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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1 / 1)

贺林轩还陪着他胡闹,在他屋里墙上画了个身高墙,以自己作为标杆,让儿子照着他的样子长。李文斌有时候看这父子俩兴冲冲的劲头,心里就止不住发愁。他体态修长,但毕竟是双儿,身高摆在那里。那个死鬼也没多争气,记忆里似乎还要比他矮一头。他就怕诺儿期待值太高,以后要不好受。贺林轩见他说着话,眼神又变得有些失焦,开始发起呆来,不由暗乐,索性一边打着扇子,一边看他天马行空地走神。李文斌觉得自己怀孕之后,除了发困之外,并没有什么变化。但贺林轩一日一日看在眼里,最是清楚他和从前变得不同了。身外的骄傲浮华,仿佛被岁月静好洗去,他整个人变得轻松而惬意,很会自娱自乐。想法变得光怪陆离,时常走神走着走着,冒出几句出人意料的话来。就像现在一样。贺林轩喜欢看他这样子,偶尔犯傻的时候,也是可爱得犯规。两个大人一个发呆,一个撑着下巴看对方发呆,直到诺儿抱着滑板,像是冒热气的小包子一样冲过来。阿爹,阿父!我要喝水,好渴啊。李文斌看向儿子他都没发觉时间已经过去有一会儿了,对自己刚才走神的事情一无所知,拉过诺儿给他擦汗,说:玩高兴了?看你浑身都是汗。贺林轩给他倒了水,看他宝贝似得抱着分量不轻的滑板舍不得放开,也没说他,就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咕咚咕咚喝水。他看着有趣,李文斌也是笑意满满,柔声说道:喝慢点,别着急。诺儿喝了两杯,心满意足地叹着气,一抹嘴说:阿父,新滑板还没有送过来吗?纪文他们就要过来啦。贺林轩让他放心,已经送来了。李文斌最近忘性也比以前大了些,闻言才想起来诺儿今天要在家招待小客人,忙招呼远远站在廊侧的小厮过来,问他们厨房可有准备什么吃食。贺林轩接过儿子手里的滑板,带他到假山流水边洗手,顺便擦洗一下祛一祛热气。阿父,小胖子又胖啦,他站在滑板上会不会动不起来啊?诺儿乖乖地让贺林轩擦洗,一遍说着咯咯咯地笑起来,满是幸灾乐祸。贺林轩不像李文斌一样管教他口无遮拦,反而跟着他取笑了一句:我听说小胖子他爹总在咱们家酒楼定席子,一天两顿地吃,想不长肉也不容易啊。哈哈,小胖子还总说他一点都没有长胖。我看啊,是他们一家子都在长肉,每天看着家里人,就觉得胖的很不明显了。诺儿乐滋滋地说,神情里还有些得意。纪文那小胖子,春天开课那会儿,见了他满是惊喜,说他长得和他一样结实了,每天不遗余力地撺掇再多长些,说那样更好看,像个福团子。啧,真不知是什么奇怪的审美。诺儿对他的品味嗤之以鼻,坚决不肯同流合污。贺林轩看他乐,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说道:你说小胖子可以,可不好带上他的家人。诺儿嗯嗯点头,阿父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他一副我很沉稳可靠的表情,贺林轩看得直笑,见儿子要瞪眼了,才忍住笑,说道:这回你可想错了,纪文可能滑的比你们都溜。诺儿不相信,怎么可能,他可笨手笨脚了,武夫子让我们跑军步,他永远是掉在尾巴上的那一个。贺林轩也不和他解释重量越大,惯性越大的问题,换了个简单易懂的说法。阿父问你,是一块大石头滚下山的速度快,还是一颗小石头滚下山的速度快?诺儿立刻就懂了。他把大石头带入小胖子同窗,一想到他滚成球的画面,顿时就乐开了花。哈哈哈,阿父你说的太对了,小胖子要是摔下来,轱辘轱辘,肯定转得比车轮子都活,哈哈。李文斌问过了小厮,知道一切都置备妥当,就放下心来。他走过来就听见这一句,再看跟着一块乐呵的贺林轩,顿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了。索性,他如今很难起什么气性,便只说道:诺儿,纪文待你好,什么都想着你,你可不能这样。看见他摔了,不想着去扶他,还在一边看笑话,他会伤心的。伤心了,就不喜欢你了。