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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三章 危险动作(1 / 1)

曹泰喘了一口气,说道:“听说好像是毒死”符金盏立刻道:“这事肯定不是官家所为。”她太了解绍哥儿的为人了,就算绍哥儿真的会用下毒这种下作手段,便必定不会在宣德门上惺惺作态。她当下又道:“事关重大,你赶紧去禀报官家。另船只杨士良带人去开国公府看个究竟。”“遵旨”曹泰道。良久后曹泰回来回禀。金盏问:“官家说什么了”曹泰瞪眼道:“官家骂了一句,接着又面色悲痛,久久未语,奴婢不敢强留在蓄恩殿招官家厌,只得先回来了。”金盏一时间只觉得皇城中气息混乱,暗流涌动。不过幸好绍哥儿好转,她心里毫无理由地有了底今天白天时满城铁甲,绍哥儿三下五除二就解了局,男儿做事确实和女子不同,大气自信,胆子大得多“先叫杨士良弄清楚怎么回事,立刻禀报。”金盏皱眉道。时近酉时,开封府衙门一大队人马急匆匆地出来,因为国公府的人报官了。皇城里也有人马赶到了马行街南行。而这时范质正独自坐在家中厢房里,紧闭着房门。他仔细回忆着先前在宣德门上的光景,皇帝杀气腾腾地说先把内部乌七八糟的人清除,然后眼睛看了一下自己会不会只是皇帝无意识的一个动作,并非针对自己范质想了一会儿又摇摇头,当时郭绍身体和精神都还不太好,眼神儿明显比平时呆滞,在场那么多人不堪,看他作甚范质自觉在朝中本来就不是说话有分量的人。郭绍杀气腾腾的眼神反复出现在他的眼前,仿佛现在就看着他范质越想越觉得事情可能败露了加上他刚不久前才派出信使南下,想告诉郭进:时机已失,暂且偃旗息鼓静待。既然皇帝已经怀疑,会不会已经截获了那个信使范质拍着脑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忧惧交加,怕得呼吸都不敢大声。他坐立不安,在屋子里转了一会儿,便从席子底下拿出一根白绫来,拿一条腰圆凳垫着,将白绫搭在床幔后面的房梁上。以防万一半夜有人要抓他,趁早自我了解容易死的剧毒物是违禁之物,范质一时间没来得及准备,拿剑抹自己的脖子似乎不容易下手,对于他来说,无奈窘迫之时上吊是最好的办法。他做好准备,犹自坐在床边上,暗忖自幼读书,没吃过皮肉之苦、也受不了侮辱自己好歹是两朝宰相,正儿八经身居庙堂之高的士大夫,就算死也必须得体面一些主要也是为了防止受不了严刑拷打,牵连更多的人,特别是郑王郭柴宗训。不料刚准备好,忽闻府院外传来一阵急促清楚的马蹄声范质心里立刻一紧,东京内城禁止驰马,这会儿正当一天中热闹的时候,怎会有一大股人马明目张胆地驰马范质瞪圆了眼睛,转头看了一眼床幔后面的白绫,又看一眼闩住的厢房内,未免被破门抓到活口,便不动声色地走到里面的腰圆凳边爬了上去,用手扶住白绫,转头看着房门。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他的奴仆急迫地大喊:“阿郎,阿郎”范质脸色苍白双手哆嗦,赶紧把脑袋套在活扣里,转头看着房门,等着判断外面的动静。“阿郎大事不好了”奴仆喊道。片刻后忽然房门被拍了一声,范质被一吓,腿上一抖,不知怎地,腰圆凳竟然倒了“啊”他惊呼了一声,白绫活扣勒住了他的脖子,立刻因为体重一拉拽收紧。他伸手去抓脖子上的白绫,放空的双腿下意识乱蹬,白绫更紧他大张着嘴,无法呼吸,心慌情急之下,窒息感更甚,头皮发胀,脑袋像要爆炸了一般,手上的力气也迅速被抽离,耳朵莫名地嗡嗡作响,眼睛也快睁不开了。隐约之中,门外又传来几声拍门,奴仆的声音变得朦胧:“阿郎,开国公李处耘被人毒杀了阿郎”原来是这事范质仅存的意识里说不出的憋屈,耳鸣中仿佛听到一万匹马呼啸而过。“阿郎”有点着急的奴仆呼喊声仿佛渐行渐远。人仅一墙之隔,但范质再也喊不出来了。良久后,奴仆感觉事情不太对劲,又不敢擅自破坏房门,喊了几声,便找到一个丫鬟,进去禀报夫人。