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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 / 1)

挨上暖暖的棉被,顾夏便醒了,歪着脑袋迷糊好一会儿,才疑惑道:“陛下?”康熙黑线,熙嫔总是万岁爷、陛下、皇上换着叫,总觉得她还会叫出大家呢。“嗯。你接着睡吧,不打紧。”听到他清朗的声音,顾夏到底睡不着了,把枕头拉到鼻尖,遮着一半的脸,羞涩道:“臣妾衣衫妆容不整,皇上还请恕罪。”她睡觉不老实,每一次起来都要重新梳洗的,不都说最美丽的妆容才能留住皇上,她这乱糟糟的模样,岂不是很掉分。康熙含笑拉下被褥,亲昵的点着她的鼻头,她那还有妆容可言,整日里素淡的紧,脸上干干净净的,没什么脂粉,这会子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她还是有些羞,软软的推着他结实的胸膛,感受到下头一点红缨,脸便烧起来:“您去看书,容我整理仪容。”康熙也是一僵,起身出去,差点同手同脚,好歹保住自己的帝王威仪,龙兴阔步的转过屏风。香襦知机的奉上茶水,顾夏亲自捧了递给他,算是请罪,青天白日的,她摸到那地方,若是康熙觉得她勾引,在心中打上不好的标签,她又要去哪里哭。“咳。”清了清嗓子,康熙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脸,他本觉得无事,见熙嫔扭捏的样子,自己也跟着臊起来。顾夏半天不见动静,一抬头便见他耳根红红的,透着光似玲珑血玉般,似是感受到她的视线,连耳畔都染上几分绯红。第一次见康熙这般模样,顾夏怔在原地,好悬没回过神。“看、看够了没?”康熙皱着眉,恶狠狠的凶她。“哦哦……”顾夏敷衍,如此美景,谁看的够呢。“哼。”从鼻腔中哼了一声,康熙便是一僵,在他的想象中,应是很威武的喝骂,谁知道又软又绵,看那小东西藏不住的笑意就知道,她也觉得软。龙威、龙威何存!顾夏瞧着他脸慢慢黑了,连忙把自己塞到他怀中,攀着他修长的脖颈,送上香吻。这般可口的模样,吃一次少一次,等康熙经历过三藩事件后,就会彻底的成长起来,再想见到这副羞涩赤诚的模样,怕是不可能了。香香软软的唇,让康熙无暇他顾,怀中的娇躯像是要融化在他怀里,软的有些搂不住。她的腰真细,只堪盈盈一握,想到她腰肢轻摆似柳,下腹便涌上一股邪火,她可真是能耐,能轻而易举的挑起他的欲望。顾夏被顶了一下,整个人都僵住了。这人是禽兽不成,随时随地都能举旗敬礼。两人如触电般分开,各自理了理衣裳,顾夏低垂着眼眸,轻声道:“今儿不忙么?”这是嫌他来的多了?康熙暗暗运气,她平日里跟钮妃凑到一处,难分难舍的,怎么不考虑对方忙不忙。顾夏见他居高临下的斜睨她,不明白哪里说错了,不由撅了撅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性情不定,没有她钮妃姐姐万分之一可爱。因为前世是闺蜜陪到她最后,故而对女性,她心中有一种天然的好感,男女是两种生物,还是女人之间的塑料姐妹花情靠谱些。看到钮妃,总觉得她跟闺蜜一样,好感刷刷的涨。真真的被她吃死了,康熙又运了运气,点了点她的脑门,无奈的叹气。还以为她机灵了,谁知道还这么蠢,没有他护着,可不是要被别人吃的死死的,哎,还是他最重要。脑补她咬着小手绢哭唧唧之后,康熙心中便涌现出豪情万丈来,上前搂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可得好生看着你……”顾夏都快要翻脸了,康熙肯定又在心中说她蠢。哼唧几声,还是没忍住:“那您瞧着谁不用看啊?”康熙在要回答的时候,福至心灵,这是一道送命题啊,话赶紧拐个弯:“朕只愿意看着你,谁曾想过别人。”甚至倒打一耙:“你心中还有别人不曾?”