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阳看着他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便解释道：“现在太乱了，保不住送东西也会出错。”“就算是平时送礼，人家也会觉得你是不是别有用心，还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更不好。”钱文庆了然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想。节假日很快就过去了，许向阳又开始张罗给服装厂接外订单的事情，一下子就忙起来了。又不得不在厂里住了，虽然来回用不了多长时间，可是他不愿意折腾了。这样工作也方便，大家也都是在厂里住的。空着的办公室现在都改成了宿舍，方便大家住。除了许向阳以外，在厂里加班的都住集体宿舍。他是秘密太多了，又得时不时用空间，人多了不方便。到时候万一被人发现了，他解释不了。这种事情不能抱有侥幸心理，毕竟一般人理解不了。一九六9年春。刚进入四月份，这时候已经开始穿薄一点的棉袄了。其实像东北这样的气温，一般都是五月左右才是春天。六月份就是夏天了，所以春装还不如秋季好卖一些，订单多。大多数人春装都是用秋天，或者是去年的衣服对付一下。毕竟春天很短，除非需要新衣服，一般人很少会在春天买衣服的。今年的春装也如许向阳预算一样，不是特别好。不过好在他们接到了外省的订单，还算过得去，最起码不会亏损，盈利少一点就是了。而许向阳也是心里惦记着，用夏装大赚一笔。设计图是他跟负责设计的人一起研究的，其中还有关春影也在。不过这姑娘对他态度不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许向阳想了想，估计也是之前他拒绝人家的事。不过这事儿他可不能敷衍，该拒绝就得明确的拒绝了。“许厂长，这次的衣服是不是太大胆一些了？”陈主任看着这设计图，心里有些不太托底了。毕竟这时候大家都记得前几年的事儿，再加上都习惯了现在的保守，一时间碰到这样的设计图，还真有点拿不准。许向阳摆摆手，还不等他说什么。关春影就阴阳怪气的说道：“许厂长，之前我的设计图跟这种差不多，怎么还驳回呢？现在你又拿这样的图纸，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以前的事情其实她早就想明白了，也都过去了。可是她这两天都觉得心里不舒服，自己这么主动许向阳还不愿意。所以，她就想找茬。许向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头对陈主任说道：“这事儿我考虑过了，现在申城那边服装都是这种设计，所以应该没有问题的。”“而且咱们主要的对象都是年轻人，年纪大的或许会顾忌，可是年轻人不会。所以业绩方面不用太担心，应该没问题的。”其实这也是许向阳之前打听过的，申城就是头两年严一些。现在风头过去差不多了，所以都恢复以前的那样了。只不过裙子不会超过小腿，袖子不会到肩膀头。这样的风格也不会太前卫，一样的相对保守。只不过颜色还是不会大红大紫的，深色或者浅色的为主流。陈主任忍不住点点头，这个确实挺好，哪有人不喜欢穿的好看一些呢？尤其是年轻的女同志。一旁的关春影看到他居然无视自己，就这么愣住了，也是特别的尴尬。许向阳要不是看在关启林的份上，早就给这人整别地方了。成天别的事儿没有，抬杠第一名，应该让她去市建委上班。总的来说他们这回算是定下来了，服装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打通市场。许向阳让车间做了几件样衣，检查一下质量问题，就让人去跑单了。动作当然要快，不然接下来各大服装厂都这样搞，他们可就吃亏了。也许是这次的创新好，一个月的订单下来居然翻了几倍。许向阳又赶紧联系纺织厂，布料必须得供应上。虽然提前打好招呼，也付了定金，但是这时候订单翻倍，谁知道会不会供应的上？这不，麻烦事就来了。许向阳接起电话，听到对面陈述事实，随即又听到什么对不起之类的。他冷笑一声，说道：“咱们合作也有一年了吧？这么明摆着跟我坐地起价，你是觉得整个世界就你一个纺织厂吗？”没错，这次是纺织厂打过来的电话。坐地起价不说，还要延期。对面的人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之间就这么尴尬着了。许向阳则说道：“不管怎么样，之前的订单咱们定好了，你要是不能完成，后果清楚。其他追加的订单我就不用了，之前的按期完成。”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还说什么啊？这明摆着服装厂需要布料，他们就坐地起价？这一年多的生意往来，就这么坑人的？许向阳才不会管他们有什么苦衷，既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事情，那就别说没用的。就像他说的那样，纺织厂有的是，也有人想合作的。他翻了翻笔记本，然后拨通电话。“你好，请问是云城纺织一厂吗？”……定布料的事情很顺利，虽然他加急了，可是人家是大厂就怕订单不够多。挂了电话，关启林进屋了，一进门就问道：“许厂长，那边纺织厂电话都打我那去了，怎么回事啊？”他刚才接了一通电话，就是给许向阳打电话的纺织厂。觉得许向阳挂电话是生气了，但是他们不觉得有什么纺织厂能接单。再说了，一个月的时间怎么能赶出来？许向阳淡淡的回道：“没什么，他们不想合作了，我找了云城一厂，那边有现货，明天就能去拉货。”云城虽然距离这里需要七八天的路程，但是人家胜在有货！实在不行他就去空间那边的世界，总不能让订单完不成。到时候可就不是仅仅损失订单的问题，还有就是名声。连订单都不能如期完成，那谁还能信得过他们？关启林一听换了厂子，想说点什么，但是想起刚才那人的语气，又觉得换了挺好。大家都是为公家办事，这么为难人实在是过分，换了就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