不一会儿,夫人出来了,闻知奴仆听到了厢房里有过声音,也有丫鬟说见到阿郎进了里面,她上前也呼了几声没听到回应,便下令奴仆将房门强行撞开等一众人到卧房里一看,但见床幔后面吊着一个人夫人冲进去,见果然是范质,“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一众男女奴婢也是跟着悲伤恸哭,还好有家丁比较机灵赶紧过去把范质放下来,但哪里还有气不多时,京娘便疾步向东殿走去。符金盏还在东殿的养德殿坐着,等待李处耘府上的消息。京娘便上前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话。金盏诧异,过得一会儿才沉吟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刚死一个国公,一会儿又死宰相。”京娘不动声色道:“范质迟早也是死。这人敢谋反,不想胆子这么小,还没拿他怎么着,就吓得上吊自杀了”今天金盏连续遇到了几件大事,却反而比此前更加从容,大概是郭绍好转的原因。她沉吟道:“范质就这样死了,很多旧党都可能失去头绪。而且就这么饶了他”金盏显然私心里很不喜欢范质。她想了想问道:“你不是禀报今天下午范质还派了人出京”京娘皱眉道:“咱们奉旨不截拿,没敢打草惊蛇轻举妄动。那细作骑快马南下,咱们也不敢追,不然快马紧跟很容易被发现倒是寿州安排了人手,现在立刻派人加急去寿州传令,让寿州的人截拿此人,兴许还行,若是来得及的话。”金盏当机立断道:“立刻传令。并马上派人把和范质来往密切的那个小官抓捕。”京娘抱拳退出金祥殿。这时的开国府已是一片恸哭,悲伤的动静四邻皆闻。开封府的人、皇城的人,以及一些文武都陆续来到了李府。开封府判官、推官在场,根本不敢擅自验尸,虽然李家的人报官,但他们很清楚死者是什么身份而且他们更明白,这阵子京城的水很深判官观察来的人着装,先来的人都是些不大的官,但他敏锐地认出其中一个是宫里的宦官那宦官手里拿着拂尘,也没胡须。“这位公公。”判官上前抱拳道,“这可是大许朝廷的国公,今上知道了么”宦官便是杨士良,他微微点头,拿出腰牌。判官瞧了一眼,又问:“眼下这光景,要不等几个面子更大的人,下官”杨士良左右看了一番,道:“让大伙儿都在门口瞧着,咱们找个仵作进屋先看看,只消别乱动就行。”判官抱拳应允,反正有一干文武和李家的人眼见作证。他当下选了个仵作,靠近低声道:“不想死就别乱说话。”一众人进府后,便站在出事的书房门口,看着里面的惨状,个个面子都摇头叹息,面有悲伤之色。仵作躬身上前,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番。杨士良问道:“开国公和那老头是何死因”仵作愣在那里,杨士良皱眉道:“问你话”仵作支吾道:“小的不清楚”门口有武将怒道:“他娘的,什么吃闲饭的玩意,俺们都看出来了,都中毒了”仵作看了那仵作一眼,对众人道:“咱们先出去等着,叫人看住这座房子,不得闲杂人等靠近。应该怎么办,至少得等一两个国公或者宰相来。里面的人是开国公呐”众人一听有理,纷纷赞同。于是一干官差上前守住了书房前后。杨士良不动声色离开人群,那判官眼尖,叫上刚才的仵作,赶紧跟了上去。杨士良问仵作:“看出什么蹊跷了”仵作像是哑巴了一般,转头看判官。判官不动声色说道:“杨公公,大朝的时候都见过,有什么可以说的。”仵作这才道:“俩人皆是中封喉剧毒暴毙,不过老者的死前喉咙上卡着东西,现在还在喉咙下面。”杨士良左右看了看:“如果一会验尸还是你们负责,那东西不能急着拿出来。若是别人接手,要提醒他一声。”判官忙抱拳道:“一切皆听杨公公安排。”仵作也赶紧点头。判官又问:“是否派人守住开国公府前后出口”杨士良冷冷道:“这还用查么其一,开国公李处耘的手指着老头那边,其二,地上只有一只茶杯的碎片。显然是那老头先把开国公毒死,然后饮毒自裁,不然你见过两个人共喝一杯毒茶的事儿么”判官听罢颇有些意外地看着杨士良:“杨公好见识。”杨士良不再吭声,皱眉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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