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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1 / 1)

那两位州牧在朝廷哭诉了一番自己无能,治理不了百姓,请求辞官。这件事已经不是什么新闻。而他们转头就被下大狱,罪名是他们监管不力,致使赈灾银粮失踪。谁都知道这是朝廷自欺欺人,可贪污的罪名要是查下去,牵扯的人不知道要有多少,陈氏党羽必定伤经动骨。所以,当然没人出面主持公道。把罪名扣在两位州牧身上,虽然无耻了点,但确实是最直接的平息事态的办法。贺林轩分析道:按道理来说,他们被打入天牢之后,肯定立刻就会被定罪问斩,把这顶栽赃的帽子扣实了。好给百姓,给天下一个交代。但皇帝没有这么做。现如今消息早已传回北燕和北齐。尤其是北齐,州牧府都被砸了。那笔灾银是否经了州牧的手,百姓最清楚。所以这个理由站不住脚,糊弄不住局面。两州百姓也因此在秋末时起了好几次动乱,到了十一月天冷到刺骨,才总算消停。可就算到了这个地步,那两位大人还好好地关在天牢里,没有被斩首示众你们想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张河不明所以,下意识地看向李文武。李文武还在考虑,李文斌却提笔在纸上写了第四件事:冬日兴兵。想了想,他道:林轩,你是指,北地这时候起兵,和那两位大人有关系?他们用什么东西和皇帝,或者说,和陈党换了自己的命?贺林轩展颜一笑,伸手捏了捏李文斌的鼻子,夸他:我夫郎果然聪慧过人!难怪我最近茅塞顿开,也越来越聪明了。李文斌拍开他的手,低声道:说正事,认真点。贺林轩一时忘形,看了眼满脸无奈的李文武和张河,忙咳了一声说回正题。毕竟都是大梁皇室子弟,一笔写不出两个梁字。纵然皇帝荒诞糊涂,到底占着大义名分,所以要造反我是说要起兵南下,就不能是他们先动手。必须是皇帝先下手,他们再反击,这才能站得住脚。那么,怎样才能让皇帝先对北方动手呢?贺林轩看向他们,李文武犹如醍醐灌顶,终于想通了。他抢过阿弟手上的白纸,指着上头道:天降奇石,州牧下狱未死,冬日兴兵。果真有一条线索,能将这三件事串联在一起!他在纸上写下四个字:先帝遗诏。这块石头,不管它是什么来历,上面说皇帝不孝,皇帝肯定寝食难安,必定会让人去寻找遗诏。而这两位大人上京告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此行凶多吉少。可他们还是去了,可见手上拿着保命的东西!李文武越说思绪越明朗,拿着笔的手都在颤抖,墨汁弄了满纸都是,却浑然不觉。或许,从头到尾,状告百姓或是状告整个贪渎盘剥的官场,都只是一个幌子。他们的作用,只是把遗诏对,是了!他们肯定是把遗诏在北地,在张家将士手中的消息透露给皇帝了!甚至,他们可能还会说,北地将士已经拥护了新主。这个人就是本该死去多年的、遗诏上属意的二皇子殿下!那皇帝怎么可能不动手?狗急跳墙的分明是他啊!李文武激动莫名,丢开毛笔抓住贺林轩问道:林轩,我说的对不对?贺林轩点头,把茶杯递给他,说:阿兄,你别激动。阿嫂,你也别慌。就算事情真的像我们猜测的那样,北地也已经给予反击,可见事情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张家叔父兄长的安危,暂时不必担心。哦,我没慌。我就是,就是被吓住了。张河后知后觉地缓过劲来,拍拍胸脯说:难怪我阿父总说动手的赢不过动嘴的。你们不是,我是说定下这个计谋的人,也太厉害了吧!李文斌听得忍俊不禁,又道:这么看来,这两位州牧不管真正的目的何在,是否会有后手,他们肯定是那边的人。只是,林轩,这些说起来只是北地为什么在此时起兵的原因,你又为何说这仗打不完呢?闻言,喝茶平复心绪的李文武赶忙放下茶碗,看向贺林轩。贺林轩道:我原本不肯定,可阿兄既然说咱们东肃州已经派兵支援,我便猜出一二了。何谚是哪方的人,你们没有忘记吧?