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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1)

良久,鸾陈稳住激荡的心神,随后又运起风神咒搜寻黎王妃的下落,青光辗转散去,鸾陈的心落到了谷底。不应该是这样的,黎王妃的命数将尽,可也是几年后的事,这个时候不该出事,可为什么,他搜寻不到黎王妃的踪迹?☆、第二十五章该死,到底哪里不对?攥紧的拳头重重砸在书案上,险些将书桌砸个四分五裂,黎夜听到动静进来瞧了一眼,又转身退了出去。一日后,黎芳顾安然无恙的醒过来,顺着掌中温热的触感望过去,鸾陈正趴在床前睡着。手一动,还没抽回就被紧紧扣住,鸾陈也被惊醒了:“芳顾,你醒了!”鸾陈抽手给黎芳顾倒了杯温水,喂他喝下,又将温着的清粥端来喂给黎芳顾:“这么久没进食,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吃些吧,养足精神才好想办法。”黎芳顾听了劝,看着鸾陈一勺一勺递到唇边的粥,张嘴吃下。一碗粥见底,鸾陈松了口气,问道:“还要再来一碗吗?”黎芳顾摇摇头,有些虚弱的靠在床边,目光一直水鸾陈放下碗勺的动作而游移,待人回到床边时,黎芳顾拽着鸾陈上榻,紧紧箍着他。黎芳顾说:“鸾陈,帮我!”鸾陈一愣,转即回抱住他,轻声道:“好。”话罢,温热的气息凑近,黎芳顾已经欺上来堵着鸾陈的唇,闭着眼肆意掠夺鸾陈的呼吸。“唔...停下...”鸾陈含糊不清的推搡着,“芳顾,你的身体...”尽力克制自己的欲,顾着黎芳顾刚刚病过的身体。黎芳顾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抬手撕扯起他的衣物,终是不忍黎芳顾受累,鸾陈不再压抑,翻身将黎芳顾压下,感受着他此刻波涛汹涌的内心。等到鸾陈将脏了的衣物扔下榻,平静的拥着黎芳顾时,天色已到正午。黎芳顾靠在鸾陈怀里,攫取着他身上的独特的气息,这半个月来不安与凄苦才算是落了地。鸾陈问:“芳顾,你想为自己而活吗?”凡人命数几十年,他不想黎芳顾再背负这些枷锁,时刻为别人而活,他想带他离开。黎芳顾自嘲一笑,右手搭上鸾陈的肩,淡淡的道:“我不会逃的。”“可是,旧情,黎王府,边关将士,我的能力,只能帮你守住两处。”鸾陈无力的道。黎芳顾又是一笑:“足够了,你若能帮我保住温雅的命,就足够了。”这句话一出,鸾陈的心忽然就轻了,纠结这么多,都忘了,温雅才是这中间的关键人。温雅不死,黎王妃就会回来;温雅不死,宣琰就不会动黎王府;温雅不死,哪怕黎芳顾私自回京的消息走漏,宣琰也会为他遮掩,站在他这边。“我母亲是医仙门下之人,手里多的是起死回生的药,只是温雅具体情况未知,目前,我不能保证...我一定救得了她。”鸾陈如实说道。“尽力就好,这是凡间的事,本就与你无关,是我,为难你了。”鸾陈勾着黎芳顾耳后一缕墨发,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温声道:“你的事,怎么会与我无关。放心,有我在。”不仅是为了黎芳顾,这事鸾陈觉得自己有一定责任,他想求一份心安。“芳顾,你为什么不愿把续命丹交出去?”鸾陈垂眸问他。黎芳顾听着鸾陈话里的颤音,声线喑哑:“你都知道了?”“我想听你说。”“呐...”黎芳顾轻叹一声,翻个身面对着鸾陈,慢慢说了起来:“幼年先帝召我进宫陪读,彼时见着陛下,他看我像一个以后会谋取他江山的祸害,我看他,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在后宫的锦衣太子,谁也不服谁。”“骑射学问,样样都想较个高下,教学问的太傅偏向君王谋略,一比学问我便不如他,至于骑射,出身原因,不需任何偏袒,他都是比不过我这个黎王府世子的。”“偏偏先帝每看到我与陛下争论,都是向着我,严厉苛责他,久而久之,陛下看我越发不待见,我也,越不能明白,明明先帝与陛下才是亲父子,却要偏袒我这个外人。”“直到有一日,我进宫去上书房,没有等到太傅,也没有等到陛下,等的焦急后,偷偷跑去先皇后宫中看看怎么回事,我才知道,陛下被后宫里的人下了南国的毒,无药可解。”