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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 / 1)

钟逸听见这句话,眼中透着一股忧伤,叹了口气道:“你以后要多学会照顾自己,记得每天要准时吃早饭,晚上记得早点睡。你要每一天都开开心心,不要哭鼻子。要是封禹对你不好了,记得告诉我,我帮你揍他。”另一边的宛皊忽然听见他这么一段抒情的话,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头来。她小心翼翼问了句:“钟逸,你发生什么事了吗?”钟逸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只是忽然想给你打个电话。现在封禹在我身边……”另一头的宛皊听见这句话,立即打断他,声音有些急切:“封禹怎么了?你是不是要对他做什么事?”钟逸听见她急促的问话,苦涩地笑了声,说道:“不,我不打算对他做什么,今天我们只是来好好谈谈的。”宛皊还是有些担心,说道:“钟逸,你一定要冷静点……”“我很冷静。”钟逸说道,“我们真的只是谈谈,毕竟,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呢,我怎么忍心下手害他?”宛皊听见这句话,拿着手机没说话,她愣住了。“宛宛……”这一声叫唤,钟逸极其深情,让另一头的宛皊都有些意外。“嗯?”宛皊回过神来。“我爱你。”钟逸说道,随后他挂断了电话。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响声,宛皊听见最后那三个字,总觉得有些不妙,连忙拨了电话打过去,结果却显示无人接听。她很是着急,一急就将门外守着的陆怀月引了进来。陆怀月问道:“怎么了?”“妈,封禹要出事了,手机打不通。”宛皊急切道。陆怀月一听,连忙将封涛也喊了进来。他们听了宛皊的叙述,知道封禹去找钟逸了,连忙去打听到底怎么回事。而这一头,钟逸将手机关机后,塞进了封禹的手里。他满足地勾嘴笑了声:“谢谢。”封禹拿起手机看了眼,才见已经关机。他也索『性』懒得开机,便放进了口袋。这通电话后,两人又面对面坐着聊了一会儿。这次难得没有发生口角争执,两人像真正的亲兄弟一样,有一句没一句聊着,万分和谐。约莫过了半小时,外头的雨也停了,封禹站了起来,他打算走了。钟逸看着他起身,好像最后一次见面似的,对他说了句:“替我好好照顾宛宛。”封禹点了点头,说道:“会的。”得到他的肯定,钟逸放心地舒了口气,盯着封禹的背影欲言又止。在封禹即将开门出去的时候,他忽然道:“哥,那针管里放的不是毒品,就是普通的水。”闻声,封禹颇有些惊讶地回头,却见钟逸朝他笑了声,缓缓闭上了眼。第45章 完结窗外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了大雨,比之前那次还要大一些,连窗户都被雨水打得啪嗒啪嗒响。封禹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看着里头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听着警报声,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他外套还是湿的,风一吹,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封禹!”一道熟悉的呼喊声传来,封禹下意识回头,却看见宛皊正朝他走来。她身后还跟着封涛和陆怀月。“宛宛,你怎么来了?”封禹惊讶道,随后看向身后的父母,“爸,妈,你们怎样也来了?”在看到爸妈身后的王中信后,封禹终于了然,知道是他把消息透『露』了出去。此时,王中信脸上也有些无奈,似乎『逼』不得已。封涛看了眼他身后的病房,空『荡』『荡』不见钟逸的身影,问道:“钟逸怎么样了?”封禹听了,说道:“被送进手术室进行抢救了。”神情有些严肃。宛皊听到这句话,也问道:“他怎么了?”两眼盯着封禹看,想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封禹见她渴求的眼神,只好摇头叹气道:“他的血癌已经是晚期了,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救不回来就……”宛皊听了这话,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眼中『露』出一丝担忧,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封禹的手。掌心与掌心贴合,温热的触感传来,宛皊安心许多。封禹紧紧握着她的手,揽着她的肩道:“别担心,会好的。”这句话是她这几天来听到最多的一句话,但是越让她不要担心,她就越不放心,心跳咚咚如鼓。封禹简单说明了下钟逸的情况,然后又说道:“对了,我没有中毒。”他把钟逸刚刚说的话告诉了他们,果然看见封涛和陆怀月松了口气。这是他们这几天来,难得听到的一个好消息。宛皊知道后,有些激动,抓着他的手臂问道:“真的吗?你真的没事吗?”封禹微笑着点头,轻轻替她将额前的『乱』发拨到耳后,说道:“是的,真的没事。放心吧。”得到他的肯定,宛皊开心地笑了,也长舒一口气。她扑进他怀中,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口道:“你知道吗?当时我看你将针管扎进手臂的时候,我心都碎了。那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下来了,害怕得要命。我以为我们这辈子完了,再也得不到幸福了,真的吓死我。”听她喃喃自语,封禹亲了亲她的头发,闻着她的发香,将下巴抵在她头上。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宛宛,我们会幸福的,今天开始,我们的幸福日子就要来了。”“封禹,不要离开我。”忽然,宛皊闷声说了声,抓着他的腰的手有些泛白,很用力。“不会的,我怎么会离开你?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的。”封禹知道,她估计猜到了钟逸的情况,所以一瞬间脆弱起来。