危险的眯起双眸,康熙无端的想起当初的青梅竹马传言,她那小嘴要是敢接着叭叭叭的气他,他就……亲她亲到她说不出话来。想到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在顾夏启唇反驳的时候,瞬间堵上她的双唇。第35章顾夏新得知一道方子, 就兴致勃勃的忙活开。用顶好的绿豆淀粉, 掺入麝香和蜂蜜些许,从藕的大头灌入,用油纸包扎后, 放到笼上蒸,等熟了之后, 就可以切片吃了。顾夏又往里头添了糯糯的花生进去, 丰富口感, 这道甜菜补气通益, 最适合钮妃姐姐来吃。高高兴兴的放到食盒中,就往承乾宫去,这东西趁热才好吃, 放凉了就不妙了。想着锅中还剩下少许, 顾夏想着白放着也是浪费, 扬声道:“拿去给万岁爷尝尝, 看他喜欢不喜欢。”收不收还是个问题哩,可怜她的蜜藕了。沈香雨含笑应了, 嫔主总算开窍,知道笼络万岁爷的心了, 她在一旁急得冒火,偏嫔主跟没事人一样。一跨进承乾宫,她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大对。奴才们一个个噤若寒蝉, 战战兢兢的伺候着, 就连碧玺都勾着头, 立在门外头,凝神静听,内室里头瓷片碎裂声尤其明显。钮妃性子温和,所有的心事都掩藏在那双波澜不兴的双眸后头,何曾这般失态过。撩开门帘进去后,就见钮妃双眸红彤彤的,满是狠厉,摔杯推桌,状若癫狂,瞧着略有些吓人。“姐姐……”顾夏瞧着就心疼,钮妃很瘦,高高扬起的手腕子细细的,好似一碰就折般,更别提那悲恸万分的眼神,更是让她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来。“你来了。”满腔的怒火,在瞬间化为委屈,钮妃飞扑过来,撞进顾夏的怀中,便忍不住痛哭出声。薄薄的夏衫挡不住水意,顾夏的肩头很快被泪水氤氲大片。温柔的拍着钮妃的肩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对方紧紧的搂到怀里,轻叹:“心中不痛快,那便叫旁人也不痛快,何苦关在屋里,折腾自己。”死死的咬住唇,钮妃呜呜的哭泣着,想要开口,喉间却哽咽的不成成声,索性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过了许久才平静起来。她那可怜的孩子,一直没有查出幕后主使是谁,当初皇后已然薨了,能在钮妃的眼皮子底下做成这事,没有一定的势力是非常艰难的。后来顺着熙嫔的意思,往前朝的方向查,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心中更是惊诧莫名,甚至想着,是不是万岁爷不想让她生下孩子,这才……毕竟她的身份能与赫舍里氏分庭抗礼,若是再生下孩子,那么赫舍里氏留下的嫡子地位不稳。她不愿意相信枕边人是这样的人,可还是去查了,最后的结果让她松了一口气,却又陷入更大的恐慌中。有那么一个人,背后有根深蒂固的势力,如同毒蛇般伺机而动,若不能将这人揪出来,她跟熙嫔两人危矣。她如今也就罢了,熙嫔定容不得丝毫闪失。后来挺碧玺说到选秀的事,她灵机一动,想到秀女身上去。熙嫔给她透过信儿,这一次进宫的约莫只有万岁爷的表妹佟氏,原本这是一件很平淡的事,要么是妃位,要么是贵妃位,总能打发了。可皇后不在了,这其中代表的意味就变了。以佟氏的身份地位,她是有资格问鼎后位的,那么怀孕的她,若是诞下皇子,佟氏便略逊她一筹。还有临时加塞进来的赫舍里氏,以皇后亲妹的身份,不想她生下孩子,也是应当的,纵然她做不了什么,可她有这个意,接手元后势力的她,在秘密筹划之下,得手也是可能的。往这个方向调查之后,线索在一个医女那里断了,她才是正经的经手人,那些堕胎的药物,都是她慢慢的夹带进来的,可她素来表现得忠厚老实,家底又清白,做这一切都是当着嬷嬷的面,谁也不曾看出。