“太医说,那毒很霸道,中毒者,五脏剧痛,难以忍受,可偏偏,陛下一句疼都没喊过,甚至还皱着眉露出脆弱的神情都没有。”“当时我对陛下说,疼的话就说,我不会笑话你的,陛下嗤笑一声,没有往日的剑拔弩张,只说,你当谁都能和你一样没事靠在父母怀里撒娇吗?他说他是太子,不能示弱,弱了就下宣家的颜面,不能喊疼,他不想他的父皇母后为他担心。”“先帝和先皇后来看他,他都强撑着说自己没事,我看着他呼吸一点点变弱,依旧不喊疼不哭不闹倔强着,那一刻我才明白我错了,他不是安然长在后宫的锦衣太子,他背负的,比我这个世子要多太多。”“后来先帝在悬济寺寻到了续命丹,得高僧指引,将一半续命丹喂给了陛下,一个月后陛下痊愈,高僧说,一半续命丹救了陛下性命,却也留下了祸根,恐以后子嗣艰难。”“陛下与旁人不同,没有子嗣,宣朝将后继无人,先帝请求高僧继续救治陛下,那高僧说,解决的法子只有一个,就是在陛下大婚之时,将另一半续命丹服下。”“这整件事,先帝都没有避着我,他带着我进了皇家宗祠,在宣朝列位先帝的牌位前,将续命丹交给了我,也将宣琰的命,宣朝的未来,一并交给了我。”那时的黎芳顾不过一个六岁孩童,就已经在皇宫中被迫成长,被迫背负起一个孩子,不该承担的东西。“我欠温雅良多,可我,不能拿续命丹去救她,宣朝担不起这个后果,我也承受不起。”黎芳顾内心有多挣扎,鸾陈都感同身受着。出征前他还说等边关事情解决,回来就为温雅完婚,现在就站在这两难的境地里无法心安。“你做得对,那续命丹,救不了温雅的命,那东西,只能救宣琰一人,若是你交给宣琰,只会更快结束温雅的生命。”鸾陈忽然很庆幸自己问了母亲关于醉颜清的事,现在也能让黎芳顾心里好受点。黎芳顾很快抓住了话里的信息:“你知道那续命丹?”“那是我父亲给我母亲聘礼中的一件,在天界它叫醉颜清,多年前掉落凡间,母亲寻了几百年无果,没想到下凡后让我遇到了。”“好了芳顾,再休息会,养好精神,我带你去护国公府看温雅。”虽然他找不到黎王妃,可温雅的风神咒没有问题,还能感知她的位置。“温雅在护国公府?”黎芳顾问。据他所知,多日前,温雅已经被宣琰带走秘密医治。“嗯,就是位置有些麻烦,休息会,我带你去找她。”鸾陈的声音带着重重的蛊惑,黎芳顾听着眼皮便撑不住,闭上眼睡了过去。等黎芳顾睡醒,鸾陈如言带他去护国公府看望温雅。两个隐匿的身形穿过南北市街,穿过层层守卫,进入了护国公府的地下密室。温雅面无血色的躺在床榻上,床前坐着皇帝宣琰,距床前三步距离外,跪着一名太医和舟儿。昔日心怀仁慈的皇帝此刻浑身散发着阴狠的气息,冷光扫向底下跪着不敢动的太医,厉声道:“说,情况怎么样?”“回...”被点到的太医颤颤巍巍:“回陛下,郡主她...微臣无能,查不出郡主病因。”“哼。”宣琰眸子里的狠厉愈发深了一分,“无能,那朕养你何用?”舟儿在一旁浑身发抖,这样的对话,这样的情形,她已经见过无数次了。她看着这位太医被拖下去,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这根本就不是她说认识的皇帝陛下。不止舟儿,隐在暗处的黎芳顾和鸾陈同样的,也不愿相信,宣琰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暗处走出一名暗卫,正是当初擒拿鸾陈那一个,不知在宣琰耳旁说了什么,宣琰拂袖站起,对着舟儿叮嘱道:“好好照顾你家主子。”毕竟是皇帝,无法自私的一直守着一个人。墙壁隆隆开出一条们,原来这里还有一条密道,通往哪里自然不言而喻。宣琰走后,舟儿卸了浑身力气瘫坐在地上,眼睛楞楞的瞧着床榻上的人,死死咬着唇。鸾陈见到这一幕,手一挥,将舟儿打晕过去。见周围无人,显露了身形。黎芳顾走到床榻边瞧着温雅,心中愧疚难当:“早先说这次回来便为你完婚...”鸾陈走到黎芳顾身后,揽着他的肩,无声的安慰他。随后蹲在床榻边,为温雅诊脉。法术游走过温雅的经脉,鸾陈克服着法术削弱带来的眩晕感,良久,终于撤回了手。唇舌虽苍白,但好歹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情况不算太差,我能救她。”黎芳顾怔怔的看着他,没有反应。鸾陈将笑意缀的深些,抬手摸了摸黎芳顾的脸颊:“放心,我真的能救她。只是要回我母亲那里查阅点医书,你...”鸾陈是不放心这么去引梦居的,他怕一走,黎王府就出事了。