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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1 / 1)

人参宝宝们还是很兴奋:“对对!我们的地方!”袁宁注视着云雾之下的美丽田园,正有些失神,忽然感觉身边好像站着个人。袁宁一愣,转头看去,只见那存在多时的虚影在灿亮的辉光之中几近实质化!那是一个宽袍广袖的男子,头发用玉冠半束着,有一绺乌丝轻轻垂下,越发衬得他容色如玉。那男子仿佛没注意到袁宁的目光,只静静地往下望去。过了许久,袁宁看见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男子转过头来,眸光之中有着欣慰与释然:“你已长大成人。”袁宁呆了一下。他听到“虚影”的声音了!“虚影”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袁宁的脑袋。他的动作没什么力气,像温煦的风吹过似的,若不是袁宁和他面对面地站着肯定不会发觉。袁宁追说:“您是……?”“不必追问我是何人。”对方笑了笑,对上袁宁明亮澄澈的眼睛,“灵泉乃是旧时战乱频起、生灵涂炭,引星辰之力而成,本是为解万民之饥馑寒伤而生,可惜得之者或有私心或有忧惧,而知之者索求无度、不留根本,终至灵泉枯竭。灵泉如此,万事万物亦如此。此泉本已枯竭,你得而活之,本应为你所有,而你从无取用侵占之心,是以我得以多留一些时日。”也许是因为久居灵泉,对方学了几分白话,又掺了几分古话,听起来有些古怪,但说得清清楚楚,话中之意并不难理解。袁宁仔细听着,有些震惊。灵泉是引星辰之力而成?在千百年前已经有人能做到这种事吗?再想到灵泉上方飘落的光点,袁宁知道这恐怕没办法完全用科学来解释。若是按照象牙的解释来,那就是当人诚心祈愿、诚心向善之时,灵泉就可以聚星辰之力而活!就像地球万物生长靠太阳一样,灵泉的留存靠的是隐匿在天穹之中的某颗星星或者许多颗星星。所以若是人心向善,灵泉其实是不会衰竭的?“虚影”说:“纵使灵泉衰竭,也终有重现之日。”他含笑注视着袁宁,“我已无牵挂,今日是我离去之时。愿你此后能保有本心,不被名利所惑。”袁宁说:“您——”不等袁宁把话说完,“虚影”实质化的身形又渐渐虚化,最后彻底消失在袁宁眼前,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袁宁怅然若失。人参宝宝们抱住袁宁裤腿,把袁宁两条腿团团围住:“不难过!”袁宁回过神来,对小白虎和人参宝宝们说:“走吧,我们下去!”袁宁和人参宝宝再次爬上小白虎的背。这次袁宁没再因为风太刮人而闭上眼。他仔细看着小白虎跃下陡峭的峭壁,背着他们几个起落,重新回到平地之上。到顶上看过之后,袁宁知道四周都是悬崖峭壁,灵泉这边的地已经不会再变大。他们所在的地方像个窄小的盆地,又像个宽大的火山口,周围都被高高的岩壁环抱着,形成一个温暖而封闭的空间。想到“虚影”消失前所说的话,袁宁心情有些沉重,他示意小白虎把自己送回宅院门前,推开门走进去。等他打开门后往里看了一眼,愣住了。“虚影”已经和他道别了,宅院里的棋桌旁却还坐着个人——是他最熟悉的那个人。袁宁跑了过去,一把抱紧章修严:“大哥!”章修严知道在灵泉这边休息的效果很好,而且可以在这边好好看书,所以刚才拿了本书在棋桌边借着外面明亮的“日光”翻看。见袁宁突然对自己投怀送抱,章修严立刻察觉他情绪不对,抬手揉揉袁宁脑袋,问:“怎么了?”袁宁说:“那个人消失了,他刚才和我道别!”章修严也知道“虚影”的存在,甚至不止一次听到袁宁与对方交谈。虽然对方不会说话,但袁宁却能理解对方想要传达的意思,和对方说出自己的想法和意见。而在棋艺方面,对方也给了袁宁不少指点。可以对于袁宁来说,那个不会说话、没有实体的“虚影”是亦师亦友的存在。章修严把袁宁抱进怀里。袁宁往章修严怀里蹭了蹭,想把难过的感觉蹭光光。章修严安抚了袁宁一会儿,拉着袁宁一起看书,让袁宁的注意力转到书上面去——那“虚影”能存留至今本就是意外中的意外,即使是“虚影”本身也不会希望袁宁为他难受!第二天袁宁和章修严都醒得很早。