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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1 / 1)

出来,再近些,看清了,抬的是棺材。方济发现抬棺的就是他方家的人,而且他母亲的贴身丫环春喜跟在棺材边,一边抚棺一边哭,眼睛哭得跟桃子一样。一股不祥的感觉顿时充斥了方济的心房,让他毛发直竖。“春喜春喜这是怎么回事”那丫环听到方济远远大喊,望过来,等看清是自家小郎君之后,一下子哭得撕心裂肺,踉踉跄跄地跑过来。“小郎君小郎君您可回来了,您怎么才回来呀呜呜呜”那丫环哭得几欲昏厥,看得李昂都不禁有些心酸。方济跃下马,奔向那丫环,“春喜这是谁是谁你快说。”方济双眼全红了,望着那副棺材,拼命地晃着那丫环。“小郎君,呜呜呜娘子她她自尽了呜呜呜”“我娘不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方济仰天狂呼,一把推开那丫环,跌跌撞撞地朝棺材奔去,“放下你们给某放下”“小郎君,您冷静一点,娘子他已经快快快,拿长凳来,先放下,先放下”方家老管家方老根见方济近乎疯了,连忙叫唤着。按规矩,棺材一但抬出来后,是不能沾地的,抬棺的人累了,也只能在下面架两张长凳,把棺材放在长凳上歇歇。方济已经疯了,他根本不管这些,直接扑到棺材上,大喊大叫,“娘是你吗儿回来了,娘是你吗”长凳还没来得及放下,抬棺的人被方济撞得东歪西倒。呯棺材最终跌落在路过的草丛里,方老根流着泪悲呼道:“唉小郎君,你”“你们,给某把棺材打开打开”方济抽出刀来,见人就砍,狂叫不休,疯了,真的疯了李昂打马近去,一脚踢飞他手上的横刀,然后将他扑倒地路上,“方济,你冷静点,你母亲不会无缘无故地自尽,就算有什么深仇大恨,也必须先冷静下来,你这样,只会让你母亲死不瞑目。”“你放开某放开”“放个屁”李昂不是什么善人,抽出一只手来,正手反手两个耳光狠狠地甩过去,方济被打得嘴角冒血,两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这下,方济终于冷静下来了,不哭了,不闹了,只是定定地看着落在路边的棺材。李昂向方老根和那个叫春喜的丫环招招手,“你们过来,告诉你家小郎君,这是怎么回事。别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先说”李昂怒目圆瞪,沉声冷喝,吓得那丫环收住了哭声,她抽泣着道:“小郎君,您去火井的第二天,三郎君请回新都县尉,说是新都县尉与咱们犀浦县的马县令有交情,为了能给大郎君报仇,三郎君让娘子去和新都尉见一面。起初娘子不愿去,三郎君就说娘子不顾夫仇。娘子只得到西院见了那新都尉一面呜呜呜当时婢子也跟着去了,娘子只是斟酒敬了新都尉一杯,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回东院了。可谁曾想谁曾想第二天,咱们府里和十里八乡都在传娘子的坏话,说娘子夫君刚刚过世,就和别人有有他们胡说,胡说八道呜呜呜”方济紧紧地咬着牙,血一点点地往嘴唇外渗,双目赤红得像要渗血一样,身体紧紧地绷着,双手抓紧地皮,指关节用力地发白,全身不停地颤抖,眼看着濒于崩溃的边缘。李昂看着他的模样,多少有些同情,可怜的娃。父亲刚被害死,真相还没有大白,母亲又被逼得上吊自尽,谁遇上这样的事,恐怕都不会比他好受。李昂指着方老根道:“你也七老八十了,出了这样的事,怎么不及时通知你家小郎君”“唉,并非不想,是二郎君不让人去通知”从方老根的话中,李昂大致了解到,按当下的风俗,和人私通的女子,若被发现,是要浸猪笼的。象方济的娘这样自尽了,也不能入祖坟,不能打丧,只能草草地埋掉。现在方济的母亲能有个棺材,已经是好的了。方同兴以这样的理由,早上刚发现方济的母亲自尽,下午就草草抬了出来,根本没让人去通知方济。“开棺”方济的声音就像阴曹地府里传来一样,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第0048章一触即发方济的母亲被葬在了路边,方济披上了麻,戴上了孝,跪在坟前久久地不言不语,如石化了般,浑身弥漫着的悲恸,让他周围的空气也快凝结。