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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如果此策真能扳倒李适之,李昂不难得到李林甫的赏识,有李林甫推荐,弄个一官半职确实不是难事。但李昂不想和李林甫绑得太紧,李林甫好象也蹦达不了多少年了;抛开这一点不说,如果和李林甫绑得太紧,自己也就失去了自由度。而且有个进士出身,还是很有好处的,这对不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小角色来说,进士出身将能极大地增加自己的分量,将来升迁的机会也大得多。李昂再次严肃地警告他道:“贤弟,记住,万不可透露这是我的主意。即便对你父亲也不能透露,否则大哥将会有杀身之祸,记住了吗”“大哥,没这么严重吧,怎么可能”公孙靖宇一脸疑惑。李昂叹道:“正所谓,君心难测,到时皇帝会不会立即治李适之的罪谁也不敢保证。大哥我现在只是个小角色,若是让别人知道是大哥我支的招,到时李适之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的性命都难保;这世上啊,往往有些小角色,不自量力,想贪天之功,这样的人绝对没什么好下场。贤弟,你也要记住,有些功劳就算真是你的,但也要看看自己承受不承受得起,如果承受不起,千万不能要,老老实实让出去,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再者,离明年春闱还有两个月,我还准备从李适之一派手中骗个进士出身,你把我供出去了,我还有戏吗”“哦哦,小弟记住了,大哥,你放心,打死我也不会说。”公孙靖宇听完,立即拍着胸脯打保票。李昂对他还是相信的,公孙靖宇保证不会说出去,肯定不会说。但另一方面,知子莫若父,公孙谨肯定能猜到这主意不是他儿子能想出来的,那么稍作推测便不难猜到这是李昂在背后帮出的主意。如此一来,李昂不去贪这份功,却又能让公孙谨刮目相看,并欠自己一个人情。总之,这绝对比直接抢公孙谨的风头好得多。这件事,就让李林甫以为,是公孙谨想出来的吧。谈完了正事,俩人在楼上欢饮。李昂不时望望街景,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骏马自大明宫方向行来,那不是杨钊是谁从杨钊神采飞扬的神态中,便可以看出,他入京后混得相当不错。李昂心中一动,临窗高吟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s:求订阅,求月票第0195章酒仙听到声音,杨钊抬头向楼上望来,见是李昂站在二楼的窗口,他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点点头,然后继续打马而去。李昂望着杨钊的背景,不禁苦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点头之交吧。公孙靖宇探头出来望了望,鄙视道:“大哥,别理这厮,什么东西,仗着裙带关系做了个金吾兵曹参军的小官,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想当初在益州,这厮赌输了钱,就差点钻别人裆了。”李昂呵呵一笑,没有说什么。他正准备回身继续喝酒,就听到三楼上的窗口传来人声:“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好诗短短二十字,以叙家常的语气,朴素而亲切,简练含蓄,如此邀饮,谁能拒绝”李昂抬头望去,但见三楼的窗口有人探出上半身,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头戴砑绢帽,身着紫貂裘,相貌长得那叫一个帅,真是一个少见的老帅哥,那潇洒的雅态,让人一见而生好感。李昂笑道:“让先生见笑了。”公孙靖宇看了,连忙凑到李昂耳边说道:“什么先生呀,大哥,这是汝阳王李琎,现任太仆寺卿。”“啊汝阳王”李昂没想到,在这京城随便碰到个人,都是王侯级别的,这也太吓人了吧。