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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1)

张河怎么说也是在京城大族里长大的,不会没有一点城府,眼珠子暗暗一转就有了主意。不过他没和贺林轩多说,只道:我们家不图那些表面上的风光,没有这一回,村子里看咱家笑话的也没少过。你听阿嫂的,带一些趁手的回来就行。贺林轩掩住了眼中的精光,憨厚地应下了。至于偷到他头上的刘老贼,且看看李家阿嫂的战斗力,再作打算。第10章孩子睡了?贺林轩脚步轻快地回到家,就见小夫郎抱着孩子在几步大的堂屋来回走着,嘴里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歌谣,他连忙放低了声音。李文斌点头,收了声对他笑道:怎么去了这么久?你身体还不好呢,别太累了。贺林轩先小心地把孩子接过来,这才回答他说:送阿嫂到山下才回来的,山路难走,免得他害怕。他一路带着夫郎到了后面的卧房,把诺儿放在床上,又拉着李文斌坐下。亲了亲他的脸蛋,贺林轩笑了声说:等我一下。他出门去打了水,这会儿日头已经爬上来了,不过水缸里的水依旧很凉。这是山上打来的泉水,夏天最热的时候也能当冰库用,取回来若不经过暴晒触手也很冰凉。贺林轩仔细兑了热水,才端回来,对夫郎说:给孩子擦洗一下,哭得一身是汗,睡着不舒服。李文斌虽很疼爱儿子,可这些年忙着生计都歇不了一口气,照顾起来难免粗糙,没有贺林轩这样的细心。他忙站起来,看贺林轩从衣柜里取出一套小衣,就知道他之前说的话不是哄他的,是真的为接纳诺儿做了准备,一时心中又喜又暖。不过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绪,便卷起袖子抢先去拧了布巾来。贺林轩见状,便帮着给孩子脱衣服去了。等给诺儿换洗过后,两人看着睡得香甜的孩子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真是哭坏了,你看,眼睛还红着呢。贺林轩想起这小娃娃的哭声还是心有余悸,心想以后一定要教会他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看向夫郎,他又笑了。你也一样,眼睛都肿了。我去煮鸡蛋来,等敷好了,你陪着诺儿睡一阵,这一早上把你也折腾坏了吧。李文斌拉住他,摇头说:我先看看你身上的伤。他一直记着呢,实在不放心。贺林轩这会儿早就不疼了,不过也去拿了跌打药酒,脱了衣服让他给自己揉一揉。这具身体皮糙肉厚,不过张河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所以两处青紫很是惹眼。李文斌看着心疼,边往手里倒药酒,边说:得用气力揉开了才好得快些,你忍着点。贺林轩说:你看我身上这些疤,哪一道不比这光彩,不算什么的。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他已经很多年没被摔打过了,这会儿也是捏着拳头忍着才没在夫郎面前丢脸呢。李文斌听了手里的动作一顿,而后继续揉着淤青,过了好半晌才低声说:以前我管不了,往后,你可仔细着。再多了一道疤,我可不答应。贺林轩就算这会儿很痛,也笑出声来。他拉着夫郎撑着自己肩膀的那只手到嘴边亲了一口,说:我记住了。我现在不比以前了,我得好好留着这条命看着你,不许你离开我身边。又胡说,我能去哪里。李文斌也展颜笑了。等揉好了伤,李文斌去洗手,见他真的拿来鸡蛋,忙说:别费这事了。我自小就这样,诺儿也随了我,过一会儿便就好了。鸡蛋也是难得,就是祭给夫君儿子的五脏庙也好啊。贺林轩不听他的。等煮好鸡蛋,他让李文斌躺到诺儿身边,一手给孩子敷着,一手用鸡蛋在他眼睛上滚着,边低声笑着和他说话。还好你不像诺儿这么爱哭,不然,我们家就得搬到山顶上去了。李文斌很聪明,虽没人这么和他说话,他也听得懂贺林轩的幽默。这是笑话他们家迟早要被泪水淹了呢。不由睁开另一只眼瞪他,说:胡说,诺儿长到这么大,我只听他哭过几回。说着,他自己也笑了起来,闭上眼睛和贺林轩说起那些埋藏在他心里、本以为永远也不会对别人说的往事。听我阿爹说,我小时候特别爱哭,若是谁叫我不高兴了,立刻就要哭出来。