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巅峰小说>都市小说>小夫郎>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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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1 / 1)

却不正是一个迷你楼盘!李文武和张河打眼瞧见,就惊奇地睁大眼睛,纷纷站了起来。好生精致的院楼!张河惊叹出声,他伸手想碰又不敢,只和李文武一样把脑袋凑过去看。只见环形的围墙绕出一个清幽的院落,在门楼开了一道口子。进门后先有一个单层小楼,再走进去则是一栋大楼,足足有四层之高!除了文曲山上的佛塔,整个山水镇就找不到两层以上的建筑。可以想见,这楼如果建起来,该是何等醒目。高楼后则是一个宽敞的后院,亭台游廊虽只有轮廓,但添上奇石水色,定然美不胜收。林轩,你买地就是要建这样的院子?这、这真的能造出来?是做什么用的?张河接连发问。贺林轩看他见猎心喜,便将四层小楼拿起来,交到他手上。看张河眼睛更睁大一分,却不敢接,忍笑道:阿嫂不用这么小心,这是小积木装起来的,便是弄散了,还能装好。李文斌也在一旁说:林轩说的是,他刚做好就被诺儿当玩具给弄散了,差点把他吓哭。这个,还是他和林轩一起装回去的呢。张河这才敢伸手。小心地捧在手里,举高了和李文武一起看,他还忍不住赞叹说:我们诺儿的手都这么巧了,回头我得好好夸夸他。等他们看了一阵,贺林轩才道:阿兄,阿嫂,咱们坐下说话吧。这东西我就放在家里,之后要让人按着这个模子盖楼,图纸稍后我也一并给你。若我不在,还要劳兄嫂监工呢。李文武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惊讶道:这就是林轩你要开的酒楼?张河也张大嘴巴,酒楼哪有长这样的,我看拿来做别院还差不多。酒楼就算再注意干净,也是油烟酒菜、人来人往的,张河试想一下都觉得糟蹋地方。贺林轩哑然失笑。既然要做,自然要做不一样的。说不定,有朝一日,全大梁的富贵地都会有这样一家酒楼呢。张河把小楼放回原处,朝李文斌兄弟挤眼睛,戏谑地道:你们听听,林轩做什么买卖都想赚全大梁百姓的钱。又问贺林轩:阿嫂佩服你志向远大,不过现在,你还是和我们仔细说说,这第一家酒楼你要怎么做?李文斌听他打趣贺林轩,不由说道:阿嫂,你听林轩说完,再看他说没说大话。他听贺林轩说过大致的经营计划,对这一番事业也满怀信心。连一向说话留三分的李文斌都不谦虚,张河和李文武对视一眼,不由都收起玩笑的心思,凝神听贺林轩如何说法。贺林轩清了清嗓子,比对着酒楼的模型,娓娓道来。山水镇在贺林轩眼中,有两个特色。有钱人多。读书人多。恰恰,这两类人有很大的交集。换句话说,有钱人家都有读书人,读书人也是最舍得花钱的人。他做读书人的生意,无疑是目前来钱最快的路子。至于酒楼怎么做读书人的买卖,这就是一门艺术了。贺林轩说:我说这话,阿兄和勉之别和我急。自古文人总有两个癖好,一个是党同,一个是伐异。李文斌兄弟听他前面一句心里就有准备,可听到后一句,还是瞪了眼。党同伐异?他还不如说读书人清高傲慢一类的毛病!张河听见却笑了,连连拍桌道:林轩说的很有道理啊!以前我阿父就总说,酸儒就是事多。明明就一句话的事,他们偏要搞出那么多不同的说法,然后一个说法站一队,和另一队喊话。从早说到晚,从大街上说到金銮殿上,不分个高下,绝不罢休!所以他从来不说咱阿父的不是,也不和其他文官较真。反正说来说去,他们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道理是道理,其他人全是放屁!哪怕李酸儒兄弟不愿意承认这话,也被逗得笑不可仰。李文武还说:不得了了,难怪阿父说咱阿父最大的优点就是话少。得,回头我去给阿父烧柱香,和他好好说道说道。张河瞪他,和贺林轩说:你瞧,这就说上了。说着,他捂嘴笑起来,且饶了他吧,阿父若真去找他叙旧,晚上他该抱枕头哭了。李文武拍拍他的头,少胡说。阿父最不禁念叨,这会儿该打喷嚏了。张河咧嘴,李文斌想起张家阿叔被张阿么一念叨就打喷嚏的毛病,也笑得肚子疼。