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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1 / 1)

那么就算这些修士是为了返天丹,他们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或许这一点,就要落在那鬼鬼祟祟跟在后边却始终未曾露面的丹塔丹师身上了。腰中悬有御兽环的少女手掌蓦地在玉珏上重重一拍,另一头金毛狮吼兽张大嘴巴,发出一声极为凶狠的咆哮。这咆哮仿佛具备着某种特殊威力,无形之中便有波纹不断往外扩散,让裴之衡整个人都好象被什么重重压了一把,向后倒去!说时迟、那时快!另一边瞅准机会的两名修士一个继续操控飞剑,另一个则掏出了一样法器,只见一只犹如玉尺一般的法器在空中迎风便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火红色的光芒。这尺状法器滴溜溜地在裴之衡头顶打了个转,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直扑过去。当下又是法器、又是飞剑、又是灵兽……眼看着裴之衡已经是彻底落在了下风!王大牛怎么看,都觉得这位裴公子毫无还手之力,根本是无法翻身,但让他奇怪又恐慌的是,不远处的南蔚仍然没有丁点动静,而是立于树枝之上,双手背在身后,平静地看着这一幕。“老……”王大牛张了张口想要叫他,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吞了回去。他忽然有点沮丧,虽然跟在南蔚身边已有几年,但他似乎从未了解过这位老爷。就在这个时候,南蔚眸光微闪,忽然轻轻说了一句:“来了。”王大牛耳朵一动,也随之看了过去。就见情况已经糟糕到了极点的裴之衡微微垂下了头,仿佛整个身体都有些失控了一般,但这只是瞬息之间的变化,只有南蔚和时刻关注的王大牛发现了这一点。然后当裴之衡的眼眸再度抬起,长睫之下的眼瞳……王大牛差点叫出声来!在广寒遗迹的时候,王大牛被南蔚扔得远远的,那时他也不敢偷窥,因此并不曾见过这般的裴之衡。此时看到这双眼睛仿佛全部变成了一片漆黑,甚至似乎还有黑气扭动着要从中冒出来,实在叫他大吃一惊!王大牛想到了不久前才感知到的那一大片黑乎乎的东西!但马上他就稍微镇定了下来,因为王大牛可以肯定,这两者绝非同一样东西——仔细看时,他发现那漆黑中隐隐有金光闪烁,在一片黑色外勾勒出似有若无的金芒。裴之衡的面上看不出分毫表情,一双漆黑瞳眸抬起后便冷冷扫视着四周,倏忽仿佛他感到了什么一样,竟是往南蔚藏身的方向瞥来一眼。下一刻,几名修士的攻击接踵而至,“裴之衡”并拢双手,轻轻一抹。他原本使用的宝器长剑落到地上,发出当啷一声,但谁也没有在意,因为“裴之衡”手中出现了一杆通体金光的长戟!这长戟刚一出现,就令得在场其他人都是一惊!谁也不知这是何物,可是他们使用的法器却像是察觉到了天然的压制一般,竟是颤抖着无法动弹分毫!其中一名黑衣金丹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就露出贪婪神色:“莫非……这是灵器?”虽然没有听说过筑基修士就能随意使用灵器,但能造成这般效果的,若不是灵器,难道还是法宝不成?那个想法,这名金丹是万万不敢设想的。另一名青衣金丹闻言也有些心动,大喝一声道:“交出灵器!”“裴之衡”不言不语,仿佛并未听到他们的叫喊,而是环顾周遭一圈后,手中金色长戟猛地挥动。似有无数点金光细碎无比,犹如金鳞一般,往四周四散开来!两名金丹想要抢夺“灵器”,因此距离最近,见状只是丢出防御法器进行抵挡。谁知他们立时大吃一惊,因为那金光不知到底何物,竟是顷刻间就让防御法器所形成的防御如雪水一般消融,到了最后,甚至法器也开始消融!两名金丹忙不迭将法器脱手,面面相觑之余浑身一震,都吐出一口血,然后一脸忌惮地往后退去。只有那御兽少女仍然盯着裴之衡,眼中写满决意。南蔚叹了口气。王大牛道:“老爷,莫非裴公子对付不了此人?”南蔚道:“不是。”王大牛莫名其妙地想:那你还叹气?南蔚道:“只是可惜了这么个小美人,若是被那小子击中,恐怕是非死即伤。这也就罢了,那小子当真是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心思啊。”因为他一眼就看了出来,裴之衡手中长戟毫不留情,接下来的攻击范围恰恰笼罩住了那少女的整张脸到肩侧,若是击中,十有八九她会容貌尽毁。王大牛哦了一声,问:“那老爷可要出手?”南蔚讶异地看向他:“是他们先攻击的裴兄,我为何要出手?”再可惜那张脸,南蔚也没心思去帮助一个与自己立场不尽相同的美人——她又不像叶浮白美貌之余贤惠有加,也不像丹桂哭得梨花带雨之余还能做那么舒服的衣裳……王大牛默默扭头,再也不吭声了。作者有话要说:我说的一言难尽的脑洞,是指玉皇芝啦……而且一言难尽,不是说清奇……反正到时候大家就知道了_(:3」∠)_南蔚:出来了!王大牛:为什么会觉得这三个字很不纯洁呢?qaq南蔚:呵呵。第80章 来龙去脉“裴之衡”的金色长戟挥动间带出一片灿灿金芒,果然不出南蔚所料,斜斜向娇美少女射去。下一刻,那少女发出一声凄厉惨叫,跌倒在地。然后就见金芒短短数息便将她从肩头到面庞的皮肉溶解了大半去,露出血肉模糊中白森森的骨头。一直没有出手的那名兄长目眦欲裂:“天月!”