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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又在被迫洗白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2(1 / 1)

几个月慢吞吞地爬过了日历,季节即将入冬,天气阴冷干燥。秦时踩在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得砍出来一条上山的路里。旁边荆棘丛生,仅够几个人走的小路蜿蜒曲折,向着顶端继续走,白茫茫的云雾缭绕在前方缓缓散开,一如当年,却是物是人非。经历两个时辰的漫长跋山,才到达了这座人烟稀少的荒山巅峰。所有的教徒被他打发去附近一间客栈休息了,将近一年的赶工即使是行尸,身心也早就疲累得不行,幸亏这家客栈的老板也是血教的人,否则,他还真得花费一番心思去想方设法地支开这些外人。进入密室,全部都是乌黑石块砌成的墙壁,连地板都是相同的材质,明显看得出来不是中原的锻造工艺,他拿着燃烧的火折子,查勘过程中自己私心搞出来的细微提示。中央放着一个石床上,成年人的长度,手臂无法施展开来的狭窄宽度,他让教徒在石床底部刻一圈睁开的眼瞳花纹,一个个相连着不断开只有其中一个是闭上的。做这事的教徒满脸疑惑地问为什么,他便很平常的回答,这样做更显得血教低调奢华有内涵,一百年后,众生敬仰教主的高深品味,收获了一群无言以对的翻白眼,再也不想纠结这个问题。拔出莫得给他的剑,同样的材质,在密室的大门口尽头的黑色砖块上划了一条细细的竖线,不仔细看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好了,接下来就剩下最后一个步骤了。走出密室,继续往前面走,在不远处的土地里刨一个深坑,事先准备的箱子里放置用锦布层层包裹好的花型令牌,填一层薄薄的泥土,揪下附近的一颗松果种在坑里面,最后彻底填土弄平。……一百年的时间,你一定得好好茁壮成长啊,日后就靠你了,他在心里喃喃自语。一切完成,他准备下山,走了一半的路,中途碰上了一个不能再熟悉的老朋友。靠在松树前的妹妹双臂交叉放在胸前,“事情办好了?”“你是来检查成果的?”秦时冷淡地问。“不,那种小事情看不看都一样,我是来告诉你一声,教主的话的。”妹妹慢悠悠地说。“什么话?”妹妹看着他,眉开眼笑道:“自然是要你自杀的话。”第145章 自杀“哈,你干嘛摆出一副震惊的表情看着我,这样的结果难道不是在情理之中吗?”妹妹笑了一声,“百年的骗局,关系到日后血教的发展,若是有谁走漏了风声岂不是白白瞎搞了一场?”秦时沉声道:“照你这么说,参与这个任务的其他教徒也得死了?”妹妹挑了挑眉,“这是自然,不然为什么教主会指派你去监工呢?我们姐妹是教里的一把手,不论谁死,都是麻烦,由你负责安排自杀当然最好。”丢给他一卷地图,接过来,“如今的根据地李已经埋了炸.药,你引所有的教徒留在炸.药最多的地方将引线点燃,必须一个不留。”秦时拽紧手里的一卷地图,“……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一定会听话?”妹妹摆了摆食指,“诶诶诶,你不要误会了,我们可没有一定要你去死,可以活着回来,干嘛不欢迎呢?众所周知,教主最喜欢的不还是你,连金戒指都赏赐了,你这翻脸不认人的态度也太白眼狼了吧。”秦时冷冷地说:“这么多的炸.药爆炸了,我又在中央的地段不能短时间离开,一瞬间就会碎成飞沫的血肉,虚伪的仁慈,明摆着就是让我去死,何必在上面盖一层遮羞布?”“那你又能想怎么样?还想背叛血教?别忘记,现在血教教主的名讳可是你的名字!画像、假消息,就算跑到天涯海角,那些对我们怀恨在心的中原武林人士难不成还会听一听你的辩解选择化干戈为玉帛?少痴心妄想了,没有了血教的庇佑,你不过是一只随时会被打落的无根浮萍!”