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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1 / 1)

贺阿伯听得惊喜,把诺儿抱过来,笑说:看来诺儿很喜欢阿祖啊,哈哈。诺儿害羞地红了脸,刚要对他笑,就听贺阿伯和他阿父说:大郎啊,你怎么养的孩子,也教教我。瞧这小鬼,猫了一个冬,和发包子似得,白白胖胖的真讨人喜欢。诺儿:他皱了脸,李文斌也偷偷扯了扯外袍,暗自祈祷贺阿伯没注意到自己养出来的肉。贺阿伯却已经看了过来,张口正要说,贺林轩赶紧截住话头。他牵起夫郎,拎着母鸡笼子朝里头走,边说:阿伯,你就别取笑我了。诺儿就是今天穿得多,这才长了一点肉,不过都长在脸上,看起来才圆润了点。李文斌听他睁眼说瞎话,再看诺儿跟着点头,不能更赞同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贺阿伯听他瞎话,也乐得不行。不过这会儿,他已经看出来小娃娃不喜欢别人说他胖,也没点破。稀罕地捏捏诺儿的小脸蛋,他说:小孩子要胖点才好,瘦巴巴的像什么样子。我看啊,诺儿再长点才好,这点肉哪儿够。诺儿睁大眼睛,一脸惊恐地朝自己阿父摇头。李文斌这次再忍不住,闷笑出声。贺林轩看儿子要被惹急了,赶紧把话题从育儿经上拉开,问他和林阿么的近况。贺阿伯说一切都好,也问他们过得如何。去岁下了几场大雪,那会儿我和你们阿么都担心坏了。现在看你们好好的,这颗心才敢放下。对了,待会儿抓两贴防寒的药回去。到二月里,冷一阵暖一阵的,最容易伤寒。贺林轩心里一暖,也没推拒长辈的好意。林大夫送走病人,到后屋一看,就笑了。这小鬼,几天不见就成白馒头了,可爱得紧。他说着把诺儿抱过来,很是稀罕地摸他软乎乎的脸,不过没一会儿就被贺阿伯抱了回去。怕他抱久了,手酸。李文斌看诺儿垂头丧脑,已经放弃挣扎,正憋着乐,不料林大夫转眼看到他,也打趣起来。勉之也圆润了不少,看来大郎很会照顾人呢。快把手给我,让我瞧瞧。李文斌赶忙把手递给他。林大夫看过后,含笑点头,勉之的身体大有起色,再养养,病根就尽除了。说着,他看向贺林轩,阿么不和你们说外道话。哥儿怀胎就是走一遭生死关,我看,最好等两年,让你夫郎的身子骨养结实了,如此,才不会损伤寿数。你们还年轻,孩子什么时候都能有。明白吗?他是真没把贺林轩一家当外人,才把话说的这么透。否则,他不会失礼地干预贺家的家事。贺林轩连忙答应。在他心里,二胎要不要完全没所谓,他只想勉之平平安安长长久久地陪在他身边,只愿守着他一起老。李文斌倒是有点失落。贺林轩的年纪不小了,寻常人到这时候早已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他想着林轩最是顾家,瞧他宝贝诺儿的劲头,想必也是非常喜欢孩子的。自己不能为他生育,他定然失落。不过,林大夫提到了寿数,他也只能把心事放下来。好在再过两年,他还是适合生子的年纪,贺林轩也年富力强,定不会留下遗憾。这么想开了,他脸上便恢复笑容。待林阿么给诺儿看过,说一切都好,这颗心就完全落回实处。第49章在林家说了半日家常, 留过午饭,贺林轩才带着两口子离开。他们在山水镇买了许多好东西, 需要另外添置的不多。在镇上买了油盐,又四处逛了逛,只在一家祖传熬霜糖的手艺人家买了些糖,给夫郎儿子买了糖葫芦吃着玩。出了镇子,意外地在镇口看到贺三叔。贺老三朝他们招呼了声, 让他们搭乘驴车一起回去。贺林轩见状,笑道:三叔,你特意在这里等我们吗?可吃过午食了?贺老三说吃过了,又说:今天出村子就听说你们来了镇上, 就等一等。我阿爹这段时间总念着你, 去家里坐坐再回去吧?他家和原主家在村里的血缘关系最近。不然当初贺林轩还是杀牛贼的时候,花钱也请不动他家长辈当婚礼的高堂。也是因此, 原主得到平反后,他们家歉疚之外,更多了一分真心实意。不过,贺林轩无意和他们过多往来, 便婉拒了。到村子口下车的时候,见他不肯收钱,贺林轩就拿了一小包霜糖给他。三叔别和我客气,这是我给阿祖的一点心意。要不是如今天黑得早,山路不好走,我就带夫郎儿子去看他老人家了。这些年我在牢里, 阿父阿爹的坟头没有你们帮着照顾,早荒废了。这些,我一直记在心里。贺老三闻言,也有些伤感。