贺林轩给他揉肚子,虽不知道他们笑什么,但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好不容易一家子乐呵完,李文武想起正事,催弟婿继续说。贺林轩无奈,只好把崩坏的谈话气氛拉回来,接着道:给他们一个党同伐异的场所,这就是做书生生意的第一步了。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一步,那就是文斗。哦?李文武兴致勃勃,林轩这又是什么说法?说起来很简单,文人相轻,自古而然。看兄弟俩又要瞪眼,贺林轩赶忙换了一个说法:我为什么说书生的钱好赚,那是因为他们品性高洁,视金钱如粪土!既然他们把粪土给了我,我又能给他们什么呢?李文斌早知他要做读书人的生意,但之前贺林轩没把这种得罪读书人的话说透,便也跟着兄嫂思索起来。贺林轩见他们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抬手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名。阿兄,你觉得如何?贺林轩看向李文武。妙啊!李文武抚掌而笑,虽然我不知道林轩你要如何作为,可若真的能借你的地方扬名立万,天下读书人都会痛快地把粪土给你。他喝了一口茶,道:张夫子前日还和我说起,咱们大梁的科举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舞弊成风便就罢了,先帝爷开的寒门路,早被堵住。如果没有家世,没有身家,不会谄媚巴结京中大员,空有满腹才华、一腔热血,在南陵就是一个笑话。他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山水镇上的书院办的漂亮,可如今,但凡心明眼清的学子,都冷了报效朝廷的心。顿了下,李文武捏紧茶碗,去年科举便出了一场祸事。我在贺家村闭目塞听,偶然听张夫子说起来,心都在疼。你们可知,这届科举出了何等的荒唐事?不等他们答话,他便接着道:南安一士子落榜后,竟看到当科状元的答卷和自己写的一模一样,连字迹都不曾换过!如此铁证,官府竟不接他的报案,反而给他扣上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毒打了一顿。那士子不忿之下悬梁自尽,留下一封血书,引得同科考生愤恨交加。那些自负才学却落第的考生,看着比自己才学差的人上位,如何能忍?李文武说到这里,仰头喝下一大碗茶,尽力压抑心中的不快。李文斌握紧拳头,同样郁愤难平。贺林轩担心地拉住他的手,希望他能好受一些。李文斌回过神来,沉默地对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此事虽荒唐至极,但他听说竟不觉得意外。这,不就是最大的悲哀吗?张河为那些学子揪着心,急声道:后来如何了?他们可别干出什么傻事来!李文武苦笑一声,还能如何?在午门跪了三天三夜,后来被人遣送出京去了。除了最激愤的几个举人在宫墙上撞得头破血流,万幸没有旁的死伤。李文斌和张河面面相觑。就这样?难道朝廷竟没有任何处置?李文武看出他们的疑惑,想起来,他还是忍不住握拳砸了一下桌子。他冷声道:事情闹得那么大,你们猜那昏一国之君在做什么?他竟还在后宫沉迷酒色,不闻不问!他险些连昏君都骂出口,到底憋住了,继续道:我从来知道他是烂泥扶不上墙,不提也罢。可最让我心寒的,却是朝臣。第44章当今登基已经十四年。自李老太傅亡故, 原来被先帝爷器重的大臣已然树倒猕孙散。他们不是被罢官,就是告老还乡。剩下一些苦苦坚持的, 也被寻了由头,流放的流放,死的死。如今换上来的这批人,几乎都是太后小陈氏的党羽。他们本身藏污纳垢,谁能指望他们主持公道?李文武冷笑道:何况, 若不是他们相互勾结,结党营私,又怎么可能把科举场弄得那般浑浊,甚至明目张胆若此!另有一些清醒的, 只求全家过一个太平日子, 不敢替学子出头。朝中是有几位激愤的御史,可进谏后, 等着他们的只有以死明志。可他们死了,这世道该如何还是如何,又值当什么呢?朝廷连遮羞布都懒得盖,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 天下饱学之士,谁人不是心灰意冷?