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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 / 1)

第38章送兄嫂回了山水镇, 贺林轩娴熟地组装了抽水马桶,再将打地下管道的法子交给李文武, 紧赶慢赶,总算赶在日落前回到家。诺儿正左拥右抱地坐在门前的石阶上,见他回来立刻把宠爱的二黑和小黑丢开,朝他跑过去。阿父!诺儿!父子俩说了一个单口相声,贺林轩一矮身就把儿子抱了起来, 往半空中抛了抛。在厅堂里回想阿爹教授的药理摘录纸上,边等待男人归家的李文斌一听诺儿咯咯咯的笑声,便知道是他阿父回来了,忙起身迎了出去。贺林轩步子大, 两人在院子里遇上。贺林轩将儿子换到右手, 把满脸笑容的夫郎牵往左胸口,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勉之,我回来了。嗯!李文斌握住他的手,盈盈笑道:我还怕你赶不上日落前回来呢。贺林轩一手抱着捏着自己耳朵的儿子,一手圈着小夫郎往主屋走去, 说:教阿兄埋地管和选地方耽误了一点时间,其他还算顺利。李文斌点头,不知想到什么,忽地笑出声来。他说:阿兄今晚肯定不能睡觉了。嗯?贺林轩看他,怎么这么说?李文斌同他说:阿嫂最受不了脏乱,若今天马桶管道没装好, 宁愿熬油灯也绝不肯等天亮。这些年,他已经改了许多,可从前完全不是这样子。那时候,南陵人都以为张将军家的小哥儿脾气特别坏,天天不做别的,就在家里烧衣服烧鞋子。李文斌忍俊不禁地说:因为有回踏春,他衣服上沾了虫子,当场就要吐了,丢下所有人赶回家换洗不说,还将那身衣服烧了。回头看,那样靡费的事发生在精打细算的阿嫂身上,完全不敢想象。我还小的时候,有一回阿兄捉弄阿嫂,引他踩了一脚泥。阿兄还骗他说在泥上撒了马尿,阿嫂都哭了!一路跑回家,也不去洗脚,第一件事就是找他阿父的大刀,说再也洗不干净了,定要把自己的脚砍掉!他想起来都笑得不行,贺林轩和诺儿也咧了嘴,哈哈大笑。李文斌忍了一会儿,擦了眼角笑出来的水痕,接着说:那次,阿兄被阿爹抓着狠打了一顿板子呢。他俩自小就是冤家。阿兄最爱逗阿嫂玩,后来阿爹就和张家阿么说,干脆给他们俩定亲得了,好叫他们闹一辈子去。阿嫂听见找我哭了两回,指天发誓说,宁死不嫁李恒之!没想到阿嫂成人那年,不知阿兄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真把他哄到了我家来。贺林轩就笑了:我听着,你阿嫂就跑不了,阿兄早就盯上人家了。小男孩喜欢谁,就可着劲欺负谁。他只是没想到,看起来那么老干部的李文武,居然走的是小学生爱情路线。真是人不可貌相。李文斌疑惑地看着他:林轩为什么这么说?阿爹问他想不想定下张家哥儿的时候,我都听见的,他可是赌咒说娶谁也不娶张家的河哥儿,只是不知道后来怎么改了主意。贺林轩见他仿佛遇见世界不解之谜,差点笑出声。摸摸夫郎的头,他说:男人的心思你别猜。反正除了张家的河哥儿,你阿嫂不会是第二个人了。李文斌看他笑得有些深意,但猜不出来。其实他以前就想不通。别看他兄嫂现在和和美美,凡事都体贴着对方。可他们定亲那会儿,满京城的人都说他们从小吵到大,成了亲,定要吵嘴吵到老了。还说,李尚书家的房顶迟早都要被他们俩给掀下来。只是没想到兄嫂才成亲不久,家里就出事了,再没有任性的机会李文斌赶忙打住了思绪,笑着对贺林轩道:你还没吃过吧,我去将饭菜端出来,热了两回了。贺林轩看到他的伤感,摸摸他的脸,温柔地用眼神安慰他。李文斌露齿一笑,伸手要去抱诺儿,催他:快去洗洗吧。诺儿摇头,抱着贺林轩不肯下来。阿父不在家,他可想呢,这会儿抓着耳朵是不打算放开了。贺林轩惯着他,和要瞪眼的夫郎说:好啦,我抱他一会儿,你自己当心,别烫了手。李文斌拍拍诺儿的小屁股,但话却是对贺林轩说的,我看,你迟早要宠坏他,越大越不听话了。