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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1 / 1)

何谚笑道:看破不说破,你这样可不好。贺林轩点头受教,而后道:同他们说了要在明年春天前置办妥当,不过长漳那边是什么情况还不好说,待看日后吧。一切顺利的话,自然提前通知远丰兄,你这年轻文儒的魁首名声,我可要借上一借的。何谚摇头说:你又取笑我。贺林轩笑起来,道:嫂子夙愿达成,看起来,远丰兄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晌午,我们好好喝一杯,庆祝庆祝!何谚连连摆手,酒就不喝了,你嫂子如今受不得那个味道。贺林轩戏谑地看着他,以前老兄还说我操心太多,现在看来你已经学成出师了啊。何谚咧嘴,接着叹道:从前看你待诺儿,觉得你那样都没把他宠坏也是好手段。现在有了,每每想象他出生的场景,便觉得如何宠他都不为过。往后还要多和你聊聊,要是他能有诺儿一半的贴心,我便知足了。贺林轩:孩子各有各的不同,经验可以传授你,但一味模仿却未必就是好事。不过,这首先第一件事,我得说说你。孩子是需要夸赞的。我就从不把诺儿和别的孩子放在一起比较,因为他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我也愿意说给他听,不怕他骄傲。何谚听得连连点头,很是受教。又抓着他问了一堆问题,直到高平来了才停下。高平见了人就想摔扇子,你们这吹着风,喝着茶,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呵,衙门那一堆公务,一眼都不想瞧见了是吧?我还想回家陪夫郎儿子呢!何谚亲自起身请他坐下,给他倒了茶,告罪说:三廉兄多担待。你嫂子年纪不小,我这每日提心吊胆的,要是断错公案,岂不是更糟?你能者多劳,过几月就好了。高平喝下一杯茶,同贺林轩叫苦道:你听听,这离生产还有几个月,离他儿子长大还有几年。我看,我这苦日子是算不到头了!诶,要不林轩你也捐个官职,来帮帮我?贺林轩笑吟吟道:我儿子也没长大呢。高平:合着,就我家六岁的崽儿算长大了?贺林轩和何谚听得大笑出声。三人有说有笑,高平还和贺林轩说他这些时日都不得空,劳烦他派人第一时间将该他得的每月一首诗送过来,千万不要和州牧大人的重样了。他俩换着看,如此每月能看四首诗作呢。待看到陪在蓝氏身边的小厮快步走出来,何谚才停下说话声,问他出了何事。不怪他这样紧张,蓝氏虽比他小六岁,但也有二十八岁了,身体又不算好。如今州牧府上住着三个大夫,都是小心再小心,每天三次地把脉。饶是如此,也没人敢放心。实在是这一胎来的不易,若有个闪失,他或许能撑住,夫郎却肯定会一蹶不振。小厮脸上都是笑,到跟前来才收敛了一些,恭敬道:回大人,诺儿小郎君说要给咱们小郎君吹曲儿,哄他睡觉呢。夫郎便差我来取几片叶子,洗干净送去。何谚这才让他下去,回头看贺林轩。吹叶子?这定又是林轩的奇思吧?当真闻所未闻,不如三廉兄与我一起去听听?高平正有此意,三人便移步到了内堂。贺林轩和高平留在屏风外,何谚进屋去扶了夫郎出来。诺儿跑在前头,看见高平才停下扑向阿父的脚步,和他见了礼。高平见了他难免也是一番纳罕,闻说不是生病才消减了,笑着捏捏他的脸蛋道:诺儿这样可不讨小哥儿喜欢啦。你阿伯前两日还说要同你结亲,我看他现在肯定后悔呢。诺儿皱皱小鼻子,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懂。阿父说,黑了才能给小哥儿安全感。而且我也不用别的小哥儿喜欢,诺儿一辈子只对两个哥儿善始善终就够啦。呦呵,你都想好要娶两个哥儿了?你这小脑袋瓜子一个是我阿爹,一个是我的哥儿。诺儿鄙视地看他,那一脸嫌弃他智商太低的模样,把大家惹得大笑。高平忙作恍然大悟状,连说诺儿小夫子说的对,这才挽回了孺子不可教的印象。这时,小厮送叶子进来,问说:小郎君,这些叶子可使得?诺儿点头,拉着贺林轩和他一起挑选。何谚趁机问:怎么想起吹曲儿了?他怕小奶娃吹得太难听,把夫郎和肚子里的小崽子吓着。蓝氏却是笑眯眯的,很是期待。