“……”秦时的脸色不好看起来了。“所以啊,别总是这般不由分说的恼怒,我们又不是没有给你机会,嘛,好好表现吧,要明白你可是教主最信任的人呢。”说罢这些嘲讽意味深长的话语,妹妹懒洋洋地转过身,下山去。留下秦时一人站在原地,手里慢慢握皱了一卷地图。回到客栈,五十个教徒正在吃饭,其中一个兴奋地说:“左护法,你来了,要不要一起尝一尝味道?人的新鲜血肉,右护法刚才来过,笑眯眯地说这些全是给我们的犒劳呢!教主对我们实在是太好了。”秦时的脸上露出了更加不好看的表情,转过身向楼上走去,被风化了的楼梯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关上门,隔绝楼下大快朵颐的声音,牙啃在骨头上嘎嘣脆、吸血的哧溜哧溜。一片寂静,他躺在床上,只觉得很疲倦,将近一年的时间过去,这个时候却恍恍惚惚的产生了一种恐惧感,真的没有问题吗?并非不怕死,那是在可掌控的范围内,但这个,他有些不确定了。他吸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去衣柜里找找,拿出来一套还算干净的普通衣服,放在椅子上,把身上的这套左护法的套装换下来,对着镜子整理银白色的头发,梳子放下来在桌面。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和一百年前没有两样,若是不能活下来,至少也得有尊严的死去。走下楼,教徒们醉的不省人事,他找了个凳子坐下,既不睡也不闭眼,外面黑夜里开始不知不觉下着雨,淌了一地冬季冻霜的草叶,挑灯等天明。——沙漠里,双胞胎姐妹一个半蹲,一个站着,在不远处的沙丘上眺望那处隐蔽的根据地。两块巨大石头的屹立在平坦的沙地上,土黄色令人迷惑的平凡,却哪个人也不会想到这下面隐藏着的不光是血教还埋有多少吨的炸.药。“搞什么鬼,他们都进去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发生一星半点的动静?”妹妹眉头一皱道。姐姐说:“他的胆没那么大。”妹妹哼哼道:“我看不一定,不然,教主为什么非得用他?你忘记了曾经有个这样的人,与此不同的是异常崇拜教主,可教主呢?还不是在哄骗的温柔里弄死了那个人。”“我们如今还活着好好的,仅仅限于属下这个身份而已,除此之外什么标签都没有,而秦时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不过是难得遇到的独立和坚韧生出的征服欲罢了,上次的同化失败后那股被超越的既视感就越来越强,杀了李青溪加速了这种威胁,直至压垮了心中翻滚的征服欲。”“本来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无情人,无论过去多久都不会有丝毫变化,秦时有胆子逃离血教和教主的控制又有什么奇怪的呢。””突然,远处发出震耳欲聋的崩塌声音,她们两个被惊了一下,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个方向。屹立在平坦沙地上的两块巨大石头碎了一地,水喷出来,地下的石头柱子也随着涌的水滚陷在外面,不过很快就又慢慢回去了,黄色的尘沙缓缓散开,只剩下一地废墟。姐姐忍不住走上前几步,力图看得更清楚,“已经引爆了?”“等一下,好像那边来了人。”妹妹站起来。她们遥远地望见许多黑点从那一头过来,“是中原人,下面的传送上来的情报没错,这些武林人士,他们果然来了。”见到废墟,他们似乎很吃惊,在洞口呆了很久,监视他们的双胞胎姐妹都开始感到无聊了。妹妹忍不住埋汰道:“他们到底要干啥子嘛,一直都走来走去准备开烧烤摊哦,这太阳都快热死了我了。”姐姐忽然道:“有个人跳进洞口的水下了!”“什么?!”妹妹立刻开始去瞧,果然有个大胆的跳进去,有长长的绳子绑着,外面还有人抓住不放,她们俩都面面相觑。