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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1 / 1)

说话间,诺儿抱着他的储蓄罐跑过来,让阿父帮忙把小猪肚子上的开关拧开,好让他把宝贝放进去。李文斌就看他们乐滋滋地开了存钱罐,诺儿不再着急把银花生放进去,反把里头的存银拿出来细细数过一遍。贺林轩也陪他胡闹,爷俩脑袋挨着脑袋,一脸乐滋滋的,不由有些头疼。瞧这一脸财迷样,没得日后要同你阿父一样钻进钱眼里去。贺林轩哈哈笑道:大智若愚,两袖清风死财迷。爱财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人不小气,懂得藏拙,那也是真雅士。勉之,你看我多招人喜欢,以后诺儿肯定不会比我差。李文斌伸手揪他的耳朵,你的歪理我可听的太多了,还是留着糊弄别人吧。诺儿看得咯咯直笑。见阿父朝自己使眼色,他才赶忙抱住阿爹的腿,仰头,声音软软地说:阿爹不生气。阿父爱花钱,诺儿就把钱藏起来,冬天的时候给阿爹买很多很多棉布,再一起数铜板玩。李文斌当然看见他们父子俩玩的把戏,可听见这话,心里还是暖得不行。把儿子抱起来,捏捏他的小脸蛋,说:那阿爹就等着啦。一家人笑作一团。李文武和张河赶在日落前回来,说那些青菜瓜果长势喜人,时候正好,定不耽误五日后的开业之喜。提前三日,贺林轩让人在街上寻了二十个伶俐的小乞丐,在镇上走街窜巷地宣传。曲临江上的四层大酒楼,三日后开业大酬宾喽!当天一律半价嘞!凭着这张券,就能吃到免费茶水,听免费说书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镇外的大酒楼要开业啦那茶水券散的极快,一家子能写字的都动手帮忙,连嫌弃自己字写得难看的张河都写了好些,才够数。当然,宣扬最广的,自然是州牧大人当天在四方来贺办诗会的消息。如此一来,开业那天,四方来贺楼前人头攒动。茶室内更是坐满了衣服或华贵或朴素的读书人,热闹极了。贺林轩还请了杂耍班子,在酒楼前的空地大肆庆贺。一番吹拉弹唱,又是舞狮子,又是耍猴戏,乘船而来的读书人还没上岸就听见动静了。走近一看更不是滋味,心里都琢磨,州牧大人今年怎么会寻这么一个酒肉场办诗会?实在是莫非,这酒楼是蓝家人开的?不怪他们这么想。何家开的山水楼都没见州牧大人这么捧过场,这世上大概只有他夫郎,能让他这般讲究的人做到这个地步了。不过,不管心里怎么犯嘀咕,他们也硬着头皮扯着笑脸跟在何谚身后,朝那喧嚣所走去。贺林轩得知消息,也有些惊讶。他虽是个大俗人,却很懂怎么玩附庸风雅那一套,自然不会做这等有辱斯文的事。早在四方来贺设了两处入口,正门朝着官道,另一处却是对着江水,搭了船坞,用木桥回廊引入后院。本来说好是在那边门接待与会的客人,没想到何谚会放低身架,朝人堆里来。他佩服州牧大人的亲民,却不知何谚也是无可奈何。蓝氏和李文斌还有诺儿投缘,要亲自给四方来贺做脸。何谚还能让他一个人走正门不成?见贺林轩迎过来,何谚忙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礼。他们这一行人走过来已经够引人注目了,虽有人联想到他的身份,何谚也无意表明。否则这么多百姓诚惶诚恐地行礼跪拜,反而不美。贺林轩从善如流,问候过蓝氏,又同其他人道了欢迎,这才笑说:远丰兄,我在船坞那头等你半日,没成想,你却喜欢凑这热闹。他看何谚眼中透露无奈,自然猜出来是怎么一回事,此时藏着笑拿话打趣州牧大人呢。何谚暗瞪他一眼,脸上挂着笑容道:林轩还真是大手笔,请这么多人喝茶,也不怕你夫郎数落你。贺林轩笑呵呵道:多谢远丰兄替我忧心了。不过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夫郎一贯热心肠,今日的茶水可都是我家夫郎请的呢。何谚看他这样都能把自己夫郎夸上一把,甘拜下风。贺林轩也不多寒碜他,转而道:吉时就到了,不如远丰兄和诸位仁兄在这里稍等,待观礼后再去后院寻清净?人都到这里了,何谚自不会推辞。贺林轩便道失陪,留下三个小二伺候,自己上了三楼阳台酒楼的牌匾就悬挂在三楼和四楼之间。