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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又在被迫洗白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5(1 / 1)

无名赌徒把沾了许多猫毛的兜帽放下来,露出了被遮盖了一半上面脸庞,依然是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绷带,只有一只眼睛和些许头发从里面溜出来,难怪那么大只的猫能藏在兜帽里,简直瘦到都快变成一具骷髅了。“她很喜欢老鼠但吃不了导致脾气经常暴躁,若是刚才让你受惊了,我在这里诚恳地向你说声对不起,还请不要责怪她,她不过是一只什么也不懂的小猫咪而已。”无名赌徒嘴里说着抱歉,眼里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连表情都是相当的敷衍,完全不在乎赵元那如果有实质就能杀了他一千次的视线,自顾自叹了口气,“至于刚才的赌局,我也是深感遗憾,不周到的安排竟然使得我们差点儿不欢而散,拜托,请让我想办法弥补。”赵元冷冰冰地说:“弥补?你还能怎么弥补?”无名赌徒一只手支在桌面上,食指和中指托在下颚,另一只手搭放在前面,每当他做出这个动作时,心情似乎都非常惬意放松,宛如准备着要大快朵颐一盘令人羡慕的饕餮盛宴。“啊,有了,一局一局花费的时间未免太多,人也不免为此渐渐困倦,不如双方放上自己所有的筹码,一局定胜负怎样?”赵元皱眉,“……所有的筹码……”无名赌徒摊开手说:“是的,所有的筹码,我拥有的是你们两位朋友的灵魂,而你拥有的是十万两银票以及自己的灵魂,既然双方都有可以交易的等价物品,为什么不能让我们之间的赌局更加快捷一点呢?”赵元谨慎地追问:“那么游戏规则呢?”无名赌徒微笑道:“和先前一样。”不能再马虎了,这么大的筹码,得更加如临深渊,即便草木皆兵也没有办法,赵元立刻追问:“哪个先前,你必须说清楚!”无名赌徒耸了耸肩膀颇有些无奈道:“好吧好吧,那么就让我再重复一遍刚才已经讲过的解释,刚开始随机分出两份七张纸牌其中不包括大小鬼,最后再将两张大小鬼分发两份七张纸牌,你有八张,我有八张,谁从对方的纸牌里先抽到大小鬼谁就输,如何?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吧?这下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若是我赢了,你真的会把柳林林和凌青山的灵魂还回他们的肉.体里?” 赵元紧蹙眉头。无名赌徒十根手指交叉放在桌面,微笑道:“千真万确,君无戏言。”赵元盯着无名赌徒始终微笑的脸庞 “好,我就再跟你赌一次!”第77章 扭曲的幸福当八张牌又一次拿到手里,赵元的眼神已经变得异乎寻常,紧绷,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快要撕裂,难道这不是一场受苦的刑法?很难想象,以前有多少人像他这样被面前这个混蛋折磨着,一个人类为什么要通过这种刑法去夺取其他无辜人类的灵魂?有什么好处仅仅是为了取乐吗?赵元回想起了对方说过的话——区区人类自然是办不成这种事,但他不是,他已经超越了人类,妖怪?用这个词语去形容他根本就是一种侮辱!一定要找个词语形容,那也该用神,一个能带来所有人想要的幸福的神……这种超乎想象的迷恋和痴狂在每个词语深处浓烈地快要涌出来,赵元畏忌地咽了下口水,仿佛只要不停地念叨着那个人就能得到停不下来的让身心都愉悦满足的幸福,就能从这个世界脱离出来,乘着一叶扁舟安心地酣睡着顺着海浪去往遥远的那幸福彼岸。宛如邪.