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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比较喜欢这种方式。总比官场上满嘴空话一心求财反而是显得不痛快了。“好吧,就这些了,你们能做到这些,本府可以做主把盐引给你们几家卢总商和几个。盐商终于不再是面带微笑的淡然模样,露出大喜的神色慌忙起身行礼:“多谢府台大人关照,以后扬州若有不便,我等几家盐商卵翼于大人足下,自然会竭尽所能为大人分忧,”“对了,你们能搞到军械我是说铠甲什么的,最好是高级一点的货色“大人想武装多少人马。“八十余,”“一月之内,送到大人手中”“好,就这么说定了,本府告辞“恭送府台大人遣了车马送林三洪等人回去之后,几个盐商互相对视几眼,旋即哈哈大笑,,当天夜晚,林三洪和杜月娘说起此事,还是忍不住的赞叹:“这些盐商真是太有钱了,和他们比起来,我这个小小的扬州知府就是叫花子杜月娘也是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老爷,你上了他们的恶当了“怎么。“承办佛节能花几个。钱六七万两顶天了,算是十万吧。修建货场码头更用不几万。加上助饷的五十万,左左右右不过六七十万两。老爷把盐引卖的贱了”“怎么卖几十万两银子还少了不成。杜月娘并不解释,而是笑呵呵的说道:“我若是盐商,敢出一百万要老爷手上的盐引。我们天丰号是做粮的,他们是做盐的。多少也有些交集,知道一点他们的底细。若是今天老爷能带我去,他们指定不敢拿这样低的价钱诓老爷的盐引。别的我不知道,前几年的时候,各盐商每年要给扬州府台衙门的浮收银子就八万两,给盐道衙门也是八万。这些都是每年例行的孝敬 于盐引无关,就是拿不到盐引也要出的“若我所料不差,老爷吃的一定是扬州的黄金炒饭,那炒饭可不比寻常。每一粒米都要经过仔细筛选。不能有半点碎米,耍拿雁卵的卵清泡透了,才拿来炒熟。所用的鸡卵都是用只吃人参乌汁浸泡过的黄米的母鸡所产,这样的一碗饭就值五六十两银子。当年我在扬州的时候,见过这些盐商的排场。他们赌酒的时候。专门让下人往江水中丢金笛。金箔上刻有个人的名字,让金箔顺水而下,谁的金箔漂浮的慢了或者沉入江底。就罚酒一杯“我虽然是天丰号的东家。说起来也算是不小的买卖了,可和这些盐商比起来,也就是个走街串巷的小商小贩”“这些盐商如何富有且不去说,哪怕是他们家里的女眷,也从来不用外边的胭脂水粉,都是自己找工匠研磨出来,用最好的香料,一盒小小的水粉都要消费很多银钱。当初他们也送过我一些,一直舍不得用,到现如今也不曾用完“所以说,老爷卖的便宜了。当时直接开价一百万,他们都会还价的”。“你道他们如何弄来的兵家器械”杜月娘毕竟和盐商打过交道,知道一点盐商的底细:“因为盐务利润极高,很多民间百姓就铤而走险贩卖私盐。贩卖私盐的多是亡命之徒,都是敢打敢杀的悍勇之辈,耍不然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抢大盐商的口中食。这些盐商虽是商人。可每个人手中都有数量众多的护盐丁,为了和贩运私盐的盐枭争斗。不惜花费几倍的价钱价钱从工部弄出最精良的铠甲军械,武装起自己的护盐丁。哪个大盐商手中没有几百个装备比官军还要精良的护盐丁那些盐商手里的武装要是联合起来,战斗力比一个卫所的官军也不见得低了。盐商还养着几百装备精良的护盐丁,要不是有钱,谁养得起这种准军事人员“我说那些盐商怎么拿钱拿的这么痛快呢,原来是我要的价太低了月娘笑嘻嘻的说道:“若是老爷眼红盐商的银钱,其实也可以入他们的股。稍微分一点油水出来。也比老爷费心费力的弄什么劳什子的强丝作坊要强的多,不如”林三洪摇头说道:“卖盐引毕竟是担着官府的名义,而且盐商给的那些贿赔也没有落到我个,人的腰包,就算朝廷查起来也不要紧。若是入了盐商的股,以权谋私和他们勾结着捞银子,指定没有好下场。上一任知府已经告诉过我了,我也仔细的查过,前几任扬州知府就没有落到好下场的,都被皇帝砍了脑袋,那几个府台大人出事都是出在盐务上。可见朝廷对扬州知府任上的官员是很不放心的,我已经察觉到了,咱们的身边肯定有皇帝的眼线。