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厚浪分了一包鱼饵给方小鱼，方小鱼接了，把鱼饵撒了出去，不知道徐学长凑近她耳边说了什么，方小鱼一直笑个不停。欧阳笑笑咬着嘴唇，心不在蔫地道，“什么事？”“周骏好像也在碧波跳水队报了名。”“什么？你确认你没有搞错。”欧阳笑笑听了她的话像是突然被梦中惊醒了一般，跳了起来。嗓子提高了有八度。周骏，报跳水？怎么可能？欧阳笑笑太过震惊了。四周的游客望过来，苏曼曼瞥到徐学长也狐疑地向她们这边望了眼。忙拉着欧阳笑笑背过身去，“徐学长看过来了，笑笑，你小声点，别被发现了。”等欧阳笑笑望过去时，徐厚浪已经回过了头，继续和方小鱼喂他们的金鱼去了，应该没有发现她们。欧阳笑笑镇定下来，认真地看着苏曼曼，“你说的是真的？周骏真的在碧波跳水队报名了，报名多久了？”欧阳笑笑和周骏虽然同在一中，却不在同一个班级。自从俩人决裂之后，周骏像是对她真死了心，别说主动找她了。之前张铁军在接受军分区盘查时，她都求到他面前，周骏也没给帮忙。之后就更不用说了，欧阳笑笑找了周骏几次未果，不但周骏的电话号码换了，就是手机号也换了。两个人虽然在同一所学校，周骏也总是避着她。再之后张铁军平安无事地回了家，欧阳笑笑从外公口中隐约得知徐厚浪的另一个身份，也就没怎么再把周骏当回事。左右周骏只是她众多爱慕者中的其中的一个，她又不是真心喜欢周骏。现在突然间听到周骏也在碧波报了名，欧阳笑笑总觉得这事太过蹊跷。“周骏为什么要在碧波报名？他就是要报名，也该去报游泳队，而不是跳水队啊。”周骏小学时在游泳馆学过游泳，还挺有天赋的，学了都有好几年，等上了初中之后，周妈妈怕他耽误功课，就没再让他练习了。现在这样荒废了两年之后，怎么就突然要去学跳水了。周庆也不指望周骏在体育方面有什么大的成就，不是家庭的因素，那就是周骏自己的想法。欧阳笑笑眼皮子猛跳，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涌上了脑门。不会是她的想的那样，是为了方小鱼吧？那太恶心了。苏曼曼看着她，笑了笑，“这你就要问周骏了，我可不清楚。虽然我们现在在同一个班级，可周骏从来也不和我说话。”至于周骏为什么不和她说话，欧阳笑笑应该比她更清楚，别人是爱乌及乌，她是因为欧阳笑笑的原因，得了周骏的厌恶。“我只知道元旦一号他去了体育馆，听羽毛球队那些小姑娘说他报了跳水。”周骏长的不错，身边也有不少小姑娘喜欢她，小姑娘那里得到的消息应该不会错。周骏真在碧波跳水队报了名。这事真的有点玄幻。苏曼曼很满意这个消息对欧阳笑笑造成的影响，这时苏曼曼的手机响了，她站起来，“笑笑，我妈给我来电话了，我真走了。”苏曼曼瞅了眼还蹲在地上的欧阳笑笑，弯着唇角走了。呵呵，周骏为了方小鱼去学跳水，不可能的。欧阳笑笑摇了摇头，周骏之前那么厌恶方小鱼，怎么会为了她去学跳水，肯定是她多想了，偶然，这一定是偶然。欧阳笑笑望着方小鱼的背影，恨不得在她后背盯出一个洞来。“你说，她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是个什么心态，是因为好玩吗？”方小鱼睨了眼身边的少年，半半开玩笑半吃醋的说道，“我看她是对你一直不死心。”徐厚浪摸摸她的头发，“吃醋了？”“恩。”方小鱼大方承认。虽然知道欧阳笑笑一丝的机会也不会有，有这么个人整天这么恶心上来，真挺讨厌的。“我带你去个地方。”他说道。一刻钟后，徐厚浪带着方小鱼坐在温暖如春的室内，吃着好吃的，喝的好喝的。两个人找了家一眼能望到底的小饭店，欧阳笑笑若是要跟进来，就得暴露目标，若是不跟进来，只得在外面看着她们吃吃喝喝的，在那吹西北风。“你真坏。”方小鱼吃着小鸡翅，望着北风中瑟瑟发抖的欧阳笑笑，眼睛眯成了月牙儿。“你说她会不会一直跟下去啊？”徐厚浪把调料撕了放到她面前，“娇生惯养的孩子，撑不了几分钟就走了。”