以大梁的军政体制,文臣高于武将,一州军配有一虎符,一分为三。一个在皇帝手中,能够直接号令驻兵。一个在将士手里,另一个在州牧手里,这两块合起来,才能动用兵力。也就是说,何谚不点头,这兵就派不出去。你们再想想,北齐、北燕的州牧都是他们的人。要拿捏住那两州的将士,会比笼络文臣更难吗?林轩,你的意思莫非是,北地几州的兵力其实都已经在我阿父他们的掌握之中?那还打什么仗?!直接开城门把人请进来不就是了!张河还是有些迷糊,但李文斌兄弟已经有些眉目了。李文斌呐呐道:如此说来,奇石是假的,告御状是假的,打仗也是假的那北边在打仗的人,也当不是真的。他们,莫非已经?他求证地看向贺林轩,贺林轩点头道:故布迷阵,声东击西。他微微压低了声音,道:我想,或许用不了多久,皇帝还抱着美人喝着酒,听着北边苦苦支撑的战报时,百万雄兵,已经撞开南陵城门了。贺林轩的手指从北疆一路而下,势如破竹般,点在了京城的位置。他微微一笑。南陵城,看来不出几日,就要易主了。第75章这个冬天, 在寻常百姓眼中是漫长难熬的,同样的, 也平静无奇的寒冬。不论是北地还是南地的百姓,都没有人预料到在他们闭门熬冬的时候,曾有一支军队在村落外潜行而过,直指南陵。来年一月出冬,贺林轩一家子去了州牧府拜会。往年何谚在数九寒天也会带着夫郎回家尽孝, 今年却未曾。虽则何张氏还在闭门自省,等闲不见人,但何家家大业大难免口舌混杂。蓝氏情况特殊,何谚自然不愿意他劳心劳力, 亲自回去一趟和父亲告了罪, 留在了府台。他们一来,蓝氏就迫不及待地拉了李文斌和诺儿到内室烤火。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往年在镇上总觉得热闹太过。今年倒是冷清了,可无事可做,我这心里头反生烦闷。何谚不想让人惊扰他养胎,不仅是何家直系旁系的亲族, 连下官们都拒之门外。整个冬天,他只见了两回蓝家人。可那些交际场上的事情,他这些年做惯了,从世俗琐事中脱身反而不自在。李文斌笑道:不是有大人在吗?我可听高师爷写信给林轩抱怨,说大人成日粘着你,一整个冬天都没在衙门露过几次面呢。可不就是看他看烦了吗?我瞧着肚子里这个, 以后出来,肯定和他阿父不对付。否则,怎的每次听见他阿父说话都要闹几回三人步入室内,说话声变得模糊。何谚对贺林轩递去一个无奈的眼神,边引他往书房走,边道:大夫说孕夫性情会有几分变化,可你嫂子最近可变得太多了。多看我一眼,都不给好脸色。寻常,他哪里舍得如此待我?贺林轩忍俊不禁,这我可就爱莫能助了。何谚叹了一口气,换了个话题道:好些日子不见,瞧着诺儿又被你养的白白胖胖的,还长高了不少。怎么,又眼热,想打我儿子主意?贺林轩打趣他,何谚故作遗憾地说:怕是不成喽,大夫说你嫂子肚子里八成是个汉子。看何谚脸上藏不住的笑容,就知道这个结果更让他满意。贺林轩也偷偷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从现在就开始为儿子的感情生活操心了。说话间,两人进了书房。管家来上了茶,体贴地关上门留给两人说话的空间。贺林轩喝了一口热茶,笑道:大人这个冬天过的可惬意?我听三廉兄说,他是恨不得能长出三头六臂,忙得不可开交呢。听他瞎说。对于高平的抱怨,何谚完全不以为忤。今年咱们东肃比往年和缓太多了。底下人新官上任的、急着藏自己尾巴的,都紧着百姓的苦处表现呢。哪会把烂摊子留给府台处理?也就是北边打战的事有些棘手。这不,借了兵不说,又张罗着要向我们伸手拿粮食,说是东肃的兵合该是我们东肃养着。敢情这仗不是替朝廷打的,不是替北齐北燕的百姓解围?那书信一来,可把咱们高师爷气得三天都没睡好觉呢。贺林轩了然,燕齐二州灾荒更甚,想必没有什么存粮。这冬天雪日的又不能指望南边调粮过来,自然只能找邻州借度。不过,咱们东肃的情况也未见得比他们好多少,确实是给远丰兄出难题了。现在如何了,可处理得当?何谚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我给南陵去了几封八百里加急的求援信。