做事情不能不有所忌讳,不能让皇帝抓到我的把柄“老爷身边有皇帝眼线这个”不可能的吧皇上怎么会专门盯着自己的臣子既然出来为官了,就说明是可以信赖”林三洪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大明朝的皇帝,从朱元璋开始一直到崇祯,哪一个真正对臣子放心过监视臣子的特务机关就是在明朝皇帝手中“发扬光大”的,不得不多加提防。“绿丝作坊始终是根本,能赚多少不重要林三洪小声道:“至于那些盐商,就暂时让他们得点便宜吧。以后我会想法子找补回来,八仙过海 第137章 喜忧参半更新时间:20101021 23:58:46 本章字数:14904水乐二年十月十六,喜神正神在东,骨出行,巾鄂卿,忌。扬州府台林大人的买妾之礼就在今日。讨老婆和纳小妾看起来是一个意思。其实里头的讲究很多,区别也很大。纳妾不能说是娶,得说是“买”。可见小妾的地位低下。在婚后的生活中小妾的地位如何,在婚礼上就可以看出许多端倪。对于纳妾仪式上的吹打班子都有严格的要求,规模和档次绝对无法于结发夫妻的婚礼相提并论,就是抬着新人的花轿也有所不同,而且不能走中门,一定要从偏们入宅,,府台大人心纳的两个小妾本就是内宅的大丫头,能够升到偏房的个置也是理所应当,肯定是经过正室夫人同意了的。这两个小妾原来就是杜月娘带过来的下人,即便是待遇低一点,其地位也算是实实在在的得到了提升。纳妾的场再见的多了,人们也并不关心那两个小妾,只是想过来凑个热闹。扬州一地的父母官,府台大人纳星之喜,自然是要去贺一贺的。因为纳妾不算是正式的婚姻。也不想弄的很隆重,所以林三洪并没有邀请很多人。受邀的多是几个衙门的首脑和地方士伸名望之流。一过了前堂,后宅入门的显眼处挂着一副字条,据说是府台大人的手书:谢绝礼金。官场当中的婚丧嫁娶是大部分情况下会演变成收受贿赔的仪式。很多官员都打着红白喜事的幌子大肆收受礼金,哪怕是家里的小妾过生日也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好收取更多的银子。林三洪如此直白的写出“谢绝礼金”的字条公之于众,显然是为了避嫌,免得有人念碎嘴子,说扬州府台借机捞钱阶前是七八张桌子,略略的备了点酒肴,算是酬谢宾客的宴席,一身吉服的林三洪站于阶上,团手做了四方揖,微笑着大声说道:“今日林某内宅当中有了喜事,邀请的都是各处同僚与地方名流,大伙都知道我的为人。若是知我爱我,礼金什么的也就不要拿出来了。咱们给朝廷办事的,就应该处处谨慎,修德养心嘛。话就说到这里,林某备了点薄酒,以酬诸个谊情,诸位可以多用些”。相对于林三洪现在的身份,把纳妾的仪式弄成这样确实可以用寒酸二字来形容,不过大家都是做官的。也知道林三洪的苦衷。若是不想做贪官不想借机收敛钱财,也只能这么多了。能在受邀之类的,不是和府台衙门关系密切的官员,就是地方上极有名望的富户士伸,在很多事情上,都要仰仗府台大人,不送点礼物肯定说不过去。借着府台大人有喜事的机会,就抱着大把的银子来送礼,只有向下的土财主才会这么愚蠢。在场众人都是真正懂规矩明事理的精明之辈。就算林三洪不挂出“谢绝礼金”的幌子,也不可能这么干。金银首饰这种着西太显眼,而且不值几个,在府台大人的婚礼上绝对不会拿出这种不上台面的东西。“随随便便”拿出几串渤海珠的珠串儿,这些货真价实的玩意儿外人很难知道其真正价值,就算当面拿出来也可以说成是送给新人的“添妆小礼”。或者是连礼单子也不上,直接塞给唱煮,的一块黄玉或者极品翡翠小雕玄。完全可以看做是私人之间的馈赠,是送给府台大人装饰把玩之用。不仅可以做到不显山不露水,而且价值远胜金银。这样的“雅玩之物就是老百姓也经常相互馈赠,怎么说不能算是收受礼金了吧扬州地方上的几个富商,也不屑于送什么金银钱财,弄点古董玉器什么的,就说是粗鄙的家用之物,既可以达到讨好府台大人的目的,又不会落下什么话柄给林三洪添麻烦。