“唉，这样就没意思了。”方小鱼坏笑道，“要么叫她进来，真可怜，鼻子都僵了。”“你是真觉得可怜呢，还是想吓死她。”方小鱼耸耸肩，“那好吧，让她在外面继续吹冷风，我们吃我们的，这里的东西真不错。”方小鱼钗了一块年糕，送到他面前。徐厚浪伸手要接，方小鱼笑眯眯地道，“张开嘴巴，啊。”徐厚浪很配合的张开了嘴。方小鱼甜甜的笑，“好不好吃？”徐厚浪，“你喂的当然好吃。”窗外欧阳笑笑一脸的扭曲。好啊，还不走。方小鱼索性坐到徐厚浪旁边，钗了一块鸡翅，蘸了蜜汁调料，“来，张大嘴巴，这个鸡翅更好吃呢。”这次，欧阳笑笑一跺脚真给气走了，方小鱼哈哈笑死了。“你呀，坏死了。”徐厚浪捏捏她的脸。“想吃什么，我喂你。”他说道。“年糕，鸡翅，爆米花，可乐，都要。”“贪心。”他刮了刮她的鼻子，把一块年糕喂到她的嘴里。软糯糯的年糕甜到了方小鱼的心里。抬头却看到少年神色复杂的脸。第396章 离别方小鱼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之后徐厚浪再投喂，她都失了胃口。吃完饭出去，徐厚浪并没有开车，两个人沿着小马路慢慢的走回去，谁也没有说话。夜色中两条影子被拉的长长的。他捉了她手，抄进了冬衣的口袋里，浩瀚如星辰的眸子里闪着点点碎冰。路很长，却也很短。村口，昏暗的路灯在寒风中摇摆。“冷吗？”他握紧的她的手，停下了脚步，幽深的眸子望着她。方小鱼摇了摇头，勇敢地抬头看着他，“是要走了吗？”老槐树下树影婆娑，黑夜都遮挡不住她的光华，少年望那双水波漾漾的眼睛，心中一阵钝痛。“恩。”少年好似费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这一个字，目光眷恋的抚过她的脸。下一秒方小鱼就被带进了少年温暖的怀抱里。这个拥抱紧的让方小鱼感觉到呼吸都有点痛。“要去哪里？”方小鱼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去部队。”他低低地道，“或许要过好几年才会回来。”“什么时候走？”“明天。”“哦。”“你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吗？”少年的声音飘忽的像天边的云朵。方小鱼抬起头，看到他动了动嘴唇，她伸手轻按在他的唇上。眨眨眼睛，眨掉将要溢出的眼泪，“不用说，我知道。”在章佳倩被他父亲带走的那一刻，方小鱼就已经意识到两个人离别的这一刻就要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刻会那么快。明天，也就是说今天之后，在见面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了。方小鱼忍住的眼泪还是很没有志气的掉了下来。她抱住了他，脸埋在了他的胸口，眼泪无声的滑落在他的胸膛上。滚烫的泪水浇着他的心，“不哭。”他揉着她的脑袋，抹着她哭得像花猫一样的脸蛋。“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保证，等到我有足够的能够保护你，保护我妈的时候，即使在千里之外，我也会第一时间回到你身边。最多五年，那时，就算你捻我走，我都不走。”梦境里他不告而别的事并没有发生，他还许下了这样的诺言，那她还哭什么，真是没用。“谁要捻你走了。”方小鱼拿他的袖子擦了擦眼泪，“那我们可说好了，最多五年，你可不许反悔，不然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还有去了部队，要好好保护好自己，不准受伤，也不准和部队文工团的妹子眉来眼去的，每个月必须写一封给我，让我知道你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