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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1)

上饭桌的时候也没什么胃口, 只觉得胃里有一股酸味, 一直涌上来, 平时我爱吃的美味的菜此时如同嚼蜡,我看着面前堆得如同山高的饭碗, 很有些绝望。陈深妈妈还是乐此不疲地往我满得快要溢出来的饭碗里夹菜, 我碍于人民教师的压力,默默地用筷子扒着碗里的饭。陈深很快察觉到我的不对劲, 低头问我:“胃不舒服?”我点点头,低声说:“有点。”陈深点点头,说:“下午带你去医院。”我想想也好,最近胃口都不怎么样, 是时候去检查一下硬件问题了。吃完之后, 陈深马上开车带我去了医院,到医院的时候大概下午三点多,他先挂号好, 然后我们上楼排队,结果...我甩了甩他拉着我的手,问:“我胃不舒服,为什么要来妇产科?”他握住我的胳膊:“以防万一。”我:“不行,我不检查。”他老神在在:“这里有你说不的权利吗?”我:“你怎么这么霸道无理呢?”他:“我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吗?”我:“那如果真的有了呢?”他:“那就留下来。”我哦了一声,看穿他:“你其实很想要孩子的吧!”他:“这个东西,有和没有无所谓,只是流产很伤身体,我不会让你受这种没有必要的伤害。”我:“那你就愿意我受生孩子这种痛苦吗?”他:“这两种情况完全无法混为一谈。”我:“得了,那走吧,不检查。”他:“那你觉得不检查就可以当这个孩子不存在吗?”我:“还不一定有好不好。”他:“不要小看我的预感。”我:“拉倒吧,你都能去当个神棍了吧我看。”正当我们说话的时候,一位护士从诊室内出来,手里抱着一堆资料,她朝我们这个方向喊:“下一个,谢凡。”此时陈深正强势地捏着我的手腕,揽着我把我往诊室里送。我当然不愿意啊,“你说吧,什么条件不检查。”他:“今天必须检查。”我:“罪人还能谈判呢,你不给我机会,就是在为自己的以后挖坑。”他:“你不就是最大的坑吗?我已经掉进去了。”我推搡他的胸膛,骂他:“油嘴滑舌!"他抱着我的脑袋在我脑门上亲了一口,温柔地轻声说:“谢凡,乖一点儿,我有得是办法让你做检查,你也不希望我来强硬的吧。”我靠了一声,这个人,就是知道我不敢和他硬刚,拿捏我准得跟什么似的。护士又说:“谢凡,在吗,不在过号了啊。”我皱着脸,狠狠地瞪了一眼陈深,然后朝那个护士说:“在这。”做完检查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到底是哪一次导致我中了这个头等大奖,这着实令人郁闷费解。我:“我记得上两个月我们每一次都做了措施。”他:“对。”我:“那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我越想越害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提出一个可怕的猜想:“不会是一个鬼婴吧!”他冷漠地看我一眼:“不就是你这个机灵鬼的孩子吗?”我仔细地想了又想,想到两个月前好像有一次tt破了,后来没当一回事,现在真的东窗事发了,我欲哭无泪:“真想咬死你。”他伸了伸脖子,嘴角勾起来,看起来心情不错:“给你咬。”我:“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人。”他享受一般:“我接受表扬。”就这样,我肚子里长了一个小小的孩子,每次检查都能看到他在我的肚子里慢慢长大,慢慢地把我的肚子撑开,我慢慢地经历每个妈妈都要经历的事情,萌生了许多以前完全没有经历过的感受,对一个新生命的到来的彷徨,无措,不确定,期待,害怕,这些就像大树的枝桠一样,渐渐地充实着我的生活。很多人都说,孕期的妈妈的脾气和想法都异于常人,以前我不以为然,直到后来...陈深是个工作狂,他回来肯定有一部分时间呆在书房里,那时候我开始呆在家里,不能接近电子产品,连看个电视剧都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更多时候我只能看看书,浇浇花,散散步来排忧解难,所以脾气十分暴躁,有一天我们莫名其妙地吵了架,仅仅因为陈深去书房工作了一小时,没有注意到我放在卧室———早上逛街为他新买的一根领带。我们冷战了几个小时,期间没有讲话,我后来想通了,意识是我乱发脾气,所以忘了这茬,在房间里看书,结果他冷着脸进来。我只是酸酸他,并不生气了:“哪阵风把你这尊大佛吹来了?”他又冷着脸道了一大堆的歉,(即使不是他的错)我听着快笑晕过去,想掏出手机把他的话录下来。他咬牙切齿:“要不是看在你还怀着孕的份上,看我不弄死你。”我抖搂:“噢!好害怕哟。”几天之后,我在书房他的电脑桌前,发现一本叫做《孕期指南———如何让待产妈妈舒缓心情、合理摄取营养》的书。我:...☆、小东西的诞生不听不听乌龟念经第六十一章我怀孕大几个月的时候, 肚子已经像小山丘一般大小, 肚皮变得光光的, 好像里面随时都会钻出一个小胖家伙,我的行动困难, 总是很累, 身体虚弱, 脸颊变得圆圆的,比起没结婚的时候胖了许多, 有时候连下蹲都要喘好一会儿气, 肚子里好像有一颗巨大的皮球。这几天我经常在躺椅上看书看到睡着, 醒来的时候总是在床上, 怀孕之后,一切生活好像都慢下来, 脑子不太转, 平时爱干的许多事情,都因为不能做而闲置下来。