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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又在被迫洗白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9(1 / 1)

第108章 去见老熟人“你这是在做什么?”耳边忽然响起冷硬的声音,秦时转过头一看,贾总管脸色铁青,手里捧着一片盛有清水的长长大叶子,他就这么站在不近不远的角度,配合上周围阴森森的场景简直是恐怖鬼故事里的再现,那双眼睛好似在缓缓地滴血。宛如抓奸现场,秦时照旧面不改色地说:“天有点凉,你许久不回来,我帮困了睡着的他盖一件衣服防寒。”贾总管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声,走过来把手里盛有清水的长长大叶子递出去,“这里没你事了,拿着,去砍根竹子做简易版本的装水竹筒,我们明天还要赶路没有时间耽误在找水这种小麻烦里,别和我讲抱怨,能为皇上做事是你的福气。”你上辈子是很乐意鞭打奴隶的颐指气使性格吗?真当我脾气好可以随便指使啊,秦时不是很满意他的态度,这样一对比,胡子骞的奸诈形象都变得高大上了许多,但此时此刻他们经历的遭遇非同一般,算了,暂且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等到情况稳定下来再决定一拍两散。拿过贾总管手里捧着的长长大叶子,打算先找个凹凸的石头放下来,周围也有少许的竹子,就是得仔细寻找一会才能发现,视线扫过,不费劲地看见了一个合适的石头,凹凸的角度刚刚好,半蹲下来,小心地轻放长长大叶子,突然听见背后的贾总管冷冷开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秦时的动作顿了顿,过了半晌才从地上起身,拍拍衣摆上沾染的泥巴点儿,些许黏在手指尖,揉捏一下变成了干巴巴的颗粒,“我完全不懂你的意思。”“不懂?是假装不懂吧。”贾总管站在火堆照不到的阴影里,嘴角勾起一个说不上来有多么友好的情绪,“你身上携带的匕首就是普通货色,如此轻松地用匕首去削生铁做成的撬棍,一片片掉落在地上犹如柔软花瓣,一般人能做到这种程度吗?我虽然老了,但也不代表脑子里面全都是水。”秦时终于转过身,他脸上的细微表情在旁边火光的照耀下一览无余,足够透明,不存在可以悄悄隐瞒的角度,视线不偏不倚与贾总管直接对上,“那么你希望我现在做出什么选择?”“这么快就承认了?果然是迫不及待要快点跑路了。”贾总管嘲讽道。秦时清清淡淡地说:“这不正是你心里所期盼的么,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贾总管冷淡道:“我当然不会让身边徘徊着一个形迹可疑的人,但如今形势所逼,就算我不想也不能这么做。”秦时直接下了结论,“总而言之,就是此时此刻我对你们还算有用,弃之可惜,食而无味对吧。”“为我们做事本来就是你的本分,别得意忘形,从此以为自己有多么的重要了。”贾总管反驳不了这句总结,可又不想要承认他们的确需要着秦时的事实,冷言冷语地准备布置下马威。秦时双臂交叉放在胸前,歪了头,“那是你自以为觉得,我并没有这么闲着没事干,本来这件事没有发生的话,谁都不会继续碰面,我只想要结束之后你们过你们的,我过我的不要再有联系,至于得意忘形,比较你我两人用在我身上似乎是最不贴切的形容。”“区区刁民,居然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贾总管瞬间炸了,咬牙切齿道。“原本不打算说的,但既然是要继续走下去,有些事情还是早点讲出来比较好。”秦时摊开一只手来掂量掂量,“有求于人,态度总该好点吧?”“笑死我了,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贾总管嘲讽一笑道。