少女犹有知觉,她抬起双手,像是想要摸向脸庞,却又不敢……而在模糊血肉之中的眼球亦是微微转动,让王大牛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南蔚就是在这个时候,身体猛地弹射而出,却并未落向裴之衡所在的战场之中,而是越过了此间。那两名金丹修士察觉到了这番动静,对视一眼,一个厉声道:“你有同伙!”另一个道:“我们走!”然而两人正待退走,“裴之衡”却是单手拿住金色长戟绕动了一下,另一只手虚虚往上面抓了一把,又往他们两人抓去!就见数道极细的金线从他手中射出,落到了两名金丹身上。这金线不如之前的金光那般骇人,却让两人再也动弹不得。随后“裴之衡”就做出一个往回拉的动作,两名金丹立时被拽了回来。两人此时面孔忽青忽白,竟是恐惧到了极点!而其他几名修士,或是伤势过重无法逃跑,或是已经惊呆在原地。场中一时间气氛都仿佛凝滞了一般,便连空气流动也静止了。直到又是数息之后,这死寂忽然被打破了。就在众人之间,蓦地有一个人重重地砸落下来。此人从头到脚整个栽向地面,几乎是倒插了进去,好一会儿他才灰头土脸地将自己拔了出来,一看清自己所在位置,他脸色一变,全身筛糠似的抖动,大叫道:“饶命!饶命!我是丹塔丹师!”南蔚冷笑一声,在另一边现出身来:“那又如何?我不信丹塔愿意得罪太一仙宗。”到了这个时候此人还想玩心眼,想着他会碍于他丹塔中人的身份放他一马?真是天真可爱,何况……“我也不认为你今次的举动是出于丹塔的授意,裴兄。”南蔚转头看向“裴之衡”,“你认为呢?”“裴之衡”亦是面朝向他,面上并无意外:“果然是你。”南蔚挑眉:“你的感知倒也敏锐。”“裴之衡”道:“只是对你。”南蔚微微一笑,眸光流转:“哦。”他二人四目相对的时候,那名丹师的面貌彻底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中。两名金丹暂且不说,见到他是咬牙切齿目露凶光,那始终未曾出手的兄长听到了南蔚的那句话仿佛明白了什么,眼中怒火大盛:“梁丹师,你究竟有何目的!”梁丹师虽然对上南蔚求饶得毫无压力,但对上此人却立马变了副脸色:“我有何目的用得着告诉你么,你向天阳虽说从前也是天之骄子,如今却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眼看着寿命将尽,居然还敢对我大吼大叫?”向天阳闻言更是恼怒至极,想要说什么,嘴唇嚅动一番,眼中又浮上几分黯然,只叹息道:“怪只怪我听信了你的一面之词,竟是当真以为你有什么法子,但如今看来你分明是想要借我们的手来满足你的私欲。罢了……”他扔下其他人,蹒跚着走到妹妹向天月身边,向天月这时已经服下了疗伤丹药,并无生命危险,但一张脸却显得极为可怕。向天月恐慌地想要叫他,却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天月,别出声了。”向天阳艰难地背起她,“此次错在我们,我们回去。”他说着又看向“裴之衡”和南蔚,“二位,在下与舍妹虽是出手却也自食恶果,不知可否让在下带舍妹离开?”“裴之衡”无可无不可:“滚!”南蔚却叫住了向天阳:“等等!”向天阳道:“不知道友还有何吩咐?”南蔚道:“今次之事虽然你承认了错误,但放你们离开,你们确定不会再找我们两个报仇?”向天阳苦笑道:“我已是寿不久矣,纵然有心又能如何?”南蔚则看向容貌尽毁的少女:“你不能,那她呢?”俯在哥哥肩头的少女闻言浑身一震,竟是呜咽出声。南蔚只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们回答。向天阳笑容愈发苦涩:“我若是做出保证,道友恐怕也未必相信。”南蔚轻描淡写般道:“那还不容易,叫她用心魔立誓便是。”向天阳道:“可舍妹现下根本无法开口说……”他的“话”字尚在口中,却迎面有一个东西激射而来,向天阳下意识地接住,才发现是一枚丹药。他怔忡间,却听南蔚道:“叫她吃了,便能说话了。”向天阳心知这定是疗伤丹药,忙不迭地喂向天月吃了下去。“裴之衡”皱眉:“这是何必,我不怕他们报复。”南蔚哼了一声:“你是你,南衡是南衡。”言外之意,就是他不想看到裴之衡所在的身体出了什么事。既然人是“裴之衡”自己要放走的,他并无立场将其留下,但总得绝了后患才是。而对玄门正道的修士来说,心魔誓言便是一种有效的法子。只不过,心魔誓言就算应验,也只有在金丹晋升元婴的时候有用,大多数修士若是并无成为元婴的自信,那发下这等誓言更多的是种形式上的制约,根本没有半点屁用!但南蔚却看得出来,这一对兄妹资质其实上佳,向天阳不知是出了什么变故才会命不久矣,但向天月却不一样。若说从前,这少女也许未必能坚定地在修真大道上走下去,但眼下这番变故,只要向天月没有彻底地颓废下去,心性就会改变,从而真正的立起来。若是南蔚自己,倒也并不在意,现在他都能轻而易举收拾掉这兄妹二人,更何况是以后。可裴之衡身上已经有太多古怪发生,他不希望这件事成为又一件妨害。向天月只觉得体内有一道清凌凌的灵力不断穿梭,果然过了没多久,她便能够张口说话。她看也未看裴之衡,眼神却很复杂地看着南蔚,良久才一字一句地发下了心魔誓言。南蔚咀嚼一遍确认没问题,才一摆手,让他们两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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