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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1 / 1)

语气里难掩幸灾乐祸。四方来贺每旬都会出一试题,长漳这一旬的题目便是:教育。聚贤堂直接挂着子不教,父之过。少年强,则国强。等等对子,只差没指着兴武伯的鼻子骂了。想当初,贺林轩四两拨千斤地把兴武伯打发走,兴武伯便称病不上朝。给天顺帝的请假条陈里一番指桑骂槐,言说贺林轩这个胆大包天的草民是如何如何欺人太甚。他倒是乖觉,半句不提乐安侯府的不是,只管往贺林轩这个白衣身上使劲。但到了第二天,兴武伯就真的气病了。原因无他,任命户部尚书的旨意下达乐安侯府,官级比他这个从二品的伯爷还要高半级!饶是如此,贺林轩也没打算放过他。八月一到,直接在长漳的四方来贺公布了这样一个指向性非常明确的题目,惹得议论纷纷。兴武伯次子做的事,短短几日之内传遍了整个南陵和南扬州。皇帝更是当朝把好不容易病愈回朝的兴武伯训斥一番。罚了他半年的俸禄之后,更是直言吴家二子德行欠佳,应当闭门自省,好好读圣贤书,而剥夺了他今年的考试资格。如此一来,不说兴武伯的名声如何难听,就是吴家老二的前途已经毁了。兴武伯当晚回去就病得爬不起来,无力上朝。如今八月上旬还未结束,贺林轩就命人整理出了四方册,大方地作为赠品送与人手一份,用意不言而喻。只怕兴武伯这病没有一年半载是好不了了。众人觉得解气非常,贺林轩转了转手中的杯子,轻笑道:这才刚刚开始,祝他好运。听言,众人相视一眼,都有些莫名。莫安北从窗台前走回来,坐下问道:怎么,林轩你还有后招?见他笑而不语,被看住的李文武摸了摸鼻子,叹气说:下一旬,南北五家四方来贺的题目是孝道。再下一旬,是为官之道等各地的四方册汇总过来,林轩打算给百官人手送一份,权当是同朝为官的见面礼了。贺林轩就职的时间定在九月中旬,正是好时候。室内一静,接着爆发出哄笑声,何谚就说他:太损了!林轩,你也太损了,哈哈!届时,兴武伯别说上朝,怕是出门都不敢了吧!一片笑声中,秦邵宇先忍住了,有些担心道:如此一来,只怕兴武伯狗急跳墙,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便是秦老的长孙,他父亲如今就任刑部尚书。去岁秦老一家迁回祖籍,大事成后,秦老的次子和幼子留任南屿州牧和郡官,便留在渝阳老宅,唯有长子这一房迁居回京。今日宴客,来的都是同辈,不敢劳动长辈,所以是他代表秦家前来恭贺。贺林轩摇头道:我只怕他不着急,不然,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在座的看见他的笑容都是背后一凉,李文武便问道:林轩,你可是已经有了应对之法?更深入的事情他并没有听贺林轩说起过,知道的并不比其他人多多少。贺林轩放下茶杯,说道:兴武侯虽然蠢,却自以为是个聪明人,我猜他现在还当自己是在忍辱负重。待我入朝为官,我给他准备了见面礼,他肯定也有准备。不管他到时候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鼓动其他人来弹劾我呵,我便在四方街,封杀他。何谓封杀?有生之年,每一家四方来贺不允许兴武伯府,维护兴武伯的人踏进一步。四方名下的所有产品,便是一只笔一张纸,同样谢绝这些人的惠顾。如若有人敢拿四方出品的东西给兴武伯府做人情,也要上他的封杀名单。贺林轩给瞠目结舌的几人倒茶,语气平淡道:某虽爱财,却不在乎少赚一点钱。我看到时候是他有本事联合别人抵制我的四方来贺,还是我,将他踩到泥里,不得翻身。枪打出头鸟,兴武伯既然做了第一人,就别怪他下手无情了。闻言,众人面面相觑。张浩海性子急,耐不住道:林轩,这样会不会太狠了一点?虽说吴二郎说的话让人恼火,他们也知道这定是旧派那一方人用这种玩笑来试探乐安侯府,试探他们,试探皇帝。但说到底,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事。惩戒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大快人心。若真的下狠手,未免显得气量狭小,要让人看低了。尤其是贺林轩,初入朝堂,留下睚眦必报的名声,怕是对他的前途不利。李文武等人和他是一样的想法,倒是沉默寡言的张浩洋不轻不重道:杀鸡儆猴,自然要不留余地。莫安北摇头道:这怕是不妥。人家得寸我们可以进尺,但若是做的太恐怕不大好看。