教教徒一般的精神状态令人不寒而栗,即使身体瘦弱成一具骷髅也毫不在意,对夺取人类灵魂的渴望比任何事物都要来得重要,野兽吃食血肉一样野蛮,究竟是怎样的洗脑才能将一个人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赵元对隐藏在无名赌徒背后的那个‘他’,深深地觉得格外骇人,或许,夺取人类灵魂的力量就是那个神秘的‘他’给予的,就像无名赌徒说的这是一个能带来所有人想要的幸福的‘神’,这个被他人奉为神的‘神’将非同凡响的力量给予了无名赌徒,使得他感受到了凌驾于凡人之上的快感,这便是幸福了,但为什么要这样做?赵元不相信这个‘神’是善良到不求回报的,一定急迫需要着什么才会把这么恐怖的力量轻易地拱手让人。也许……是因为这个‘神’需要着大量的灵魂且每时每刻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知足,所以才会让他狂热的‘教徒’游走各地屡次三番犯下数件杀人案,顺道把脏水全都泼在别人的身上以便明哲保身,在日后可以继续干着这类勾当。赵元眉头一皱,他想起了一个人或则说是一句传了很多年的嘱咐,难不成……是那个人出现了?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一旁的秦时,但……会是他吗?如果这个猜想是真的,接下来的发展岂不是要和嘱咐里写的那样!秦时得……他的心脏猛然停滞,立刻在心里猛的摇摇头否决了这个很有可能的猜想,大概是错了……天底下重名的人有那么多,不一定非是秦时,再说那也是陈年旧事了是真是假都难以分辨,他又何必为一个类似于梦话一样的东西这么担心受怕呢。等会赢了这局把柳林林和凌青山两个人的灵魂送回他们各自的肉.体里,他就想办法把这个混蛋拘留送进大牢联合天下第一名捕好好审问一番,不管是人是鬼还是妖,势必都要将他口中的‘神’从黑暗里硬拖出来暴露在阳光下,瞧一瞧这个洗得一手好脑的人物究竟是哪类歪门邪道的怪胎。赵元思考得很全面,但计划却赶不上变化,在他心事重重时,无名赌徒忽然道:“这一轮,由我先抽。”“为什么你先来?” 一听他这样说,赵元便皱眉,从进来到现在,他吃的亏着实太多变得越来越信不过对方的一言一行。无名赌徒无所谓地说:“刚才是你先,现在是我先,凡事都要讲个公平不是么?”公平,赵元不禁想要为这个词语冷笑,“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个词,真是叫人笑掉大牙。”无名赌徒装糊涂地耸了耸肩膀,“那你的笑点可真够怪的。”赵元自然是不会成全对方,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乖乖跳进疑似陷阱的一片祥和的草地上,“这一轮,我抽,你如果不想听从,那就摊牌别玩了。”这一句话说的尤其决绝,他有些摸清了这个人的想法,对方急需着更多的灵魂,他已经坐在了这张赌下灵魂的桌前,对方必然不会让他轻易离开,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愿意全心全力地花更多时间去布置好精美的陷阱是对方的事,而猎物有没有这个耐心等着不跑掉则是对方掌控不了的。所以不能再要求地更多,否则,猎物很有可能会没有耐心地恼羞成怒地跑掉,他的精打细算确实估量得八.九不离十,看着这么强势和决绝,无名赌徒摊开手放弃了,“行吧,你先就你先。”局势变得有些明朗,但赵元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决定好了第一次抽哪张牌时,无名赌徒突然又开口了,他变得很奇怪,并不是指容貌也不是指身体,而是态度,没有了之前的阴森、诡异、狂热、神经兮兮夹杂在一起的彬彬有礼。这时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正常人,一个仅仅爱好奇装异服癖好的正常人,态度堪称是恰到好处的平常,对待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的平常态度,语气也很淡然处之。可赵元总觉得有哪里很不对劲,具体是什么,一时间也不是很理解。“其实,我很喜欢屈居在你肉.