封禹紧紧抱着她,两人站在走廊上,这一片刻竟觉得如此美好,让他们不想回到现实。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他们朝走廊那边喊了句:“钟逸的家属?钟逸的家属?”封涛和陆怀月先过去了,他们急匆匆走到门前,却看不到里头的情形。主治医师朝封涛摇了摇头,告诉他:“我们尽力了。”话音刚落,封涛整个人就蒙了,一下子跌倒在地。陆怀月连忙搀扶他起来,将他扶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一瞬间,封涛好像老了十岁,对医生说道:“我能见他最后一面吗?”主治医师点了点头,让开了路。陆怀月扶着封涛缓步走了进去,一眼便看见被白布遮盖住身子的钟逸。封涛颤巍巍将白布揭开,看见一张和他颇为相似的脸,那是他的儿子。可是此时的钟逸,死死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也没半点呼吸。“儿子,爸爸来看你了。”封涛含泪出声,这一句话他欠了钟逸很多年,终于在他死后说出口。可怜天下父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封涛确实是不喜欢这个私生子的,因为他的出生完全是个错误。钟逸的存在,就好像一个烙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当年犯过的错。他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因为他这辈子活得并不幸福,连死都死得如此遗憾。但是封涛在此刻忽然觉悟,对他产生无尽的愧疚。同是一个血脉的人,封禹却过着万人敬仰的生活,而钟逸,却始终是缩在角落里的那个小丑。他得承认,他太偏心。然而如今有什么办法呢?只有无尽的悔恨,还有一辈子也摆脱不了的愧疚。三日后,钟逸的葬礼,封涛见到了他多年未见的一个人。那个人眼角『露』出了几丝沧桑的鱼尾纹,整个人都有些颓废,看起来又老了不少。“你来了啊。”封涛朝她打了声招呼。江纷纷看了眼前方钟逸的黑白画像,眼中含泪,叹气道:“是啊,我来见见我儿子。”在这个葬礼上,两人宛如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终于和和气气地站到了一起。往事如烟,曾经的年少,曾经犯过的错,曾经的悸动,曾经的算计,好的,坏的,都化为一声长叹。现在再谈起这些事已经没有意义了,人已经走了。活着的人还能做什么?只能在阴阳两隔的这头,祝福那一头渐行渐远的人。宛皊在葬礼上哭成了泪人儿,身边的封禹搂着她,不停地给她擦拭眼泪。他眼里泛着心疼,最见不得她哭,可是他也知道,一直以来的压抑,需要借助一个契机发泄出来,闷在心里头是会憋坏的。宛皊在他怀里哭够了,缓缓抬起头来,说道:“我们回去吧。”这里是片伤心之地。封禹看着她红肿的双眼,止不住地心疼。他擦了擦她的眼角,温柔地给她捋了捋凌『乱』的头发,点了点头。两人上了车,朝家开去。半年后,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宛皊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幼儿车里的小宝贝,柔声哄着:“宝宝乖,不哭不哭。”说着便将婴儿抱了起来,搂在怀里轻轻摇晃。“嗯?宝贝又哭了?”一旁刚刚睁开眼的封禹看了眼旁边的宛皊,爬起来说,“我来吧。”他是心疼宛皊,自从孩子出生后,宛皊就成了个全职妈妈,每天在家带孩子。看她辛苦,封禹还说想请个保姆帮忙,可是她非要拒绝,说保姆带不用心,而且带不亲。于是他只好作罢,不再坚持。可是他见到宛皊天天晚上被婴儿的哭声吵醒,这几个月来就没睡过好觉,又心疼得不得了。于是他再次提出:“要不……”“不要。”宛皊很固执,她嘟起嘴道,“我很喜欢和宝宝玩耍呀。”封禹知道她又要拒绝,也无奈耸了耸肩,看了眼怀中的小宝贝说:“小宝贝,要听话哦,不要惹妈妈生气。”婴儿好像听懂了他的似的,忽然停止了哭泣,将手指放在封禹胸前,试图抓他衣服上的扣子。宛皊见宝宝不哭了,还有些吃醋:“你看看,宝宝就知道听你的话。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现在我信了。”封禹噗嗤一声笑出声,刮了刮宛皊的鼻子,说道:“这话你从哪儿听来的,你也信!”宛皊摆了摆手见,封禹正用小玩具逗宝宝,自己爬起来去洗漱了。不一会儿厨房传来宛皊的声音:“今天早上吃什么?”“随便,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吃。”封禹边逗宝宝边说道。宛皊呸了声,说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她拿起铲子,决定还是炒个煎蛋,再煮一碗面条。这时,还坐在床上的封禹将宝宝抱到了客厅,说着:“宝宝,妈妈在做饭,你想不想吃啊?”宝宝挥舞着手,嘴里发出几个音符,虽然听不大懂,但那模样好像在说:“想吃想吃。”于是封禹朝宛皊喊道:“宝宝说想吃蛋炒饭。”宛皊回头瞪了眼封禹,看着一大一小在那玩得开心,嘴角微微勾笑,将手中的面条换成了米饭。在宛皊做早餐的时候,父女俩传来了一阵笑声,宝宝也开心地笑了起来,声音宛如百灵鸟那般可爱。宛皊颇有些惊奇地扭头看过去,才见宝宝抓着封禹的扣子,真的咧嘴笑了。见宝宝笑了,封禹也情不自禁炫耀道:“宛宛,快看,宝宝笑了。”宛宛欣慰地『露』出个笑容,说了句:“吃饭啦!”“好嘞!”封禹抱着宝宝起身,坐在了餐桌旁。“宛宛,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封禹忽然坏笑一声问她。“好消息。”宛皊头也不回道。“好消息就是,这个月我不用去公司,可以在家陪你。”封禹说道。“真的吗?”听了这话,宛皊才回过头来,端着饭碗也坐在餐桌上坐下了。“真的。坏消息是……”封禹嘴角撇了起来。“我可以选择不听嘛?”宛皊递给他一双筷子。“不可以。”封禹笑道,“坏消息是,这个月爸妈要过来,我们就不能好好恩爱了。”听了这话,宛皊脸微微有些红,说道:“爸妈过来不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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