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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1 / 1)

他叹息说:几十年都这样画下来了,改不了喽。贺林轩宽慰道:先生不用勉强改变,这样的画才有大家之风。我那些微末伎俩,虽有些实用价值,却也难登大雅之堂。薄老摇头道:林轩太过自谦了。贺林轩也和他说了一些自己画画的技巧。薄老基础扎实,学得很快,这才两个月不到的时间,短短五六次教学,他已经能自己画的有模有样了。贺林轩道:我能教您的已经很有限,主要就在于孰能生巧。一景一物都能入画,您平时多练练手,自然就好了。末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先生,下次休沐,我有意带夫郎和诺儿去郊外跑马,怕是不能过来了。薄老摆摆手,你自去吧。为我老头的无礼要求已经耽误你很久了,难得的休沐,是该多和家人一起活动活动。他想了想,道:信儿经义将将入门,正是打实基础的时候,却是不好懈怠。李文武便说:自然是读书紧要。李信虽然有些失望,却也道:师父,徒儿知道轻重,会用功读书,不会分心。薄老满意地摸了摸胡子,他也不是太严厉的人,见状便道:待你初学有成,为师带你在这南陵城中走走。别看你们在这里生活,许多东西见过了也只觉得平常,其实,有许多典故,就藏在这座城池的角角落落里。李信大喜道:多谢师父!贺林轩也眼馋这位行走的博物馆,说道:先生,到时候我和勉之来蹭学问,您可不要嫌弃啊。还有我,还有我。诺儿不甘人后道。薄老欣喜非常,他儿孙不耐烦听他说古,现在有人愿意听他老头子唠叨,自然求之不得,满口都是好。午后,贺林轩得了薄老的允许,拿了一部分手札回去,平时有暇就帮忙校对,画上两笔简画,还原手札所叙场景。回了府中,几人才知道王海峰来下了帖子,给李文斌和张河。言说如若愿意,明日来四方来贺赴林二夫郎的答谢宴。最后一宴?张河有些吃惊道。去吧。李文斌叹了一口气,大约是怕他们拒绝,帖子里王海峰言辞恳切,说明此宴之后,林二夫郎就此闭门清修,不再见客。张河点头,自然要去的。第二日赴宴之后,林二夫郎放开手脚喝了一顿酒,任谁都劝不住。他笑着说:我这一生,所嫁非人,一子也早已夭折。如今我也生无可恋,剩下的就是这个身份了。如此也好,他林二不是恶了我,恨不得我赶紧腾地方给他的心尖宠么?我偏要在他林家族谱和祖坟有一席之地,就写在他的名字旁边,死了,跟他葬在一处的也只能是我!他还说:各位,与我交浅言深,待我都有善心。我回报不了什么,只有一句话留给诸位。我活了这一辈子,就活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真的不能委屈自己。为儿子,为夫君,为娘家,为夫家我们凭什么就该这么活着?若有朝一日,发现枕边人心不在自己这里了,当断则断,该舍则舍。委曲求全,只会苦了自己。他没有隐瞒自己的遭遇。原来,他被虞五和安郡王夫郎联手明镜和尚陷害之后,他那好兄长就花银子,让明镜和尚暗中运作一番,囚禁他,折磨他。其后,武六郎撞破了林二在外养的外室,就给林二出了高招,才有了后来的八字之说。武六便也就罢了,最让林二夫郎心寒的就是自己的丈夫。便是要他下堂,害他性命都不罢休,还要踩着他的恶名,换那外室的好名声。他岂能成全那对贱|人!林二夫郎醉了一场,转天就将全部家私尽数捐给了慈幼院。他也说了,便是死,也要死个干净,一点好处都不留给那些恶心的人。李文斌将东西入账的时候,很是唏嘘。两月之后,林府传出林二夫郎的死讯,又以福薄之名,说是怕太过隆重让他走的不安生,只肯办一场简单的葬礼,匆匆就将人下葬了。李文斌他们去上了香,张河和王海峰气不过,两人商量过后,让人买了几大车纸钱,就摆在林家门口烧了七天七夜,待头七过后才罢。这事自然又引来一番议论。经此一遭,林家和安乐侯府交恶,也成了朝堂上心照不宣的事实。李文武私下里和贺林轩说:你阿嫂似乎受了些打击,最近待我温柔许多。温柔得他都快睡不着了,实在有些消受不起。贺林轩听得笑起来。