他扬声道:各位请静一静!今日开业大吉,感谢父老乡亲捧场!为表谢意,稍后各位进茶馆小坐,小二会送上福禄寿喜四样福袋,装有各色点心小食。每个客人都可免费领取一份,算是我贺某人对各位的一点心意。来我酒楼吃喝玩乐,尽情尽兴最重要。回头,再把福禄寿喜带回家,乡亲们大可不必替我心疼钱!哈哈,好!!贺爷真是大方啊!吃茶听书不要钱,竟还有免费的吃食领吗?那我可不能错过了!贺林轩事先安排的几个托在人群中吵热气氛,鼓掌叫好声不断,带动得人群也纷纷应和,十分捧场。这时,一阵锣鼓声响起,站在大门前的掌柜大声道:吉时到,揭牌喽一声下,贺林轩和两个小二一同动手,将牌匾和门前大柱上的红布揭开!四方来贺。这四字一露出来,读书人当先露出惊叹之色。那笔锋凌厉疏狂,甚是大气凛然,笔力浑厚,一眼便拉住了他们的视线,必是大家之作无疑!而那门前对联也不走寻常路,左右连起来竟只有一句上联。第53章贺林轩笑道:我这酒楼与别处不同, 至于是何处不同,日后乡亲们自会领会。现在, 请大家看门前那副字。他朗声念道: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随即, 他朗声道:我话放在这儿,只要有人对出下联,便是我四方来贺的上上宾,许一枚金牌信物, 可在我酒楼终身免费消费。换句话说, 只要你长命百岁,一年到头, 每天在我这酒楼吃六顿饭,也使得。哪怕楼下大多数是来蹭免费茶水、瞎凑热闹的白丁,听他这么说也都大笑出声,捧场叫好。当然了, 对不出这一副也不要紧,诸位,移步室内聚贤堂。那里也有许多对联,每季一换,欢迎大家去破句,只要对上了都有奖励。每旬, 聚贤堂还会办一场文比,四方来贺出题,欢迎各位挑战。若谁能挑战赢了,我贺某人就为他著书千数,保证让山水镇上识字的人,人手一本,都能拜读他的大作!这话一出,书生们的表情就变了。这位贺爷当真猖狂啊。这么想着,他们心里却都动起念头来。能不能在酒楼白吃白喝他们不在意,可著书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贺林轩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笑道:不过么,想要赢我,不是件容易的事。各位可要拿出真本事来,不然,这一年到头出不了一本书,我手下人可是寂寞啊。这激将法可谓简单粗暴,可书生们偏就吃这一套!看不起我的人品可以,但你居然敢看不起我的才华?得,倒要看看你这文比到底有何厉害之处,定要叫你自打嘴巴才罢!看他们斗志昂扬,楼上的张河乐得直捂嘴,凑在李文斌耳边说:听听,林轩这话说的,不说底下那些书呆子了,连你阿兄都想自不量力一回呢。李文斌抿嘴忍笑,李文武收回目光看向他,无奈道:你再小声些,我都听着了。今日特意请了一日假的李信则和诺儿趴在栏杆上看,看到眼熟的人,就指给诺儿看,兴冲冲地说:那位是我的夫子!那是我的同窗和他兄长!诺儿很捧场地点头,眼睛却一转不转地看着楼下的阿父。直到贺林轩走开,他才看向楼外的人群,眼里也满是雀跃。贺林轩下楼将何谚一行人迎入后院。今天来客很多,几乎到了人挤人的地步,不过贺林轩在酒楼两侧留了回形廊直通后院,却不必和人流迎面冲撞。听蓝氏问起夫郎和儿子,他道:他们在傲雪阁上瞧热闹呢,那里赏景最好,嫂子可要去看看?这话正中蓝氏下怀他可不耐烦陪一群酸儒,便笑着道了失陪。一旁陪着陪客的小二十分机灵,忙引着他们改道上楼。蓝氏一走,刚才憋着话装矜持的文士就忍不住了。当先有一人笑呵呵道:与贺兄虽是初见,不过,方才那番狂言却叫我毕生难忘。却不知今日你可出了题?不如,也说来与我等一听?在下不才,却想献献丑。立刻有人附和:我也有此意,弗如我们一道去聚贤堂看看?且不说那文比试题,那对联我也心痒得紧呢。贺林轩笑道:不急,聚贤堂现在怕也是人才济济,难免有喧哗之声。不若各位随我到后院亭台小坐,用些茶果,我着人抄了对联送来,供各位赏玩,如何?既不用拥挤,又能得题,众人自然答应。踏入后院,士子们顿感耳目一新,一扫方才在人堆里沾惹的喧嚣浮华。只见院中湖水莹碧,几处荷叶点缀其上,湖心矗立着一座假山却有流水从山石上潺潺流过。曲水奇石,花树欣荣,回廊亭台,错落有致。