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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丽无比。红柳树下系着一条小船,一个白袍渔者安然坐于船头,头上戴着青若笠,手上握着钓竿,河水泱泱东流,白影不随清波而去。这时,河边的林子里传来一串朗声清吟: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朗吟声随风传来,充满了风雅的味道,船头的渔者忍不住转头去望,但见一个英气勃勃的男子,腰悬着横刀,手上拄着竹杖,他摘下了头的若笠,甩了甩帽沿上的水珠,然后抬头望着河对面满山的红叶,淘然如醉。男子身边,跟着一位女子,身姿绰约,腰身袅袅婷婷如河边的柳条儿,身边上衣裙被江风吹动着,凌风欲飞,美如仙子。女子那双眸子比河水还要清澈,脉脉的目光无声地流淌在男子身上,眼中的情意无须更多的语言来表达,足以让精钢化作绕指柔。小船上的渔者开口道:“李长史此时想要归去,恐怕是难以如意了。”“泌,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人虽在这,但这不妨碍我的心直上九重天,飞扬八万里。”“这听起来,怎么感觉李长史这心是要飞往逻些呢”“哈哈哈泌,你总算也会点幽默了哪天若是真能平定吐蕃,我定要与你在逻些的布达拉宫喝他个痛快唉唉唉鱼上钩了,快起钓。”船头的李泌却是不慌不忙,一边拿起钓竿有条不紊地起钩,一边若有所指地答道:“我估摸着,这鱼也应该上钩了,李长史,这回上钩的定然是条大鱼,李长史的鱼篓都准备好了吗”“要什么鱼篓,矫情直接生火烤了吃,哈哈哈”“哈哈哈”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这时只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骑快马自山林边驰过来,到了十几步外,马上的汉子飞快的翻身下马,禀报道:“报李长史,吐蕃大军动了,几万人马正朝骆驼桥赶过来,其中两千敌军前锋速度非常快,估计半夜时分就能赶到骆驼桥北岸李光弼将军说,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请李长史回大莫城门指挥”不等信使说完,李昂就打断他道:“指什么挥你回去告诉李光弼,他要是真不想干,就自个跳黄河里去,好了,你回去告诉他,偷袭莫离驿的人马我都安排好了,让他按计划拖住吐蕃大军两三天就行。”“喏”信使来得快,去得也快,马蹄声很快就远去。李泌终于将鱼拉出了水面,好大一条鱼,在拼命的扎挣着,但已经被鱼钩紧紧地勾住,哪里还能逃得了。李昂身边的女子说道:“李郎要吃烤鱼,我这就去生火。”李昂阻止他道:“萧娘子,这事让护卫们去做吧,船舱里有剑南烧春,你且给我们拿些来吧。”“嗯”女子轻应一声,钻进船舱去了,风中一缕幽香淡淡。李泌笑道:“李长史这回真的人做甩手掌柜了”“可不,掌柜就得有掌柜的样,要是掌柜成天去跑堂,那不是抢了小伙计的饭碗吗泌,我决定了,咱们以后只管设坑,这填坑的事就让手下人去干吧。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圣上又给我加了一个银青光禄大夫衔,这下子咱好歹有件紫袍穿了。”“恭喜李大夫贺喜李大夫”“得得得,我又不是学医的,你还是照着旧称呼叫吧。”“那怎么行,这官衔自然是依高的来称呼,否则岂不失礼”好吧,李昂就懒得理会了,他接着说道:“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崔乾佑升官了,听说准备迁往幽州,你说这个骨节眼上,朝廷这不是给我添乱吗我还指望着崔乾佑给咱们张罗后勤粮草呢。”听了这个消息,李泌思量了一下说道:“这大概是李林甫的意思,崔乾佑这个司马与你这个长史,在职权上有不少重叠,有他在陇右,加上哥舒翰这个节度使,一旦二人联合,你便难施展拳脚,李林甫把崔乾佑调往幽州,是为李大夫你扫清障碍,好让你大干一番。”