“……若是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看出了端倪,或则有漏网之鱼……”姐姐担忧道。妹妹冰冷冷地说:“那就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不多时,终于水里爬出来一个人一出来,出乎意料的,居然开始扶着距离最近的残破的石头柱子开始呕吐不止,把周围的武林人士们吓得不轻,赶紧上去检查身体,询问源由。好不容易稳定住了崩溃的心情,那人摆了摆手,痛苦一脸。看到此幕,双胞胎姐妹心里有了数。妹妹发出嘲笑:“切,我还以为有多么的厉害呢,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不行,不就是血肉横飞,东一块西一块的么,至于恐惧震慑到直接忍不住的呕吐么。”“他们这些人应该很快就会散场,我们不要继续浪费时间了,先回去向教主复命吧。”姐姐说。转过身,双胞胎姐妹在黄沙漫漫里消失不见。一段时间过后,前来讨伐血教的武林人士再有不甘心也只能遗憾离去。很快,江湖上又会有一段精心准备的假消息被放出来——势力集中在关外大漠的血教因为经常挑衅中原太嚣张,教主闭关修炼之时中原的江湖势力亲自前来讨伐,只是还未到,血教就先发生了内部矛盾,自相残杀连根据地都被炸了个底朝天,从此再无人敢称血教,有的也仅是魔教。沙里,有一个不明显的身影悄悄出现。停下来踩在软软的细沙上左右察看,那些歪歪斜斜的石头柱子围绕的洞口变成了一个不是很好站立的高台,下面皆是深不见底的黑洞,石头、木头的残渣飘浮在水面,有时候交叠,偶尔掉进里面的水滴发出异常清脆的响声。那周围不见一人,径直跳入。扑腾几下,差不多一小会,一只手抓着石头边艰难地爬上来,喘两口,李青溪拿了火折子,黑暗里有了光亮。在乱糟糟的墙壁旁边摸索着绕过,比起第一次进入,此时此刻不止不能住人还不能看了,越往里面走,一股恶心的腐臭味就越发的重,经过一番折腾,终于看见了源头。全是断手指、一截半截的骨头、碎内脏、断脚指等等,黑红色的血流淌了一地,墙壁和天花板都是,他被迫用袖子捂住口鼻,不然随时会恶倒要吐出来。四处张望,心跳得好快,他在害怕某个结果成真,怎么也找不到,心更焦急了,可恶,难道……难道……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角落里似乎有亮晶晶的东西在反射火折子的亮光,他眼尖的发现了,试探地慢慢走过去。“秦时……!”睁大眼睛,赶紧扶起倒在地上不醒的秦时,手却摸到了湿润的触感,抬起手,是血,看过去,腰以下竟然都没有了。他惶恐地探探鼻息,幸好还有气,但怎么可能,正常人没有了下半身早就……这才看见中指上戴着金戒指,和当初秦时给了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脱下来的那枚金戒指相差无几,难道是它保住了……突然摸到上面有条快要断了个干净的裂痕,心瞬间拔凉拔凉。不行!不可以!他咬咬牙,脱下外面一件衣服把不醒的秦时绑在后背,抓着扭曲的墙壁向外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不许给我死了!第146章 相聚打开了关着的木门,吱吱嘎嘎的又合拢在一起。今天的天气不是很晴朗,不薄的乌云叠着逐渐聚拢,黑白的燕子飞得越来越低,停在屋檐下,爪子挪动,焦躁地转头晃脑,等着这场酝酿许久的倾盆大雨。把买过来的小吃豆皮放在桌子上,李青溪给自己烧了一壶的水。坐在凳子上,拿着缺个口子的瓷碗,小碟子里面盛着浅浅的葱花醋酱,棕黑色飘浮着几点白绿色,豆皮沾了些许,咬一大口,每口都沾,吃得囫囵吞枣。处理完剩下的垃圾,他打一瓢的水倒在木盆,走过斑驳的陈旧墙壁,到另一个房间里面的床边。捏干毛巾,折成小条状给躺在床上闭眼不醒的秦时擦拭身体,尽量不要太湿了但保持每处都干干净净,系回去了衣襟。