“有我在,黎王府不会出事。”黎芳顾肯定的道。宣琰不知道续命丹的作用,只要黎芳顾一日不交出续命丹,黎王府就还不会有危险。作者有话要说:黎王妃值得怀疑吗?☆、第二十六章鸾陈带着黎芳顾悄无声息回到黎王府,叫了黎夜进书房。“我母亲住在西天,来回一趟需要三个时辰,在凡间算来,就是差不多三个月。”若不是如今法力弱了四成,根本无需这么久。“好,我等你。”黎芳顾道。黎夜想的却不止这些,他是黎王培养的暗卫,除了主子的意愿,一切都以黎王府为先,“这么久?可是主子,边关那边瞒不住的。”这一点鸾陈也想过,“芳顾,我送你回边关,先稳住将士们,等我回来再去接你。”“相信我!”南国之祸必须解决,不然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冒出来啃宣朝一口,宣琰就是看到这一点,才会派黎芳顾去边关。终于,黎芳顾妥协了,同意鸾陈的要求。当夜,黎芳顾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书信,送往宣朝皇宫,国丈,以及几位尚书的手中。鸾陈依旧抱着黎芳顾,随他同榻而眠。“上回你说,等你回来便说温雅的事,虽然这个回有点不是那么回事,是不是也能说说?”鸾陈笑着问怀里的人。黎芳顾没有犹豫: “好。”“温雅自幼便没了父母,护国公夫人与先皇后以及我母妃交好,先皇后与我母妃都十分喜爱这个故人之女。若不是先皇后先行一步,母妃也会将温雅认做义女接到黎王府抚养。”“温雅本是先皇后定下的太子妃,是先皇忽然改变主意,将温雅赐婚给了我。”“数年前,温雅也不过是个不会掩藏心思情窦初开的姑娘,写到边关给我的信里,都会说起陛下的事。”“温雅是心仪陛下的,却被先帝折了心思。我曾问她,是否愿意解除婚约嫁给自己心爱之人。”“她没拒绝也没点头,只是笑着说,一个帝王,一个世子,一个郡主,都没有权利任性。”“鸾陈,这场权谋算计,我累了...”黎芳顾靠着鸾陈疲惫的道:“我原本打算,解决完南国的事,回来便让温雅以义妹的身份嫁给宣琰,谁料想...”虽然眼下的形势不太好,可鸾陈止不住愉悦,黎芳顾的打算他心中有猜测,此刻听他亲口说出来,仍旧高兴的心跳加速。黎芳顾在他怀里感受着,这人此刻的变化。“信我,我能治好温雅。”鸾陈扬眉道。“嗯。”他一直都信这个人,“鸾陈,和我说说你的事吧。”鸾陈一笑,在黎芳顾额上啄了一口,他道:“我可是千余岁的少神,你确定要听吗?”“....”黎芳顾脸色一沉,抬眸盯着他。鸾陈被盯着喉咙一阵发紧,轻咳两声吻上黎芳顾的眼,随后道:“虽然千年对你们凡人来说太长,但我概括起来也就那么几句话而已,多出来的几句,都是与我父母有关,上回也与你说过一些。”“我父亲是风神,曾与天界唯一的白凤公主定有婚约,但白凤公主心仪魔族的魔君,后来天帝诛杀了魔君,囚住白凤公主,父亲的婚约就此取消了。”“我母亲本是凡人,父亲曾下凡醉倒街边,母亲瞧见以为是失意的公子,着人带回家中安置,后来便生了情。”“得知父亲是风神后,母亲无可奈何,我外祖不忍母亲为情所困日渐消瘦,便寻来了修炼之法,母亲飞升那一日,恰好父亲在天宫述职,天帝便为母亲和父亲赐了婚。”“再后来,成婚便有了我,可...有一日,母亲得知父亲心中所爱仍是白凤公主,便带着我离开了酃风墟。”“几百年后,母亲以觅到良人为由,将我送回酃风墟,父亲从前忙,不曾管我,可我过腻了被父亲忽视,一个人孤单的日子,每日里喝酒听曲,醉生梦死。”“许是父亲累了,不想再做高高在上的风神,有意传位于我,可那时的我,就是个风流的纨绔子弟,每日被父亲瞧见都是一顿臭骂,几百年都是这样。”鸾陈说到这,忽然盯着黎芳顾的眼:“有一点我要澄清,我缠绵床榻不假,但我是清白的。”“...”黎芳顾睨了他一眼,嘴上没说,心里却有较量。记起那一晚,那么生疏的动作,黎芳顾感觉不出他有丝毫技术高明之处,若是身经百战还是那般,黎芳顾觉得他该是看错了人。“咳咳。”鸾陈又不自然的别过脸去,这一句解释真是得咬了自己的舌头,那晚要不是黎芳顾引导他,他可能还真成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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