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这么一比，曲一鸣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手段有多卑劣。再瞧方小鱼看他的那个眼神。那轻飘的眼神，让曲一鸣这个世界冠军都有种想买块豆腐撞撞的羞耻感。李娜就更不用说，死死地盯着方小鱼。这谁家的毛孩子啊，来拆台也不是这样拆的。周剑虹看着方小鱼拿出的支票，整个人完全摸不着头绪。她的认知还完全停留在碧波为钱苦苦奔走的阶段，这小姑娘是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韩传为了顾及她的脸面，临时做出来的一出戏？第401章 嫁衣裳在周剑虹被曲一鸣的手下在机场拦下时，周剑虹只给韩传打过电话，唯一知道她和曲一鸣在这里碰面的人也只有韩传。小姑娘既然让她签约碧波，那只能说明人是韩传那边的。可这戏也演的太逼真了点吧，要合同有合同，要支票有支票。小姑娘的气势也不是一般大，就连曲一鸣这样的人物都震得住。还有李娜，看李娜那张铁青的脸，周剑虹心底闪过一丝快意。不管了，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罢，能看着曲一鸣和李娜两个人吃瘪太值了，周剑虹很久没有这么畅快过。方小鱼就是存心给周剑虹撑腰，兼给李娜难堪的。“这位阿姨，和周教练说话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周教练的身价可不是你能比的。我还是劝你，打哪来的，回哪去。留下来，你才是真的会受伤，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绍市这个地方也没有想的那么简单。”方小鱼把李娜说的话，全数给回去过去，被一个孩子这样羞辱，李娜的脸色着实好看。更让李娜难堪的是，绍市的记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把这话给听进去了。拿着相机咔咔咔的拍下不少的照片，李娜可以想象这件事要是报导出去，自己会有多么的丢脸。这个死丫头还当着记者的面叫她阿姨，真是要死，“不准拍。”李娜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伸手去拦记者。记者们可都是人精，为了新闻那是连命都能豁出去。现场三个世界冠军在那里，大写着有爆炸性的新闻，哪个会走啊。傻不是。李娜这一说，记者们拍得更猛了。李娜哪里拦得住这些跟吃了兴奋剂一样的记者，回头指着方小鱼，“是你把记者叫来的？”方小鱼耸耸肩，“你太瞧得起我了。”“不过要谢谢曲总教练了。”方小鱼这话一出，曲一鸣顿觉不妙。方小鱼朝站在暗处的韩传眨眨眼，韩传对她笑笑，走到人前，“周教练，你愿意签约我们碧波培训基地吗？”对于韩传这么戏剧性的出场，周剑虹只是怔了一秒，就直接在合同上签了字，算是回答了韩传的问题。漂亮，不愧是她敬重喜爱的教练，做出来的事情就是干脆利落。韩传收了合同，扬声道，“记者朋友们，我国著名运动员世界奥运冠军周剑虹签约了我们碧波培训基地，感谢大家见证这样历史性的时刻。记者朋友们如果有要采访我们周总教练的，咱们移步去楼下，那里宽敞。”这些记者可是接了马教练的通知过来，马教练代表着哪一家培训基地就不用说了。可现在的局面是怎么回事？无数话筒对准曲一鸣，“曲总教练，不是说云腾女队签约新教练，怎么变成碧波了？曲总教练，麻烦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李娜看向曲一鸣，曲一鸣目光一闪。李娜明白过来了，这些记者是曲一鸣给请过来的，“曲一鸣，你什么意思？”曲一鸣能有什么意思，就是请记者朋友过来，见证一下云腾签约奥运冠军这样历史性的一刻，提升云腾的知名度。现在签约没签成，还白白给碧波做了一波广告，曲一鸣打落门牙和血吞，都要憋出内伤来了。现在，李娜质问他的态度是几个意思，他有必要回答她吗？于是，曲一鸣冷冰冰的道，“无可奉告。”记者们看到这个情况，再联想到云腾和碧波多年不睦的关系。看两队总教练各自的脸色，就猜想出来，这是云腾想要签约周剑虹，结果周剑虹教练签了碧波，曲总教练这是被摆了一道。韩伟和周剑虹带着合同下了楼，记者在两人下楼时，纷纷跟着下了楼。前一刻还人满为患的包厢，这一刻突然静的可怕。李娜咬牙道，“你就看着碧波这么抢云腾的风头。”当然不能。他曲一鸣是什么人，能任由人做嫁衣裳。曲一鸣对马教练招了招手，低声耳语了几句。“想到对策了？”曲一鸣诡异的一笑，“你等下就知道了。”