体里的灵魂,像是他曾经对我说起过的那样,相同的灵魂总会互相吸引然后聚集在一起,我能感受得到你和我是一样的。”赵元马上拒绝这个认为,“不,我和你不一样。”“你之所以会否认只是因为还没有认识到真理,倘若你和我一样见过了他就会和当初执迷不悟的我一样,瞬间明白这个所谓的世界只是一个欺骗。”无名赌徒循循善诱着,“你应该和我一起去见他接受他送予你的幸福,这份幸福会是你最渴望、最喜欢的……然后他会带领我们通过一条没有人去过的道路驶向真正的新世界。”赵元不屑一顾地说:“送予?我不相信任何东西是没有代价的。”无名赌徒不以为然地说:“当然有代价,但那根本不值得一提,把一切奉献给神然后静静地等候着船过来就可以了,这个欺骗的世界很快就要被新世界所掩盖,行驶的日子越来越接近,若是还执迷不悟,到最后只会跟这些愚昧无知的凡人一起被碾压在新世界的下面。”“我是在挽救你,因为欣赏你的灵魂,你应该同我们一起前往,而不是与不懂得成长的臭虫一起腐烂在泥巴地里。”赵元冷漠地说:“不好意思了,在我的眼里,你和你所谓的‘神’才是腐烂在泥巴地里的臭虫,真正该被消灭的是被欲望控制的披着人.皮的野兽,这就是你们和我们的区别。”“……是吗……你认为我们是披着人.皮的野兽啊,用词可真是令人伤心。”无名赌徒叹了口气,“无法理解在一起,即便得到了神送予的幸福也是没有办法去到那个世界,遗憾啊得不到解脱的你,可惜了……这么美丽的灵魂了……”“……”赵元心里突然惴惴不安起来,他隐隐预感到了什么。无名赌徒平静地说:“抽吧,不是要抽牌吗?”明明抽出来的是一张很普通的牌,赵元本该松口气才对,可为什么越来越焦虑不安了?看着无名赌徒的手伸在上空,应该要摸在其中一张纸牌上的却骤不及防地停下了。无名赌徒看着他,平静地说:“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去那个真正的新世界吗?”“……”赵元真的感觉不对劲了,他本该拒绝的,但不知道怎么的开不了口了,仿佛面前就是深渊,只要一脚踏出去便会踩空然后摔得彻底粉身碎骨。无名赌徒瞧出了他心底的犹豫,扬唇一笑道:“你果然是渴望的,说吧,只要你说愿意,我就停下这场赌局接着带你去见我们的神,说吧,说你愿意……”“不。”原本犹豫着的赵元抬起眼,眼里深处写着绝不,他直视着面前的无名赌徒,仿佛前面就算是会让人彻底地粉身碎骨的深渊也没什么可怕的。“那不是幸福,真正的神只有能掌握人生的自己而不是抛弃所有理智让别人掌控自己人生的伪神,若是这样也算幸福,那么我宁愿被它碾碎也绝不屈服!”无名赌徒冷下脸来,“……既然如此,那你就陪着欺骗的旧世界一起去死吧。”一张小鬼牌掉落在桌面上,赵元的手在发颤,失去意识前仍然不懂为什么对方每次能够准确无误地抽到普通纸牌,直到桌上跳上来刚才在他背后栖息的那只猫,双眸在黑暗里发着白光,时不时地眨几下,白光便消失几下好似在说话。意识终于沉入时,赵元忽然懂得了只是已经为时已晚。无名赌徒抚摸着手底下慵懒的猫,脸上的表情很是冷淡,俯视着趴倒在桌上的赵元,“可惜了,你终究没有杀死我的神。”第78章 颓陷囚禁寒冷,然后是黑暗,向着上方的空中伸出一只左手来,没有看到一根手指的存在,只有一个迷茫的声音在耳边呻.吟,赵元掩盖不了恐惧地低低喘口气,那个在耳边呻.吟的声音也随之喘息,他愣了两秒这才猛然惊醒,原来这里竟然只有他一个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也说不准脚下踩着的那是不是地面,迈开腿一步一步地往前面走,触感是石块一样的硬邦邦,手里空空如也没有指南针,头顶也没有可以指明方向的启明星,周围是一片连灰尘都消失不见的黑暗,就像是盘古还没有开天地之前的混沌。走着走着,他忍不住急促地跑起来,这个怪异的世界令人恐惧,粗喘声在耳边回荡更加让人崩溃,没有另一个活人回答他大喊的问题,从嘴里跑出来的言语融化在了这个没有声音和没有光明的世界,直到他跌倒在地上。这里就是死了之后的地方吗?咳嗽着甚至要从胸腔里吐出血来,还想重新爬起来,但摸不清形状的黑暗却已经折磨得他无法抬起头来,也许是来到了十八层地狱,他还有功夫开玩笑,尽管现在一点也没有办法笑出来。