他的夫郎就不曾有什么反常,他想,这或许是因为自己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吧。贺林轩为此暗暗自得,却没想到,三个月后,李文斌会给了他这样大一个惊喜!第142章僧道官司结束三天后, 桃花山上桃花宴始开。几乎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夫郎都在受邀之列, 他们相携着在十里桃花间漫步, 自然免不得说起这桩轰动南陵城的大案。没想到那明镜和尚竟是那样的人!为了钱财真是良心都丧尽了,哎,害苦了武家哥儿。说话的人多少知道内中原委,便不肯再称呼一声林二夫郎。另一人道:那和尚还只是贪财,那假道士才更不得了。装的那般仙风道骨,学识渊博, 骗了多少读书人?谁能想到竟然是个色鬼投生的腌臜,竟灌醉了那书生,趁机欺辱人家夫郎,实在可恨!与他交往的酸儒那么多,谁知道除了那状告他的苦命人,还有谁遭了他的毒手呢。嘘, 快住嘴吧,说话小心点。一旁忙有人拉住了愤愤不平的那位夫郎。那夫郎才想起来, 如今这桃花林里有好几位夫郎的夫君都与那清惠道长有过往来, 这话说出去可要将人得罪狠了。他连忙捂住嘴, 左右看看, 见那些人离得远,这才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看他紧张的模样,同他交好的那位夫郎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丧气事。没两日就是国试了, 你家可有看好的举子?我可听说,你家有意榜下捉婿,为二哥儿定一门亲事呢。那夫郎也便转开话题,一边欣赏桃花美景,一边笑道:夫君倒是有几个看好的,不过,人家能不能看得上咱们却是另一说了另一厢,李文斌等人也在说起科举考生。方才接待了诸位夫郎,现在各自分开赏景,一行主办人才在回亭坐下,喝茶闲聊起来。蓝锦辰也在其中,王海峰见过他一回,对他印象极佳,当下便问道:过两日就是春闱,我记得你家有个侄儿要应试,想来定能金榜题名,光耀门楣。我可提前道贺了,到时候,可要请我去喝杯薄酒哩。蓝锦辰闻言也不推却,笑道:难得黎夫郎看得起,我就代侄儿先行谢过了。王海峰就喜欢爽快的人,哈哈笑起来,同他说:别那么生分,也同勉之河哥儿一样叫我名字就是。说这,他看向李文斌,高声招呼道:勉之,别忙了,快过来喝口茶歇一会儿,事情先放一放,不急于一时的。李文斌应了一声,将话交代完,走回来道:也没忙什么,就是多嘴说两句,让他们注意烛火。这几日渐渐有些热气,山上干燥,还是要当心些。还是你仔细。王海峰拉他坐下,赞了一句。蓝锦辰也道:勉之一向细心。他给李文斌倒了一杯茶递给他,也是这才发现茶壶上题了诗画,便细细看起来。春光懒困倚微风,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他念了两遍,回味一番,不由笑道:我虽不大懂诗,但这般脍炙人口,越是简单的字眼越是功夫深,定是一首好诗。勉之,还是你这儿的物件精致,让人看了都舍不得放下了。李文斌道:锦辰若是喜欢,等会儿有一套镌刻了桃花诗的桃花杯,你便拍下来,带回去也给你夫君瞧瞧,想来他会很欢喜。蓝锦辰睨了他一眼,你真是时时都不忘正事。李文斌赧然笑起来,近来说多了,一说就顺了嘴。王海峰也道:可不是么,我夫君也说我现在是掉进钱眼里了,每日都想着法子搂钱。他啊,生怕我连他藏着的私房钱也拿走,还偷偷把藏钱的地方换了两回。哼,他还当我不知道呢。几人听说,都笑了起来。李文斌问起蓝锦辰,你今日过来这般早,谨一那边?今日并非休沐,又值春闱在即,何谚在吏部怕是不得闲。他还以为蓝锦辰晌午过后,到了拍卖场才会来呢。蓝锦辰说道:不碍事,有三郎看着呢。李文斌有些奇怪,再有两日就是大考了,三郎不抓紧温书,还有耐心给你看孩子?蓝锦辰说起那个不省心的侄子,也要叹气。他啊,也当真是潇洒。我和他叔父都替他着急得睡不好觉,他呢,该玩该吃该睡,一样不落下,今天还吵着要跟我一起来赏花散心呢。王海峰纳罕道:心态如此平稳,也是难得。蓝锦辰连连摆手,可千万少夸他。