他和贺大郎阿父是自小长大的情分,做这些倒不是图什么回报。不过贺林轩有心报答,他也不会往外推。等进了村子,村头老树下却正热闹。树下围了不少人,一阵凄厉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只听那人哭喊着:贺大根你杀千刀的!你怎么这么狠心,你怎么狠得下心啊!六毛在你身边养了十几年,你竟忍心把他卖了!这样的亏心事你都敢做,不怕天打雷劈吗!却是贺大根和他的夫郎王氏。贺大根被人指指点点,也早急了眼。把赖在地上的王氏拉起来,他狠声道:你给我回去。你骗了我这么多年,我还没把你怎么样呢!说我亏心,我好歹养了他那么多年!倒是你那个姘头,那才是六毛亲生的阿父。是他不要六毛,赶着我把六毛卖了,说是碍了他的眼!事情走到这一步,其实贺大根也始料未及,不是不后悔的。他只是不想再替人养儿子,缴纳那繁重的秋税人头税,才偷偷把六毛带到镇上王家,想还给那丧心的管事。见他不肯收人,贺大根气急败坏这才说要把六毛卖了。本来是想威胁王管事,没想到对方心肠那么硬,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有半点怜悯,竟真的眼睁睁看他把六毛给卖了。牙人就在跟前,五百铜板也到手里,已经回不了头。贺大根虽然良心不安,可想到苦难的日子,想到苛捐杂税,想到王氏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狠心将哭求的六毛丢给了牙人。王氏回家不见了儿子,这才知道他干的好事,发疯一样从家里闹到村头,定要贺大根把他儿子带回来。贺大根本来有些心虚,可越说他越气,反而理直气壮起来,扯开嗓门道:那老王八,可真够狠的,我贺大根跟他比起来算个屁!我替人养儿子这么多年,自问没对不起谁!现在我好不容易有自己的儿子了,我把口粮留给我亲生儿子,不给外人交税银,我错了吗?我想养活我亲生儿子,我不想再受那种冤枉罪,我错了吗?!村人听罢,心有戚戚。如今,他们最听不得卖儿子、奴隶这样的话,所以才给贺大根脸色看,站到王氏这一边,但话说到这份上,现在他们没有立场再指责什么,便都闭了嘴。就像贺大根说的,他至少养了六毛十三年。知道真相后,他也没对孩子动过手,只是打了王氏一顿,再多的气也忍了。而今,王氏怀了他亲生的孩子,他不想继续忍气吞声,也能理解。哎,要怪只能怪那管事心肠太坏,虎毒尚不食子,他竟忍心让自己的血脉被买卖!王氏早已哭成泪人,眼见没人再替自己说话,气势就软了。他跪在地上哀求:大根,六毛十三岁了,他能下地干活了,能帮衬家里。以后,以后我不让他多吃,让他多干活,让他孝敬你。我求你了,把他带回来带他回来吧,别把他卖掉,我求求你他哭坏了嗓子,说话粗嘎难听,可任谁听了都没法不动容。贺大根也哭了,但他还是没点头,只是用力把他拉起来。晚了,那牙人不知道把他带去哪里,我去哪儿找他?别再想着他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多想想我,想想我们的孩子。他把哭得脱力的王氏半拖半抱地带回去了。贺林轩见诺儿趴在他阿爹肩膀上睁大眼睛看着那二人,忙捂住了他的眼睛,和李文斌说:勉之,别看了,我们回家吧。李文斌眼睛红红的,心中十分不忍,不过也没因此逗留。回了家,诺儿依然没精打采。他还记得六毛当初要打他的那个凶孩子,竟会被他阿父卖掉。这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很大的冲击。贺林轩心疼他受了惊吓,这一天一直抱着他没撒手。晚上都没让刘小冬爹俩动手,特意做了一桌子他喜欢的菜,见儿子脸上重展笑容,才松了一口气。临睡时,李文斌还想着贺大根家的事。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王家那个管事我曾经见过,那时候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只是我没想到他坏到这个份上。贺林轩顿了一下,才抱住他低声问:他欺负过你?凭他?李文斌冷哼一声。他李勉之再落魄,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那管事他从来就看不上眼,没放在心上。