一个人坐在凳子上,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被子下面扁平了很长的半截,凝望着,忽然伸出两只手捂住眼睛,过会吸了口气吐出来,潦草抹了一下脸,重新露出来的表情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伸出一只手,抓住那只苍白的左手,中指上戴着的金戒指的裂缝还是在那里,或许用不了两三天就要彻底断裂了。他低头端详着,除了这条裂缝,还有发青紫的血管,血液以一种危险的速度流过去,冰凉凉的,就像一具死尸。忽然细不可闻地说:“……你以前跟我说,你不在乎我在乎的那么多,我就是你的师傅,明天、今天、昨天,不管承不承认都是一样的,你答应过的,直到这件事结束是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别想你破誓。”语气逐渐变强硬起来,一字一句的咬牙,“所以,不行,不可以,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许给我死了!”摘下自己无名指的金戒指,轻轻地戴在秦时的左手食指上,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呼吸急促。才刚刚套紧,旁边的中指,那枚金戒指就出乎意料的裂断了,蹦噶一声,两截清脆地掉在地上,静静地躺在那里不再有动弹。沉默片刻,他弯下腰,把这两截已经无用的垃圾捡起来。躺在手心里,原来金灿灿的光泽几乎是在一眨眼之间变得暗淡,握紧了,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转过头望向窗户外面,终于下起了倾盆大雨,打得那棵才只有一个成年人高出点点的木棉树有些垂枝。放在桌子上,他去关了窗户,这场雨注定下的没完。油灯的两根灯草一摇一晃,照得斑驳的墙壁显得晦暗不明。在这样朦朦胧胧的亮光里,李青溪坐在凳子上,抵不住一连几日的精神疲倦,难掩困意,趴在床边无意识地睡着。外面的雨还在下,听过来却不明晰了。——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你知道其实是虚无的,但又觉得内心很充实,平静在每条血管里流淌,好似春天的小溪,舀起来一捧,啜一口,没有保留的浑身暖暖的湿透。若是没有很吵闹的鸟叫声,秦时感到自己会有一辈子的时候待在这里,它在周围绕一圈,紧接着又绕一圈,啄眼睛上的睫毛,直到眼皮颤抖了几下,缓慢地睁开了,黑曜石的颜色由浅入深,带着一股无法解释的困惑和迷茫。他从床上坐起来,动作迟缓的好像生锈的机器零件,直到又有鸟叫声响起,转过头,看到窗户台上停住一只啄着自己羽毛的黑白燕子。注意到他在凝视自己,张开翅膀飞了,在半空中扇动几下,最后稳定地停留在一棵需要人仰视的木棉树的枝条上。三月到四月的短暂花期赶巧结束了,地上还有一小片一小片的落花洒落,红艳又不媚俗,高大的躯干顶天立地将这个小院子容纳。秦时扒着门沿,迈开的脚步尚且不顺利,大概需要一会儿的走路锻炼,看见桌子旁边放着一根木头拐杖,先借用一下。走出房子,小院子一览无余,贫瘠的土地,除了顽强的木棉树再无其他东西,甚至可以理解为空旷。根本搞不清楚这里到底是哪里,只记得炸.药引爆的时候被其他教徒发现了,当时就开始了一场大混战,然后一声巨响,尖叫声此起彼伏,头顶掉下来一块石头砸在后脑勺,瞬间陷入了昏迷。而现在,他拄着拐杖站在这里,风很柔,很舒服,事情的发展令人费解,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走出门去,普普通通的小巷子,拐到尽头,外面的街道很热闹,唯有他在其中格格不入。