诺儿转头看他,笑嘻嘻地说:阿爹放心,我笑的时候肯定记得去扶他一把的,哈哈。李文斌一下子也被逗笑了。等诺儿收拾清爽了些,贺林轩拿了去暑的药膏在他额头脖颈和四肢上抹了几道,清凉的带着薄荷香味的药膏让诺儿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贺林轩把药膏罐子递给他,嘱咐道:等会儿纪文他们过来,玩之前也让他们涂一点。嗯,我知道了,阿父。诺儿接了药膏,凑到面前闻了闻,很喜欢这个味道。不多时,就有下人过来通报,说小郎君的同窗来了。诺儿也不让大人陪着,摆摆手说:阿父,阿爹,你们忙你们的,我会招待好他们的。又凑到李文斌身边,拿脸蹭了蹭他的肚子,说:他们可能吵了,还很爱哭。阿爹你带阿弟躲开些,别让他们吓着阿弟。李文斌摸摸他的脸,笑弯了眼睛,好啦,都听你的,你就少操心点吧。诺儿满意地笑起来,乐颠颠地跑了。贺林轩看他一眨眼的功夫就跑没了影,想来嘴上再怎么说,对他的小伙伴的到来还是十分欢喜的,便牵过李文斌说:让他们自己玩去吧,我们在这儿,他们反而不尽兴。李文斌点头,不过还是道:多派些几个守着,要是摔伤了,可不好和他们长辈交代。贺林轩自然同意。等他带着李文斌去竹林散步回来,远远就听见一群孩子大笑大叫的声音。该我了,该我了!不给!走开,你都玩两回了!再下来我揍你了啊!纪文,你快下来,让我玩。可是你刚刚才滑了哼,让你下来就下来。听着声音,是刚刚滑了两回让孩子们给挤开的那孩子,回头就找上好欺负的纪文了。李文斌摇了摇头,应该多备几个滑板的。贺林轩不以为意,让他们闹去吧,他们有他们的一套规矩,我们插手就是坏了规矩,会让他们不高兴的。李文斌还有些担心,就听见诺儿大声说:牛小冬,你干嘛呢!耍威风找别人去,不知道小胖是我罩着的吗?哈哈,贺子诺,你这么凶干嘛呀,我就和他说着玩儿啦。哼,纪文你到我这边来。诺儿,我来啦!纪文乐颠颠的,完全没有被欺负了的自觉。诺儿啧了一声,好好滑,教了你半天还是半路就掉下来,笨死了。纪文嘿嘿嘿地笑,看诺儿的眼神充满了崇拜。李文斌:他儿子在小伙伴面前居然是这样的贺子诺。恕他见识太少,今天可算是开眼界了。第146章老太医从李文斌脉上收回手, 看向盯着自己瞧的贺林轩,老神在在地道:夫郎很好, 大人尽可放心。贺林轩点了点头, 笑道:劳烦您了。李文斌自然也是感谢连连, 倍感歉意。老太医毕竟年事已高, 府上有府医一日一问脉, 还让他隔三差五地来, 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了。只是不这么做, 贺林轩寝食难安,也只好辛苦老太医了。老太医摆了摆手。他是不肯服老的性子, 酷爱钻研,近来那美白保湿的香膏在铺子里热卖,饱受好评,他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只是来问个平安脉而已,不值当什么。过了这三个月,这胎算是坐稳了。夫郎时感困乏,只要不是一天不醒地睡着, 神智清明,便不打紧。胎儿在腹中时,也各有脾性的, 而且善变得很。说不得过两日,这孩子便活泼起来,要吃要喝要听声响的, 不肯睡觉哩。老太医安抚紧张过度的贺大人,然而适得其反。贺林轩摸了摸李文斌的肚子,皱眉道:那还是贪睡些好。李文斌捏捏他的手背,让他别胡说。送太医走的时候,老太医和他一本正经地说:过了头三月,与夫郎适当亲密,会让胎儿长势更好。不过,也不可太过放纵了。贺林轩一头黑线。长势更好?他当自己种豆芽呢。老太医上了马车,身边的药童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贺大人也实在是太大惊小怪了,前日才看过的,今日又来相请。我听说,这才仨月,乐安侯府都物色了好几个接生夫郎,接进府里去了。真是哪家夫郎怀胎,也没有这样的。老太医拢袖子,拍了拍童子的头,你管得这许多?贺大人是个妙人,你个小鬼懂的什么。童子捂着头,嘿嘿笑道:贺大人是不是妙人我是不懂得,不过,贺大人是财神爷却是真真的。老太医闻言也忍不住咧了咧嘴,笑眯了眼睛。走,去药铺瞧瞧再回府。马车拐了个弯,朝日进斗金的药铺而去。