楼上再次传来李琎的声音:“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小兄弟可否移步上楼,共饮一杯”对方好歹是位郡王,如此发出邀请,这样的好事入京赶考的举子恐怕人人梦寐以求,李昂自然也不会拒绝。临上楼之前,公孙靖宇说道:“大哥,汝阳王与左相李适之交好,大哥上去吧,如果能得到他的赏识,向李适之和达奚珣推荐,大哥你来明春闱上榜的机会将大增。小弟如果跟上去的话,恐怕对大哥不利,就不上去了。”汝阳王既然与李适之交好,公孙靖宇身为公孙谨之子,上去是自讨没趣。再者,他也急着回去,把李昂刚才谋划的事告诉自己父亲,是以就此与李昂道别。李昂独自上到三楼,那豪华的包间里,除了汝阳王李琎之外,还有一个年龄与之相仿的中年男子。“益州举子李昂,草字日之,拜见汝阳王。”李昂进门便是长身一揖,彬彬有礼。李琎笑道:“原来是入京赶考的举子,难得,真难得啊廖廖四句,就把寒冬腊月,暮色苍茫,风雪欲来,家酒新熟、炉火已生,等待朋友到来情景勾勒出来,其间流溢出友情的融融暖意和人性的芳香。”李昂连忙答道:“让汝阳王见笑了,学生方才偶然看到一位故人自楼下经过,便出语邀饮,奈何故人无意,匆匆而去。”李琎脸上带着一抹微笑,刚才他闻声望出去,把杨钊微微一点头,便打马而去的情景看了个真切;杨钊如今仗着后妃的关系,出入宫禁,俨然新贵,不把李昂这样的举子放在眼里,也不足为奇。“哈哈哈既然贵友无意,你也不必介意,就坐下来与我等一起共饮吧,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中书舍人梁陟,梁舍人不但正绩斐然,而且诗书画皆有独到之处。”中书舍人在朝中算是不小的官了,负责诏旨制敕、玺书册命。李昂再拜道:“学生李昂,拜见梁舍人。”“免礼”梁陟含笑道,“自李白李翰林离京之后,汝阳王还是第一次如此夸赞一个人,坐吧,既然汝阳王邀你上来共饮,莫扫了汝阳王酒兴才是。”“多谢汝阳王,多谢梁舍人。”李昂道谢之后,敬陪末座,说道,“学生在益州时,常听李学士提起京中故人,对二位贵人更是多有赞誉。尤其提到汝阳王,箭术无双,精擅羯鼓,每饮三斗不醉,可谓是酒中仙。”“咦”李琎惊诧地问道,“你见过李太白”“不瞒汝阳王,今年初秋,李学士与友人元丹丘元仙长入蜀,曾逗留学生舍下一月有余,其间李学士还写了一本自传,学生有幸帮着校对付印。”李昂侃侃而谈,在两位大人物面前,不卑不亢,气定神逸,把李白在益州的情事详细说了一遍,以此来拉近双方的距离。李琎见他落落大方,没有平常人那种谨小慎微的模样,很是喜欢。何况他和李白是朋友,李昂又与李白有如此交情,爱屋及乌,对李昂自然是更亲近。直接以表字相称道:“日之,李太白的自传你可有带来”“当然,学生所住邸舍离此不远,这就让人回去取来供王爷一观。”“好来,陪本王饮了这一杯。”“敢不从命”就李昂所知,李琎是个善饮之人,说善饮那是客气,其实就是嗜酒如命,自谓三斗不醉,李昂暗暗决定,今日一定要把他放倒在酒桌上。且说公孙靖宇匆匆赶回家之后,便找到他的父亲,把华山金矿的一事说给他父亲听。公孙谨听罢,一脸惊诧,望着自己的儿子追问道:“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公孙谨久居高位,神态之中自有一股威严的味道。公孙靖宇牢记李昂吩咐,低着头答道:“回父亲大人,没有人给孩儿出主意,孩儿今日在状元楼,偶然听到别人提及华山有金矿一事,突然福至心灵,想到可以利用此事,除掉父亲的心腹之患。”公孙谨冷哼一声,却没有继续追问,对这个儿子,他知之甚深,就他那犟牛一样的性子,要是不愿说,你打死他也没用。“你今日去了状元楼”“呃是的。”至此,公孙谨已心知肚明,自从儿子认识那个李昂之后,确实改变了不少,自己的话多少能听进去一些了,甚至每天还读读书,有这样的改变,公孙谨心里无比欣慰。他想了想说道:“你那位义兄进京了吧过两日休沐,你请他到家里来,为父要见见他。”公孙靖宇为难地答道:“恐怕要让父亲大人失望了,他要参加来年春闱,这个时候不适合来咱们家做客。”公孙谨皱了皱眉头,心中虽有些不快,但没有多说什么。如今李适之一党把持着贡举,李昂若来公孙家做客,确实会造成不利的影响,这一点公孙谨一想就透。他随即吩咐下人准备车马,匆匆赶往平康坊李相国府去了。