有灵泉在,他们一点都没因为昨晚的“放纵”而显得困乏。晨跑、吃早饭、出门工作!交流会圆满落幕之后,袁宁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从去年入学开始,他就一直忙个不停,连喘气的空当都没有!既然正事都忙完了,袁宁决定履行承诺,到了春天就带李女士到牧场去。韩老爷子早有安排,见袁宁提出来了,也就把安排提上日程。他身体还硬朗,不愿意这么快就退下来,所以注定不可能有太长的假期。为了让李女士玩得尽兴,韩老爷子特意在华中省那边安排了一系列的行程,既不耽搁工作,又能陪李女士多呆几天。一切安排停妥,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牧场出发。比起六七年前,通往牧场那边的路已经修得笔直又整齐。牧场周围办起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农庄和农家乐,这个穷镇穷县早已彻底翻身,大部分人都富得叫人眼热。没办法,这边的环境保护得太好了,一整片连绵的森林像条绿色的绶带一样环绕在四周,即使是在卫星上看也掩不住它的美丽。土壤肥沃,作物繁茂,牛羊散养在丰沛的草野上,三三两两地埋头吃草,见了人来也不怕,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叫人明白它们在这边生活得有多惬意。城市里的高楼越起越多,许多人渐渐觉得那里是“钢筋水泥筑成的囚笼”。一大批先富起来的人开始怀念自然,怀念健康而闲适的生活。于是在农村人削尖脑袋往城里挤的同时,城里人又开始时不时忙里偷闲往乡下跑。这边环境好了,空气好了,粮食和蔬果也长得好,再加上从前袁宁曾经邀不少同窗来过牧场玩耍,许多人想要放松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这边。牧场周围变得繁荣而富足也非常正常。而因为来这边的客人们爱的就是它舒适而淳朴的模样,所以这一带依然保留着美丽的乡野风貌。车子一驶入乡里,袁宁就和李女士说起眼前能见到的是什么:“已经过了春耕的时节,田里都是矮矮的稻苗或者麦苗,远远看去是一撮一撮的青色。最近阳光很足,雨水不多,不会有涝害,也不至于旱着苗子,看来今年肯定能丰收。”李女士感觉亮亮的阳光照在自己脸上,让她感到舒服无比。她说:“真不错,连空气都比首都新鲜。”虽然看不见,李女士却还是努力分辨着这边的光与影,“上回你送来的米粮就是这边产的吗?”“是的,程叔他们从牧场这边送去给我,我带了一些给你们尝尝。”袁宁与李女士说着话,不知不觉已到了牧场前。袁宁让司机停车,扶着李女士走下车,从大门一直往另一边走。洋房因为孤零零地建在池塘边,平时都是程忠在守着。袁宁一家人过来时更喜欢住到新建的那片住房里。那一排楼房都是这几年才建起来的,所有的房间都有着良好的采光。楼房的模样是袁宁提出设想,请人统一设计的,远远看去就觉得屋子与四周融为一体,赏心悦目至极。程忠和罗元良都知道袁宁今天要带人过来,早早就候着了。一见到袁宁领着李女士他们走来,程忠就迎上前说:“我已经叫人杀了牛羊,肉都处理好了,你们一路上坐车肯定累了,先喝点汤解解乏,等会儿牛肉和羊肉就可以吃了,炖的焖的都有,都是牧场养的,保准很香!”罗元良还是不爱说话,他年纪与章修严一样大,模样看起来却要小一些,不过他的皮肤被牧场的阳光晒成健康的小麦色,身体也被锻炼得健壮而健康,倒是把他的年纪给掩下去了,牧场没有人不听他的。袁宁上前给了罗元良一个拥抱:“罗哥,好久不见了!”罗元良上回去首都给他送过米粮,但袁宁正好没在,是章修严接的。袁宁想象了一下罗元良与章修严交谈的画面,完全没办法想出三句以上的对白!罗元良点头,轻轻回抱袁宁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他见客人不少,对袁宁说:“我去捞点鱼虾。”罗元良没说多少话,站在李女士身边的韩老爷子却还是免不了多看罗元良一眼。这体格可真不错!韩老爷子说:“你这罗哥一看就知道是经常锻炼的,可比你的小身板儿强多了。”韩老爷子是行伍出身,最欣赏的就是身体强壮、满身力量的人,连韩闯都曾被他扔去特训过一段时间。