以卢总商为首的几个大盐商则更加“小气”六个人联合起来送了一副仕女图,据说是在某个雅趣店铺里淘出来的东西当然这仅仅是一种比较低调的说法而已,晋朝顾参军的列女仁智图,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上面还带着历朝宫藏的印鉴,更有宋徽宗的小望,这种东西绝对不会出现在市井民间的店铺当中,至于到底价值几何,恐怕也只有送礼之人才知道了。这玩意儿,有钱都没地方买去纳妾比不得娶妻,林三洪又是刻意低调,陪着众人喝了点酒,粗粗的留了一顿饭,不必府台大人开口,众人就很知趣的告辞而去。林三洪命人略略整理一下所收的贺礼之后,也被大致上估算出来的数字惊到了。那些个鸡零狗碎的小玩意儿不计算在内,只看十几个够档次的礼,物。折算成市价的话,约莫也有万两银子了要不怎么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呢,就林三洪这么一个纳妾的事情,既没有大张旗鼓的操办。更挂出了谢绝礼金的字幅,前来道贺的人也不多,可收获也大的惊人当官果然是世间最肥美的勾当整个大明朝的知府就有一百五十多个,每年婚丧嫁娶之类的事情就多了,要是能把全部礼金都收拢起来,将是怎么样庞大的一笔财富不管是主观故意还是无意为之,这都算是一种敛财的形式,虽然可以把这种手段用“礼尚往来”来包装一下,变成不触犯法律的“正当收入。”可这种收入毕竟是见不得光的。若是再把其他各级地方官员的灰色收入都算进去,光是官场上面游离在犯法和不犯法之间的这笔钱财 实际上就已经超过了大明朝一年的国库总收入其实这也是一个历朝历代都存在而又无法解决的问题,有很大一笔财富以五花八门的形式流入到了官员的腰包,却进不了国库,成为官员的“私人财产”。一方面是朝廷想用钱办大事却做不到,一方面官员拿着大笔财富穷奢极欲而国家却无可奈何纵观整个大明王朝,反腐反贪的举措实施了一次又一次,始终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在大明朝两百多年的历史中,卜层直都比朝迂更加富就是说社会财富有很犬柑“悬在官僚这个层面上,却无法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也无法对民生做出改善明末崇祯年间这种现象已经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国贫官富,眼看着国家都要亡了,有钱却用不上,虽然可以算是一个特例,其实也是一种必然,在世俗眼光当中,淮扬的盐商手握海量金银,可以算是富甲天下了。其实林三洪心中清楚的很,盐商的财富只是建立在沙滩上的一种虚富,只要朝廷需要,随时都可以用很多手法剪盐商的羊毛,或是敲诈或是强取,让盐商乖乖把财富吐出来。盐商虽富,天下真正成气候成规模的盐商并不多。扬州府台衙门里出的盐引可以行销淮扬六省,网好占到了天下的一半,大明朝有多少盐商其实很容易算出来,只要把扬州盐商的数目翻倍就可以算是准确数了。但是官场可不是这么简单,真正有钱的真正掌握大量财富的不是盐商。而是官吏。尤其重要的是,官吏要么就是掌控一方,要么看是手握重权,财富只要进了官老爷的手中。很难再取出来。官吏可不是盐商,官老爷手里的财富可不是想榨就可以榨出来的。弄不好反而会引起很多麻烦。后世的崇祯虽然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例子,却足以说明问题了以中华之辽阔幅员和繁盛人口,即便是遇到天灾人祸,这片土地上所出产的财富也足以让每一个王朝都可以做到繁荣昌盛。最低限度也可以做到丰衣足食。但是结果却不是这样,几千年来,为了温饱这两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最低要求,多少个王朝更替多少次江山易主。饥寒老百姓被逼的揭竿而起,提着脑袋杀官造反的事情已经反反复复上演过无数次了。而且未来还会继续上演。就是因为某个阶层手里掌握的财富超过了警戒线却不肯做出适度的再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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