秦时轻描淡写地说:“我的确没有什么资格,但同样的,我也没有欠下你们什么,想走就能直接走,说白了纯粹是好心帮帮忙,你又有什么好得意地对我要求这要求那呢?”贾总管想骂人,“你……!”“我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你年纪相比之下比谁都大的多,是需要尊老爱幼,但是……”秦时直接打断了他还没有组合在一起的话,肉眼可见的态度冷下来,敏锐感受到这股压力的他不禁下意识住了嘴,看着秦时甩出来那把随身携带的匕首,锋利异常,冰凌一般。“人的耐心是有极限的,我没有必要一定得配合这么没有礼貌的行为,往坏处预想,即使是在这个时候用这把匕首杀了在场的所有人,也不会有谁知道握着它的人是何方神圣,当然了,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可会不会发生,你自个慢慢想想吧。”橘红色的火光下,那把匕首一瞬间又消失了,不到几秒的时刻犹如清晨的露水,但散发出来的寒凉却是令贾总管的心肺几乎停滞,待脚步声逐渐远去,他才不受控制地双腿一软竟然摔坐在地上,若是没有身旁的石头做支撑恐怕早已经趴倒了。……好可怕,这个人的威压居然如此之强,曾经没有杀人放火过是不可能深深隐藏在身体里,他们怎么会碰上这么一个非同小可的家伙!他无意识地摸着嘴,脑内的思想碰撞好像在翻江倒海。不经意地瞥到草地上侧卧睡着的人形身体,此刻的时辰不早,他们第二天还得继续赶路,他年纪大了吃不消这么疲累还是要早做休息。捡了一些周围散落的柴火丢在正徐徐燃烧的火堆里面,火星子乱跳,他找了距离皇上不远的一处不脱衣地躺下来,翻个身缓缓闭眼,不安心的感觉仍在,徘徊着不曾离去,但随着眼前噼里啪啦燃烧的火焰变得越来越晦暗不清,他的这股念想也轻飘飘地模糊了,真正意义上的黑暗便不着痕迹地笼罩了上来。——清凉的触感在脸上显得格外明显,惊得他睁开眼睛,突然从地上起来,老腰这么一折腾差点断成半截,转过头,拿着一个手帕的皇上两只手半举。“您这是?”皇上下意识地把手帕放在身后,有点儿小尴尬地说:“我瞧着脸上好像沾了一小块脏东西,但看你睡得正熟就没有叫醒,想要用湿帕子轻轻地蹭掉,把你吵醒了,早知道就不多此一举了还能多睡一会儿。”贾总管连忙道:“瞧您说的是什么话,皇上这么关心,奴才感激还来不及呢,而且本来是奴才应该比您先起来准备周全,今天是失职了。”皇上摇摇头,“这件事怪不了你,岁数大了总是想跟也跟不上,能有这般坚持已经是到达极限了,今天的马车就别亲自动手了,好好多休息一会吧。”贾总管点点头,几句话就瓦解了这份小尴尬,让皇上有台阶下来,到底是在宫里头待久的人精,即使是阿谀奉承也能行得正正经经,接过皇上递过来的手帕在脸上简单擦抹,浸湿了水的帕子摸着软软的,对混沌的神智起到的作用简直是堪比用石头砸脑袋,一下子就清清爽爽了许多。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左顾右盼,看不见除了他们两个之外的另一个人,这个形迹可疑的家伙难道是昨夜偷偷跑了吗?大概是看出来了他心里的想法,皇上接着说:“李兄去溪水边接水了,他昨天晚上砍了很多竹子制成了几个简易版本的竹筒,足够我们在三天内饮用和使用,我想,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他还真的去做了?”贾总管不免有些讶异。似乎是察觉到了不知道的错过内容,皇上严肃地问:“其实我很想和你谈谈这件事,只不过之前太急太乱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间,现在刚好就剩下我们两个,贾总管,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一直在针对李兄?”他立刻说谎不打草稿地否认,满脸正直无私得就像从来没有动过类似的念头,“您怎么会这样想奴才,绝对没有这种事。”“真的?”