我总是拿着镜子照自己的脸, 仔细地看,觉得自己变得比以前难看憔悴了一点,也许是错觉,又也许是真的, 很多宽松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 无法化妆,指甲油卸掉,连手机电脑都不太能接触, 每次做产检的时候总是心慌胆战,但肚子里的宝宝很稳健,产检次次通过。当孕妇真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担心很多事,也总是害怕,但只要听到小家伙踢肚子的声音,自己就会觉得这一切都很值得,从那时候开始我渐渐明白,当一个妈妈,就是要经历很多不得不经历的委屈、害怕和痛苦,无论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但肚子里的宝宝和他的关心、体贴以及爱都会变成一支强心剂,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一次次拯救我。孩子在冬天出生,那时已经很冷,离预产期不太近,我穿了许多,不敢四处走动,总是摸着肚子,一直在想象过几天肚子里出来的小家伙,到底会像陈深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那时候我正在给阳台的一株白鹤芋浇水,肚子开始痛,痛得毫无征兆,如同快要爆炸的气球,我额头上的汗珠像暴雨一样滴落下来,所幸的是,陈深的助理在家,我妈妈和婆婆马上把我送到医院,赶去医院的路上,我几乎昏厥过去。那时候我心乱如麻,祈祷肚子里的小家伙能顺利平安地出生,又希望陈深马上出现在面前,给我安慰和鼓励,但此刻的他,还在北半球谈判,预产期前两周,他正好回来。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一点多,身体异常虚弱,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在了地上,这是一场早场,比预产期提前了一个月,早期情况不太乐观,但后来总算是老天保佑,小家伙顺利生下来了。我昏睡前,护士将小小的他抱到我的病床前,那时候我已经快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像支火柴一样把眼睛支起一点点,看到他全身红彤彤地皱成一团,躺在襁褓里,脸小小的,还不及我的手掌大,我的心里就像炸开了一颗颗美丽而灿烂的烟花,那时候觉得,为了生孩子而承受的痛苦和压抑,都成了再值得不过的东西。妈妈和婆婆都在病床前,但是唯独不见陈深,我动了动手指,觉得嘴巴里干涩涩的,开口:“陈深,还没来吗?”妈妈脸上是又喜又忧的表情,帮我掖了掖被角,安慰我道:“还在路上,应该快来了。”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觉得又困了,所以简短地应了一声,慢慢地躺下去,身体很累,睡觉好像在海上漂浮,随着潮汐起起落落。我睁开眼的时候,天黑透了,微弱的灯光照着面前这个唯一的人影,我刚一动沉重如山的胳膊,他便注意到我,向我靠近一点儿,嗓音微微沙哑,带着愧疚,“我来晚了。”我慢慢地坐起来,抓起他的手,往我脸上贴住,他的手好像一个灼热的火炉,源源不断的热量从他的手掌传到我的脸上,那一刻开始变得安心,我问他:“你去看过孩子没有?”他如同一座山一样坐在病床前,抿着嘴唇,左手在我脸侧,帮我卷起几丝垂落的头发,沉寂了一会儿,然后开口:“没有。”“他们说手术过程不太顺利,对吗?”我:“没什么大碍,只是早产。”他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我也仔细地看他。病房里昏暗的灯光下,他黑黑的眼睛里好像有亮晶晶的东西在流转,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以及脸上新鲜冒出来的青茬,使他显得有些疲倦,他把我搂进他的胸口,千百种情绪和滋味好像都揉进了这个怀抱,把我抱得紧紧的,脸颊抵住我的肩膀,半晌,闷闷的话才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后悔了。”“生孩子有什么好。”“我们以后再也不生了。”“几千上万个小东西都没你重要。”最后一句是:“你知道我看见你这样子,有多心疼吗?”我埋在他的胸膛里,汲取着他的呼吸和心跳,那一刻我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可能是为感动,又因为疼痛,或者是满足,反正无论哪一个原因,那些都是幸福的眼泪。作者有话要说:诶呀呀 不好意思 停更两天 前段时间太浪啦 今天开始调整过来 爱你们哦☆、取名字不听不听乌龟念经第六十二章桀泽/著感觉体力稍微恢复一点儿的时候, 陈深扶我下床去看小家伙, 从恒温室外的玻璃可以看到躺着的他, 我趴在玻璃上,看着呼出的气变成玻璃上的水汽, 点点他, 然后说:“这样看着, 太丑了吧,这不是我们的孩子吧?”他仔细地看了一会儿, 似乎同意我的说法, “是很丑, 但是, ”我凝神聚气听他接下来的见解,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的脸, 说:“像你。”我懵:“丑?像我?”他老神在在地转移话题:“我们好像还没给这个小东西取名字。”我想了想, 还是决定让他取:“你是他的爸爸,这个任务应该给你。”他说:“但我现在想不到。”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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