这孩子,还没长大呢。总把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挂在嘴边,纵然有些天资,也耐不住消耗。李文斌失笑,这性子,从前不送他去学武,可惜了。蓝锦辰叫他逗笑了,还是让他念些酸诗算了,他那模样,叫他去搬石头,我们可害怕。李文斌也笑起来。那何三郎他也见过两回,斯斯文文的,细胳膊细腿,还真不是学武的料子。三人说了一会儿话,被熟人拉去逛桃林的张河带着人回来了。待日头高起,众人在桃花庄里一起吃了一顿桃花宴,那桃花点缀的食物一道一道精致美味,桃花酒更是饱受喜欢。一顿宴会可谓宾主尽欢,待用过饭食,在林间消了消食,便在庄外坐下。位置摆在桃花树下,遮着阳光,桌上还摆着桃花做成的桃花形状的糕点,桃花茶香沁人心脾。又有徐徐清风吹落红英,让人心旷神怡,便是知道待会儿要可着劲儿掏钱,也生不出半点浮躁心思。李文斌站在回亭前,笑道:今日邀请诸位贵客来,除了赏此间桃花流水,也是为着另一件事。想必大家也有听说,我们眼下正在筹建慈幼院,就在南乐坊青桐巷里。我也不和大家说那些场面话,朝廷支持这一善举,钱财并不缺的。只是,我们想着,这样一桩大功德,不能只让我们几个占着,还有许多人愿意为那些孤苦老人和孤儿幼子尽一份心意。这才有今日的拍卖。今日各位所出银钱,一分一厘都会用在慈善上。多少都不要紧,重要的是心意。他环顾众人一圈,笑道:时辰也不早了,其他话我便不多说了,请司仪上来,这便开始吧。他走出回亭,坐回第一排的位置上,另有一名爽利的双儿上前,对众夫郎行了一礼。见过诸位夫郎。他叫秋生,生的很是讨喜,乃是四方来贺的高级招待。在座的夫郎在四楼包厢消费过的,都认得他。秋生也没有多言,说了两句漂亮的开场话,便开门见山道:这第一件拍品,是贺夫郎提供的,乃是一套十二桃花杯。诸位请看,杯子是珍稀的青花白瓷,工艺当世罕见,桃花造型更是独特,全大梁仅此一件。杯子上还刻了十二首桃花诗,每一首都是经典,由乐安侯爷亲笔所题。他展示了十二桃花杯,果然引来夫郎们的惊呼。好生精致!我平生最爱桃花,你们可都别和我抢。旁的不说,乐安侯爷的字可是京中一绝,我阿父早就想求一副了,我正买回去送给他老人家,想必十分欢喜。便有人催促着开拍,秋生笑着应诺。起拍价一百两,每次加价不低于十两,各位若有意,吩咐随侍的小厮举牌便可。话音一落,便有十几人同时举牌。秋生扫眼一看,就看中了报价最高的那位,福身笑道:何夫郎竞价五百两,还有更高的吗?自然是有的。这副十二桃花杯很受人喜欢,哪怕蓝锦辰在第一场得了利,但接下来一轮一轮加价,最后也只能折戟而归。桃花杯最后以三千六百两的高价,让一位阁老家的老夫郎拿下了。之后便是第二件拍品,乃是王海峰提供的三百年前的名画,上面有开国丞相的亲笔题字,自也引来一番竞争。再有第三件,第四件总共二十六样拍品,最低九百两,最高得获六千两,仅这一日便有五万多两的进项,足够支撑慈幼院两三年的资金运作。更不说,拍卖会后,许多未曾中标的夫郎也纷纷慷慨解囊,每人都有捐献,得了三万多的银两,开局大顺。李文斌事先都没料到会这样成功,在贺林轩面前算完这一笔账,忍不住说了一句张河这两日挂在嘴边的话:南陵城里,有钱人真多啊。贺林轩拥着他,好啦,快把算盘放下,陪陪我吧。李文斌拉着他的手起身,阿嫂说,我和你现在都是窝在银子堆里了,走出去谁都能在我们身上闻到真金白银的味道哩。贺林轩笑起来,凑在他脖子里煞有介事地嗅了嗅,那我可要好好闻闻,我的小心肝儿,身上是什么味儿。李文斌躲了躲,让他一路啃着脖子,推到了床上。情切之际,李文斌扭头看见床头上挂着的避子草香囊,拥抱他的动作顿了顿,整个人埋进贺林轩胸口,怕他看见自己脸上的异样。勉之,别急。贺林轩哪想到那许多,满心满眼只有怀里的人,宣泄着热情,让他感受自己浓烈的情意。如此过了两个月,春闱落下帷幕,到了五月里,南乐坊青桐巷里的慈幼院挂牌,热热闹闹地开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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