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初开之时，天地间尽是虚无，空间破碎，时间消亡。
相传有那么一颗巨树，在此间挣扎存活了将近亿万岁月，直到它撑起天空，根起大地，树叶化作星河流转，汁液变成万顷汪洋，枝干形成山峰，种子播撒大地，于是万物复苏，生灵初现。
它的名字有很多，但流传最为广泛的只有两个。
一是，北欧神话中演化世界的参天巨树，“尤克特拉希尔”，又称世界树。
二是，天朝古代神话中，沟通天地人神的桥梁，“建木”。
随着时光岁月流逝，这颗巨树的三条主树根下孕育出了奇特的生命。
第一根，孕育出了名为“asgard”的古老神庭，还有那群堪称古神的巨人一族。
第二根，经年累月在它的汁液浸润下，形成了名为“密米尔”的泉眼，又称“智慧与知识之泉”。
第三根，则孕育出了那个引发诸神黄昏的罪魁祸首，“终末之龙！”，“龙族始祖！”，“万王之王！”。
“idhogg！”
黑龙王，尼德霍格！
相传在那段不知岁月的古老时代中，正是因为尼德霍格啃噬世界树，导致了世界树败亡，一时间生灵涂炭，万物消亡，虽没有彻底重归混沌，但也因此，世界的混乱从未止息。
直到，黑龙王带着他的血裔们，重新归来，统治了这个举目无神的世界！
可这些不过是传说，并没有什么实际考证，谁也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
或许现在这个世界上，知道那些真相的生灵已经寥寥无几了。
比如说，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鬼，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
也比如说，正在陈理眼前的这三个人（龙？）。
“奥丁！”
陈沫看着那突然出现的男子，灿金色的瞳孔中，满是复杂的恨意，一颗心也坠入了谷底。
最坏的情况出现了。
如果只有李雾月一人还好说，虽然她的力量已经濒临底线，可就算如此，加上陈理，也足以全身而退，甚至可以送她在睡上千百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可
奥丁，这位就算是她的全盛时期，也不敢轻言胜之的对手，虽然他的力量也未曾恢复到完美状态，可对付这样状态下的她，还有未曾突破血统界限的陈理，真真是轻而易举。
“他也回来了！”
奥丁眼里完全没有其他人，只是盯着陈沫左耳上有些黯淡无光的莫比乌斯耳坠，无悲无喜的说道。
“是不是很失望？”
“费了那么大力气。”
“几乎搭上了你半条命。”
“还费尽心机策反了他的心腹血裔。”
“都没能彻底将他毁灭！”
“奥丁，你真失败！”
陈沫自然听出了奥丁口中那个他所指是谁，脸庞上浮现出一抹嘲弄的嗤笑，不屑的瞟了一眼神情有些难看的李雾月，难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从口中说出。
“失败？”
“我不认为。”
“毕竟我最大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不是吗？”
奥丁似乎只把陈沫当做了可以平等交流的对象，看也没看在场的另外两人一眼，毫无波澜的赤金色瞳孔，定定的注视着那女子。
“嗯。”
“确实如此。”
“除了你以外，我们都是输家。”
“我和他也一样，输的一败涂地。”
陈沫的眼瞳似乎跨越了无数时空，一眼望到了那个正在钢铁王座上小憩的君王。
王座之上，穿着一身精致西装的小男孩，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睁开双眸，仿佛在和那双灿金色的瞳孔隔空对望，嘴角弧度微微上扬，轻笑了一声后，似乎对这些事完全不感兴趣般的再度闭上了眼睛。
广阔，静寂的异度空间中，只有一句呢喃声缓缓回荡开来。
“谁说我输了？”
“你可以成为赢家。”
“只要你想。”
奥丁看着眼前气度清冷的女子，出奇的话语中带上了一抹真切。
虽然她已经失去了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