“泌,我担心啊,我一直努力避免和李林甫跳一个坑里,现在看来,要跳出这个坑难喽”“李林甫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这个坑要跳出来就一起跳出来,要是跳不出来,李大夫就得跟着他一起埋坑里。”“这大夫你倒是叫得挺顺溜的哈,我告诉你,我要是跳不出来,你先得给我垫背,想跑掉没门,唉,说来说去,咱们日子还长着呢,李林甫一个风烛残年的人,咱们陪着他蹲坑真不值啊”“哈哈,李大夫就消受着吧,你等着,李林甫还会不断的给你送好处的。不管将来怎么样,只要大夫眼下不急着跟李林甫解绑,他一定会不断的给你创造便利。李大夫要想平定吐蕃,缺不了李林甫的支持啊”“算了,先别去想这些,眼下要紧的是,别让达扎路恭跳出咱们的坑才好泌,我突然有个想法,要不咱们把达扎跳恭放过南岸再收拾他,这样的话,他几万大军一个也别想跑掉。”李泌听了不禁一惊,急声道:“不可”s:新的一个月,求保底月票啦第0396章戏“不可”李泌急声道:“李大夫,放弃骆驼桥,就等于放弃了树敦城,达扎路恭此人不可轻视之,即便暂时有朗梅色掣肘,然一旦容达扎路恭几万大军过河,咱们要重新夺回大莫城门,控制骆驼,将难上加难,即便能做到,几万吐蕃大军全被困住,也会促使朗梅色和达扎路恭暂时抛弃前嫌,共谋生路;李大夫应该清楚,但凡围城,多采用围三缺一的方式,皆因一旦尽围四门,断了敌人逃生的念想之后,反而会激起敌人死战之志。李大夫欲放敌人过河,再截断敌人归路以便全歼之,这和围住敌城四门,断其逃生的念想有何分别更何况大莫门城地势狭窄险要,一旦拱手相让,敌军士气再低,为了生路,也会死守,咱们要迅速夺何几乎不可能,到时不光树敦城断了后援成了死城,黄河九曲之地也全部暴露在敌人的铁蹄之下,最后鹿死谁手便难说了”李昂摸着腭下的短须,笑道:“泌,别紧张,我也就那么一说,这不是给你进言的机会嘛”李泌听了,不禁翻了个白眼,这让李昂突然发现他可爱多了。萧鸾先是把鱼提下去,让护卫们烤,然后洗了手,把杯子摆开在一张小几上,安静地为二人斟酒,她那安静文雅的神态,完全是一个大家闺秀的形象。这次她跑到大莫门城来,说是无意,实是有心。李昂是嫡皇孙的消息如今风传一时,听到这个消息后,萧鸾心中非常矛盾,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向亲自向李昂证实这个消息的真假。升龙会的宗旨就是造李唐的反,如果李昂真的是嫡皇孙,她该怎么办杀了他萧鸾自问下不了那个手。跟他决裂这对升龙会有什么好处现在升龙会最赚钱的印刷、茶叶、精盐、以及与吐蕃的贸易,方方面面都和李昂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与之决裂,损失之大难以想象。继续利用他李昂有那么好利用吗万一让他知道了升龙会的存在,后果会很严重。斟酒的时候,萧鸾悄悄地看了李昂一眼,矛盾的心情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未遇见过这样一个人。对他矛盾的心情,李昂没有察觉,和李泌继续商议着怎么对付吐蕃大军。他这次没有亲自上阵,李泌颇为安慰,这是由将转变成帅的必然规律,没有哪个统率数万大军的大帅还亲自上阵的。结果李昂喝了两杯酒,突然说道:“泌,你说咱们这样是不太闲了”李泌差点没被酒呛着,心里不禁暗叹,到底是太年轻了啊,缺少静气,这仗还没开打呢,李昂又坐不住了。李泌里头那丝安慰顿时一泄而光,立即问道:“李大夫不会想亲自带人偷袭莫离驿吧”李昂瞥了他一眼,轻咳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不让我去的。”“当然不让,你现在是陇右主帅,大战一起,还有诸多事情需要你决策和协调,你要是亲自去偷袭莫离驿,就是置整个陇右的安危于不顾,这是严重的渎职。”“嘿嘿,那你说咱们在这儿钓鱼,算不算渎职呢”这个时候,树林边再度传来马蹄声,信使飞驰而来禀报:“报李长史,树敦城重被五千吐蕃兵马围住,另外两千吐蕃前锋已经到达野猪岭李晟李军使请求准许在入夜后出城突击,杀杀五千敌军的锐气,以便接下来固守城池。”李昂听完,说道:“告诉李晟,接下来他的行动可完全自主,不必再请示。”