想起那段时光,他不再是苦涩,反而从心里感到缅怀和愉快。你不知道,我的眼睛只要稍稍一哭,就会红起来发肿,看起来特别像遭了大罪。所以,那会儿我阿父和我阿兄,总是被阿爹追着打,后来都不敢来逗我了。我长大了,也喜欢这么吓唬我阿兄他们贺林轩听着倒是心疼。短短几句便能听出来,他曾经也是受着父兄呵护,调皮捣蛋的孩子。变成如今这样,不知道是经历了多少蹉磨。他没把满心感慨表现出来,仍然笑着说:我今日见识了一回,算是怕了你了。老天给你这双眼睛,合该是要你多笑笑,往后,我再不会让你哭了。林轩李文斌的睫毛抖了又抖,很快被打湿了。喊了一声贺林轩的名字,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再多言语都不足以说明他的悸动和感激。贺林轩凑过来亲了亲他的眼睛,乖,你可别让我言而无信了。李文斌没有睁开眼睛,任由晶莹的泪珠滑落,但已不能控制地笑出声来。等他睡着,贺林轩收起鸡蛋,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出去了。时间还很早,虽然很想陪着夫郎,可眼下要做的事情太多。不过,他没敢把睡着的夫郎幼子单独放在家里太久,就拿了砍刀去到屋后的竹林。这片地方在贺林轩对新房的规划范围内,本来也要砍除的。正好先砍上几根练练手,他也能在院子里看着,免得有人摸进家里来。经历了刘媒人一事,他现在可是对贺家村人的人品不敢抱希望了。再说,就算没有人来,蛇虫鼠蚁的也不让人放心。李文斌睡醒了出来,就看到他在庭院大树下用砍刀片竹,地上已经有不少竹蔑。见他走来,贺林轩忙拦住他,别过来,小心扎了脚。他放下砍刀走向夫郎,边把手指上缠着的布条拆下来,边说:我还想着过一会儿去叫醒你们呢,现在正好。去喊诺儿起来,我把菜炒上,很快能开饭了。哦。李文斌应着声却没走开,看他手上的东西,很是好奇。贺林轩甩了甩缠手布条,说:许久没干这事,怕扎着手。事实上已经被扎过好几回了,实在不是办法,才撕了旧衣裳做了一个简易手套,并没什么稀奇的。李文斌笑了起来,说要帮忙做饭,被贺林轩推着回屋。饭已经蒸好了,菜也洗好了,只要下锅就行,哪里要让他动手?等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吃了午饭,贺林轩打算出门一趟。他本来给自己放了三天婚假,就窝家里和夫郎培养感情,哪想到出了媒人这一件糟心事。这顿午饭已经用光了家里仅存的菜肉,他不得已要上山倒腾一些东西回来,免得明日真的要空手回门去。贺林轩没说自己的难处,只道:下午你和诺儿在家里四处走走看看,也别让孩子再睡着,晚上要走觉的。我上山一趟,原来设好的陷阱得去看看,运气好的话,咱们晚上就喝鸡汤了。李文斌说:我们哪里顿顿就要吃肉了,那些野物都要留着买卖的。贺林轩捏捏他的脸,说:都是山神爷赏的,又不花钱。末了,他还不忘和诺儿挥手道别,这才拿着砍刀背上弓箭箭筒离了家。李文斌牵着儿子目送他离开,直到不见了他的影子才回转。带着诺儿摸地方,李文斌这也才看到家里的窘迫。除了半缸米,几叶子野菜,几担子柴火,几张皮毛,再没有别的了。他这才知道贺林轩为什么要在成婚第二天就赶着上山,心里不由也有些担忧。不过他不会对儿子说这些忧患,只是蹲在他面前,怜爱地摸着儿子的脸,笑着说:诺儿,你记住,往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他就是你的阿父,知道吗?诺儿啊了一声,抬手和他比划着什么。李文斌点头说:对,我们不走了,一直住在这里。诺儿绷着小脸,像是认真想了很久,才对阿爹点了点头。虽然这地方比阿伯家还要小,还要破,但他觉得那个很会做饭很爱笑的男人做自己的阿父也不错。唔,要是能别总是贴着他的阿爹,就更好了。第11章贺林轩这一趟收获不错。日落前回到家,除了背在背后的野菜野果,手里还提满了用草绳串起来的野鸡野兔,还有一尾肥硕的鱼。鱼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第一次看到的诺儿非常好奇。亦步亦趋跟着走回厨房的时候,他一直没错开眼睛。贺林轩又发现了,这孩子还真的和他阿爹很像,对万事充满了好奇心。每到这个时候那双桃花眼就会微微撑大,放出光芒来,异常专注。贺林轩逗他,把鱼往孩子面前递了递。诺儿看他阿爹,见他点头,这才壮着胆子伸出一根手指去摸鳞片。