路上不时有人经过,一个个窃窃私语,眼神闪烁。李昂这次一改吊儿郎当的作风,自己掏了钱,让方老根去买来纸钱,祭品,方济跪在坟前,他就坐在旁边烧纸钱。太阳渐渐西斜,暮色四合,火光映着方济的脸,斑驳如鬼。燃烧的纸钱被夜风卷起,坟顶那白色的招魂幡被风吹动,纷纷扬扬。李昂坐在墓碑边,拿起酒壶给坟前的三个祭杯里添了些酒,再仰起头自饮了一大口,然后把酒壶递到方济面前。方济眼珠都没动一下,定定地跪着。李昂又将壶嘴往他嘴边凑了凑,“来几口,心里或许会好受些。”方济还是一动不动,火光摇曳下的他,就像坟前的一尊石像。李昂无奈地收回酒壶,直接靠在墓碑上,自己又猛喝了几口酒。望着苍茫的夜色中那纷纷扬扬的招魂幡,如醉酒般轻哼着。“我与时光一起流浪,穿过千年的岁月,来到这如梦的盛唐”“流星从来不诉说他的孤单,石楠花也总是默默地开放”“我要告诉你呵,千万不要回头望,人生就是一道光,不往前,就消亡”李昂的醉语轻哼,就像是夜色中的挽歌,听了反而让人更加心酸,那个叫春喜的丫环和方老根都忍不住抽泣出来。二更时分,华老头和小秋来了一趟,本是想叫李昂回家。来要坟前,看到这番景象,华老头什么也没说,带着小秋到坟前上了一柱香,深深叹了一口气,回去了。李昂不时喝口酒,坐在坟前陪了方济一整夜。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李昂才重新开口道:“方济,杀人可用手,也可以用脑,怎么选择,决定着你能走多远,能成为什么样的人。”方济的眼皮动了一下,睫毛上的一滴露水滴到了衣襟上,他的手慢慢伸出,摸向了腰间横刀的刀柄。李昂抬起头来,望着漫天的朝霞,淡淡地说道:“用刀杀人,我帮不了你。但我答应你会跟去,替你收尸。”“谢谢。”方济太久没有开口,声线象是被堵住了,他向自己母亲的坟茔重重地磕了三下,站起身来,连马也不骑,披着麻,戴着孝,就那样一步一步地向方家走去,背影是那样义无反顾的悲怆。方老根和春喜要上去阻拦,被他那幽冷的眼神一扫,竟吓得后退不迭。李昂骑着马,慢慢跟在方济后面,这次,李昂没有阻拦他。从昨天开棺,再到看着他母亲下葬,他一滴泪也没有流,甚至没再说一句话,若不让他发泄一下,他很可能会疯掉。李昂随着方济进了方家大门,大门口的家丁不敢阻拦,一个个神色不安地退开一旁,李昂也不下马,就骑着马进了大门。方家大堂前,一脸横肉的方同兴当门而立,旁边是高高瘦瘦,眼神闪烁的方同光,及高老头等六七个里正和耆老。另外还有方同兴的正妻柳氏,小妾韩氏。三个儿子,胖乎乎的长子方舒,高大的方庭,瘦小的方源。还有方同光的妻子张氏,和女儿方菲。另有方家的护院、家丁等六七十人,黑压压地站在厅堂前。大家一言不发地看着方济走近。双方光是人数对比,就相差悬殊,李昂他们这边,后面就跟着方老根和春喜。人啊,多是势利的,之前方同良当家时,人人巴结着方济这位小郎君。现在眼看方同兴、方同光控制了方家的产业,多数都站到那边去了。“方同光,你,滚,出,来”方济停在厅堂前,切齿地一字一顿,手握着刀柄,慢慢往外抽着刀。“放肆”方同兴霍然拍案而起,指着方济对高老头等人说道,“高里正,你们都看到了吧,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其母不守妇道,坏我方家名声,伤风败俗。此子目无尊长,大逆不道非某胡说吧,乃父刚刚过世,他不在家守孝,跑到外头胡作非为,如今一回来,便对尊长拔刀相向,真是岂有此理”方济根本不管他说什么,拔出刀后,一步步向厅前的台阶逼去,那双握刀的手,青筋凸起,那冷漠的眼神,让台阶上的家丁步步退却着。方同光坐在厅里不吭声,他女儿方菲则流着泪喊道:“大哥,我阿耶只是请你阿娘出来会客,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阿娘的事,不知是谁在编排是非,才害得你阿娘大哥,你听我说,你先把刀放下好吗”“住口”方同光凛然大喝,对厅外的护院斥道,“还不给某把这大逆不道的东西拿下”那些护院只得硬着头皮拦上来。