翻个身体躺倒,地上那部分仍然硬得像是给锄头睡觉用的石头堆,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了,他放弃了先前虚无缥缈的寻找,闭上双眼打算就这么躺下去反正也感受不到饥饿和口渴。“就让我这样睡到天荒地老吧……”他喃喃自语着。“噗啪!”两个巴掌不客气地扇在他的左右脸颊,疼得他立刻说,“是谁?不知道打人不打脸的吗!”“只是瞧瞧你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尸体而已,既然还能活蹦乱跳,看来是没有多大关系了。”熟悉的声音让他目瞪口呆,一盏破旧的油灯在面前被一只手拿着,正是冷淡一脸的凌青山。他不敢置信地结结巴巴道:“你……你……真的是你?”“不然呢,难道还是鬼不成。”凌青山翻了个白眼,“别摆着那张痴呆脸讲那么多废话了,现在先跟我走,这里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我们去柳林林那边会面再继续聊这些有的没的感人情节。”说完就自顾自地往某处走去,他站在原地犹豫一会,凌青山还是我行我素的糟糕个性,脚步声渐行渐远,黑暗里那盏油灯的火光变得越发的渺小,他排除掉压力过大而产生幻觉的想法,就算是幻觉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糕的吗?追了上去,但还是保持着一份必要的警惕,在凌青山的背后维持着一段随时可以逃跑的安全距离,若是对方突然撕破了人脸转过身暴露出真面目也不至于马上死翘翘,缓慢地跟着开始了试探。“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凌青山冷静地说:“你想的也没有错,在某种意义上我确实已经死了,谁都明白出窍的魂魄压根就不能算是活人,难道到了此时此刻,你依然没有察觉到你自己身体的诡异变化么?”果然是这样吗?他们已经不在原来的身体里了,可出窍的魂魄怎么会飞向这个鬼地方?他困惑地问:“那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十八层地狱?又还是在即将看见奈何桥的黄泉路上?”“也许是某个箱子、柜子又或则是谁的脑子里,总之不可能是什么正常的地方。”凌青山伸出另一只手来指着左边的一片黑暗,“看见那边了吗?告诉我有什么?”“就是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不然还能是什么东西?”他不理解地回答。凌青山说:“不要想的那么简单把它当成比一根绳子还要普通的玩意,用点你的想象力,不需要太多挤出来一小碗就够了。”他问:“想什么?”“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凌青山用懒懒散散的调子说话,“山、水、白云,几百只蜜蜂在狂蛰着一头壮实的水牛都没有问题,若是你不嫌弃那画风充满了血腥暴力和难以下咽的话。”好吧好吧,他无话可说,尽量动用脑袋里的想象力,仿佛小时候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就在那里瞎想一些不切实际的故事和英雄,只是已经有好久没有那样做了难免会变得生疏,很努力地把各种东西拼凑在一起,但烦躁的心情促使着失败产生得更快,老天,他在想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无情地折磨他自己,这种行为对现在的情形根本就不存在着任何有益的用处。寒冷,他感到身体越发地冷了,要是有太阳就好了,他望着头顶的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只要小小的那么一个,金色的,洒下来的丝丝光芒像是融化的金子,落在地上连带着土壤都好似沙子或则盐粒松散开来……他闭着双眼沉浸在那个美好的幻想里,仿佛真的有灿烂的阳光洒下来,笼罩了全身,给予他无比的温暖和安宁。