可到现在我也只得一纸旨意,说粮草已在筹备,让我先想办法对付着。我能如何?还不是拉紧裤腰带掏空库房应急,总不能叫将士真的饿死在北边吧。总算熬过了这个冬天,可南边的粮草都还未出京呢,想来是指望不上了!我啊,现在也只能盼着这仗早点打完,让将士让百姓,也让我这个父母官少受点折磨。贺林轩吹了吹茶沫,垂眸笑说:既已出岁,冬过春来,换了一副新气象。想来,退兵之日指日可待了。何谚愣了一下,暗自打量了眼贺林轩,没从他脸上看出话有所指的意味,便按下心中猜测,笑道:若能如此,再好不过。午间吃过饭,两家人才坐在一处说话。蓝氏便道:林轩,想必你也听远丰说了,咱们这亲家怕是结不成了。若果真生了个讨人嫌的汉子,我想着让他和诺儿结成兄弟。咱们两家认一个干亲,你看如何?不能结亲家这事让他深感遗憾。诺儿实在和他投缘,蓝氏总觉得上天把诺儿送到他面前来,是有特殊意义的。有了胎相,便总想成全这一段缘分。如今,却只得退而求其次了。贺林轩看了眼被他牵在手心的诺儿,又看看李文斌,笑道:嫂子厚爱,我自是没意见。不过勉之才是一家之主,这是得他和诺儿点头,我才敢答应呢。蓝氏被他逗着了,戏谑地看向李文斌。勉之,你可听见了,还同我谦虚说你不能贸然做主。我看啊,你指东说西,林轩也得点头称是。李文斌:这你可别羡慕我,你家还不是一样?瞧着大人都不敢跟你说一个不字呢。说罢,他正式应允结干亲的事。复又俯身摸摸儿子的脸说:答应了你阿么,日后诺儿可就是小兄长了。要像你信儿阿兄一样照顾你阿弟,以身作则,知道吗?诺儿认真点头,阿爹放心吧。我给阿弟讲故事,还能教他写字哩!何谚笑道:那可不得了,我看诺儿要教出一个猴子精来。蓝氏觑他,这像话嘛。诺儿却不觉得他这话是取笑自己,直点头说:我阿父说了,好男儿要能文能武。光会猴子的把式还不够,得像唐僧一样会忽悠人才行。待我学成,肯定都教给阿弟!阿么你放心,我可不会藏私呢。那敢情好,哈哈哈。蓝氏和何谚都笑起来,想到往后儿子也长成诺儿一样的鬼灵精,就乐不可支。早春天黑得早,再坐片刻,贺林轩便起身告辞。何谚夫夫自然挽留,贺林轩道:长漳那边来信,说事情都已准备得当。开业在即,有些事还要加紧处理,就不多留了。嫂子若是想诺儿,派人送信过来,再让诺儿陪你说故事,可好?闻言,蓝氏只能作罢。回去的路上,李文斌摸着诺儿的肚子,和贺林轩取笑说:嫂子近来遣人给孩子做衣裳,觉得府中人针脚不错,也让给诺儿做了两身。你猜怎么着?阿爹!诺儿气呼呼地打断了他。李文斌想到儿子穿上那衣服后,整个人像被绑紧的雪团子,圆滚滚的,就乐得不行。照顾小男子汉的面子,他没和贺林轩深入形容,只是捏捏儿子的脸蛋说:让你写信的时候千交代万交代,不许告诉你阿么你长胖了。现在可好?阿父明天我们就去放风筝吧?很显然,衣服事件伤害了他幼小的心灵,终于对自己的身材生出正面的反思。贺林轩把儿子抱到腿上,说:现在还冷,吹了风该生病的。再说,去年不就瘦下来了嘛。有道是秋收冬藏,春积夏发,咱们等天气热了再减肥,不着急啊。你看你阿爹,今年就一点都不着急。李文斌听他话里说自己长胖了,抬手揪了下他的耳朵。诺儿却没被安慰到,摸摸李文斌的腹部说:阿爹肚子的肉肉没有去年软乎,衣服也没宽两寸肯定是阿爹吃的少,早知道我就听阿爹的了。他忧伤地看了一眼贺林轩。怪只怪阿父做的菜太好吃,他不喜欢长肉,可也拒绝不了美食啊。哎,要是能有什么又好吃又不长肉就好了。他异想天开,惹得李文斌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贺林轩凑在他耳边说:勉之,我说的对吧?今年冬天你放开肚子吃,我保证除了二两肉,你身上不会再长别的肉了。李文斌听出里头的玄机,收了笑瞪他。是的,其实诺儿不知道他阿爹后来吃的也不少。没有变胖的秘诀只有一个天天躲在被子里流汗,能长肉那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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