她是谁的人,奉了谁的命,再也调查不出。早些日子感染天花,挪出去了,后来没救回来,早已经烧干净,随意的撒在乱坟岗。她家人也都拘起来拷打,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惹来这样的杀身之祸,直到咽气,也什么都没说。钮妃如何不气,胸腔中憋着一股替孩子报仇的气,她才忍到今日,一下子断了弦,她心痛难忍,越想越怄气,不由得呃了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可把顾夏吓了个够呛,赶紧扶着她,连声问:“怎么了这是?”又冲外头喊:“快去请太医去。”不顾钮妃的拒绝,直接将她横抱而起,放到榻上,轻声道:“孩子固然千般万般重要,可你自己的身子也得顾着才成,不要怪妹妹说的难听,既然不能养下来,那自然是没有母子缘,你这般得折腾自己,可知我心中痛楚?”“这一个没有了,我们以后还会有小阿哥、小公主,纵然不是他,可你怎么知道,这其中没有他的转世?”吐血乃是早亡之兆,顾夏一时心中害怕极了,板着脸,顾不得她不喜欢听,一秃噜得说出来,她这样的心病,还是得重药来治。钮妃唇角勾出笑意,眼神迷蒙,呵呵笑了两声,这才慢条斯理得擦拭干净唇边的鲜血,厉声道:“是谁并不重要。”只要在她的怀疑名单中,那就要承受她的怒火。说着眼神坚定起来,纤纤指尖抹掉顾夏脸上的泪珠,柔声道:“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倒下的,你放心。”她的眼神如同孤狼,谁能放心的下,她心中有了目标,就比之前彷徨无依的情景好多了,还得一点一点来规劝才成。两人刚收拾齐整的功夫,两个太医就结伴而来,说了一堆专业术语,顾夏总结着,就是郁结于心,吐出来反而好养些的意思。她有些不信,血从哪里来,说不得又添了新毛病。钮妃神色确实轻松不少,一直轻蹙的眉头疏朗开,一时间,倒有些初见的模样。那一日,她立在白玉墀上,唇角含笑的望着她,虽然衣饰简单,却与这紫禁城融为一体,雍容华贵中带着无限的威严。何曾有这些时日的悲哀病弱。顾夏想着想着,眼泪又流出来,随意的抹了一把泪,遗憾的看着自己带来的描漆食盒:“这会子已经凉了,怕是不能吃了。”她忙活半晌,兴冲冲的来讨佳人欢心,最后竟落得个抱着哭一场。可悲可叹。钮妃有些不好意思,捡起地上散乱的食盒,有些可惜的低头,晶莹剔透的蜜藕上头,沾上无数的灰尘。无端的想到自己,好比这惊心制作的蜜藕,沾惹上灰尘,就再也洗不干净了。“明儿我再做一份便是,又不废什么功夫,左右我也无事。”顾夏唇角含笑,想要揭过这一茬。看到钮妃轻轻的嗯了一声,不由得如释重负。女人的眼泪,果然经受不得,她看到她掉泪,心都要碎了,恨不得将全世界的珍宝捧来,只为搏她一笑。钮妃在调查,她也没有闲着,薯藤摸瓜的一直在摸索,可古代不像现代,若真是两个人擦肩而过做点什么,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时候,那可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没有摄像头,也不会在电子产品中留下丁点痕迹。这后宫、前朝,一个孩子干系太大,谁都有可能下手,你要去查,那真是没个可能的。顾夏唯一的担忧是,她的钮妃姐姐,以后要变成黑芝麻馅的,报复社会了。带着一肚子担忧,她回了景仁宫,虽然也想时时刻刻的伴着钮妃,可她经此一事,定然有新的打算,她待着说不定耽误事。回去之后,顾夏斜倚在榻上,看着几案上摆着的百合花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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