依依不舍的幻想还没有结束,肩膀突然被抓住摇晃,气愤的斥责声音冲着他咆哮。“我是叫你随便想着那边有什么,可没让你在我们的头顶挂上这么一个傻里傻气的太阳!现在好了,我们的麻烦大了!”“什么?”他睁开眼睛,讶异地发现身边是一片光明,伸出手来仿佛有了实体,硬邦邦的地面变成了优质的棕黑色土壤,摸着可以捻开来细碎得软踏踏,是那种农民看了都会赞叹的绝佳种田田地。粗暴地拍掉他手里的些许泥土,凌青山看起来脾气差到想要把沾着泥土的手掌糊在他的整张脸上。“别再玩该死的泥巴了,我们现在得立刻跑起来,那些恶心的类似于蛆虫一样的畜生已经嗅着味爬过来了,说来就来,妈的,鼻子够灵敏的哈,快点跟我一起跑!如果不想被它们生吞活剥了的话。”凌青山用手掌抓住手里的油灯的火光,往上面一抛竟然真的被抛了起来,随着猛的炸开来的爆炸声,突兀地挂在头顶的太阳在熊熊燃烧,源源不断的火星掉在地上连带着土壤一起燃烧。鬣狗的叫嚣在远处的黑暗里隐隐约约,“快走!快点走!”凌青山咆哮着拉过了他的手臂往某处跑过去,准确的说是不要命地狂奔。他下意识地转过头,望见在那片燃烧的一小块地方出现了几只黑色的皮毛油亮的生物,又可能不是,因为连个像样的脑袋都没有,五官都是随便捏的一样错位。仿佛感知到了他的注视,在地上嗅着的尖尖脑袋猛然抬起来,挺直的几秒时间里向着他们的方向发出一声威胁的嚎叫,得到了命令,其余的几只迅速行动起来,黑暗里越来越多的这类生物出现好似一波又一波卷起的浪潮。“别再用你的眼睛观察它们了,嫌我们的存在感还不够明显吗?”凌青山暴怒地把他的头强行扭过来,力道大的好似要把脑袋整个摘掉放在地上当球踢。“那是什么?”他忍不住问。“船蛆、负子蟾、水滴鱼,你知道的所有会使得你感到恶心的生物的集合体,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就算给你一座金山银山,你也绝对不会想要和它来一次亲密的近距离接触的。”凌青山露出嫌恶的表情,“全怪你多嘴,我又想起了那次的难忘经历,而且现在可能又要重温一遍,一百句狗屎都无法诠释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快跑!使出吃奶的力气跑起来别逼逼赖赖。”他们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跑着,这么快的速度,油灯的火怎么着都该吹灭了,可依然在凌青山的手里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就像这个诡异的世界一样令人无法理解。是悬崖!他们居然被逼到绝路了,他想他自己的脑袋大概是真的已经坏了,一片黑暗的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出现悬崖这种东西都懒得纠结了。“总算是到了!”凌青山明显松了口气,丝毫不放缓狂奔的速度甚至还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腰,“跳过去!”“什么?!”他目定口呆,怀疑凌青山是不是眼睛不好使了,“那是悬崖,我们会摔死的!”凌青山急了,“不会有事情的,我们已经只剩下灵魂了难道还怕再死一次吗?听我的,不要犹豫,脑子里面什么都不要想跟着我一口气跳过去,快点!悬崖就在眼前了。”“可是……喂!”看着他还是这般犹豫不决,凌青山毫不留情地踹了他的后背一脚,在惊恐的尖叫声里也跟着一起跳过去,向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坠落。悬崖上徘徊着那些不知名的生物,虎视眈眈地盯着深渊却不前进仿佛是某种限制它们的边界线,不甘地咕呲几声又甩了甩尾巴,摇着健硕得夸张的体型抖动着块状的肌肉,群体融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里。