皇上半信半疑地说,“可我怎么觉得你们之间的气氛老是怪怪的,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有时候都仿佛在避免和你进行更多的接触,连对话都不想要扯起来有关的词语,和谐共处完全不是这样的模式,你真的没有挑衅他吗?”“皇上,奴才看上去就这么不值得相信吗?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一个可以支持我们的人,奴才哪里有功夫浪费在这些微不足道的杂事上。”说着说着愁容满面地叹了口气,只是令人困惑的是,皇上明明是可以信任的,但他却依旧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关于秦时有问题的消息是一点儿也不透风仿佛针穿了线缝得结结实实。尽管还是不太相信,不过相处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皇上深知打破砂锅问到底很不适用在贾总管的身上,可能是看不惯身边多出来了一个拖油瓶吧,这样想着只好无奈道:“你别太过分了,丞相现如今生死不明,我不想要身边的人再遭受到任何的伤害,不管是你还是他。”贾总管眉头一皱,“您……是在关心他吗?”话噎住,脸颊无意识地浮起一片薄薄的红霞,皇上呃呃啊啊地撇过头去不太敢直视他探究的目光,“有……有吗?”“其实我也有点在意,皇上,昨天晚上独自去取水的时候,您和那个人都聊了什么?”他装作心不在焉地轻轻问。皇上不自然地回答,“没有啊,我们谈的,单纯就是一些吃喝花草之类的小兴趣,就只是这样,没什么要紧的。”“是么……”他若有所思地说。眼看着就要瞒不下去,皇上适时地捂嘴咳嗽,“太阳很大,我感觉脑袋好像有点晕……”“太阳?”他抬起头来,“但今天是阴天啊。”“唔,反正……反正不舒服就是了,我先去马车那里休息一会。”皇上尴尬不已地找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借口赶紧溜走。他问: “需要奴才伺候着吗?”皇上不假思索地立刻驳回,“不用!我想一个人暂时待一会就好了。”说完连看一眼的胆子都没有,仿佛受惊的兔子连蹦带跳地跑了,贾总管面无表情地瞪着头顶不见一丝泄露阳光的阴沉沉天空,直到背后有细微声音慢慢在接近,撇头去看,秦时提着一条绳子过来了,上面绑着好几个沉甸甸的竹筒,装满了水一摇一晃看起来分量十足。“终于醒了么。”看到他在撇头望着自己,秦时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贾总管走过来,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抽出他腰上插着的匕首,砍了一个绑着竹筒的绳子,刚好接住从半空中掉下来的竹筒,打开来,里面的水清清凉凉,闻着似乎还自带甘草的甜香。瞥了一下里面,他的笑容带着说不清楚的怪异,“还挺上心的啊。”“要我喝一口给你看看吗?”秦时波澜不惊地回怼了一句。没有继续这种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他重新盖上丢还回去,幸亏不是用丢或则扔,否则这个竹筒里的水就要用来浇灌大地母亲了。“我今天没有力气控制马车,你来行驶,我说去哪就去哪,不要趁机耍滑头。”秦时问:“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里?”贾总管懒懒地答道:“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这不是等于没说,秦时很想要朝天上翻一个白眼,“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的胳膊也不好使。”“你这人,还真是事情多,算了,反正讲了也跟你没有关系搭上,我们去北宫王府见郡主,那里有皇上的侄女——北宫辰,到时候或许可以让她帮忙。”秦时的表情一瞬间扭曲了,眼里直白地写着震惊两字,“北宫辰?!”