银白色的头发尤其的突出,加上那冷俊的容貌,可惜就是腿脚不利索,即使拄着拐杖也是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不少人擦肩而过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叹息,这是一个多么可怜的人呐。将近半个时辰过去,秦时差不多绕了一大圈,摸清楚了大概的地理,抬起手臂,摸了摸左手的食指上戴着的金戒指,熟悉的触感、不同的位置。为什么摘下来又套了回去自己的手指?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究竟是谁把他从那个被炸毁的血教地下根据地里救出来的?一连串的疑问在心底生根发芽,他抿住嘴,没有人能够给予他解答。正要离开这里,先回去那个醒过来的院子里看看有没有可以顺藤摸瓜的线索,突然听见旁边有小孩的闹声,“反正今天赚得满盆响,买袋饴糖啊,你又走得累,我们请你吃一些呀。”“去去去,你们昨个儿也是这么说的,拿了钱一溜烟就不见人影,我要收了东西回去了。”埋头整理地上的破碗,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不是很整齐,手抖抖有着明显的老皮皱褶。“什么啊小气鬼,不和你玩了,一身都是跳蚤病,我娘还叫我吐口口水在你脸上去晦气嘞。”小孩扒着眼皮吐了吐舌头,转过身就跑,顺便故意一脚踹开盛着十几个铜钱的破碗,铜钱洒了一地。“我!你!”那人气恼地说。身旁的几个小伙伴趁机捡了好多个,又踢了好几个进了巷子,互相拍掌,在那人即将追的时候嘻嘻哈哈地笑着赶快跑走了。没办法去找这群不懂事的小孩子的麻烦,那人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地蹲在地上一个接一个地捡起来那些乞讨得来的铜钱。老腰受不了,但还是得尽量找回来,这可是有可能几天的饭钱啊。一枚掉进了地砖缝里,艰难地扣着,急得不禁满头大汗,呼,终于扣出来了,欣喜地松了口气,拿袖子擦擦干净,宝贝地要放在怀里。还没有放好,拿着铜钱的那只手突然被一把紧紧拽住,不让走要从地上拉起来。他一下子急了,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对方是谁就赶快囔囔道:“都说了,没有钱给你们这些小孩买饴糖,快点走开,别来骚扰我了!”说着,想要挣脱那只手的渴望就越发强烈,拼命逃走的样子,只想头也不回地转过身就径直跑开。“师傅。”两个字让他焦急万分的动作猛然一僵,太阳底下,缓慢地转过头,在心跳加速里抬起来。拄着一根拐杖,那张每天仔细擦拭的脸庞对着他,拽着他那只满是皱纹黄瘦的手不放的一只手,止不住地颤抖,想杀了他一样嗓子嘶哑道:“……我让你一直戴着不能脱下来的金戒指在哪里?”“我……”好似干了坏事被发现,他尴尬地抓抓后脑勺头发,不太有胆子直视秦时。“其实,其实是我不小心弄丢了……小事一桩,别看我现在长得又老又不好看,但是身子骨超级棒,扛着一袋米上八层楼梯一口气都不喘。”说着,理直气壮地一下子站起来,想要打一套的军体拳,结果一不留神就用力过猛导致闪着腰,额头冒冷汗,更加尴尬地解释道:“这……这是意外,我……”猝不及防地被抱住,话还没有说完的他僵硬全身,隐约感觉刚闪了的腰更疼了,快八十岁的老人家已经不能跟年轻人比较,一个用力的拥抱就容易造成呼吸不畅。他小心翼翼地问:“我知道,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不理会这句的试探,秦时嗓子哑了凶凶道:“不许看我!不许说话!”“明白了!”他立刻闭上嘴巴,学乖的不动了。在街上路过的其他人看来,这个组合好奇怪,一个瘸腿的残疾,一个乞讨为生的老流浪汉,怎么看也不正常。长久的怀抱松开,秦时的面色恢复平静,拽着李青溪的那只手还是没有放了,把自己食指上戴着的金戒指要摘下来。吓得李青溪连忙摁住,“你干嘛呢?现在摘下来立马就会发生的事情又不是不知道。”“我不需要。”秦时低头说,还想摘。