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他自己又要死一次了,摔成一滩肉泥可算不上什么体面的好下场,可接下来在跳过去的同时像是穿越了一层纱,甚至可以看到动作放慢在一个眨眼的时间里分解成无数个微小的片段,直到他们姿态相当不优美地狼狈滚落在地上。油灯摔在地上发出脆脆的金属碰撞声音,它该灭了,但凌青山走过去捡起它,面无表情地看着它,似乎这个动作做过了许多次早就变得无比熟稔,微弱的火光突然之间徐徐燃烧起来,亮度高出了原来不止一倍好似一个小太阳。凌青山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算是够好心了,经历了之前每时每刻都无比想要揍他一顿后这个小举动更是显得难能可贵,“我们去找柳林林,他应该就在门的那里。”“它们不追我们了吗?”他问。凌青山说:“那群狗娘养的畜生还没有那个能力,它们的犬牙咬不到这里来,帮我个忙,让这里看起来亮堂一些,放心,这次我怎么也不会想要在你的脸上招呼一拳了。”他闭上眼睛,努力地想着,亮,明亮……“哇偶,你的想象力还真是够诗意的。”凌青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睁开眼睛,闪着星星点点的绿色光芒的萤火虫在他们的身边飞舞,头顶也跟着亮起来。熄灭了他自己手里的那盏油灯,凌青山看起来轻松了很多,“总要多保存一些精力,我的大脑活动可没有小孩子那么旺盛。”他们慢慢地走着,这里的黑暗仍然无穷无尽但总让人觉得好像很不稳定,随时都会从头顶崩塌开一个洞来。似乎走了很久又好像没有一会儿,总算是走到了疑似的尽头,柳林林正拿着一个锤子在捶打着这里唯一的一扇门,动作堪称是暴力输出,但仍然是没有丝毫的用处,那扇灰色的门完好无损地屹立着,累得拎着锤子的他只能靠在木头柄气喘吁吁。凌青山问:“还没有弄出一个裂缝来吗?”“你自己也看到了,别说是裂缝连动都没有动一下,我甚至搞出了火攻和水攻疯狂爆炸,木头屑照旧没有见着一丝丝。”柳林林摇了摇头,忽然注意到凌青山的背后跟着一个人,定晴一看差点惊得被锤子勾着脚摔在地上,“是赵元吗?不是,你怎么也来了?”他不免有些尴尬,“……我想要救回你们两个的灵魂,于是和无名赌徒进行了一场以灵魂为筹码的赌局,但他中途使诈,我没有发现,在拒绝了他请我入伙的邀约后便赌输了,然后……就是你们现如今看到的这样了。”“果然是这样……”柳林林苦巴巴地丧着脸。凌青山双臂交叉放在胸前,眉头紧蹙,“你不该拒绝邀约的,我和柳林林都被骗走了魂魄,很明显跟他玩赌是赌不赢的,如果你答应邀约说不定就能找到机会扭送他进大牢,太莽撞了,为什么不能顾全大局的想一想?你平常不是都这样吗。”“你什么时候都可以对我讲这句话,但此时此刻不行,或许你能行,可我不行。”他忽然冷淡地说。凌青山怔忡了,忽然明白对方是为了他们才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还在伤口上撒盐太没德性,想开口,但因为从来没有过道歉显得有些僵硬。“……我……我不是想责怪,我只是……好吧,我说不清楚。”挠了挠后脑勺看起来好像很难受,仿佛什么堵在嗓子眼,最后放弃了似得丧,“对不起的这句话是真心的,你要是嫌弃就当我没说好了。”刚刚还憋着股闷气的他释然了,摇摇头,“其实你批评的也没有错,这件事我做的确实太莽撞,那人的作弊手段让人防不胜防,想要赢过他简直是痴人说梦,这么熟练,恐怕在设计害我们之前就已经夺取了许多人的魂魄。”凌青山皱眉思考道:“应该是的,不然也不会一醒过来就在这个鬼地方被那些畜生猎食,所幸的是有一个它们冲不进来的安全地带可以给予我们暂时休息,但也只是杯水车薪,逃出去的希望依旧渺小得可怜。”“这扇门是怎么回事?”他问。凌青山摇摇头,“谁知道呢,也许是一条逃命的生路,或许里面有比那些畜生危险一百倍的东西,但这些都是空口白话,只要没有打开,那么一切都将是未知数。”他没滋没味地说:“……看来,我们是注定逃不出去了。”接下来实在没事可做,柳林林无聊之余升起了一簇篝火,甚至在周围搞出一堆足以以假乱真的郁郁葱葱的树林,景色很好看,但他一点想要快乐观赏的心情都没有。