袁宁与韩家相认之后他觉得袁宁哪都好,就是身板儿弱了点。虽然上大学之后又长高了一点,但离韩老爷子眼里的“结实”标准还有挺大一段距离。若不是袁宁忙得连轴转,做的又都是正经事,韩老爷子恐怕都想手把手地带袁宁练一练。袁宁听到韩老爷子的评价之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颇为认同地直点头:“罗哥从小就比我厉害得多!”韩老爷子:“……”李女士笑了起来,拍了拍韩老爷子的手背,让他别要求太高。韩老爷子哼道:“你们就惯着他吧,一个两个都把他惯上天。一个男孩子连点苦头都吃不了,算什么男子汉!”袁宁装作没听见。这时有个妇人拎着一篮鸡蛋走过,见袁宁带着客人回来了,热络地招呼道:“宁宁回来了啊!今天是春分,要到我们这边来玩吗?都说‘春分到,蛋儿俏’,我们无论男女老少都要试试‘竖蛋’,要是能把鸡蛋竖在桌子上,一整年都会顺顺溜溜的!”李女士觉得有趣,由着袁宁把她领过去。妇人屋门前果然已经聚着不少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眼尖的小孩先看见了袁宁,都兴奋地跑过来:“袁宁哥哥你回来了!最近天气好,早放晴了,风也不错,你能给我们画风筝吗?”袁宁欣然答应。小孩子们都拉着袁宁“竖蛋”。这习俗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简单,就是想办法把新鲜的鸡蛋立在桌子上,鸡蛋两头都滑溜溜的,要立起来自然不容易,所以大部分人都失败了。袁宁目光在篮子里的鸡蛋上扫了一圈,拿起其中几个掂了掂,选出一个,在光溜溜的桌子上瞄了一圈,把蛋放了上去。在所有人屏息注视的时候,那白里透着红的鸡蛋晃都没晃一下,稳稳当当地立在了桌子上!“哇!袁宁哥哥好厉害!”“真的立起来了,刚才都没人能立起来!”袁宁笑眯眯地回到李女士身边,自夸道:“姥姥你看我是不是特别厉害?”李女士用丰富的经验戳穿袁宁:“你刚才特意挑过鸡蛋吧?你挑的肯定是大头那边比较大、比较沉的。这样的鸡蛋当然容易在桌子上立起来。”小孩子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们纷纷围到鸡蛋篮子旁,你推我搡地挑选起脑袋大、脑袋沉的鸡蛋。不一会儿,其中几个小孩的鸡蛋也稳稳地立在了桌子上!“真的站起来了!”小孩子们纷纷表示自己不崇拜袁宁了,要崇拜懂得多的李女士!袁宁也说:“没想到姥姥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他记得李女士是城里人,一般城里人是不会关心节气变化的。李女士微微失神,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个啊,是你姥爷教我的。”韩老爷子没有跟过来,而是和程忠在牧场里走动。袁宁看见李女士的神色,没再多说什么,转开了话题。这时上山去巡视林子的方家姥爷得了信,从山上下来了。第174章 决定两边一见面, 被袁宁领去葡萄架下边喝茶边说话。大部分时候都是方家姥爷在说, 韩老爷子和李女士在听。原来当初帮忙养着袁宁妈妈的人因为情况太混乱, 带着袁宁妈妈南下投亲。没想到她到了南方突然发病,留下孤零零的袁宁妈妈。当时对方确实埋葬过一个女孩, 只不过那是对方的亲女儿——对方带着南下的是袁宁妈妈!这种种阴差阳错,如今再细说也没多大用处。方家姥爷拿出带过来的相簿,给李女士和韩老爷子看袁宁妈妈小时候的模样。到这时他才吐露一部分袁宁妈妈离家的隐情:当时方家大舅舅竟喜欢袁宁妈妈, 发现袁宁妈妈和袁宁爸爸相爱之后无法接受,做了一些比较偏激的事情。方家姥爷叹息着说:“我也是在和袁宁二舅舅和好之后才知道这事的,他们都瞒着我。我就说她怎么会那么不听劝, 非要跟着袁宁父亲去南广那边。”想到袁宁妈妈可能吃过多少苦头,李女士整颗心都揪在一起。而韩老爷子则看向正在陪小孩子们放风筝的袁宁。袁宁会被章家收养是因为父母双逝、唯一关心他的袁波母亲又养不起他——那时袁宁恐怕也过得不好。袁宁能成长成如今这模样, 说明章家对他确实非常好。这份关心和爱护理应是他和妻子给袁宁的才对。