你出现。”“神界丢失那一批驯化的魔种之后,便与仙盟中的蔚柳串通,以仙盟中那些凡人飞升的仙君做本体,引入魔种炼化。凡族与其他种族不同,他们能够与任何种族相融,更容易接受魔种的力量,但炼化的过程中出了纰漏,导致整个仙盟的凡人仙君几乎都感染了魔种,日夜与体内的邪念对抗,饱受煎熬苦楚。”“当时我受了神罚之伤,被关在神界的牢中,那些仙君便联合起来主动找到了我,愿意主动献祭魂魄修复我的神罚之伤,作为交换,我须得帮他们解脱痛苦,为他们报仇。”牧风眠道:“所以并非是我为了阵法杀了他们,而是他们自己要求我如此做,他们愿意为你献祭仙魂,换你复生。”他说完,用头抵着宴星稚的额头,蒙上了她的眼睛。视线黑的一刹那,宴星稚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之中看到点点萤火,逐渐越来越多,缓慢地飘在身边,如繁星落在了身边。“这些就是那些仙君的仙魂,他们陪伴了你很久。”牧风眠的声音在耳边温柔传来,仿佛直达魂魄深处,“想起来了吗?”宴星稚想起来了。当时她神魂还未凝聚完成,那浑浑噩噩的神识时沉时醒,有时候就能看见这点点星火环绕在她的周围,恍若柔和的春风,在她的魂魄中拂过,如同慈爱长辈们的爱抚和鼓励。他们总是不知疲倦地呼唤宴星稚,让她从无边的黑暗之地醒来,由死亡走向光明,重获新生。作者有话说:第82章 荀左与师镜宴星稚又睡去了。牧风眠在边上静静地看着她。如今这副躯体越来越撑不住, 要尽快找到她的神体才行,天界那一趟,是必须要去的。牧风眠看够了, 将锦被覆在她的身上,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而后轻手轻脚地离开。出门的时候,师镜与宋轻舟几人都在院中。牧风眠的目光在师镜身上掠了一下, 继而抬步往前走, 冲他笑道:“怎么都在这里坐着啊?没事要忙吗?”几人都没有回应。因为宴星稚这些日子没醒, 牧风眠为了去梦境中拉她, 也陷入了非常危险的境地, 这些日子都是师镜守在边上, 确保没人在这期间来伤害两人。但宋轻舟和尹祺迟迟不肯离去的原因却是不详,也没人去问。骆亭语则是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哪哪都去不了。如今宴星稚醒了, 牧风眠也必须要动身了,师镜就是在这里逮他。没人搭理, 牧风眠也不觉介意, 对师镜扬了下手,“我出去一下。”“站住。”师镜终于开口。牧风眠有些不情愿地停住脚步,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呗, 我真的有急事。”师镜冷哼一声, “别别的事不着急,先说说你想去天界找宴星稚神体的事。”牧风眠见瞒不住,叹了口气道:“只能我去啊。”师镜道:“休想独自行动。”“你想与我一起?”牧风眠反问。“将宴星稚也带上。”他说。牧风眠脸色稍变, 立即拒绝, “不成, 她留在这里等我回来就好。”师镜语气平缓,“你如今神罚之伤还没大好,若孤身前去天界只怕是九死一生,须得做好完全的准备才行,决不能莽撞行事。”“他们又没有能耐关住我。”牧风眠不以为意。“若是你独去独回也就罢了,但你还要带着宴星稚的神体,绝不可能安然无恙从天界回来,如今正是紧要关头,你若再受伤,事情就会变得更棘手。”师镜道:“牧十二,我们等了千年,就是等如今这个时机,我绝不同意你擅自行动。”牧风眠道:“师镜,你要相信我。”“我若是不信你,就不会化成凡人在凡间活那么多年。”师镜道:“但此事我不会让步,宴星稚必须跟你一同去天界,找回自己的神体。”若是宴星稚能够在天界回到自己的神体,那两人逃出天界就会容易的多,若是让牧风眠自己进入天界,找到神体并带出来,此事风险极大,若是被发现,牧风眠很有可能回不来。师镜不让步的原因就在这里。牧风眠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松口,只道:“等我回来在商讨此事,我先去联络桑卿。”师镜道:“牧十二,宴星稚总要知道那些事的,你瞒不住。”牧风眠身形顿了一下,没有应声,转身离开了虚境。尹祺听得云里雾里,凑过去一把扯住了师镜的袖子,问道:“师镜上神,为何风眠神君要执意自己去天界呢?”这一举动,倒是把宋轻舟和骆亭语都吓到了。师镜上神在六界的名声向来是极其冷酷无情的,他从不会施舍给无关紧要的人多余的目光,斩妖除魔时更是下手果断,不会多一句废话,想与他攀交情的人数不胜数,但都被他冰冷的性子拒之千里。唯有牧风眠与他关系交好。任何人的面子,他都不给。眼下师镜还有些动气,指不定一巴掌扇飞尹祺。宋轻舟刚想上去拦一下,却见师镜忽而敛了敛情绪,说道:“他脑子不清醒。”尹祺得了一个没什么用的答案,哦了一声,而后问:“那师镜上神如何打算?是要一起去天界吗?”“自然不是,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师镜仿佛不想让他多问,主动道:“先前教你的卜算神法,你学会多少?”“基本都会了。”尹祺道。“你天赋很高,我今日再教你一些。”师镜赞许地点头。千年的光景,当初冷心冷情拒人千里的师镜已经被人间境磨炼得平和许多,荀左那一副老好人的性子在他身上,成为了他的一部分,再也无法磨灭。在师镜还是荀左的时候,唯一的朋友就是尹祺。虽然他不知道尹祺是步氏神族的血脉,而尹祺也不知道荀左是第一战神师镜。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友谊却维持了好多年。恢复身份之后,师镜还特地将尹祺之前被宴星稚踢掉的牙给补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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