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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的七次死亡 第1节(1 / 1)

书名:伊芙琳的七次死亡作者: (英) 斯图尔特·特顿出版社: 中国友谊出版公司出品方: 磨铁图书译者: 徐颖出版年: 2021-4页数: 480isbn: 9787505751408小说简介:暴风雪山庄x时间循环x多重推理,推理迷的烧脑盛宴,经典犯罪模式全呈现!◆每天晚上11点,伊芙琳必然死去。每天早上,主人公艾登都在一个陌生的人身体里醒来,只有在八天里找出谋杀伊芙琳的凶手,他才能离开布莱克希思庄园,逃脱这个无尽的循环。如果没能成功,那么他将被抹掉这8天的记忆,陷入下一个循环中。献给我的父母,他们一心奉献,不知索取。献给我的姐姐,她是我的第一位忠实读者,从我写豆腐块小文章开始,她就无情地评判我的作品。献给我的妻子,她给予我关爱与鼓励,没有她的提醒,在电脑前奋战的我难得抬头休息片刻,是她使这本书更加充实丰富。阁下台鉴:敬请莅临布莱克希思庄园,庆贺小女伊芙琳·哈德卡斯尔诞辰暨化装舞会。皮特·哈德卡斯尔勋爵携内室海伦娜·哈德卡斯尔小儿迈克尔·哈德卡斯尔小女伊芙琳·哈德卡斯尔谨启尊客名单爱德华·丹斯律师克里斯托弗·佩蒂格鲁律师菲利普·萨克利夫律师唐纳德·戴维斯先生暨令妹格蕾丝·戴维斯女士米莉森特·德比女士暨令郎乔纳森·德比先生前海军军官克利福德·赫林顿先生投机客丹尼尔·柯勒律治先生银行家塞西尔·雷文古勋爵吉姆·拉什顿警官理查德(迪基)·阿克医生塞巴斯蒂安·贝尔医生泰德·斯坦文先生佣人名单管家罗杰·柯林斯厨娘德鲁奇太太贴身女仆露西·哈珀马厩主管阿尔夫·米勒家庭画家格里高利·戈尔德雷文古勋爵的贴身男仆查尔斯·坎宁安伊芙琳·哈德卡斯尔的使女玛德琳·奥伯特恳请尊驾切勿提及托马斯·哈德卡斯尔暨查理·卡佛,以免徒增伤感。如承俯允,无任感荷。第一章第一天我在奔跑中,忘掉了一切。“安娜!”喊完之后,我惊讶地闭上嘴。大脑一片空白。我不知道安娜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喊她,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立在林中,我的手搭在额头上,挡着细密的雨丝,心怦怦乱跳,浑身汗味,腿直哆嗦。刚才,我肯定是一路跑来的,可又记不得因何而跑。“怎么回事……”看到自己的手,我哑然失声。一双骨瘦如柴、丑陋无比的手,一双完全陌生的手,我实在无法相认。我这才感到惊慌,努力回忆自己的一切:家人、住址、年龄,随便什么都好。可脑海里一片空白,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几秒钟之前的记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的喉咙发紧,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林子在旋转,我眼前阵阵发黑。冷静冷静。“我没法呼吸。”我慢慢地倒在地上,喘着气,血涌上耳畔,手指插入泥土中。你可以呼吸,你需要的只是冷静下来。这发自内心的声音,冷静权威,给了我安慰。闭上眼睛,在林中聆听,镇定下来。我听从内心的声音,紧闭双眼,但只能听见自己惊慌的喘息声;喘息声挤走了其他所有声音。可是,慢慢地,慢慢地,我在恐惧中钻开了个洞,让其他声音溜进来:雨点滴在树叶上,头顶枝条沙沙作响,右边小溪潺潺流动,林中乌鸦扑棱着双翼飞起。何物在灌木丛中疾走?是只兔子,它傍地跑,那声音仿佛触手可及。我将这些新近的记忆编织起来,将自己团团围住。这足以驱散我的惊慌,哪怕带来的只是片刻的安宁。我笨拙地站起身来,惊诧自己竟然这么高,顶天立地的样子。我晃晃悠悠地从裤子上拂去几片湿树叶,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着衬衫,上面溅有泥点和酒渍。我肯定是从一场聚会上匆匆赶来的,口袋空空,没有外套,想必是在附近迷了路。这让人略感心安。光线熹微,似乎是早晨,十有八九我在这里待了一宿。如此盛装打扮,我不可能独自过夜,此刻肯定有人知道我失踪了。毋庸置疑,树林那边的房子里,人们醒来后会惊慌失措地派人来找我吧?