诺儿说,他阿父说的,每个孩子最先长好的地方是耳朵。他们接触到世界的第一样东西,就是阿爹的心跳声。蓝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满是柔和。方才说着故事,勉之怕我累着就哄他说小哥儿该睡觉了,他便想给他来一首催眠曲。说是他阿父就唱歌哄他阿爹睡觉呢,他昨天才学会这一招。说着,他又忍不住笑起来。李文斌直想扶额他可算怕了儿子的童言无忌。何谚一听便戏谑地瞧贺林轩,取笑说:林轩你这可就不厚道了。我和三廉兄都是喜好音律之人,你也不指点指点,光想着藏私了吧?贺林轩带着诺儿选好叶子,放下他道:这可怪不得我。前天夜里喝醉了,瞎嚷嚷到半夜,第二日勉之醒来听见我的声音都头疼呢。众人被逗得笑不可仰,直到诺儿的吹奏声响起,才停下来。他继承了李文斌在音律上的天赋,贺林轩没舍得让他这么小就受弹琴磨指头那份罪,就教他吹叶子,吹竹子。诺儿总是学得很快,曲调在他口中少了缠绵之意,多了几分鲜活灵动,听着也十分悦耳。高平用折扇打手心,应合着。等诺儿吹完了,摸着蓝氏的肚子认真交代小哥儿好好睡觉,他才道:林轩,我听着这曲调中有几处并不在五音之中,这却是何等说法?这问题可真把贺林轩问住了。他摆手道:我对音律只懂皮毛,偶然听人唱起,便记下了。已是十好几年前的事了,让我说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勉之倒是对此很有兴趣,待他哪日学有所成,与你讨教讨教。高平连忙起身和李文斌行了一礼,那就请勉之多多指教了。李文斌被他说的赧然,觑了贺林轩一眼,起身回礼笑道:不敢当。贺林轩牵他坐下,对高平说:你就爱摆这些虚礼,劳累我夫郎也跟你谦虚来谦虚去的。听没听说过,从前有两位老先生就是这么闪了腰。你道不敢,我道谬赞,我拜你,你拜我,脑袋一次比一次埋得低。到后来,老腰都吃不消了。两人就用眼神说,老兄你先起?不,老兄还是你先吧。眉来眼去的,结果闪了腰,也没分出谁比谁更谦虚些。众人听得啼笑皆非。李文斌拍他的手背说教他:又编故事唬人。诺儿疑惑地转了转大眼睛,还是有疑必究,道:阿父,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那两个老夫子,一个说不敢,一个说谬赞。然后相视一笑,一个用眼神说他果然比我傻,一个用笑脸说他果然比我蠢,摸摸胡子,都很高兴地回家啦。四周安静了一秒。贺林轩:李文斌:噗。其他人就没有他这么给贺林轩面子了,皆是:哈哈哈哈哈哈。第71章贺林轩一家从山水镇回来不几日, 便到了这一年的八月秋税。虽则收成依旧没什么起色,却有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让勒紧裤腰带咬牙熬日子的百姓有了盼头。东山县的县令,被摘了官帽子,下大狱了!那人平日里嚣张,只当自己是咱们东山的霸王,这些年做的事是一件比一件不像样。这不, 钦差老爷一来,他想遮掩都遮不住。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说话的是林大夫。李文斌当日看过蓝氏的脉象,有些不妥当。只是他学艺不精, 不好多言。林大夫恰巧是这方面的杏林高手, 他便细细记下蓝氏的脉象和正在用的药方,请教林大夫该如何保养, 一一写信给蓝氏。昨日收到回信,蓝氏说这些日子有些见红,心中很是惶恐。李文斌颇感忧心,这是第二次为这事来林家医馆了。而东山县令下马正是三天前的事。听你阿伯说, 他被打了三十大板拖上囚车。咱们镇上千数百姓亲自送他进大牢呢追着骂了一路,要不是有差爷拦着,那石子砸也将他砸死了。等他的罪行全都分说清楚,听说要移交府台,处死刑呢!林大夫手里抓着药,压低声音和李文斌说着这桩痛快事。当日开堂问罪, 贺阿伯就去凑了个热闹,将县令被收押的情形看在眼里。钦差大人至今还未离开东山县,正在县衙断县令这些年的卷宗里有几桩冤假错案,监牢里的犯人都得了重申的机会。百姓们议论纷纷,林大夫也不能免俗。只是平日里他无人谈心,这会儿见了李文斌这些话才不吐不快。李文斌叹息:他在公堂上拍了这么多年的惊堂木,办了多少糊涂官司。怕是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跪在公堂之下,受人指点吧。