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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6(1 / 1)

过分强大是生物本能,而让后世子孙继承权利譬如现在的太子制度,就是这种制度的最直接反应。当皇权强大到了一个临界点的时候,反对的声音将不再仅仅局限于内部,就好像现在的朝廷当中也有很多官员不满朱林的强势统治一样。也许现在的商业力量对于强势的朱猪而言不算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但是双方会反复交锋。在利益争夺的过程中,双方为了自己的利益都会做出选择,社会变革也许就在磕磕绊绊的前进中产生。林三洪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根本就做不了具有极大魄力的改革者,改革只能循序渐进,在跌跌撞撞之中一点点积聚起来。当前的社会环境下,山呼海啸一般的社会变革很不现实,而且会面临巨大的人身风险和社会风险,和可能会闹出动荡或者是战争的局面。如果能够以不流血的形势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一点,又何必一定要争那些英雄壮举又何必一定要青史留名林三洪更希望自己默默无闻,更希望能够在“润物细无声”的情况下撒下变革的种子,然后躲在一旁静观其变为了利益,还处于婴儿时期的商业力量正试图影响强的行政权力,这种交锋正以不为人所注意的形势进行着,一直到了年底的时候,林三洪已经很敏感的察觉到火药味越来越浓,适时的通过一些“渠道”对监国太子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林三洪当然不可能让朱高煦把限桑拿取消,朱高煦也不可能那么做,而是建议双方把更多的心思放到本该属于自己的利益上,而不局限于争夺本身。只不过这个建议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一直到了第二年春天,人们才渐渐发现限桑拿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很多州县根本就不大在意桑蚕之事是不是超过了限制,对于桑农和蚕户“跨过”朝廷规定好的红线这种举动,基本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有看到了。地方官吏的装聋作哑让人们彻底去掉了心中的顾虑,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堂而皇之把的限桑拿当成了摆设。各地的桑农和蚕户在欢呼雀跃之余,屡屡发出感慨:“去年那些大作坊吼叫着要朝廷撤掉限桑拿,好像这个法令如何厉害一般,现在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嘛。早知如此,当初就不提心吊胆了呢”而各地的作坊和商户已经故我,对于地方政府的建设依旧很热心,甚至出了不少的钱财资助郑和的船队。似乎去年还大喊着“与民争利恶法害民”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老迈的行政权力和新生的商业力量之间和睦的很。外人永远也无法想象这种各取所需的和睦情形背后经历了怎么样艰难的博弈,才最终形成这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局面。反正有了现在这个局面,大家的日子还有以往一样,至于行政权利了和商业力量之家各自付出了什么,老百姓不关心那些。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一些眼明之人才可以看出林三洪在两者之间的作用。肯定是安北侯居中斡旋之功。否则地方官府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限桑拿成为一纸空文。不过有这么一个处于两者之间的“调解人”也是好事,至少大家可以各取所需没有必要撕破了脸皮争的你死我活了。最为两者之间的“隐身人物”林三洪并不以为功,只是淡淡的说道:“我所做的,只不过是让双方互相妥协而已。只要是利益之争,就可以用利益交换来解决。