我的目光掠过树梢,期待着朋友们从枝叶婆娑中走出来,拍拍我的背,开几句玩笑,然后护送我回家。可是这样的白日梦,并不能帮我走出林子,我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企盼得救。我浑身颤抖,牙齿打战,就是为了取暖,我也得走动起来。可是目之所及只有树木,我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向得救,还是误入歧途。我茫然无措,又回到先前的忧虑——我到底是谁?“安娜!”无论我喊的女子是谁,显然是她令我流落此地,可我对她一无所知。也许她是我的妻子?也许她是我的女儿?似乎又都不对劲,我总感觉这个名字似曾相识,隐隐觉得这个名字正将我的思绪牵往某处。“安娜!”我放声大叫,声音中透出绝望,我感到希望渺茫。“救命!”传来女子的尖叫声。我转过身去,寻觅声音的来源。我有些眩晕,瞥见远处林间身影一晃,一名黑衣女子正在逃命。几秒过后,我就看见追赶她的人快速穿过林间。“你,站住!”我喊起来,可声音微弱而疲惫,被他们的脚步声淹没了。惊恐将我钉在原地,直到快看不见两人,我才抬腿追赶,脚步如飞。没想到身体这样痛居然也能跑得非常快。即便如此,不管我如何奋力奔跑,也总是与他们相距一步之遥。汗水从眉头淌下来,虚弱的双腿越发沉重,直到它们完全不听使唤,我一下扑倒在地。我在树叶堆里挣扎着,终于爬起来,恰好听见安娜的叫喊。她的声音响彻林间,因恐惧变得尖厉,之后一声枪响,一切陷入死寂。“安娜!”我不顾一切地呼喊,“安娜!”无人应答,只有枪声的回音在慢慢淡去。三十秒钟。我发现她后只犹豫了三十秒钟。这就是她遇害时和我的距离。三十秒钟的犹豫不决使我彻底放弃了她。我捡起脚边的一根树枝,试着挥舞了几下。掂着沉甸甸的树枝,摸着粗糙的树皮,我略感心安。虽然没法用树枝对抗手枪,但总比赤手空拳地在林中搜索强。刚才的跑动,让我气喘吁吁、颤抖不已,可内疚把我推向那尖叫声传来的方向。我小心翼翼地拨开垂下的树枝,无声无息地窥探那些避之不及的骇人场景。左边有细枝折断的声音。我屏住呼吸,侧耳聆听。那声音又响起来,我身后有人脚踩得树叶和枝条嘎吱作响。我不寒而栗,呆立原地,不敢回头。细枝折断的声音越来越近,浅浅的呼吸声近在咫尺。我双腿发软,用来防身的那根树枝从手上掉落。我想要祈祷,却忘了祷词。脖后一阵热烘烘的呼气,同时传来烟草和酒精的味道,中间夹杂着汗臭。“向东走。”一个嘶哑的男声说。讲话的人将一个沉甸甸的东西放进我的口袋。那人走了,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林中。我随之缓缓瘫倒,额头贴在地上,一股湿树叶和腐物的味道袭来,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可鄙的是,我感到一丝解脱;可悲的是,我是那么懦弱,甚至不敢直视折磨我的人。我是个怎样的人啊?过了一会儿,恐惧渐渐消散,我可以动弹了,便挪动脚步靠在旁边的树上稍作歇息。凶手的礼物在口袋里叮当作响,我害怕地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个银质指南针。“哦!”我发出一声惊叹。指南针的玻璃罩已经破裂,金属壳有所磨损,底面上刻着字母“s.b.”。我不明白这两个字母是什么意思,但杀手的指示再清楚不过:他让我用指南针向东走。我满怀内疚地向林中张望。安娜的尸体应该就在附近,但我不敢去找她,因为我怕凶手会勃然大怒。也许正因为我不敢靠近那里,才可以苟活。我真想挑战他仁慈的底线吗?也许这便是他的底线。好久好久,我盯着指南针颤动的指针。对于未来,我没有什么把握,但深知杀手毫无怜悯之心。无论他在玩什么花招,我都不该听他的建议,更不该按他说的去做,可如果我拒绝的话……我又开始在林中寻觅。往哪个方向走似乎都一样,光天化日之下,无边无际的树林中满是恶意。让恶魔指引你回家,你迷失到了何种地步?只迷失这一次,我下定决心,就只有这一次。我站直,不再靠着树,把指南针平放于掌心。我径直向东走去,顶着寒风,不顾一切。希望弃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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