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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1)

李文斌连忙接过,忐忑地看了他一眼,愧疚道:我抱歉,我睡过头了,明天我一定起来做饭。贺林轩知道一时半会儿扭转不了他的夫郎职业观,只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我起得早就顺手做了。来,这些菜也尝尝看喜不喜欢。李文斌哪里还看不出来他有意避开话题。想到从昨天起自己就什么都没沾手,洗碗洗衣做饭,甚至放洗澡水都是他亲力亲为,李文斌心里一时有些甜,更多的却是惶恐。林轩,这些本该由我来做的。我照顾你,难道不也是应该的吗?贺林轩和他坐的更近些,说:先别说这些了,早上山里凉,趁热吃吧。李文斌的嘴巴张了张,见他又往自己碗里夹菜,只好先把话按下不提。米粥入口,意料之外的香甜软糯,鸡丁香菇唇齿留香,口感嫩滑,轻易就征服了他。他细细咽下,看向正看着他反应的男人,红着脸道:很好吃,我我没有你手艺好。岂止是不好,他觉得自己那厨艺在贺林轩面前简直是献丑了。亏他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接手家务,可对方哪一样都做得比他出彩。大概由自己来做,反而是平白让人家受罪吧。这么想着,李文斌心里大感挫败。贺林轩见他转眼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稍一想也知道他在顾虑什么,顿时又无奈又好笑。他伸手将夫郎脸颊边一缕头发拨开,亲昵地捏捏他的鼻子,道:那就不要和我抢了,在这个家里各司其职发挥所长也是很重要的。李文斌正要问他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就听他接着道:勉之,你实在没必要为这些事情担心。我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并不需要比较谁比谁付出得多。你看,在外人眼里我是个很糟糕的人,坐过十年牢身上全是污点。你作为我的夫郎难免会受到拖累,忍受别人的闲言碎语,甚至是轻视。这样算来,合该是我亏欠你许多林轩!李文斌赶忙打断他,放下筷子正色道:切莫这样说,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贺林轩笑起来,那我也觉得我为你做的这些,并不算什么。勉之,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呢,将外物利益看得很重,也有些人只求自己过的舒坦,不管别人是什么样的目光。我虽然没有后者的自私潇洒,但关起门来过日子,各有各的活法,实在不应该用别人的标准来界定自己的行为。况且,我做这些是因为我愿意,我也希望自己能面面俱到地照顾好你。这并不是为了讨好你,让你有负担,只是做这些的时候,我也觉得很安心,很踏实。你明白吗?他这一番话早把李文斌说呆了。他愣愣地点头,好半晌才说:那我也希望能为你做些什么,我总不能受着你的好还装作看不见吧。贺林轩看他世界观被冲击得直咬筷子的模样,朗声笑起来。你呀,应该想想你喜欢做什么,想要做什么,而不是你能做什么。我想你过的快活,自在,知道吗?喜欢做什么?想要做什么?吃完饭李文斌都还有些恍惚。贺林轩这次没拦着他和自己一起收拾桌子,只是没让他动手洗碗,打发他去院子里散步消食,再回去睡觉。李文斌在厨房里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贺林轩凑到他耳边来,在他耳后花菱上啄了一下,看他倏然红了脸,瞪圆眼睛看自己,闷笑道:若是不累,等会儿再陪我嗯?他的眼神简直不能称之为暗示了。可怜李文斌一届斯文书生,完全找不到话来回他。再听他戏弄自己后笑得那般可恶,只能暗暗咬了咬唇,抬眸瞪了他一眼,也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模样,赶紧走了。却不知,这一眼的风情,让老大叔心跳破表,看着自己不安生的地方也是一阵的莫可奈何。李文斌丢开贺林轩自己在院子里慢慢走着,过了好一阵,才平复了被惹出的脸热。想到贺林轩,他不由骂了一声无赖。