没想到那鱼竟然还活着,被碰到立刻甩了甩尾巴。虽然很虚弱,也把小孩吓得不轻,直往阿爹身后躲。奈何李文斌也被吓了一跳,差点绊倒他。贺林轩看得哈哈大笑,换来两双桃花眼不约而同的瞪视。贺林轩不敢把人逗得狠了,把东西放好,就去洗了手凑过来。先是一矮身把小娃娃抱起来,在他受惊的啊啊叫声中,贺林轩笑出声来:勉之,你看诺儿,和你早上的反应一模一样呢。李文斌想起早上的羞事,不由脸上一红。当着孩子的面不好说他,他只得警告地看了贺林轩一眼,不许他在孩子面前瞎胡说,这才摸摸诺儿的头,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小娃娃或许是想起了中午对阿爹的承诺,也或是猎户宽厚的肩膀让他很有安全感,渐渐地放松了身体。贺林轩只当没看见父子俩的眉眼官司,摸着诺儿的背,回头和夫郎说话。今天在山上转了转,运气好找到了一只刚生了崽的奶羊,明天一早我就去逮回家来。你看诺儿,也和你似得,浑身摸不到一两肉,多喂他喝些羊奶,看能不能长壮实些。李文斌为他对儿子的用心而觉得窝心,又为他三言两语总不忘调戏自己而羞恼。见他完全不打算收敛还戏谑地看了眼自己,顿时没好气地揪了一下他的耳朵。他昨晚求饶那会儿就发现了,猎户浑身都硬邦邦的,只有耳朵这一处软肉。贺林轩装作疼地嘶了一声,说:勉之,你昨天咬的牙印还在呢,你看哎,好好好,我不说了。李文斌这才丢开揪住他耳朵的手,正要说什么,却见诺儿有样学样。听贺林轩哎哟哎哟叫,诺儿就笑得浑身都颤动起来,虽然没发出声音,但也是很难得见他这么高兴的时候了。李文斌看着也笑眯了眼睛。不过见诺儿不打算放过夫君的耳朵了,虽知道贺林轩是装的,也不由说道:快放下来,别对你阿父没大没小的。贺林轩脚步顿了一下,蓦地看向李文斌。李文斌的脸一下子通红。让儿子管贺林轩叫阿父,虽然是迟早的事,但他好似也太心急了些。这才是第一天呢,他也没问过夫君就着急地贺林轩凑在他脸上极快地亲了一下,眼睛里全是笑。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李文斌一颗心前所未有地满足,虽很害羞,但笑容也变得柔软起来。只有诺儿看见了,收了笑,不怎么高兴地揪了揪贺林轩的耳朵。他用了点力气,凝视着李文斌的贺林轩回过神来,看向他。李文斌也赶忙撤开视线,这会儿才想起儿子还在呢,顿时脖子耳朵都红透了。贺林轩的脸皮却是铁做的,笑呵呵地凑在诺儿脸上左右亲了一口,说:你也有呢,还比阿爹多一个,别生气啦。这下,诺儿也和他阿爹一样浑身都要红透了。他松开贺林轩的耳朵,抱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肩膀上不动了。你们啊还真的很像。贺林轩难免爱屋及乌。对这孩子终于有了成年人对幼子的包容照拂,和对夫郎的孩子的责任之外的感情。贺林轩没像调戏他阿爹一样,揪着孩子的害羞不放。只是摸着他的头,继续和李文斌说话,问他今天在家做了什么。李文斌说了他带儿子熟悉家里的事。这一亩三分地的,他们这一个下午走了很多遍,不仅是他,连诺儿都摸透了。只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看家里已经不剩什么,今天猎到的东西还是留着买卖吧?贺林轩已经把家里剩下的钱和他透了底。那十根手指就能数的过来的余钱,实在不能够让熬过苦日子的李文斌有安全感。贺林轩看他踌躇的模样,还是把媒人干的缺德事说了。他本来不想让李文斌跟着担心生气的,只是现在夫郎都要怀疑他作为一家之主养家糊口的能力,当然得把话说明白。李文斌听了果然气红了脸,他、他怎么能这样,你昨日给了他那么多银钱竟还不知足!诺儿也抬起了头,捏着小拳头啊啊叫了两声。贺林轩失笑,拉着夫郎坐到风口乘凉,又把诺儿放到腿上,说:他是荒唐了些,不过,我也没打算放过他。他把和李家嫂子的说辞和夫郎说了一遍,再道:我只怕养大了他的胆子,哪日又偷上门来,所以这事绝不能姑息。李文斌还是很心疼被媒人偷走的东西。单只那半扇子樟子肉和老母鸡都能值不少钱了,可现在打上门取也未必能拿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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