贺林轩勾了勾嘴唇,清之兄,你还不够了解我。而他们兴武伯,安平侯,都太高估我了。以后他们就会知道了。我这个人,说白了,就是个无赖。他们想用无赖的办法对付我,想要兵不血刃呵,我就让他悔得恨不能再投胎一次,这次不会忘了带上脑子。名声,面子。这种东西贺林轩看得淡。何况,他自有办法让他想要结交的人,让天底下的人听说他的好名声。至于敌人,即便表面上做的再好也没用,何必为了他们委曲求全?更何况他看向想要劝阻他的李文武,道:阿兄,你不用劝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把暗地里的手段扼杀了,会省去很多麻烦。更何况,有些法子不伤人却恶心人,我不想你们每天都吃不好睡不香的。这滋味,还是留给那些人慢慢体会吧。闻言,李文武不再说什么。莫安北则举起酒杯,笑道:我果然没看错你小子,记仇得很。来,咱们给兴武伯敬杯酒,希望他能挺到最后,哈哈!众人复又笑起来,喝酒喝得痛快,但也默默在心里记了一句。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贺林轩。转眼到了九月十一,贺尚书入朝之日,在万众瞩目中到来。第97章天色将明, 贺林轩便转醒,动作虽轻却还是惊动了李文斌。他俯身亲了亲夫郎的额头, 轻声说:时辰还早,勉之你再睡会儿。李文斌显是没睡饱,被贺林轩搂在怀里,不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不过他还是捏着眉心,兀自清醒片刻, 才摇头道:诺儿今日也是第一天上书院,我不放心,早些起来给他收拾收拾,再送他过去。贺林轩拖长声音哦了一声, 原来只是担心诺儿啊。李文斌看他嘴边的笑意居高不下, 不由凑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催促道:你管我为了谁, 快些起身,莫让阿兄阿嫂等。今日是贺林轩正式任命上朝的日子,李文武夫夫必然牵挂,少不得要叮嘱一番。贺林轩未再多贪口舌便宜, 扶夫郎坐直身。蹲在床前给他绑了袜子,穿了鞋,抱人出了内室。待外间静候的家仆听见动静,出声询问,这才放下。洗漱后,两口子说着话到了前院, 李文武和张河果然已经等在堂前了。吃过朝食,一家人正说着话,就听人来报舅家老将军遣人说稍后要与尚书大人一同上朝。张河应承下来,回头笑道:阿父还是这脾气!这下子,咱们再不用提心吊胆了,虽然他老人家嘴皮子斗不过别人,可向来讨没趣的都不是他。有他看着,肯定不会坐视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欺负林轩的。李文武摸着胡子笑起来,深以为然。之前贺林轩借着四方来贺的声势反击兴武伯府,连日来,又发起为臣之道的辩论。大大尊高新帝的同时,又狠狠地给有意拿乔的宗亲门阀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且不说被天下士子所不耻的兴武伯对贺林轩恨之入骨,眼下朝堂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卯着劲,要送他一份大礼呢。再则,贺林轩虽然是乐安侯弟婿,可毕竟只是外子,本身并无显赫出身,根基浅薄。对他下手就没有那么多顾虑。这样一来,贺林轩就成了两班人争斗中最醒目的靶子真可谓是火力集于一身,还没上任就已经树敌无数了。李文武对此都心知肚明,只可惜他贵为乐安侯饱受圣眷却因残疾不能入仕,无法替他抵挡明枪暗箭。万幸,还有张家。张家是李家姻亲,张老将军护短是出了名的,在朝中更有蛮不讲理的美誉,他要插手谁也拦不住。况且张家今非昔比。扶持天顺帝功不可没,不说张家其他人,张老将军就受封一品护国将军,位极人臣。且他深谙急流勇退之道,在天顺帝入主南陵不久,就借暗疾复发为由,主动上交了兵符,让天顺帝的龙椅稳如泰山。老将军说要荣养就当真没再上朝了。今日露面,傻子都知道他是专门给贺林轩撑腰去的。李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张河就数了好几桩他阿父和朝臣相斗的丰功伟绩,说笑间,气氛轻松了不少。等送贺林轩上了马车,车轮骨碌碌地走远了,李文斌才露出忧色。张河心里也有些打鼓,不过是藏着不说,看阿弟这样,忙岔开话题打趣起来。林轩真不愧老先生给他取的字,真真是玉树临风,器宇轩昂。阿弟,你看这身朝服他穿着多精神,走出去不知道要叫多少人眼馋呢。