没有必要一定要争出个高低胜负,若是最后真的争红了脸,说不得会砸烂坛坛罐罐,那时候谁也得不到好处,还不如找个机会坐下来,好好的商议一下。如今有权的朝廷保住了脸面和很大一部分钱粮,有钱的商业人士得到了发展的机会,各得其乐和睦相处岂不是更好”权利掌管一切的世界必然会朝着金钱掌管一切的方向发展,这个过程会极其漫长,也会出现反复,没有几十年上百年的时间和几代人的努力根本就做不到。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必然会出现很多冲突甚至是大规模的流血事件。林三洪所要做的就是尽量让双方明白一个道理:互相妥协是一个做事的方法,只要不是不可调和的根本矛盾,完全可以用这种手法通过不流血的手段加以化解。每一次社会变革,都会引起剧烈的动荡和漫天的血腥,如果能不流血,最好还是不流血了。林三洪最大的心愿就是已经种下变革种子的这个时代能少一抹殷红的血色,多一分元气春闱之后,天下人无不关注的科举金榜放了出来。和很多所预料的完全不一样,众恩义学堂所取得的成绩实在平平无奇。于其显赫的声明实在有点不符。按照人们的预想,众恩义学堂飞速崛起,又有数量众多的生员,此次最高等级的春闱,一定会高中魁首,然后跨马游街披红挂彩,再然后众恩义学堂的名声将如日方中。事实显然不是这个样子的。前三名的状元、榜眼、探花之中,无一是众恩义学堂的学生,这三个最耀眼的位置众恩义学堂根本就没有挤上去。二甲的“进工儿嘉”当中。仅仅有个义耸堂的学生因为策问卷子做的弛儿丸。才挤到了二甲之中。这样的成绩实在算不的出色,和众恩义学堂偌大的名声比起来,实在是太寒酸了,甚至是完全不及格。黄真素都为了义学堂呕心沥血的老师傅们。知道这个结果之后立匆就让参加考试的弟子们重新录了一遍自己的试卷,看看自己的学生们在这几年里究竟学的怎么样。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不光是黄真素,就是其他几咋。老师傅也忍不住的破口大骂:“科举舞弊,考官必然是收受了他人的贿赔,你们”黄真素指着几个学生的鼻子大叫:“你们怎么没有去敲登闻鼓科举乃是国家取才之大事,如此营私舞弊,可以敲鼓请皇上亲自查验试被”老师傅们如此愤怒的原因和简单:学生们的试卷做的太好了黄真素曾经进过内阁,其他几个老师傅也是翰林出身,对于试卷科举之事早已熟的不能再熟。自己教出来的这些学生有多少才学都是心中有数,而且从卷面上来看,临场发挥也算不错,按照这样的水平,一甲前三不敢说,二甲肯定不会有很大的问题。这么多学生参加考试,至少也应该有七八个人挤进二甲之列吧怎么可能只有一个按照那个挤进二甲的学生的策问卷子来看,博个一状元回来可能是确实有点自大了,可这种难以掩盖的才气怎么也应该在一甲之内的。可是最后,只有一咋。人挤进了二甲,而且名次还很靠后,这摆明了是科举考试之中出现了营私舞弊的丑事了。历朝历代,科举取才都是国家大事,以为担心有官员上下勾结营私舞弊,所以专门设置了登闻鼓,只要考生认为有人舞弊,可以敲鼓把皇上敲出来,然后重新考过。这种把皇上敲出来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洪武朝有考生认为考官舞弊,上去就是一通乱敲,把太祖皇帝给敲了出来。结果自然是要重考过。考过之后,增补了二十多个二甲和几十个三甲,而原来的一甲前三一个录取的也没有。朱元樟大怒,立刻就斩了三个考官之中的两个。十年寒窗之功,绝对不能就这么断送在几个贪官手中,何况这还是关系到国家取才的大事几个老学究不依不饶的一定要把这个事情闹大,这种事情要是闹起来了,谁也挡不住,肯定有很多人会人头落地。但是林三洪阻止了这些暴怒的老学究。众恩义学堂是林三洪的心血。出现了这种局面安北侯不仅没有暴跳如雷,反而十分平静:“诸位老先生也不必闹了,就是闹上去肯定也没有用。我估摸着,科举舞弊狗私枉法的事情应该没有。一甲前三需要皇上亲点,皇上可能是不想咱们义学堂占了太夫的风头,所以才出手压制“皇上压制。想想朱林对于林三洪的成见,这种事情还真的有很大的可能。黄真素说道:“就算是皇上压制,点不进一甲之中,二甲应该没有问题吧可是现在只有一个“嘿嘿,既然要压制,肯定不会点太多进到二甲,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林三洪笑道:“进了二甲又有什么用是熬年头是做翰林还是去帮着皇上修书撰文三甲有什么不好的咱们的学生大多进了三甲,虽然名次靠后的很,就算进入仕途也是芝麻绿豆的小官吏,可我认为这总不白首穷经的做翰林要强的多在三甲当中,众恩义学堂的考生中了大半,而且名次明显靠后很多。