贾总管满脸狐疑,“你认识?”“没……不认识。”秦时面色难看地勉强道,心里则悲痛欲绝地跪地,时隔几月,又要见老熟人还不止一个,老天,不带你这样玩我的吧?第109章 送伞冷色调的云层重重叠加在一起,风忽然没有了动静,就像一个憋嘴积蓄怒气的孩子随时要爆发出来,大街上的全部小贩早早地收拾完了摊子和货物,大包担着小包往家里的方向赶,路人也不逗留,急匆匆的生怕即将轰然的霹雷伴着大雨倾盆而下,压垮街边支棱得高大的篷子连石阶缝隙里的泥点儿也不放过。就在这个所有人往家里赶去的阴沉压抑时刻,一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普通马车吱吱嘎嘎地朝相反的方向驶去。坐在外面的马夫披着一件干草色的蓑衣,戴的斗笠半垂落下来,遮住他的大半张面容,略微分叉不怎么干净的黑发长长地搭在肩膀上,似乎是有些营养不良,拽着绳子的双手发黄,但仔细一看却从里面隐约透有浅色的白。坐在那里犹如一座雷打不动的石象,前面踩着蹄子长得不好看的马儿都显然比他有生机多了。正向前面驶去,一个球蹦蹦跳跳地掉在了路中央,好似萝卜头成精的小孩子蹒跚学步地追过来,短短一截的手指想要努力抱住跟他脑袋差不多大的球,但兴许是沾了泥巴的缘故,再加上力气实在是太小了,他铆足了劲还是啪嗒掉回到了地上。突然听见马儿受惊的嘶喊,他抬起头,看到抬得老高的巨大马蹄子就要踩下来,力度大得好似要碾压他自己的脸直至陷进去路坑里,瞳孔放大,嘴张开,呆呆傻傻的屹立在原地来不及反应。两根绳子拽住马儿的脖子,一个夸张到几乎是不可能的姿势出现,地上只剩下两个蹄子,其他的全部悬在凌空,马车眼看着就要结结实实的顶底翻倒,但马夫压根没有丝毫的紧张,照旧扭曲地拽扯着那两根绳子不松手。孩子总算是回过神来,摔坐在路中央哇的一声哭出来,小脸蛋鼓鼓的,眼泪汪汪流不停,一双手猛然从腋下捞住了他远离这块危险地带。总算是四只蹄子回到了地上,差点顶底翻倒在路中央的马车也轰隆隆重新着落,顺带整个向上弹动了一下才不动了,马儿猛烈地摇摇头显然也在惊异刚才发生的事情,焦躁不安的情绪从大眼睛里看得一清二楚,鼻子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说再来一次糟乱的受惊也是有可能的。马夫跳下来走到前面,安抚地来摸摸它被勒红了的脖子,不过这效果甚微,于是右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木头罐子,食指和中指并拢舀了一些呈明黄色的半凝固状态的胶质东西,在它鼻子旁边晃悠两下。被醇厚的甜香味吸引了,它下意识地舔了舔嘴,马夫没有逗太久,蹭蹭它的嘴示意可以直接吃,都这么表示了,它舔起来很快就没有了,意犹未尽地用脑袋拱拱马夫还想要再尝一尝。但不给这个小东西撒娇的机会,马夫及时从它身旁离开了,装作完全没有看见那两只大眼睛里的可怜兮兮。他走到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的妇人面前,半蹲下来,“没事吧?”妇人赶紧摇摇头,就怕这个人会揪着不放讨钱,“没事没事,就算有事情也是我的错,看管不好差点闹得你们人仰马翻,快一点,好好跟叔叔道歉。”孩子害怕地瑟缩在她的怀里,两只眼睛抬起来都不敢,小手指紧紧揪着衣袖好像哑巴了。妇人斥责道:“你这倒霉孩子,平常看见别人都大胆得很,这个时候变成了缩头乌龟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要不是叔叔,你今天就没有小命了知不知道!”“好了,不要再吓着他了。”拿出来被纸包着的两颗饴糖,在他面前晃晃悠悠,成功让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这边,伸出手来意思他也伸出来,孩子虽然怯懦,但很想要摸摸那两颗饴糖。“接好了哦。”他轻轻笑着,手心朝下,弯曲的手指一个个地舒展开来,蚕豆大的被纸包裹的小东西自由落体地运动着,孩子赶忙伸出两只手臂,两颗小东西掉落在手里又弹跳了几下险些滚到地上,低下头,纸摸着很软,只要用一点点的力气就能揉开来。