但话刚出口,他忽然意识到贺林轩问的话另有深意。李文斌浑身一僵,霍地坐起来,道:你什么意思?当我和那王氏一样,跟他有过苟且不成?见他动了真肝火,贺林轩赶紧把他抱回来。勉之,我只是这么一问,没别的意思。滚开!李文斌气恼地挣扎,贺林轩,成婚这么久,你竟然这么看低我?那是什么货色,什么脏的臭的,你也敢往我身上泼!贺林轩忙说: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勉之,你听我说。李文斌见推不开他,也放弃了挣扎,低头忍着鼻酸不说话了。我问这事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勉之,你相信我,我这么问,只是因为贺林轩贴着他的额头,压低了声音,如果他真的冒犯过你,我会杀了他,我不会让他多活一天。李文斌浑身一颤,错愕地抬头看他。昏暗中,李文斌仍然能感觉到那目光中的温柔和与之完全相反的冷酷。贺林轩说:勉之,我和贺大根不是一类人。他只敢拿夫郎儿子出气,他只能认命,他把狠心都用在了比他弱小、全心信任他的人身上。但我不一样。如果换做是我,我有一百种办法让那管事死得悄无声息。我会亲手了断这件事,我会保护我的爱人和孩子,再不会让他们受人欺负,哪怕是拼上我的命。勉之,你信我吗?他轻声问。林轩。李文斌眼睛滚烫,吸了吸鼻子,抱着他用力点了点头。贺林轩略松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背,在他耳边问:勉之,这样的我,你怕吗?李文斌摇头,再摇头。贺林轩听他死死压抑的抽泣声,心也被揪在一起,有些后悔刚才问了那句话。不过,他没有一味地哄夫郎,只是抱紧他,和他表明心迹。勉之,我比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更假仁义。我尊重生命,在我眼里皇帝的命和奴隶的命没有任何区别,没有高低之分。可若是谁犯到我手上,谁敢伤我爱的人,我能比谁都狠。而且我信奉斩草除根,一旦动手,就不会留一点余地。李文斌环抱住他的脖子,忍着哭腔小声说:林轩,别说了。我知道,我都明白。贺林轩笑了一声,侧头亲吻他的耳朵,声音放得更轻,也更加郑重。在这个世界上,你们就是我贺林轩最爱重的人,甚至超过我自己。所以,我活的更小心。我会尽全力保护你,保护诺儿,不让别人欺负你们,不给自己发疯的机会。勉之,你也帮帮我好不好?好好保护自己,照顾好自己。这样,我才能活的好,记住了吗?李文斌重重点头,嗯!贺林轩这才彻底放松下来,歉意地揉揉他的头。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好。勉之,我认罚,别生我的气,嗯?说着,他抓起夫郎的手往自己嘴巴上打了一下。他用了力气,啪的一声反而把李文斌吓了一跳。他赶紧抽手,没抽回来,急声说:你干什么,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贺林轩这才松开他的手,把他整个人抱到自己腿上,盈盈笑道:勉之,我运气怎么这么好,天底下最大度的夫郎被我娶回家了。不枉费我上辈子把一半身家投在慈善上,这辈子也要多做好事才行。这样,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勉之,你说好不好?李文斌被他逗着了,破涕为笑,道:你又贫嘴,先把这辈子活明白了再说吧。贺林轩擦着他脸上的泪痕,笑着应了一声。李文斌却渐渐收住笑,他把脸藏在贺林轩的手心里,迟疑了好半晌,还是把深藏在心里的话问出口了。林轩,你可曾介意?嗯?贺林轩一时没会意。李文斌不许他把手拿开,埋着脸,闷闷地说:我嫁过人,还有诺儿嫁过王家二郎,便是不曾遇到贺林轩,也被他视作此生最大的污点,等闲不愿回忆,更不愿多谈。后来有了贺林轩,得他用心呵护,他就更小心地把那段往事藏起来。不仅是不愿,他甚至不敢提起。贺林轩的美好让他变得坚强,对未来充满勇气。但同样的,也让他变得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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