韩老爷子腮帮子抖了抖, 注视着悄悄抹眼泪的李女士, 终归没说什么。*这几天章修严都没过来,袁宁回到首都才知道章修严一个朋友病倒了, 给章修严带来一点儿麻烦事。原来这朋友毕业后没留在首都, 而是去了怀庆省。怀庆省那边原本工业发达,可这几年新兴工业、轻工业都迁到沿海诸省去了, 怀庆省这边不少老牌企业都陷入困境, 几乎每年都有省名企申报破产。看到这种情况, 省里的人都急了,大力推行招商引资计划,任何一个企业想要投资都会被当成宝贝供起来。任何事一心急, 就有可能酿成祸患。章修严这同窗好友姓陈,叫陈谦,怀着满腔抱负去了怀庆,管的就是招商引资这一块。和章修严同一年毕业,去那边已经两年,因为刚毕业,所以做主的人不是他。底下的人当他是去混资历的,有些事不会带着他,因此一开始他还是满腔热血想要做出点成绩来。后来他才发现,地方的势力更加鱼龙混杂,他想做什么都使不上劲,两年下来没弄出什么名堂,反倒发现了一连串问题。陈谦也不想着在那边出人头地了,专心了解怀庆那儿的情况,收集起来的资料陆陆续续寄回首都来,两年下来攒了一大垒!这次陈谦病得太严重,回来一查发现胸口长了个瘤子,切掉以后发现是良性肿瘤,没多大事,但他家里却不愿他再去怀庆那边。陈谦憋了两年,满心的糟心和郁闷没办法对人说,在章修严过来探病后透露了出来,并在章修严表露出有意了解的意向之后把资料都转给了章修严。章修严这几天就是在分析陈谦收集的那些资料。袁宁听章修严说完,隐隐明白了章修严的打算。章修严已经在首都任职两年,这个职位上能锻炼个人能力的事情他基本做完了,也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可章修严还太年轻,而且经验空缺严重,即使有章家在背后支持也不能马上再更进一步。更何况章修严并不打算太依靠家里。章修严是想到怀庆去。能应对好首都这边的事,不一定能应对好怀庆那边的事——再加上他们才刚确立关系小半年,章修严心里还是有点犹豫。袁宁说:“大哥你去吧!”袁宁笑眯眯,“怀庆离首都不算太远,我要是想你了可以跑去找你。”章修严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袁宁已经明白自己的想法。他伸手握住袁宁的手,说:“你真的觉得我应该去?”已经知道怀庆省那边的种种麻烦与种种险隘,连章修严都不能轻易下定决心。袁宁说:“我记得那天大哥你说过,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如果能胜任的人屈指可数,而大哥恰好又是其中之一,我没理由拦着大哥不让大哥去。”袁宁两眼发亮,亲了章修严脸颊一口,“大哥是最厉害的,只要有大哥在,再大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章修严回亲了袁宁一下,亲在袁宁唇上。袁宁总是对他有着盲目的信心,但他心里很清楚,在别人眼里他不过是个初出茅庐、嘴上没毛的毛头小子而已。在首都这种每个人说话前都先再三考虑的地方,他做起事来才能那么顺利——到了下面可不一样。章修严说:“那我把手上的项目交接完就打申请。”明明是自己劝章修严去的,听到章修严做好决定以后袁宁又有些不舍,接下来几天每晚都往回跑,空闲的时间都和章修严呆在一起,有时是两个人做饭吃,有时是一起去采购需要带去怀庆省的东西。袁宁本来想把两个行李箱都买满,章修严及时制止了。他是去工作的,不是去享受的,基础的日常用品到那边再买也不迟。刚到那儿就整得跟搬家似的,不利于融入群体。章修严打完申请报告后和袁宁去了趟韩家,和韩老爷子辞别。韩老爷子听到章修严的打算后拧起眉头:“怎么也不来商量一下就打了报告?怀庆那边可不好出头。你从小到大没吃过多少苦头,一工作就在首都的单位,做什么都顺顺利利的,去了怀庆那边吃得消吗?”如果是十几年前韩老爷子会很欣赏章修严的选择。可随着年纪渐长,韩老爷子钢铁一样坚硬的心已经软化了大半,看事情也更经常从利弊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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