很想要知道这种是什么滋味,胖嘟嘟的指尖剥了外裹的纸,浓稠的有点儿像蜂蜜,但比它淡很多,张大嘴巴一口含住,甜味又重又黏牙,可就是特别特别的好吃。嘴里咕噜咕噜的,一会含在左边一会含在右边,手里抓着仅剩的一颗饴糖,孩子好像对待宝贝似得护得周全,揣在胸口,小眼睛看向他的神色也没有之前那么害怕和胆怯了,倒是增添了几分好奇。妇人歉意地说:“本来是我们冲撞了您,结果反而让您破费了,实在是太不好意思。”“没关系,只是几颗糖而已,算不上什么意思。”他顺手摸摸孩子软软的头发,从半蹲的地上站起来,“下次注意点吧,别让孩子在路上乱跑了,还是太小不能理解很多事情的年纪。”妇人连忙点点头,抱着怀里的孩子催促道:“吃着叔叔给的糖,连句谢谢都不讲,哎,还不快点跟叔叔说再见。”孩子似懂非懂地软糯道:“素素……仔……再近,新鲜糖糖。”“是谢谢不是新鲜。”食指刮了一下孩子的鼻尖,他无奈地笑道。跟抱着孩子的妇人说了再见,他转过身向马车那处走去,才准备重新踩上去,窗帘子撩开,皇上担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刚才这么大的动静。”秦时答道:“是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子,捡球走到路中央差点被马车撞到,我去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了。”皇上恍然大悟地嘱咐道:“原来是这样,那那个孩子还好吗?若是受伤了就给他们些钱吧,我们带来的盘缠够多不必省这点小钱。”“皇上,是他们先撞上我们,大路一条,又不是我们故意撞上去的”贾总管忍无可忍地说,“干嘛非得给这些不长眼睛的平民百姓好脸色看,死了没草席盖也是他们活该。”皇上的脸色冷了下来,“别乱讲这种事。”“……”贾总管憋着一股气在心里,重新坐了回去双臂交叉放在胸前不开口了。皇上又转过头问:“那个孩子现在还好吗?”秦时点了点头,“没什么大问题,擦伤也不存在,就是吓哭了,他的娘亲等会哄哄应该就好了。”皇上思虑道:“那就好,继续走吧,距离北宫王府已经不远了,看这个天气很快就会下起倾盆大雨,雨下得太大,我们没有伞到时候淋成几只落汤鸡,也许我的侄女会当场傻在原地压根看不出来谁是谁,连大门都没有机会进去可太尴尬了。”没等窗帘子落下来,远处又跑过来一个人,秦时与皇上同时转过头,只见到居然是刚才自己家孩子差点被撞的妇人,气喘吁吁地拿着一把伞递给秦时解释道:“小兄弟,这段时间都是雨季,若是不嫌弃就拿去了这把伞吧,好歹可以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秦时接过来,一瞧可不得了,伞架竟然是用象骨做的,而伞面是上好的丝绸,清凉的绿色,用来遮风挡雨简直是糟蹋。“这位夫人,你是不是拿错了?这把伞不是一般货色啊,拿去卖也得要不少银两。”妇人不好意思地说:“没有拿错没有拿错,我想要送给你们的就是这把,其实我们家是做伞的,只是最近几年家道中落,今天若非您好心,我家的孩子就得没命了,实在是没有钱当做谢礼,这个小小心意就请您勉强收下吧。”秦时二话不说就推回去,“使不得,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而已,你们拿着这把伞卖了还能换钱,给我们又得不到什么,不如多给孩子买点衣服或则吃食。”妇人不怎么高兴地说:“您就不要推辞了,我们家虽然是穷了,可不代表什么时候都可以没脸没皮,若是不收,我可就生气了,请这么客气地收下吧。”奈何对方表现得这么倔强,秦时只能道:“好吧,那就在这里谢过了。”“这样子才对嘛,小兄弟,你们看着不是本地人啊,是来这里游玩的还是有事情的?”妇人这下子才高兴起来,临走前好奇多问了一句。秦时收起了伞,“有事情,可能待一天就走了。”