“喏”信使朗应一声,然后飞驰而去。等护卫把烤鱼拿上来,李昂一边吃一边说道:“这戏演到这,可以了泌,吃完鱼,咱们也该回大莫门城了。”李泌笑道:“看来李大夫还是闲不住啊”“我这是心疼信使,让人家来回的跑,总不是个事。”事前李昂已经做好了妥善的安排,大莫门城的一万五千唐军,交由了李光弼全权指挥。武器粮草的供应,有崔乾佑在后方调度。他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回大莫门城。现在他胡乱找个理由要回大莫门城,那说明他是静极思动,准备再大干一场了。考虑到李昂如今毕竟是陇右主帅,总指挥部离战场太远确实不太适合,李泌没有再劝他。吃过烤鱼之后,李昂带着李泌和两百护卫回到了大莫门城。大莫门城里还在继续演着戏,马魁三的“叛军”还占据着大莫门城,城外是李光弼掌握的五千人马依靠骆驼桥以北的工事。两者之间的“战斗”还在继续。至于曹彦和安道远,则退到了二十里外的白羊岭,作壁上观。入夜之后,李光弼与马魁三之间的“战斗”终于暂停了下来。大莫城门上西风呼啸,月光幽冷,一派战后的凄凉景象。蕃将聂赤的两千前锋比预料中来得还快,未到三更,骆驼桥北岸就传来了隐隐的铁蹄声,被隔阻在骆驼桥北岸的五千唐军得知有敌来袭之后,大为惊慌。李光弼又再下令向占领了大莫门城的“叛军”发起进攻,企图打通回归的通道。因为任由“叛军”占着大莫门城的话,他们这五千人将进退两难。南边被“叛军”阻于城下,北边又面临吐蕃大军的攻击,这样下去,他们这五千人马绝对支撑不了多久。对于李光弼来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控制了骆驼桥,否则“叛军”要是一把火烧了骆驼桥的话,他们就完了。骆驼桥两岸,火光四起,喊杀声响成一片,外围有大量的吐蕃侦骑,不断把唐军的情况回报给其后方。聂赤心中充满了喜悦,他不断催促着手下加快速度。夜色中,火光成片,飞掠在草原上。“快吐蕃兵马来袭,布防布防”骆驼桥北岸,李光弼指挥着五千唐军,一边回攻大莫门城,一边紧急布防,准备迎击吐蕃人来自北面的进攻。聂赤人的马一杀到,立即对北岸的工事发起来进攻,果然,这次他没有像扎桑那样,遇到迎头痛击。不过李光弼很不错,在两面受敌,形势非常不利的情况下,还能压住阵脚,指挥着五千唐军两面作战。大片的火光照亮了天空,沉沉的角号声在夜色中呜呜的吹响,聂赫集中兵力对东面的山坡发起了猛攻,火光中,但见无数的箭羽腾空而起,向坡上罩去,几乎在同时间,坡上的唐军也以弓箭还击,双方的箭雨在空中交错如幕,嗖嗖的劲箭凌空射下,中箭者发起珠惨叫声此起彼伏“冲上去唐军后路已绝,必不能持久,大家只要冲上去,唐军必溃”聂赤大喊着,他身边的角号声穿透了夜空,数以千计的吐蕃铁骑在角号声的催促下,冒着唐军的箭雨向山坡上猛冲,战马嘶鸣,人怒如潮,声势惊人。冲到了半坡的吐蕃骑兵遇到了半截埋入地下的拒马桩,战马前进不得,吐蕃人便跳下战马,举着盾牌,挥舞着马刀,翻过拒马柱继续往上冲。唐军的士气不高,战斗力大为减弱,吐蕃人一个冲锋,竟然冲到了坡顶边沿,与上面的唐军短兵相接,双方绞杀在一起。聂赫见状,大为兴奋,又投入了五百人马加强攻势,整个骆驼桥北岸,被火光照得亮如白昼,激烈的减杀声直冲九霄。影影绰绰的吐蕃人呐喊着,挥舞着刀枪在冲杀,坡上的唐军被敌人的气势所慑,防线有些凌乱,岌岌可危。李光弼一看这形势,不禁大惊,连忙又投入上千唐军进行反击,才总算扭转了颓势。唐军居高临下,加上人数占优,在李光弼亲自押阵之下,开始了反击,一波波冲上来的吐蕃军被挡在坡顶边沿,唐军开始抛下滚石檑木,把吐蕃人一片片的撞翻,然后俯冲而下,进行了反冲锋。火光中,但见人影交错,刀光如幕,天空中还不停地腾飞着箭羽,双方不停有人倒下,血雨腥风弥漫,惨叫怒吼不绝。唐军在扭转颓势之后,有愈战愈勇之势,逼得吐蕃人不断的后退。最终,在首战进行了将近半个时辰之后,聂赤眼看难以取胜,只得下令吹响撤退的角号声。攻山的吐蕃士兵听到之后如释重负,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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