听见自己笑出声来,李文斌后知后觉地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必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应是眉开眼笑。多久没有这样过了。自从家逢巨变,自从阿父阿爹去世,他都快忘了曾几何时他也无忧无虑、肆意妄为。生活在他心里上了几道锁,压下许多重量,可这一天一夜来,他竟像是将这些都抛开,浑身轻松。不再是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明天要如何才能为兄长减轻负担,为儿子多攒一些银钱。不再是每天装着满腹的心事醒来,重复着毫无改变的生活他又想起贺林轩说的话。从未有人那样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他可以不必理会别人的眼光,不必强求自己为谁做什么,只需要做自己喜欢的,做自己想做的。他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心里的锁就像被敲开了一样,无法不去幻想贺林轩构建的美好。他最想要的,莫过于让诺儿健康地长大。多少个夜晚,他都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只有看着襁褓里天真无知的孩子,看着诺儿一天天长大,他才有面对明天的勇气。可是现在,他竟将年幼的孩儿狠心地丢下。哪怕心里明白兄嫂绝不会亏待诺儿,但儿子自小与常人有异。他不能说话,性格也不活泼,尚未出生就没有了阿父,如今才三岁,连阿爹都已不在身边。他曾经以为再苦再累都会守着诺儿长大。那时,他无数次想象过儿子将来的模样,或许不是那么优秀,或许很憨厚,也或许很精打细算,但他一定会是健康的,孝顺的。他还会娶一个不那么出色却勤快利落的夫郎,会给他生小孙子可如今,他不敢想象儿子会如何。没有自己在身边,他该是怎样的惶恐无措。他也不能想到儿子将来会是哪种模样,会不会,怨恨自己?李文斌不能否认,在听贺林轩那样说的时候,他有一瞬间是动了心思的。他想,这个男人是这样宽容,是否,也愿意善待诺儿?但他很快掐断了这个冲动的念头。他告诉自己,人求得太多才会不满足,不该太过贪心。可一旦起了渴盼,又怎么能容得自己不去奢望?心里有另一个声音不断在蛊惑他:去告诉他吧,去试一试吧,说不定那个男人可以为你做到的阿弟?!突然有人冲到自己面前,唤醒了他的神智。张河本来是满心不安地带着诺儿找过来的,没想到就遇见勉之失魂落魄地站在院子里。那双眼睛里空茫茫的,看得他的心就像被人揪住了一样。他用力拍打篱笆喊了几声,李文斌都没反应,这才不管不顾地踹门进来了。勉之!他哭出声来。这是受了什么样的磋磨,才会让一向坚强的人变得这样迟钝又茫然。啊,啊!他怀里的诺儿早被吓坏了,踢着腿要他放开自己,朝阿爹又哭又叫。李文斌没料到阿嫂和诺儿会来这里,他来不及多想,连忙把儿子抱了过来。诺儿顿时巴在他身上,哇地大哭出声。诺儿,这是怎么了?莫哭,莫哭了。李文斌哄不住越哭越凄声的儿子,不由跟着红了眼睛,着急地看向张河,阿嫂,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事了?张河哭得也没比三岁小儿好多少,捶胸顿足地说:勉之,我该死啊,我混账啊!走,你跟阿嫂回去!那黑心的王八羔子敢欺负你,阿嫂豁出这条命和他拼了!走,我带你回家去!阿嫂你等等!李文斌连着被他拖开好几步,却叫都叫不住他。这时候,贺林轩赶了过来。这一看不得了,光天化日竟然有人闯进家门来抢他老婆!第8章之前贺林轩洗了碗,就去后院想把母鸡杀了炖上,给小夫郎补一补身体。这头野鸡在孵蛋的时候被他撞上了,抱回来想看看能不能继续生蛋。不过现在新婚燕尔,他暂时不打算上山,就先拿它来应个急。谁想到了后院里别说是活鸡,就连他挂在悬梁上风干的野物,全都不见了,只给他留了几根野鸡毛、一滩鸡血!饶是贺林轩在事业有成后端了十几年的文化款,这时候也破口骂了娘。肯定是那媒人干的没跑了。昨个儿只有他是自己走的,托人告诉了一声,连谢媒酒都没喝。贺林轩本以为人家是看不上自己,没想到,竟然是做贼心虚!他一是没把人想得那么坏,二来沉浸在新婚之喜里也没过来看看,谁想到就他娘的,这都是什么事啊。贺林轩气得不行,可现在也不是找人算账的时候,只得先收拾了一地狼藉。就是因为这事耽误了一会儿,循声出来,居然看到有人抢他的夫郎!贺林轩大步冲上前,好险是在动手前认出人来,才没大动干戈。他用巧劲把张河抓着夫郎的手挣开,看李文斌手腕都红了一块,眉头就皱了起来。