李青溪生气了,眉头一皱,冷肃道:“你要是还当我是师傅,那现在就停手,不然,你以后别再管我的死活了。”秦时不动了,凝视着李青溪,许久说不出来话。李青溪顿时笑容好像冬天的冰化成了河,“好啦,你都在床上睡了整整五十八年,此时此刻比当时二十二岁的我都要老得多了,我们回去,煮碗长寿面就当一次性过完所有的生日,好不好?”“……”秦时不说话,垂下眼帘,不想让李青溪看见他现在的表情,嗓子哑了的嗯一声。第147章 大结局一壶茶倒在杯子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住了几天,得回归现实问题的时刻到了。“所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李青溪问。秦时回答:“再去找莫得。”李青溪傻眼了,“你认真的?他可是故意把你炸死了!就不怕又一次去送死?”秦时说:“一百年已经过去了五十八年,还有四十二年,这段时间过去,第一次穿越的我就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中间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岔子了。”李青溪无可奈何地扶额,“……你的心理素质未免也太好了,那千万注意安全,这是当初你让我保管的花型令牌,刚好此时此刻派上用场,方便重新进入改换根据地的血教。”“嗯,我知道。”秦时拿了令牌。李青溪站起来,想要送他出院子外面。两人走在门口,木棉花下突然被抓住手臂,不解地抬起头,看到秦时凝望着他, “这四十二年一定好好活着,坚持到最后,我会让你重新拿回系统正常离开这个世界的。”李青溪愣住,笑了笑道:“我会的。”背影渐渐离去,站在门口的李青溪眉眼慢慢垂落,轻轻摩挲着手里的拐杖,呢喃细语:“四十二年啊……”刚打算拄着它走回去,关上门,忽然看见门板上挂着多了什么东西,拿下来不怎么重,细绳子绑着很容易松掉的小结。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解开来,老人家总是有点毛病,顺利摊在手心里,看见被包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东西真身,眼睛下意识的睁大,“这是……野人参吗?”第一时间想通了是谁挂在内门的门板上的,瞧着那价值不菲的野人参的主根和珍珠点。“给我这个一只脚踏进土里的老东西这个,诶,白白糟蹋了,傻瓜是不是?”话这样说的,嘴角却泄露了没有察觉的笑意,重新包好了拄着拐杖往回走,“看在它的份上,努力再活过剩下的四十二吧。”——虽然睡了好多年,但记忆力还是可以的,秦时循着脑内的回忆,不曲折地找到了当初被炸毁了后血教的新根据地所在,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通过流沙的过程就显得轻松许多了。刚掉下来又是和之前一样的发展,这次再平静不过地拿出了令牌,负责看守的教徒吃了一惊正想谨慎地摸骨验证身份,反而被抓住手臂。“怎么,我这个旧左护法已经没有尊严到可以随意你这样低级的下属随便侮辱了吗?”“不,我只是……”听起秦时这么气势凌人,那教徒不禁有些胆怯想要退缩,新来的他哪里知道还有一个失踪多年的旧左护法,也没人告诉啊。秦时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说:“带我去见教主,现在,立刻,马上。”“是,是是。”惹不起,我躲得起,他赶紧带秦时去,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教主,至于是真是假,他可不敢再被牵扯进去了。才进去,听曲儿的莫得懒洋洋地侧躺在软榻那里,左右有双胞胎姐妹伺候着扇风和端酒,这几十年依然过得很潇洒啊。