凌青山拿起一只烤鸡,虽然明知道都是假的,但还是撕了一只鸡腿给他,“吃吗?”他苦笑,“……最后一餐么?”“画饼充饥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你也不想吃土和草吧。”凌青山说。唉了一声,他发觉现如今确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柳林林说:“有肉了怎么可以没有酒,来一碗吧。”他嘴抽,“你还真是会享受……”“我不喜欢酒,你们自己喝吧。”凌青山平静地烧烤着手里的鸡。柳林林说:“别这么没意思啊,反正都最后一餐了就当是放松一下吧,以后……大概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除了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空气里接近一片死寂。凌青山忽然开口道:“……给我半碗。”柳林林笑道:“好嘞!给爷满上。”三个人就这么对着头顶没有月亮和星星的黑漆漆,有一口没一口地挥洒着最后寥寥无几的享乐,柳林林的想象力差的太多,酒很烂,刺口得很,但在现在这个情况也算是些许的慰藉了。柳林林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刻从躺着的地上坐起来,“诶等下,赵元,你是输了,那秦时呢?他此刻该不会是在与那个无名赌徒对决吧?”凌青山无所谓地说:“也许他已经把那家伙揍了一顿关进大牢,虽然我们是看不到了。”柳林林认真地说:“依他的脾气看到我们全都栽了绝对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就算有人劝别以身犯险,他顶多会应付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反悔,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这么干了。”赵元手里的碗啪嗒一声掉了下来,草,不会吧……秦时,你一定要给我言出必行不要出尔反尔啊!第79章 致命诱惑“居然一直站在这里不动,看见了你的三个同伴全都一败涂地,难道还不打算逃走么?”无名赌徒的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柔抚摸着,怀里的猫发出慵懒的喵叫声,望向另一边的秦时,绿莹莹的眼睛眯起来显得极为威慑。秦时冷静地说:“若是在这个时候转身逃走了,还怎么把这个赌局玩下去。”“就你?还想跟我继续赌?”无名赌徒哈哈大笑,虽然以前见识过不少狂妄自大的人,但是和面前这个没脑子的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该怎么说呢,总觉得收了这么愚蠢的灵魂会使得他的主人大倒胃口呢。“难道你还认为这个结果不够惨烈难看么,与我对手不论是谁通通只会输得一败涂地,没有人能够撼动这条天理,你认为自己很厉害就像个英雄,实则愚蠢得可以,在我的面前顶多算个没断奶穿着开裆裤的毛头小子。”被无名赌徒用不屑一顾的言语羞辱,秦时没有愤怒地回击,他站定在长方形桌子前,跟无名赌徒面对面直视不逃避一厘一毫。“我承认你很强也很聪明,但充其量,只是一个仅供茶余饭后的无聊笑话。”“哼,牛皮吹得倒挺大。”无名赌徒的眼神瞬间不善起来,他冷冷地说 “以为谁都像你这般愚蠢么。”秦时冷淡地说:“这不是吹牛皮,陈述事实罢了。”“……”无名赌徒眼神彻底冷下来,猫被他揪疼,喵喵叫了几声却唤不来他的注意力,只能从怀里跳下来在桌上忿忿不平地瞪着让自家主人心情糟糕的人,他傲慢无礼地说,“可惜是嘴皮子上的功夫,获胜已经成为我的囊中之物,区区的毛头小子能干出什么大事来,尽管犯蠢听上去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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