真乃一步一景,十分宜人。高平当初就看过图纸,见实景竟比画还多一分灵动,比其他人更加惊奇。还真叫他做出来了。高平朝何谚感慨,看来我之前还是小看了他,果真不是嘴上将军。何谚轻笑一声,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高平讶然,他和何谚一起长大,还从未见他这样夸过一个人,忙问他此话怎讲。何谚却卖了一个关子,留待他自己日后慢慢体会。游廊的尽头是一处宽阔回亭,上书曲水流觞四字,另有一副对联:兰亭丝竹,檐花蔌蔌。斯人如玉,妙语连珠。极是雅致。再看亭边一块大石,上面刻着《兰亭集序》,拜读过后,众人皆面露赞色。更有人急声问道:这题序的王羲之先生是何人?山阴兰亭在何处?永和年又是哪一朝哪一年,为何从未听闻?贺林轩早有应对之词,从容道:实不相瞒,这些文字都是先人之作,乃传家瑰宝。各位也知,自北地蛮人入侵我中原大地,烧毁典籍无数,许多事情都已经不可考。祖上偶然保存了一些竹简书稿,长的有数百年之久,追根溯源却是不能了。在座的闻言,都有些郁愤。大梁人和北蛮有着血海深仇不可化解,究其原因就是两百年前蛮人攻打进中原,三十年间犯下种种恶行,数不胜数!其中让文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们杀了一城又一城的读书人,所经之地必要将文书典籍烧个干净,定要让中原人拜他们的天神,学他们的文字,随他们的习俗。更口称要抹除历史,让后人以为中原人至始至终都在他们的统治之下。其狂妄之态让人厌恶,其恶毒行径更令人发指!哪怕后人不曾亲身经历那些苦难,但也深恨仇视着蛮人,从不肯将之称为前朝,一概将他们统治中原的那三十年视作入侵之战。因此,他们并不怀疑贺林轩所说,只是想起此事脸色都不大好看。贺林轩见状,忙转开了话题。曲水边放了干净的蒲团和矮几,茶几上摆放着点心和果实,每五桌后就有一个小二随侍一旁,端着茶水和酒壶,小心伺候。贺林轩请他们落座,迎何谚上主位的时候,后者谦让道:客随主便,岂有逾越之理。贺林轩想他没玩过曲水流觞,虽然知道规则,但也不好让他来主持,便没有拒绝。他坐在上座,左手首席是何谚,其后是高平,右手边则是李文武。坐下后,贺林轩朗声笑道:各位贵客临门,某荣幸之至,若有需要,吩咐身后小二便是。说着,他先将李文武介绍给众人。得知四方来贺的所有题字都出自他手,诸人纷纷起身拜过,言说:没想到恒之兄如此年轻就有这般高深的书法造诣,实在让人佩服。李文武应付这样的情况倒是游刃有余,笑道:各位莫要如此。不过素日无事可做,只写字打发时日,久了便有了一点心得,并不值当什么。自他们出京已经有十一年了,李文武在奔波生计之余,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写字。起先是为了锻炼忍性,后来是为了静心,渐渐地,骨子里的脾性终于沉寂下去,书法反有小成。不过,人们总是看得见光鲜的表面,看不破内里的艰辛,连说李兄过谦了。李文武也没多解释,都笑着应过。一番热络后,等两个小二端着誊抄的对子走来,这才止住话头,进入正题。贺林轩拍了拍手,假山湖另一面的回亭便传来一阵琴音。那琴声泠泠,煞是好听。众人循声看去,却见四面遮帘垂下,看不清亭中人的模样,不由都有些好奇。贺林轩出声道:今日承蒙大人不弃,邀各位到我这粗鄙之地来,贺某不胜惶恐。诸位方才看过兰亭之序,领略文中曲水流觞之妙趣,今日我等不若效仿古法,一是希望大家玩得开心,说的尽兴。二来,也是遥寄对逝者的追思。何谚拍掌称道:此举甚好。不如我等与天地共饮一杯,祭奠先人,与他们神魂相交,岂不快哉?众人皆称是。小二机灵地奉上酒水,一行人敬过天地敬过彼此,饮下三杯之后,心中郁气一扫而空,坐下时仍有荡气回肠之感,满面激动。贺林轩面上笑意不变,可看着他们这疯狂劲,暗自咋舌。现代传销算什么,远不及这些读书人的赤子之心来得疯狂。酒过三巡,贺林轩笑道:今日聚贤堂公布的对子就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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