不等那教徒半跪下来,低头说话,莫得就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一瞅到直直的站在门口,流露一丝隐约冷笑的秦时,嘴里刚喝了的血差点喷出来了。咳咳好几声,从软榻上坐起来,阻拦了双胞胎姐妹的继续伺候,那表情跟大白天见鬼一样。双胞胎姐妹还不晓得何事令自家主子这样惊慌。她们疑惑的视线转移,投在门口,随后下巴简直张大得要掉在地上,妈呀,手里的东西掉了个干脆,震惊满脸,这是冤死鬼找上门来了吗?不要靠近我们啊!还是莫得镇定的快,从容不迫地扬起一抹微笑道:“左护法,你终于回来了,不枉我的信任与支持,过来给我看看,你在爆炸里受到的伤恢复的怎么样。”秦时冷静地走过来了,莫得没有检查别的地方,而是直接牵了秦时的左手,举动随意实则心机太重。手指磨蹭着那枚戴在食指的金戒指,确定不是假货,疑虑还在心底深处不散去,温柔地说:“原来不是在中指的吗,怎么换了个位置?”“勒得慌,不舒服,戴在这指方便打斗。”秦时平静地说。放开左手,莫得莞尔抿嘴一笑道:“难为你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定苦苦寻找未果吧?既然平安归来,血教左护法的职位自然还是由你担任,不容耽搁即刻上任吧。”双胞胎姐妹连忙问:“可是教主,我们血教如今已经有了一位左护法,再多增加一个,岂不是乱了……”莫得轻描淡写地说:“那就把那个新来的杀了,这天大的委屈,我可不能让左护法受了。”这么草率的吗?选拔新任左护法好累的双胞胎姐妹有苦说不出,只能狠狠地瞪了秦时一眼,对莫得说:“那么属下先行告退。”得到了不当一回事的点头,暗暗磨牙地退出了这个房间。“不过。”莫得突然漫不经心地说,“你毕竟是刚刚回来,对血教的事务还不太熟络,我给你一队人马,你带着这些教徒潜伏于中原,至于以后会交代什么任务有飞鸽传书,你记得接收好好完成就行,还有无疑问?”秦时半跪在地上,低头道:“多谢教主,属下定会全力以赴,做好自己的工作。”“嗯,没什么事就立刻出发吧,让右护法帮你的忙。”莫得摆摆手,意思自己想继续听曲儿了。秦时回了字是,直到退步到门口才抬起头转过身离开这个房间。“……秦时啊秦时,你还真是够命大的啊,这样都下不去阴曹地府。”莫得自言自语着,“杀了你可惜,不杀你,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罢了,倒不如按个随时都可以爆炸的炸.药在中原,方便日后替我监视那些安插在中原的奸细教徒。”侧躺回软榻之上,耳边还在吹笛弹琴,他兴致不错地闭眼享受。——从此,秦时就带了一批新的教徒,大约十几个留在中原负责监视和暗杀,总而言之就是脏活。不过活不多通常杀得也是企图背叛的卧底中原的奸细,平时不上班都没事,浑水摸鱼已然成为了自然而然。偶尔几次回去大漠报告,期间去闲里偷忙去李青溪家喝个茶、赵元老爹借钱讨不回来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扔钱、沙漠里救个孩子、跟教徒们打一会扑克,几十年的日子就这样悠然自得地过去了。一百年的时间总算到达了终点线。他还没有忘记,当初自己可是一点武功都没有就闯上落雁山庄,就差那么一点点被扬罗一刀捅死了。蹲在落雁山庄的屋檐上看着当初的自己在装逼,他那个时候有高冷成很想让人殴打的程度吗?难怪其他人看不惯,他看着看着都觉得自己头皮发麻令人羞耻到不行。吃瓜围观了几天,扬罗捅刀的戏码上演,满脸问号,关键时刻为什么还不出现神秘人救场?等不及了,他只好自己救自己,望见自己察觉了不对劲朝这边看过来,虽然这么远根本看不见脸,但在屋顶上的他还是心虚作祟地赶快溜了。事后回想起来,诶,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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