这厢,贺林轩也正和李文斌说道:这老大人装的一脸正经人,我可听说他拿着账本的时候,笑得后牙槽都能看见了。李文斌忍俊不禁,嘴上却是告诫道:老大人为人清正,你少说两句。他在府中也没少听说那养颜膏一瓶难求的盛况。便是张河,府上早有高家人送来的成套药膏,也忍不住去凑了一次热闹,什么也没抢着,回家来念叨了好几日呢。这误会可就大了。勉之,你可知道他临走交代了我什么话么?贺林轩把他抱到腿上,带着点坏笑地问道。李文斌何等聪明,立刻便想到是关于哪方面的交代。他脸红了红,瞪了贺林轩一眼,说道:医者仁心,他老人家说的自是好意,就是有些人听者有心,胡思乱想。贺林轩哈哈笑起来,在害羞的夫郎脸上嘬了一口,是是是,他老人家一番好意,我们可不能辜负了。他蹭了蹭李文斌的脸颊,压低声音说:我先头也问了周叔,他说前三月怕你太激动,不好行房。不过胎相稳当了,让你舒服高兴了,宝宝也会开心。那时候他在你肚子里,就像泡澡一样,每天裹在幸福泡泡里,等他出生,定是个爱笑的宝宝。李文斌耳朵都开始发烫了,捏住贺林轩的耳朵,无可奈何地说:你自己不正经,还赖在周叔头上。贺林轩大笑起来,好好好,家里就我一个不正经,剩下的全是正经人。最正经的,就是我的小心肝了,都怪我带坏了你。李文斌被他逗得笑弯了眼睛,你知道就好。他仰头,凑过去要亲贺林轩,耳边却听到一阵熟悉的蹬蹬蹬的脚步声,下意识就缩了回去。贺林轩立刻就露出这臭小子,又坏他阿父好事的表情,李文斌更忍不住笑,极快地碰了碰他的嘴唇,当先从他身上站了起来。诺儿跑进来,看到他阿爹站着,他阿父坐在小榻上看着他阿爹笑,不由有些奇怪。但他对这种黏糊糊又莫名其妙的气氛也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笑嘻嘻地跑到李文斌面前来。阿爹,阿弟今天乖不乖呀?他低头把耳朵贴在李文斌肚子上,没听着什么动静,有些遗憾地说:阿弟,阿兄回来陪你玩啦,你肯定想我了吧。李文斌含笑摸了摸诺儿的脑袋,当初垫着脚要抱抱的小孩,已经快到他胸口这么高了,总是带笑的模样,让人看着便觉欢喜。是啊,你阿弟想你呢。诺儿今日怎么早就回来了?进了八月底,天就便就转凉了,蒙学前两日已经恢复午后教学,现在还远不到下学的时辰。诺儿拉着阿爹坐下,正要去他阿父身边腻歪一会儿,闻言很是无奈道:阿爹,你忘啦,今天夫子带我们去慈幼院看望老人家来着。看完,自然就回来了。说着,他不大放心地看向贺林轩,阿父,阿爹要是出门,你可要看紧些。要是忘了回家的路怎么走,那可怎么是好?贺林轩大笑,伸手过来揉揉他的头,诺儿说的极是,阿父记着了。李文斌:看着这取笑他的爷俩,李文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是最近忘性确实大了些,时常闹出笑话,他自己也是莫可奈何。贺林轩见他心塞的样子,忙说:都是咱这傻儿子的错,肯定是他带累了我聪明绝世的夫郎。等他出来就好了。李文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诺儿也不赞同地看向阿父,语重心长道:阿父,父不嫌子傻。就算阿弟真的傻,你也不能这么说,让他听见要不高兴的。贺林轩差点笑出来,极力忍住笑说:是是是,诺儿说的是。李文斌:他无奈地看着相视一笑的父子俩,有点心疼地摸了摸肚子,也不说什么傻不傻的话了,转开话头道:慈幼院如何了,诺儿今日都见着什么人?诺儿闻言收了笑容,叹着气说:都见过了。阿爹,我听几个老人家说,有些老人是让家里人赶来慈幼院的。说是到了院里,就能吃香喝辣的,不用跟儿子一块受苦,临死也吃不上一顿饱饭。李文斌的脸色变了变。他虽然这两月不曾去过慈幼院,但张河每日都会去,听他说慈幼院收养的人,来的时候无不是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若真有这等被送进来享福的,从前的日子怕是不见得过的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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