第0196章请君入瓮毫无疑问,大明宫是当今世界最辉煌壮丽的宫殿群,其建筑形制影响了周边的高丽、日本等多个国家宫殿的建设,被誉为千宫之宫、丝绸之路的东方圣殿。大明宫有含元殿、宣政殿、紫晨殿三大殿。正殿为含元殿,是当时大唐长安城内最宏伟的建筑。殿前东西两侧有翔鸾、栖凤二阁和通往平地的龙尾道。整座宫殿坐北朝南,居高临下,规模宏大,建筑雄伟。含元殿通常只有皇帝登基、册立太子、皇后,或大朝会才启用。含元殿以北的宣政殿才是常朝的地方,宣政殿左右有中书、门下二省,及弘文、史二馆。政事堂是平时宰相们议事的地方,是协助皇帝统治全国的最高议事机构。原设于门下省,中宗之后移政事堂于中书省;开元十一年,二省合于一处办公,中书省负责起草圣旨、政令。门下省负责审核、封驳,二省合于一处办公后称中书门下,提高处理政务的效率。有资格参加政事堂会议的,原仅三省长官中书令、侍中、尚书左右仆射,是当然的宰相。其后,皇帝又以他官参加政事堂会议,称为参知政事、同中书门下三品等以后逐渐统一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之名,亦为宰相。如今天下太平,国富民强,皇帝又刚刚册封了贵妃,沉迷于风花雪月之中,已经很少上朝了。作为中书令兼尚书左仆射的李林甫,每天早早来到政事堂,处理整个帝国的大小政务,皇帝的倦政,给了他极大的自主处决政务空间。美中的不足的是,许多事还要受到左相李适之的掣肘。李适之身为门下省长官,掌控审核封驳大权。加上达奚珣、韦坚、皇甫惟明、裴宽、韩朝宗、裴敦复、李琎等人与李适之关系密切,对李林甫任人、施政,都造成了强大的阻力。最值得一提的是韦坚,身为陕郡太守兼江淮租庸转运使,掌东南各道谷物财货转输与出纳,控制着帝都的命脉,实权之重,不是宰相,胜似宰相。是以李林甫最先对韦坚下手,九月初,李林甫上奏皇帝,以韦坚任陕郡太守兼江淮南租庸、转运、处置等使期间有功,擢为刑部尚书。这实是明升暗降,成功夺取了韦坚转运使一职,以杨慎矜代之。但这在李林甫看来,还远远不够。他的目标是把李适之、韦坚、皇甫惟明、裴宽等人都全部逐出朝堂,甚至杀之,以绝后患。因为这些人都深得皇帝宠信,而且确实有才。只是贬出朝堂的话,难保哪天不会被皇帝重新召回。看似太平盛世的大唐,暗地里却是急流汹涌,李林甫苦等机会,现在机会终于出现了;昨日傍晚,吏部侍郎公孙谨拜见李林甫,给他献上了一策。一向老谋深算的李林甫听了,也不禁拍案叫好。今日一大早,李林甫如常来到政事堂,他穿着那身紫色饰凤池的官袍所过之处,沿途官吏纷纷躬身施礼,不敢有丝毫怠慢。直到进入政事堂,见到李适之等人,李林甫才长揖道:“李相公早”李林甫脸容清癯,官帽袍服打理得一丝不拘,脸上挂着亲善的笑容,让人一见而倍感亲切。如果你以为李林甫和李适之是死敌,双方见面就怒目而视,一副针尖对麦芒的样子,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越是面对自己的政敌,李林甫表面上的态度越亲切,一向如此。在政事堂,往往是他主动向李适之问好,谦谦有礼。是以了解他的人,暗地里送了他一个“口蜜腹剑”的判词。李适之回了他一礼,说道:“李相公来得正好,范阳节度使安禄山请拨粮草的奏章又到了,称今年为讨伐奚人和契丹,幽州各镇损耗巨大,请朝廷尽快加拨粮草,以供军士越冬。”这件事,李林甫是知道的。今年三月,皇帝以静乐公主下嫁契丹李怀节;宜芳公主下嫁奚人李延宠。至九月,李怀节、李延宠双双杀害公主叛唐。安禄山发兵击之。”李怀节和李延宠刚刚迎娶大唐公主,为何短短几个月,便双双杀害公主叛唐。其中很令人怀疑。有人说是安禄山为了战功,肆意掠杀奚人和契丹,是以两族才杀公主叛唐。但幽州离长安迢迢万里,朝廷并无实证。安禄山上书朝廷,说是奚人和契丹犯边在先,其出兵斩杀了前来劫掠的奚人和契丹人,是以李怀节和李延宠怒而杀公主,双双叛唐。如今,安禄山正大举出兵讨伐奚人与契丹,请拨粮草与军械的奏章是一拨接着一拨。李林甫接过奏章看了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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