按照朝廷惯例,一甲前三确实风光体面,顷刻间就可以名动天下,而且立剪就可以进朝为官。但这并不表示状元公就会得到重用,这种新近通过考试上去的年轻人,即便真的是能做出一番妙笔生活的文章,朝廷也不会立刻就委以重任。通常情况下。是把三甲点进翰林院。去作文或者修书。若是有背景的一甲学生,运气好一点的话,有进都察院的可能,只不过这种可能很熬一些年头之后,要是有好的机会。有可能成为皇上的“秘书”。做做抄抄写写的工作。这绝对不是林三洪愿意看到的。辛辛苦苦开办学堂,绝对不是为了给皇家增添几个秘书。至于二甲,则大多是地方官的后备力量,以后就可以抱着银子托门子走关系的去送礼,等着官职出缺。三甲的待遇要更差一点,这些人虽然很快就会实任,可官职小的可怜,多是最底层的小吏,若是能捞到个正七品的知县绝对算是天照应了,一般都是从七品往下”,“真正下到底层,才能为民做事,才能熟知民情,我们众恩义学堂的学生就是要做事情的,而不是埋首于山海一般的文案之中做些琐碎的文字工作。”林三洪很满意的说道:“在我看来,一个县治的办官,也比朝廷的六品书吏要强的多。若是真正有本事,照样可以在地方上为民谋福,而不是鞠躬于紫衣勋贵之前”“咱们义学堂的初衷不是为了官职富贵,更不是为了虚名浮华,而是为了留下更多可以做事的实在人物”“诸位老师傅不必在意这些,到下次国家取才之时,咱们且再去考”召集来众恩义学堂首批的将进入仕途的学生,众学生一一拜过恩师之后,林三洪对这些年轻的学生们说出了最后的勉励话语:“诸位出自我众恩义学堂,当知道这个学堂的来历学生们从入学的第一天,就知道众恩这个名字的含义:“千家万户之恩,汇集成此学堂“你们出去之后,当记得还是我众恩义学堂的学生,记得自己是受众人恩惠才有今日之改变。”林三洪语气一缓,以极是肃穆的神色说道:“你们出去之后,不管是为官也好,做吏也罢,当时时记的校刮,”“为民谋福“很好,现在你们当然记着这一卓,若嘉你们出尖点后就点记了。我会把给你们的东田殃蜘小曰来。若是哪天我不在了,会有你们的师兄师弟代替我清理门户。众恩义学堂培育的是为民谋福者,而不是鱼肉百姓福威地方的贪官污知”。一番教育之后,林三洪神色缓和了一些:“以后你们或许会默默无闻或许会飞黄腾达,可是不管怎么样,你们都要记着,你们是众恩出去的学生。在你们的身后,还有我,还有无数的师兄师弟。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我会尽量给你们奔走。十年二十年甚至是百年之后,你们也不会孤单,因为你们从一开始就是众恩的人,那个时候天下会有很多众恩的学生,不要丢了众恩的脸面,不要让那些曾经捐赠过的乡亲们提着粪水浇到学堂的门匾上不论这些刚刚走出学堂的学生们以后会有什么样的际遇,众恩义学堂的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以后肯定会逐渐成型,会有更多义学堂培育出来的学生走进这个时代,一点一点的影响着这个时代,直到无数这样的小水滴汇集成汪洋大海,就可以掀起一次又一次的诣天巨浪,猛烈拍打这个早就应该有所改变却还没有改变的时代。这个春桃温暖的很,院子里的老祝树已经落下了洁白的抚花。空气中弥漫着花朵的甜香味儿,安北侯正惬意的躺在摇椅上享受这一份难得的安宁。安北侯的长子林重改一点也没有世家子弟的样子,锦绣华贵的衣裳上满是灰尘和鼻涕的混合物。小家伙已经在地上撒了一把批谷,支架起大筛子,手里牵着细绳远远的看着树上去鸟雀”,小家伙很有耐心,已经在树下等了快一个时辰,虽然没有捕到一只鸟雀,可兴趣十足,似乎还愿意继续等下去。“垂改,进屋读书了大香软声细气的吆喝着。小家伙一点也不怕大香这个二娘。反而对着大香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香不要吓跑了鸟雀。因为林重改是侯爵和夫人的嫡长子,身份在这里摆着呢,大香从来也不会对这个小家伙说一句重话,哪怕是在他不听话的时候。看到小严爷不肯读书,大香笑呵呵的走过来,拉扯着小家伙的袖子:“快点进屋读书,要是再不进去,夫人要恼了”“我才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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