诺儿抱住阿父的脖子,把脸藏起来,装听不见。贺林轩趁机亲了夫郎一口,见他红了脸,桃花眼含羞带喜地瞪自己,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上。朝李文斌眨了眨眼睛,他说:我儿子像我,再宠着也坏不了。诺儿,你说对不对?诺儿的脸皮在阿父的教导下早就突增猛进,听了这话点着头,还嘻嘻笑出声来,一脸的得意。李文斌哼了声,不和他们理论了。家里只有他一个明白人,二比一,还有什么好说的。贺林轩抱诺儿到了洗手池,才放下他。父子俩蹲在水池边,脚分开的姿势都一模一样。诺儿拍拍阿父的手臂,见他看向自己,边比划边说:阿父,阿兄也怕虫子。有一次,我和阿伯在地里捉蚯蚓,喂小鸡吃。一条大蚯蚓变成了好多小蚯蚓,特别好玩!我带阿兄去看,阿兄都走不动路,眼睛睁得可大了!诺儿咧着嘴,虽然没笑出声,但眼睛里的幸灾乐祸都没藏住。贺林轩看他滴溜溜转的大眼睛,就知道他现在没打好主意。抬了抬手,把水珠弹到儿子脸上,贺林轩正直道:你可不能故意欺负你阿兄,他会生气的。诺儿擦着脸,眨了眨大眼睛,疑惑的时候和他阿爹一模一样。阿伯欺负阿么,阿么喜欢阿伯。他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贺林轩看明白了,哈哈大笑起来。快速洗了手,他冲了把脸,把儿子抱回怀里亲了下,然后擦着脸上的水,和他说:那不一样。为什么?贺林轩朗笑说:因为你阿伯欺负了你阿么,他有个办法能把他哄回来。这个办法,你还不能学。什么办法?好奇宝宝诺一直追问。贺林轩张口正要说,就听见自家夫郎警告的声音。贺!林!轩!李文斌大步朝他们走了过来。诺儿没听懂,可他远远听见贺林轩说的话,窜起来就全明白了。他上前把诺儿抱过来,这次诺儿没躲,抱着阿爹的脖子不要太乖巧,还偷偷给阿父递去一个同情的眼神。果然,他阿爹就骂阿父,和孩子瞎说什么呢?老不羞!贺林轩挠挠头,嘿嘿笑着装傻。李文斌哼了一声,也不和他说话,只管教育儿子:诺儿,你阿父说对的要听,像这种,你就当没听见,知道吗?诺儿点头,再点头,然后说:阿爹,阿父饿了。李文斌想起来,再顾不上生气,抬脚走在前头说:快些回去,饭菜该凉了。他没看见,贺林轩在他身后给儿子竖起大拇指。而诺儿,抱着他的脖子,抿着小嘴笑得十分矜持。第二天傍晚,今冬的第一场雪落了下来。猫冬的时候,到了。贺林轩带着夫郎孩子住进一楼的主卧,到了夜里果然暖和极了。李文斌十分新奇,拉着贺林轩里外地看,连连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贺林轩对他知无不言,把怎么在青石地板下砌烟道、导热取暖,都传授给他。夫郎没听明白的地方,他总是不厌其烦地讲解,又拿烧到一半的柴火在厨房地板上画图,好让他能更直观地理解。李文斌听懂了一大半,而后感慨说:那要费很多柴火呢,难怪你这两个月闲下来总在劈柴。贺林轩笑着说:满大山的柴火就在咱家后院,管够。李文斌听得一乐。要睡觉的时候,在温暖的地板上踩了好几回、被催着睡觉的诺儿没看到小床,看向他阿父,才知道自己要和阿爹阿父睡在一起!诺儿高兴坏了,生怕他们反悔,抱着小枕头就往大床最中间的位置钻进去。然后,拍拍自己左边,再拍拍右边,催他们快上床来。贺林轩看着就笑,这小鬼头,别是最近左拥右抱习惯了啊。李文斌噗嗤一声,而后拿手肘顶他,你想当二黑小黑自己去,可别拉上我。不过等诺儿睡着,就被抱进了暖烘烘的小被褥里。奶爸贺转身就抱住自己的小夫郎,和他咬耳朵,其实有我在,勉之根本不需要暖房,只是我抱着你,就暖不了诺儿啦。他巴不得当李文斌一整个冬天的暖炉呢,怎奈家里还有个同样怕冷的小娃娃。总不能让他和老黑三口子抱团吧?李文斌翻了一个优雅的白眼,我早就想问了,你到底是和谁学的这些话?贺林轩嘿笑出声。这是天赋。不过勉之放心,我可从没对别人说过,攒了几辈子,就等着遇见你呢。李文斌抿嘴,忍住了笑,又哄我吧。