妇人笑得如沐春风,“哦哦果然是这样啊,若是有空的话,改天就到我家来吃顿饭吧,不是山珍海味,但我家夫君做菜可是一把好手,就算是当朝的皇帝吃了也得赞叹不已,一定会让你们回味无穷的。”马车里的皇上不禁被这句话逗笑了,帮秦时回答了一句,“哪天有空绝对会去的,不光是他,我也很期待。”头顶突然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打在周围的地上,妇人用手捂着脑袋说:“不说了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去,衣服都还没有来得及取回来呢。”说着,赶快转身离开,皇上对秦时点点头说:“我们也赶快走吧,雨下得太大总会生出多余的事情,还是早点进入北宫王府为好。”阴沉沉的天底下马车继续摇摇晃晃,唯独外面的旁边多了一把青色的伞,斜放着。第110章 进入王府终于看见了北宫王府,大门口的两边依旧站着两个看守的侍卫,站的笔直,瞧着很不好商量的模样。马蹄子踩了两下归于安静,皇上与贾总管从马车上下来,秦时则在后面先牵着马匹。贾总管直接三脚变两脚地走过去,口气相当冲地质问,宛如一个刚刚打劫家舍回来的土匪恶棍,“你们的主子今天在不在府内?”其中一个侍卫眉头一皱,除了府内身份比他高的,还从未有过这么嚣张的人对他这样说话,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圈,这些人穿的也不是很富贵,准确来说应该是无比寒酸,衣服上很清楚地就能看见线头跑出来,结成块的棕黄色泥巴和绿色的草根就明明白白地黏在背后,这是有钱人?简直像是从鸡舍里逃难的流民。与另一边的侍卫对视一眼,互相瞧出了对方眼睛里一模一样的感觉,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想要干什么,但一定没有什么好事,说不定就是过来骗吃骗喝的痞子,他们今天若是让这些人迈进了王府的大门口,明天肯定就得收拾行李被踢出去滚蛋,干脆打发了得了,省得让管家瞧见了伸出指头来好一顿责骂。侍卫敷衍道:“我们家主子不在,你们有什么事情之后再来吧。”“她去哪里了?什么时候会回来?”贾总管问。侍卫一脸厌烦地赶他们走,“我哪里知道,快点走快点走,我们北宫王府的事情可不是谁都能问的,要是让一些不是不是的家伙乱搞,我们家的主子还要不要脸了?再说了,哪有你这样穿得土里土气直接冲上来问的,好歹也装得像一些啊,跟山头头里来的土包子似得……”贾总管愤怒道:“怎么说话的?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旁边一个侍卫嗤之以鼻道:“谁管你们这些阿猫阿狗叫什么名字,以为我们是捡垃圾的啊?还敢在这里瞎吵吵,难道觉得我们是吃素的么,若是再胡搅蛮缠休怪我们把你们几个打得连爹妈都不认得。”“你们!”贾总管刚想要骂人突然之间顿住,哼道,“既然你们的主子今天不在,那么我们现在就进去府里慢慢等着,直到她出现。”说完就推开面前的人往门里面大步流星地走进入,被这个出乎意料的骚操作给震惊到了。等待他去追,却眼睁睁看着旁边首先去阻拦的同伴居然在一个毫不留情的推肩膀动作下瞬间摔砸在地上,不由自主地张大嘴巴,不敢相信他这样年轻力壮的青年人竟然还没有一个头发半花白的老人来得有力气。傻在原地的时候,贾总管已经在大门后面不见了身影,松开马匹的绳子,秦时踏着三阶的石梯走上来,揽着皇上的肩膀也往里面走,神情一点也不慌乱仿佛这里就是他们家的后花园。又来?你们别太无法无天了喂!最开始没有反应的侍卫气急败坏地拿着长矛冲上去,这要是又失败,那他以后还有没有脸活了。一只手伸出去,要按住戴着斗笠遮得面容严严实实的秦时的肩膀,秦时也不躲,就这么揽着皇上继续往前面走,猝然,在碰触的那一瞬间明明是摁住了,但却是擦肩而过,仿佛一双手浸湿了腻腻歪歪的牛油压根就抓不住那边的肩膀,侍卫满脸呆傻地站在原地,秦时和皇上已经越过了他走进去了大门里面。另一个侍卫恨铁不成钢地打了他脑袋一个手掌,“你是怎么回事?