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别惹我生气。”这是警告。徐同学垂下眼眸，涂好一只脚，为她穿上鞋。又动作熟悉的为她脱下另一只鞋和袜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脚上抹药膏，他的手好看极了，手指白皙有力，明明是抹药，却跟弹着钢琴似的。方小鱼低着头，如油锅里的软虾，备受煎熬。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只听到彼此的心跳和轻微的喘气声。夜色朦胧，眼前的人也越来越朦胧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少年低哑的声音响起，“好了，以后可再别犯傻了。”方小鱼怎么听都觉得他的声音里带着轻笑，让方小鱼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手上的力道一松，方小鱼如释重负，长长呼出一口气，都不敢在这时候站起来，怕一站起来，就很没志气的软倒在地。实在是经过刚刚他那般子搓揉，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劲道也没有。被搓揉过的双脚更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方小鱼睁着水眸看着他，轻轻的道了声谢。如蚊子一样的声音自己都听不下去了，怕被笑，又重重的道了声谢。这欲盖弥章的一声笑，引来某浪欢愉的笑声。方小鱼羞的咬牙，恨不得上前捂住那张欢笑的帅脸。像是看出了她的羞迫，他没再取笑她，把药膏放到她手上，“明晚上再涂一次，瞧你这皮肤，涂一次估计还不行。”目光像是不舍一般，过了一会才从她脚上移开。若有似无的目光害的方小鱼心头小鹿一阵乱撞。接着院子里响起了哗哗地水流声。方小鱼按住兀自扑腾扑腾跳个不停的心脏。不住地暗示自己，停下来，停下来啊，别丢脸啦。方小鱼暗中打量他，见他洗了手，又鞠了把水拍了拍热腾腾的脸。漆黑的眼睛里氤氤之色流淌着，看来不止是她一个觉得这气氛……他也一样吧。两个人的视线在夜色中交织在了一起，他轻咳了一声，道，“进去吧，应该聊得差不多了。”方小鱼逃也似的从藤椅上跳下来，以后绝不能再做这等蠢事了。正堂里，两个大人也聊得差不多了，方小鱼和陈秀英要回去时，章母出来了，手上拿着一个红包。农村里传统，小孩子第一次上门，长辈是要给红包的。这个陈秀英也不好推却，方小鱼大大方方的收下，道了谢，“谢谢奶奶。”“以后多来家里玩。”第一次见方小鱼，章母眼中透着喜爱，看着孩子粉雕玉琢，和外甥在一起，可真是般配级了。这几天，章佳倩也没少在家人面前提及方小鱼，说这孩子懂事聪明听话，好话说了一罗筐，就差没说想让儿子把人娶进门了，话中的心思，章家人全听明白了。章母病后就不太出门走动，虽在同一个村子，却没见过方小鱼。这两天章佳倩提的多了，也早想见一下孩子，这下见过了，心里满意的很。宋海芳又装了一袋的蔬菜让人带走，虽说这年代家家户户基本都种着菜，可这也是代表着一番心意，陈秀英让方小鱼拿了，道了谢，章家一家人笑嘻嘻把人送走。章佳倩扶着章母先歇下，陪着儿子一起上了阁楼。笑嘻嘻地看着儿子，“儿子，刚刚在阁楼和小鱼聊了什么？妈可是给你制造了这么好的独处的机会。”“妈。”徐厚浪翻了个白眼，在章佳倩面前不好意思承认，又不愿否认，只模棱两可地说道，“人小着呢，你想什么。”想到那双洁白如玉、细滑柔嫩的莲足，耳朵微不可见的浮现粉色。章佳倩一直盯着儿子，不由轻笑起来，“哟，人是小着，不过总会长大。到时若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有你懊悔的？怎么样，要不要老妈出手，帮帮你。”徐厚浪差点没呛着，“妈，有你这样的，人家是阻着小孩子谈恋爱，你不阻着也就算了，你还推波助澜？”就徐同学那个样，章佳倩是一点也不操心他。章佳倩眼睛闪闪发亮，兴致勃勃，“难得见你女孩子亲近，妈不是高兴，而且对象是小鱼，妈一百个赞同。怎么，不喜欢妈帮你？”“你觉得就凭你儿子，还要你帮忙。”徐同学神色颇有些自负。章佳倩笑，还不承认，瞧瞧，嘴上却说着，“对象是小鱼，这可不一定，而且我看小鱼可没有你那心思。”得让儿子有紧迫意识，这臭小子对什么事都不上心，要追儿媳妇当然得尽全力。徐厚浪，“妈你要疼着你未来儿媳妇，我不拦你。”章佳倩没忍住噗一声笑出来，这转变可真够快的。刚还说人小着，现在连媳妇儿都叫上了，这哪里不着急，章佳倩心里头都要笑死，“好，妈疼着你媳妇，臭小子，你也给妈着力点，早点把人订下来。”徐厚浪皱着眉，“秀英阿姨怕是不容易，妈，你确定你能行？”章佳倩故意恼，“瞧你说的话，妈搞不定，你能搞定？