我说真的。贺林轩抱紧他,勉之,你不知道我有多感谢老天爷感谢老天。送他来到这里。将眼前的人,送到他的面前。贺林轩轻轻吻他,不多会儿,就滚到了一起。暖屋角落里的老黑在李文斌叫出第一声的时候,就警惕地支愣起来。听了一会儿,它默默地趴了回去,用爪子挠了挠地。冬天还能发情的两脚兽,真可怕。第39章山水镇, 牙行。素有金牙齿之称的何金生、何银生兄弟正在内屋煮酒烤火,火辣的一口烈酒喝下去, 两人吐着气,还直把手往火炉子再凑近些。何金生搓着手,不知第几次感慨:这一年年的,真是越来越冷了。今冬连续下了三场大雪,饶是山水镇富庶, 猫冬的习俗已经渐渐淡化,也没人愿意出门。何银生又喝了一口酒,点头没搭腔。这大冷的天,要不是有一口烧刀子, 他们无往不利的金牙齿也得打哆嗦。喝过酒后, 他才站起来和兄长说:我去后院看看,夜里你再去走走。今年又留下这么多人, 本来就卖不了好价钱,再冻死几个,这买卖全砸手里了。何金生不乐意,昨夜就是我去看的, 你还敢偷懒?何银生嘿笑,夫郎快到时候了。阿兄担待着些,等阿嫂那两日,弟弟我也给你行方便啊。何金生啐他,去去去,这话也拿来随口说, 担心你家那悍虎撕了你的皮。何银生脸一苦,交代他:阿兄你可别害我啊。何金生哈哈笑道:夫郎还得是你嫂子那样温柔可人的,也就你,年轻那会儿喜欢什么不好,偏爱那等辣炮。得,现在可太够劲了,全呛自己喉咙里,还不敢吐出来!何银生瞪眼,正要同他理论,就听见外头有人敲门。两人停下说话声,凝声听了一会儿才敢确认真的是有人上门。不会又是卖身过来,借咱们这里熬冬的吧?哎,可别是带病的。何银生说着,搓着手往外走。这个时候来他们牙行的,几乎都是来卖身的苦命人。虽然在他们这里吃的住的也不好,但冻死饿死的却不多,只要不生病,都能熬过漫漫冬日。打开门,却是两个衣着整齐,布料上乘的客人。何银生愣了下,赶忙收起脸上的惊讶,笑道:两位贵客,快请进来烤烤火,今日可冷得紧呢。来人道了声谢,相携入内。见其中一人跛着脚,何银生眼神一闪,想起来的是谁了。何金生听见阿弟殷勤的笑声,走出来一看,也忙笑着迎客进屋。何银生:二位可要喝酒?还是,我给您备些热茶来?来人正是李文武和张河夫夫。此时,李文武说道:劳烦给我夫郎备碗热茶。这鬼天气,若不是怕人在你们这里冻出病根,让东家嫌弃,真不愿意出门。牙行,做的就是人口、房屋中介的买卖。听他来意,负责奴隶交易的何金生便接过话,给李文武倒了一碗酒,笑着问:敢问二位是哪家的管事?恕某眼拙,一时竟没认出来。他们这儿是官营之所。因为何州牧为人清正,管牙行的两兄弟又是何家的家生子,不敢胡乱买卖给自家老爷拖后腿。因此经手的奴隶比外面的私奴要妥当得多,价格也略低些。只是里头大多是官家罪奴,小有资产的商户或小官都不敢沾惹。来这里买卖奴隶的,除了那些暗娼之地,都是对家奴要求颇高的大户之家。不是他夸口,全东肃州够底气来他们牙行买卖人口的人家他都认得,甚至如数家珍。可眼前这两位,却眼生得很。没等李文武说话,何银生便道:您是买了中街口大院的李家郎君吧?那处宅府经了我的手,有幸与二位有过一面之缘的。他这么一说,何金生就想起来了。中街口的五进大院,要价倒是不高,只是原住在那里的人犯了大忌讳,是何州牧亲自处置的。这两年风头还没完全过去,知晓内情的都没敢入手。这李家是实实在在的外来户,他阿弟当时留了一嘴,没提那等要害事,只说主人家求救命钱急着脱手才定了低价。可现在听着,这李家背后却还有东家。也不知是什么人兄弟俩相视一眼,都打起精神来。李文武在酒楼混迹三年,身架早已放下来,虽然还没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地步,但嘴上也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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