便是太平富贵如山水镇,也有许多学生义愤之下,当场除下青巾,赌咒宁愿回家种地。那样的污秽场,踏进去都嫌脏!可十年寒窗苦读毫无用武之地, 谁又真的甘心?李文武深吸一口气,擦去眼中泪光,笑笑道: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林轩,你且同我说说,你打算如何用这酒楼替文人扬名?贺林轩不愿他和李文斌沉浸在悲痛中,赶忙接过话头。方才和阿兄阿嫂说过的,左右不出两个字文斗。他道:自古,有斗争才分得出高下,有高下事情就好办了。到时候,只需用点手段将他们的作品和名次宣扬开。知道的人多了,服气不服气的,都会找上门来。这名,不就到手了吗?和信息爆炸的时代相比,这里的信息传播还停留在口口相传的阶段。贺林轩想着等酒楼在山水镇的文人圈里打出名声,再办些刊物,沿曲临江去各大书院和书铺宣传一番。不过这些事情眼下没必要提起,他便继续道:当然,我是生意人,要把这事当买卖来做,就得有其他人不能取代的地方。三人愿闻其详。贺林轩道:我办了擂台让他们斗,但是这擂主或者说最后的庄家,必须是我。李文斌的聪明脑袋偏偏没生那根商业触角,就不瞎费脑筋了,只耐心等待他的解释。张河也听得一头雾水,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李文武却听懂了大概,林轩,你是想说,由你来出题?或者说你要放出其他人无法超越的诗文来镇馆?见贺林轩点头,李文武拧眉沉思,这事不好办啊。就算咱们现在去求山水书院的大家来写镇馆之作,但也只能撑一时的场面。且不说文坛上人才济济,文之一道本来就很难分出高下,要守住擂台很难。贺林轩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笑容不改地道:阿兄放心,我有制胜法宝。李文武夫夫不明所以,李文斌闻言却是眼前一亮,道:林轩,你是说你手里那本《中华诗集》?贺林轩给了他肯定的答复。那这擂台谁能抢得走!李文斌喜形于色,忍不住打趣他道:我还说你做什么绞尽脑汁回忆那些诗稿,原来是钻进钱眼里去了。说着,他捏了下贺林轩的耳朵,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走一步看百步的本事,我这辈子都学不会,更别说赢你。贺林轩全当他是夸自己,笑得十分得意,又把他的手握在手心,放在嘴边亲了一口,朝他眨眼睛。道:勉之放心,我再聪明,也逃不出你的五指山。李文斌听得笑出声来。李文武夫夫看不过眼了。林轩,勉之,什么《中华诗集》,你们倒是快说啊!张河也说:就是,当着我和你阿兄的面打情骂俏就算了,还跟我们打马虎眼。真是该打。李文斌俏脸一红,刚才一时忘形竟忘了兄嫂还在。他忙推开贺林轩站起来,我去给你们拿来,一看便知。那书已经带来了,只是他没把那样的旷世佳作和铜臭联想到一处,本还想着明天再拿给兄嫂看呢。没想到,这才是贺林轩商业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贺林轩目送他火急火燎地出了书房,摇头失笑。回头,继续和兄嫂说起酒楼经营的计划来。之前谈的是经商的理念,而现在他要说的才是明面上赚钱的手段。这部分他和李文斌详细说过,单独说给兄嫂听也不打紧。张河没等他开口,就打趣道:我听到现在,都想象不出你要办的是酒楼,干脆开书院或是办书铺得了。贺林轩笑道:我是生意人,又不是读书人。他们追逐的名气,于我而言,哪有真金白银实在?李文武给他倒茶,说他:这话你都能说得这么坦荡,难怪勉之说你掉钱眼里了。贺林轩接过茶,将余下的酒楼规划简单地提了提。那在高楼前独立辟出的一层厅堂,是茶馆。而茶馆大堂,将会安排上午、下午两场说书。张河插嘴道:说书?莫不是诺儿早上给他阿兄看的那猴子精的故事?诺儿这次到李家,连心爱的蹴鞠都没带,只拿了他阿父给他雕刻的猴哥师徒四人的木雕。早上就迫不及待地摆出来,学他阿父要做书先生呢。不过张河和李信看不懂唇语,都是比对着书稿看的故事。虽然只看了几页,但不爱读书如他都已经被故事深深吸引,很愿意继续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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