又说:说起来,我这些天见的官儿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都是一样的衣服,怎么他们穿着就跟地里长的韭菜似得。那一茬接一茬,就找不出一个比咱家出挑的。听他的形容,李文斌顿时被逗笑了。大梁文官的官服主色是绿色,有几个张河看不顺眼的,私下里总说他们是韭菜炒大葱臭味相投。却不想有朝一日,贺林轩也成了葱中一簇,韭中一茬。又胡说。李文武摇头失笑,你就别瞎凑热闹了,有这闲功夫,不如跟我多读几本书。林轩的林是披林撷秀之林,和玉树临风的临,就不是一回事。张河一听就恼了。哦,你现在嫌我读书少了?他哼了一声,当初你娶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满京城哪个不知道我张家人都是外边挂刀内里草包,连累侯爷惊才之名,我真是对不住了!这话里话外火气不小啊。李文斌诧异地看向兄嫂,暗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李文武连声喊冤:谁嫌你了,我哪有这个意思?见张河瞪眼,他忙咳了一声,语带安抚道:是我说错话了,这厢给夫郎赔罪。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好不好?说着,当真作了一揖。张河本来就不愿意在李文斌面前和他争执,见状咧了咧嘴,还了一个晚上再跟你算账的眼神。而车上,贺林轩对张老将军行了一个晚辈礼,笑道:连累阿叔觉都睡不好,小子实在过意不去。张三水摆摆手,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贺林轩再道了声谢,当真没再客气。张三水瞧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不由纳罕,问他:我来之前就听说了,姓吴的昨儿可是一夜没睡,天还没亮就出府去了,这会儿就跪在宫前哭得跟死了老子似得。你小子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那些老酸货一哭二跪三撞墙的本事,他就领教过好几回。虽然心里腻歪得很,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把戏就是好使。不管怎么说,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皇帝也束手束脚,纵使有心也不能偏帮得太过明显,形势对贺林轩就很不利了。贺林轩笑起来,回道:让他哭去吧,阿叔只管看着,我自有办法应付。就算我不敌,不是还有您吗?张三水虎着一张脸交代说捅娄子可以,可别真捅破了天,到时候他这脸皮薄的可哭不过那些老不羞。不过看这小子的平静不像是装出来的,也不由有些期待起早朝的光景来。兴武伯果然没叫人失望。大殿之上,贺林轩才领了职衔,谢了皇恩,撑着病体跪了一个时辰的兴武伯爷就等不及了,上前便是好一番哭诉。只见他涕泪横流,哭天抢地地喊:陛下,您要为老臣做主啊!这话,皇帝今天一早醒来就听过了。天还没亮就听说兴武伯跪在宫门口,他遣人去听了几句,翻来覆去无非是:臣苦啊!再活不成了!求陛下给老臣做主啊!到现在还是这个路数,天顺帝都被磨得没耐性了。但见兴武伯磕得头见血瘀,哭得声嘶力竭,他也不好发作,只得出声打断道:爱卿慢些哭,你倒是说,究竟有何事要朕为你做主?皇帝揣着明白装糊涂,文武百官谁又不是打着灯笼看戏?不过,兴武伯今时今日是真的被逼急了,豁出脸皮也不肯善罢甘休。之前是他小看了贺林轩,怎么也没料到出师未捷。一个小小的四方来贺就让他举步维艰,受够了窝囊气!原本兴武伯只是一个试水的马前卒,虽说枪打出头鸟,可官场上谁不是腹内藏刀也笑脸相迎,求一个体面?再怎么也不至于撕破脸。哪想到贺林轩完全不按牌理出牌,一出手就将他面子里子剐了个干净。如果说以前兴武伯与贺林轩、与李家只是立场不同,利益不谋,才生出纠纷。现在他却是恨毒了贺林轩,拼着最后一点体面不要,也要将贺林轩拖下泥沼!见天顺帝开口接招,他立刻拖长了嗓子回应:陛下啊这一声犹如受尽委屈的稚子见了亲爹,听得天顺帝头皮一麻,暗道这老匹夫撒泼的功夫了得,今天怕是糊弄不过去了。思及此,他不由看了贺林轩一眼,不知道对方打算怎么见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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