你要想搞定你未来丈母娘，没你妈不行。怎么样？”章佳倩扭扭脖子，撇了儿子一眼，“聊天聊的有些累了，这脖子有些酸哪。”徐厚浪，“妈，有儿子呢。”主动帮着敲起了背。章佳倩暗中偷笑，咳了一声，“哎，天天见你的烧早点，妈还没吃过你烧的宵夜，这会肚子有点饿子。”二十四孝好儿子，很有眼力见，“妈，想吃什么？我给你烧去。”章佳倩暗中肚子都要笑破了，从来没见过儿子这么急切过，“恩，就你给小鱼烧的那小白兔造型的包子，看着挺好的。”“好，妈，你等着，马上来。”徐厚浪风一般下了楼。章佳倩等儿子下楼后，忍不住爆笑出声，差点没笑出眼泪来，手上突然间多出来一个克制儿子的杀手锏，得趁此机会好好搓磨一下自己的好儿子，被儿子欺压得久了，这下她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第207章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方小鱼还不知自己已经三言二语被母子俩给订了下来。母女俩就着夜色回到了方家，方永华在堂前等着，见妈妈和妹妹进门，接过了陈秀英手里的袋子疑惑地看着。“你海芳姨送的蔬菜。”方永华张了眼里面有不少的南瓜和茄子，还有一些土豆，“我拎小厨房去。”陈秀英点头，母女俩在楼下洗濑好，娘仨一起上了阁楼。方国栋还没睡，翘着腿在床上看武侠小说，见人上来，一个腾身从床上翻身下来。急巴巴地问道，“聊得怎么样，明天是不是去签合同？要不要我陪着一起去。”陈秀英脱了外套，挂在床头的衣架上，“我们两个女的，你一个男的跟着去干嘛。”方国栋，“我跟去瞧瞧啊，你不是不认字吗？有我一个大男人在，好办事。”方国栋拍拍胸口，陈秀英脱了鞋，拉开被窝的一角，坐在了床沿，“认字不只你一个，佳倩也认字。你就留在家里，明早的早饭我起来会烧的。今天海芳还送了不少的蔬菜，你明天看着再买点荤菜。明天中午我估摸着回来会迟，午饭你烧着，晚饭我回来会烧的，衣服你放着就行了，我回来洗。”陈秀英啰啰嗦嗦的交代了一大堆，方国栋从鼻孔里吐着气。方小鱼把拿来的红包交给陈秀英，陈秀英没接，“你拿着，看看有多少钱。”“妈，有二百呢。”红包老人家没封，方小鱼看着这二百块钱，老人家见面礼二百可不少了，“妈，你收着吧。”人情贺礼都是要还的，从小方小鱼和方永华收的钱都是交给陈秀英的。陈秀英收了钱，当着方国栋的面，放进了床头柜的盒子里。“你章家奶奶是越给越多了，上次你哥那里有一百，加这二百，三百了。”得趁个机会约一豪和厚厚，见面礼不能白拿。陈秀英蹙眉，这要见面还不能约家里，樊老太婆不把人赶出去已经万幸，更不可能给人钱。只能把钱给公爹，让公爹给了，这钱还得等着新房进屋才有机会，陈秀英心里又多了一笔心事。“小鱼，你记得在本子上记上一笔。”陈秀英床头的抽屉里放着一本小本子，记录着儿女们从小到大拿的压岁钱，见面礼等礼金，该要还的人情贺礼时间到了自然是要还的，陈秀英很注重这个。诶，方小鱼应声拿出本子记上了一笔，方国栋是不管这些小事，对方国栋来说只要手头上有钱用就行了。家里有陈秀英当家，他放心的很，明天没得赶热闹，方国栋倒头就睡了。方永华还在看书，陈秀英，“睡吧。”方永华放下书，陈秀英熄了灯，一家人睡下了。很快，方国栋的呼噜声震天响，方国栋乐天派，无心无事，一粘床就能睡，陈秀英想着明天签合同的事，既兴奋又有些操心，过了好久才睡着。方小鱼半晚上都没睡着，精神亢奋的要死，脚底板一直发烫不说，脸上的热度也一直下不来。等陈秀英的呼吸声平稳之后，方小鱼索性进了空间，泡了一个温泉，才睡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陈秀英的精神却十足，还穿上了章佳倩买的新衣服，整个人焕然一新，让人顿觉眼前一亮。就是方国栋见了也傻了眼，仿佛看到当年结婚时像朵花一样招展的陈秀英，“秀英，你穿着这身衣服还真是漂亮。”方国栋忍不住夸了一句。方小鱼看渣爸那个发着亮光的小眼神，眯眼笑。俗话说的好佛靠金装，人靠衣装，陈秀英本来就生得好看，这几天又有空间的水打理着，这一打扮起来当然更是了不得了，皮肤水水的，滑滑的，不比大姑娘差。以后有让渣爸闪瞎眼的机会，方小鱼下了决定要把她妈竖起来，不但人要打扮，各方面也得跟上，看渣爸到时两只眼珠子不围着老妈转。方小鱼很识趣地拉着方永华下了楼，把空间留给了两夫妻。早饭，方小鱼帮着烧的，揉了粉，煮了青菜面疙瘩，方永华帮着洗了青菜，切了段。樊老太婆和方水仙，不知道是睡的晚了，还是不想看到她们开心的样子，赖在床上睡懒觉。陈秀英吃完早饭，干完家务，才出的门。合同是张玉清带着陈秀英去的，有徐同学在边上看着，方小鱼放心的很，找了个借口没跟去。“梅兰芳”的磁卡放在空间里，方小鱼得打听着行情，随时准备着把“梅兰芳”的磁卡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