他们都到眼前了,只要踹一脚下去就能像乌龟一样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你干嘛还白痴似得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捂着脑袋,他委屈地喃喃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这些家伙好像就跟人没有关系,简直就是妖怪。”“不管他们是人还是妖怪,都得赶快去阻止,不然让府里的任何一个人看见了他们大摇大摆地闯进来,我们今后都得倒大霉了!”差点被急死的侍卫说着抓过他的衣服往里面跑,完全不在乎他的脑门砰的一声撞上结实的木板,晕晕乎乎地眼冒金星开始转圈,瞧着这个队友这么不给力,侍卫气得要跺脚,“还傻猪地站在这里干嘛?走啊!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来了来了。”摸摸脑门肿的大包,他怨气冲天地暗暗咒骂这群人,害得他们又要处理不必要的麻烦,上一次这么急急忙忙还是几个月前王爷遇害,郡主和她的心腹拉着一个叫什么秦来着的人到处跑,连带着他们也不安生,哎,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孩子开门——倒霉到家了!两个人急匆匆地跑进府内,突然电闪雷鸣,酝酿许久的暴雨终于是倾盆而下,在秋季里唯一还有点翠绿的竹子瞬间被打得摇摇欲坠,更不要提底下的那些只有几十厘米高的花花草草了,侍女待在屋檐下,一滴滴好像拳头大的冰雹结结实实地砸掉在屋檐上,时而惊得她们叫几声,鸟儿都躲进遮风挡雨的亭子里面不出来。因为突然到来的暴雨,所有人都暂时没有了事情做,只有他们两个人还在府内到处找人,唯恐会有人抢在他们前面看见莫名其妙出现在府内的几个陌生人,郡主的坏脾气谁都不敢小瞧,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的失职,到时候无论怎么苦苦求饶,结局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我看见了,他们就在那里!”被贾总管直接推倒在地上的侍卫指向某处,果然是真的,三个人居然没有被弯弯绕绕的路弄晕,看起来轻车熟路极了仿佛很早以前就已经来过好几次,在这么大的雨里竟然已经走到了大堂前面。我靠,总算是让我们找着了啊小兔崽子们,一见到这些家伙,最开始就拦不住人的侍卫就气呼呼地挽两只胳膊的衣袖,不顾及外面掉下来砸在身上疼得厉害的雨滴子,冲进一瞬间糊了双眼的暴雨里面,恨不得马上就把这几个私闯民宅的混蛋们捆住扔进水井里面泡个三天三夜。一脚踏在干燥的地上,一把抹掉糊了满脸都是的稀里哗啦的雨水,啪的一声拉住其中唯一瘦弱的,这下子总算是抓到一个人了。他的脸色压根就不能用好看来形容,长长的头发散乱地贴在身上,头顶还垂落下来一大缕斜斜的头发,看着仿佛刚刚爬出来的水鬼一样恐怖,怨念颇深地咬牙道:“还想逃到哪里去?限时三秒,你们这些脸皮厚成城墙的混蛋立刻滚出北宫府邸!否则别怪我们直接折断你们的腿!”一只手忽然摁了他的肩膀,疼,根本是碾碎骨头的疼,挖槽挖槽,他面部扭曲地被迫不得已地松开了手,面前的半花白了头发的老人皮笑肉不笑地说:“乳臭未乾的小子,现在重新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刚才是在和谁放肆地讲狠话啊?”这个老家伙的骨头是用钢铁做的吗?要不要这么恐怖的大力气,他赶紧求饶道:“爷爷啊不,大哥大哥,我错了真的错了。”后面冲过来的侍卫一听这话就怒了,指责地喊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软骨头,连个老头都打不过,简直是男人中的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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