李昂骑在马上,突然扬声说道:“高里正,您老在就好了,这事您老得管管呀,不然真出了人命,您老也不好交待不是。”李昂刚说完,方济就出刀了,刀势有去无回地向一名护院劈出。当那护院挥刀一挡,一时火星飞溅,厅内之人皆惊。护卫人数众多,刀枪无眼,眼瞅着方济要吃大亏,李昂终于还是不忍心,从墙边抄过一根臂儿粗、长约丈余的木棍,纵马冲过去。怒马啸啸,棒头一顶,顿时将一个围攻方济的护院顶翻出去。被逼得加入战团的李昂,一边用大棒劈扫,一边对方济怒吼道:“你爹死了,你娘死了,你也想死掉吗,的死了老子可不会替你一家三口报仇”李昂嘴里大骂,手上不停,大棒轮得呼呼直响。那些围攻方济的护院战斗意志本就不强,被逼得纷纷惊退。“住手”李昂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喊,他百忙中回头望去,就见几个壮汉飞奔进来,直扑方济而去,方济不管是谁,挥刀一通乱砍,幸好那几人身手不错,将方济逼住了。大门外,方济的舅舅刘秉盛带着人拥进来,“济儿,住手还不住手”上次来吊唁,李昂见过一次刘秉盛。那次他是被方同兴打出方家的,两家本就势如水火,如今刘秉盛的妹妹,也就是方济的母亲又出事,两家说不定又要有一场械斗。李昂打马退到了一边,有刘秉盛在,他不想再掺和。刘秉盛这次是有备而来,带来了近百人,黑压压的站满了方家门外,与方家人紧张地对峙,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方济双拳难敌四手,被刘秉盛的手下擒住了,押到了刘秉盛身边。堂内的方同兴倒提着一把横刀,大步走出正厅,怒声狂呼道:“刘秉盛,你还有脸踏进我方家的门,怎么着欺我方家无人吗”刘秉盛先是扇了方济一个巴掌,然后指着方同兴道:“姓方的你方家今日若不给某一个交待,某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今日也跟你没完”“交待笑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方家的事,用得着给你一个外人交待有本事你就动手啊你敢欺上门来,某就敢杀人”刘秉盛气得脸色紫青,指着方同兴的手不停地颤抖着。这时高老头等人见事情一触及发,一齐出来劝架道:“大家不要激动,有话好说。谁要是敢动手伤人,难道就不怕我大唐的王法吗”就在此时,门外一阵骚动,只见犀浦县尉白英南亲自带着一群捕快冲进来,大喝着挡在两家人中间。这倒让李昂惊奇了。一般古惑仔打架,皇家警察不是都是等打完了才出现的吗大唐的捕快竟然打破这个铁律,真是太不专业了。“尔等意欲何为眼里都没有王法了吗啊”白英南指着双方的人马,拿出官威大吼着。方同兴绷着一脸横肉,刺耳地桀桀笑道:“白少府来得正好,有凶徒擅闯我方家,意欲行凶杀人白少府,这回你可不能徇私哦。”白英南与赵家走得近,方同兴对他没有一丝客气。白英南冷哼一声:“方同兴,本官办案,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怎么着白少府准备偏帮擅闯民宅的凶徒不成”白英南扫了他一眼,转头对刘秉盛说道:“刘秉盛,赶紧带着你的家人离开,否则别怪本官把你们押回衙门问罪了。”刘秉盛梗着脖子说道:“不用你押,某这就往县衙去,走”第0049章食盐中毒刘秉盛一纸诉状,将方同兴、方同光兄弟俩告到了新都县衙门。状告其二人为谋夺家产,逼死长嫂方刘氏;同时状告方同兴逞凶打人,至长子刘悉左脚残疾。刘秉盛是新都县人,家里世代经营蜀锦生意,到刘秉盛这一代,因为所生产的新蜀锦十分精美,被列入皇家贡品。听到了这个消息,赵上益立即亲自找上了刘家,准备与刘秉盛合作。犀浦与新都两县交界,刘家所在的刘家村离上溪村也就十五里,要合作很方便。犀浦县这边,或许是因为金桂儿的枕边风起效了,或许是别的原因,马清泉以证据不足为由,把赵家的家主赵仁贵给放了。刚从赵家搜到的血衣,因不能确定是谁的,也没作为证据,权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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