东山县令好景不长的事,李文斌早在七月里就从贺林轩口中听说了。那日去府台拜会,他和何谚高平在书房里说了两个时辰的话,适才有了州牧大人让钦差私访的事。何谚这些年近战东肃氏族、远攻南陵京官,分|身乏术,给了手底下的郡守很大的权利。与府台离得远的乡镇,具体是什么情况都是郡守呈上的一纸述职上说的,未曾深究真伪。而他的信任,到底是滋养了狼子野心。如今他出其不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整肃的动作可谓大刀阔斧。尤其是东山县这位县令爷,头一个被撸了官帽子的就是他!他原本还想故技重施,谁曾想要加税的话才放出去,后脚州牧大人的公文便张贴出来,收税的数目白纸黑字地写在榜上。可把他的脸打了一个响亮。微服私访的钦差在十里八乡走了一遭,他这些年私布政令,鱼肉乡里,受贿渎职的事想瞒也瞒不住。那桩桩件件,罄竹难书。如此行径,可谓嚣张至极,不拿他开刀都对不起天赐良机!而他的上峰郡守,与他同流合污,这些年没少收他的孝敬,东山县令皆留有书信为证。现在郡守也被问罪罢免,拘留候审。李文斌还知道,何谚做这些并未与南陵通气。那些顶替上来的官署,来历更有待推敲。不过,这些事必得烂在肚子里,不便多提。李文斌一边帮着包扎药包,继续说:虽则新县令还未上任,不知会是如何人物。可州牧大人的公文上都写了,那些罪官为官不仁为祸乡里,致使百姓无辜受难,这两年都不会加收税目。待明年年景好转些,大家存下口粮熬冬,心里就不慌了。林大夫深以为然:可不正是呢。内院里,贺阿伯温了酒,和贺林轩小酌共饮,逗着他怀里的诺儿说话。雨哥儿前些时候生下一个小哥儿,他初升阿公,对孩子比从前还要热情些,连和诺儿说:我家的小外孙生的可好看了,像你林阿祖。诺儿,把他许给你做小夫郎可好啊?诺儿一听就摇头,一本正经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贺阿伯嘿地乐了:你这小鬼头还知道这个呢?不过阿爷同你说,这事情可不能这么算。好哥儿就那么几个,不早点下手,都叫别个抢走了。那诺儿怎么办?诺儿仰头看阿父,见他笑眯眯的看自己热闹,只得自救道:我阿么说,我生得好,长大了哥儿看见我都要走不动路,才不会被人抢走。贺阿伯听得哈哈大笑,你这小鬼头,还真是不谦虚!贺林轩和他喝了一杯,笑道:阿伯,这事且放一放。诺儿年纪小没有定性,哪里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还是等他长大些,自己能做决定了再说。他真是怕了这些指腹为婚娃娃成亲的古人。且不说别家,他瞧着何谚两口子是真把定亲的事情当成了正事,并非等闲说笑。最要紧的是,李文斌也十分意动。尤其是有何谚和蓝氏珠玉在前当年何谚才七岁,无意中看见未满周岁的蓝氏的花菱。这位打小读圣人书的正人君子,当即便说日后要娶他,对他负责。恰巧何老爷子对大蓝氏深怀遗憾,也乐见其成,婚约就这么定下了。从此二人青梅竹马,鱼传尺素。听说蓝氏的名字都是何谚取的。李文斌私下里便和他说,能够心无旁骛地守着彼此长大,十分难得听得出来,他很有些向往。贺林轩却觉得,何谚和蓝氏的感情是不可复制的。他们之所以能被传作佳话,归根结底是因为何谚太早慧,读书读得脑子一根筋,没有那些花花心思。更重要的是,他心有丘壑,事业心重。而蓝氏体贴温顺,从来都是默默支持,不多言语,这才能得一个圆满。他却不愿诺儿也是这样的活法,不想过早地用一份责任束缚住他。只是这想法于当下而言毕竟离经叛道,贺林轩又不忍泼夫郎冷水,只能按下不提,盼着蓝氏这一胎生个汉子,和诺儿结为兄弟那是最好。待从镇上回来,意外地却在家里见到李文武。阿伯!阿兄,你怎么来了?坚持独自走回山上、汗津津的诺儿一见他就笑着跑上去。贺林轩和李文斌都有些惊讶,怕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连忙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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