不过鉴于对方是李文斌的嫂子,他还是好声好气地问道:阿嫂,你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他说着,看向李文斌。他早就注意到他怀抱着的幼孩,这小娃娃肺活量不是一般的好,撕心裂肺的哭法实在可怜,听得他都心惊肉跳。本还想问夫郎这是出了什么事,就看到他的眼睛一片通红,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贺林轩心疼坏了,忙道:勉之,你先别哭。是不是孩子怎么了,你和我说哼。他正要去抱那孩子,背上就挨了一记闷棍,疼地他差点惨叫出声。回头一看,只见是张河举着木棍子,满脸凶狠地看着他,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架势。我打死你这个杀千刀的!黑心烂肺的畜生!张河吼着,第二棍就下来了!贺林轩下意识要躲开,可身后就是夫郎幼子,李文斌正错愕地睁着眼睛,被吓得不轻,哪里知道躲?不得已,他把一大一小往后挡开,徒手去拦,又挨了一棍狠的。木棍击打皮肉的声音几乎吓得李文斌魂飞魄散,贺林轩痛得脸都扭曲了一下,趁张河脱力的时候赶紧抢了棍子远远丢开。原本受到惊吓忘记哭泣的孩子回过神来,蓦地发出更慌乱的大哭声。李文斌又急又怒,这下眼泪都掉了下来,阿嫂,你这是做什么啊!张河被抢了木棍,干脆上来赤手空拳地打。一边打,他嘶声骂贺林轩:混账玩意!我不要你的钱了,我把我自己卖了,把钱还给你!杀千刀的,怎么能这么欺负人!阿弟,我错了,我害苦了你啊阿嫂你别打了,别打了!李文斌赶紧把儿子放下来要去拦他,一直任打任骂的贺林轩怕伤着他,这才出手反剪住了张河的手。李文斌顾不上抱着自己的腿不放的儿子,上前大声道:阿嫂,你听我说句话成吗?别再哭了!你、你真是他是气得狠了,从来不和人大小声的人一下子拔高了声音。哪怕他还是想骂人却说不出重话的样子,也让挣扎着的张河惊着了。勉之,你我张河一时也糊涂了。林轩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李文斌不知该怎么说嫂子,见他总算不闹了,忙问贺林轩的情况。贺林轩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接着看着张河道:阿嫂,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只要你答应不动手,我就放开你。张河不忿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阿嫂!李文斌只觉得头一阵一阵地发昏。贺林轩见他白了脸赶紧放开张河,上前扶住他,又把跌在地上哭泣的孩子单手抱起来。别哭,别哭。勉之,你先别生气了,快哄哄孩子。贺林轩拿这个年纪的小鬼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可算怕了他这哭法。李文斌看着哭得满脸胀红的儿子,心都要碎了。他抱着儿子轻轻颠着,拍着他的背,一边抹眼泪一边哄起来:莫哭了,阿爹在呢,阿爹在呢。贺林轩看着都心酸,撑着他的背,低声说:勉之别哭,一会儿该难受了。他拍拍李文斌的背,又摸了摸孩子的头,才回头对还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张河说:阿嫂,咱们先进屋吧,有话进去再说。说罢,他先扶着李文斌进了堂屋。堂屋里的角落里摆着一张旧桌子,两张长凳。贺林轩不大看得上,昨天摆酒才拿出来用的,本还想着今天劈了当柴烧。这时候,他把桌椅都拉了过来。扶着李文斌坐下,他对张河招呼了一声,连忙又出去了。张河左右看看,一时讷讷道:阿弟,你诺儿已经止住了哭声,李文斌抱着轻声呜咽的孩子看过来,又气又无奈地问:阿嫂,你为何打我夫君,他有何处将你得罪至此?张河微微睁大眼睛,他、他没有欺负你?他何时欺负我了!李文斌也是拿嫂子没办法,这下子是气都气不起来。那你刚才怎么我从未见你那般失魂落魄,还以为是张河现在也发觉是自己武断了,一脸的尴尬,看着李文斌手足无措起来。李文斌叹了一声,阿嫂你误会了,我刚才只是想事情想得太过入神。而且他对我很好,阿嫂,你不知道,他真的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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