曲一鸣把桌上的合同朝李娜推了推，什么意思不用说了，李娜恨恨签完字，丢了笔。此刻的心情和来时完全变了样。“刚刚那个死丫头，是什么来历？”半路杀出了一个不明来路的程咬金，没把李娜给恶心上。曲一鸣捏了捏眉心，“一个农村姑娘，有一个富家公子做后台，就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真是头疼，偏偏那个富家子弟是北毛南霍的霍冬眠，霍家的财力，华国除了毛家，没有哪家敢与之争锋了，碧波仅仅只是方小鱼一个支持那还罢了，要是霍冬眠插手事情就棘手了。“原来只是一个农村姑娘。”，看她那个狂妄的样子，跟市长千金似的。李娜轻哼一声，在京都她见多了富家子弟与贫家女的故事，一时新鲜玩玩罢了，都不知道哪一天会被抛弃，得意个什么劲。弄清楚了方小鱼的来历，李娜站了起来，“曲总，还等什么，战呗。”楼下，记者们对着韩传和周剑虹一个劲地拍着照，闪光灯此起彼伏。李娜踩着高跟鞋下楼，李娜身上的那股子怨恨和不甘，就是跟在身后的曲一鸣也能察觉到，曲一鸣不动声色地盯着李娜。场中一个记者对着周剑虹提问。“周剑虹总教练，跳水运动员20岁的年纪正是黄金的时刻，请问您为什么会在这样的黄金时期选择退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呢？”面对记者的提问，周剑虹原本喜悦的脸一白，长久没有回话。空气安静了片刻之后，被嗡嗡的议论声取代，“怎么回事？”“怎么不说，难道这背后有什么不好的原因？”记者们走南闯北，嗅觉比一般人都要来得敏感。又何况周剑虹的反应这么奇怪，记者们很快就把事情想到了坏的一面。突然一声突兀的笑声传来，记者们的目光纷纷看向笑声的来源。李娜走到了场地中间，瞟了周剑虹一眼，“大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吧？我知道。”第402章 争锋相对记者把话筒对准她，“您知道这中间有什么隐情？”“当然。”李娜含笑看着周剑虹陡然苍白的面容，“我和周剑虹教练同在国家队，又亲如姐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这个理由嘛不太好，作为周教练的闺蜜，我不好告诉大家。”你越是遮着藏着，听人越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李娜深谙此道，这么说，也为她接下来道出实情打下了底。记者们逼她说的，怎么能就怪她呢，李娜瞥着周剑虹，抬了抬下巴。以为签了碧波，就算是赢了我，周剑虹，告诉你，你永远也别想赢我。果然，在她的一番话下，记者们纷纷举起话筒，要她说出实情。李娜推诿了一番之后，装出迫不得已的样子，“其实小虹和人谈恋爱，被领导发现了，不得已才会退出国家队的。”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周剑虹教练，李娜说的是实情吗？您真是因为个人感情上的原因，才被调整出队的？”被调整出队的和自己要求退役，这是有本质上的区别，而且这其中的原因，还有私人感情牵扯在里面，这就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了。要知道国民对运动员尤其是对优秀的运动员寄予厚望，国民的情感那全是要以国家荣誉为上这一条上的。在这个年代，几乎所有的运动队都会严令禁止运动员之间谈恋爱。运动队做出这样的决定，一是怕运动员谈恋爱影响训练的成绩，二是怕带坏队内的风气。若是被运动队发现动员恋爱，惩罚也是极其严厉的。周剑虹若是因为男女问题的原因退役的，说严重一点，这就是作风上的事了。这个消息一旦暴露出来，就会让国民对她彻底失望，那她之前取得再多的荣誉也会被这事遮盖下来，失去光芒。就是之后在碧波任教也会受到阻碍，那个家长会愿意把自己的孩子交到一个思想作风有问题的运动员的手上。李娜就是存着这样险恶的用心，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现场的气氛凝滞了起来，记者们看着周剑虹发亮的眼睛变了味，带着些唏嘘，和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一个个人情感凌驾于国家荣誉之上的运动员，记者们也是不待见的。周剑虹对着话筒，嘴唇发颤，一个字也没说。沉默无非就是无话可说，那就是默认了。现场骚乱了起来。李娜暗中得意。看着一言不发，后背僵硬的小师妹，韩传的脸上也流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