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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好,现在大小事务几乎都交给了朗梅色来处理,加上这些时间没有兀论样郭的掣肘,朗梅色自我感觉非常好,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更长点、再长点。只是兀论样郭不但没能与大唐达成和议,还被套猪笼浸粪坑,发生了这样的事,别说是断了一条腿,就算只剩下一口气,尺带珠丹也只能让人把自己抬出来。吐蕃大殿之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兀论样郭一走进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仿佛大家要看清楚他身上还有没有残留屎尿一样。兀论样郭一脸悲愤,对尺带珠丹大礼参拜道:“赞普臣有辱使命,请赞普降罪”大家眼看着兀论样郭拜下去,谁也没有出声,尺带珠丹亲自向兀论样郭求证道:“内相到鄯州后,真的被李昂浸猪笼了”毫无疑问,这又一次刺痛了兀论样郭的心,他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地说道:“赞普啊李昂此人空有其表,实则野蛮无比,臣代表吐蕃出使唐国,与李昂私下并无怨愁,他将臣关进猪笼,浸入粪坑,这实际上是在污辱我吐蕃啊臣个人受辱事小,但我们吐蕃受此大辱,实在是不能忍受啊”兀论样郭声音一落,大论朗梅色立即出来说道:“赞普,果然不出所我所料,唐国接连大胜,这个时候根本没有论和的诚意,内相当初不听臣的劝告,执意与唐国议和,若不是这样,也不至于受此污辱,内相自己受辱不要紧,然而他在会面时故意刺激李昂,使我们整个吐蕃跟着他受此大辱,实在是罪不可恕。”兀论样郭饱受外辱刚一回来,受伤的心灵还没有得到一丝安慰,立即又要面对自己人落井下石的行径,真是忍无可忍。他立即指着朗梅色怒吼道:“朗梅色你才真是罪不可恕,你身为大论,不但毫无作为,还导致骆驼桥之败,若非如此,李昂又怎么敢这般肆无忌惮的污辱我吐蕃赞普啊朗梅色反复无常,一开始力主议和,讨好赞普,得了大论一职后,明知我吐蕃已不堪再战,他却极力反对议和,分明是想让我吐蕃亡国啊赞普朗梅色才是最大的,此贼不灭,吐蕃迟早要葬送在他手里”朗梅色哪甘示弱,立即回应道:“兀论样郭你说我是靠讨好赞普才得到大论一职,岂不是在骂赞普是昏君处理国家大政,理应审时度势,根据实际情况的变化制定相应的政策,岂能一成不变当初我主将与唐国议和,是因为我吐蕃还议和的本钱,现在我反对议和,是因为我吐蕃已经没有议和的本钱,强要去议和,只能任唐国漫天要价,而我们连落地还钱的机会都没有,这样的议和,还不如不议。现在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兀论样郭你身为内相,却连这些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到了鄯州,还故意刺激李昂,使整个吐蕃都因你遭受这样的奇耻大辱,到了这份上,你还有脸走进这朝堂赞普,臣请治兀论样郭辱没国家之罪”九大政务大臣中,包括法务准事大相未东则布、苏毗王没陵赞在内,有半数出来支持朗梅色,议处兀论样郭之罪,大殿内眼看吵成一团。尺带珠丹躺在病榻上,看着手下这群外战外行,内战内行的家伙争吵不休,心里的怒火噌噌直往上窜,他一拍病榻,发出呯的一声“住口通通住口事到如今,你们不思对策,还争吵不休,要尔等何用饭桶通通都是饭桶”尺带珠丹大怒,殿中大臣顿时噤若寒蝉,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过了好一会儿,尺带珠丹的目光落到苏毗王没陵赞身上,问道:“没陵赞,你说,唐国如此无礼,现在该怎么办”苏毗没陵赞心中一惊,暗念一声阿修罗神保佑,谨慎地答道:“赞普,李昂接连大败我们吐蕃,心气正高,现在我们去议和,李昂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我们,臣觉得,这次李昂如此肆意污辱我吐蕃使节,现在我们不妨等一等,看看唐国皇帝怎么处理这件事,如果唐国皇帝加罪李昂,咱们与唐国之间就还有议和的希望,如果唐国皇帝不问罪于李昂,咱们也就不用再想议和之事了,还是上下同心,准备与唐国再战吧。”“上下同心,说得好,但是没陵赞你觉得这能做到吗”这次骆驼桥惨败,只有苏毗卓玛的人马安然撤了回来,苏毗部本来就是吐蕃内四族中最强大部族,如今此消彼涨,苏毗部的实力在吐蕃就更加突显出来了。相对于大唐的威胁,现在尺带珠丹更担心的是内部的叛乱,毕竟吐谷浑部的背叛刚发生没多久,前车之鉴不远啊没陵赞自然知道尺带珠丹在担心什么,他连忙表态道:“赞普,臣随时听候赞普差遣,只要赞普有命,臣绝对没有二话。”没陵赞这般表态,尺带珠丹会相信吗第0423章亲自出马尺带珠丹当然不会那么轻易相信苏毗没陵赞的忠心,他从来没有相信过没陵赞,所以长年让没陵赞滞留逻些,不让其返回苏毗部。现在苏毗部的实力在吐蕃内部,已逐渐显现出干弱枝强,尾大不掉之势。高原气候特别,唐军一时攻不上来,但苏毗部反叛却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这比唐军的威胁大的多。如果能和大唐达成和议,尺带珠丹还有时间来慢慢解决苏毗部的问题,但李昂将兀论样郭浸猪笼、扔粪坑,如此污辱吐蕃,不愿议和的态度已经再明显不过。外部的巨大压力,要嘛会让内部变得更团结,要嘛会让内部分崩离析,这个道理尺带珠丹是懂的。而对于吐蕃这种部族联盟的政治体制而言,分崩离析的可能性会大得多。吐蕃在地理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只要内部团结,外部的力量就很难占领吐蕃。因此,最大的威胁实则不来自于外部,而来自于内部。和大唐的议和失败,加剧了尺带珠丹彻底整合内部各部的迫切感,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尺带珠丹此时就盯上了实力最强的苏毗部。没陵赞意识到很可能自己一句话说错,就会引来杀身之祸,他心房一阵揪紧,谨慎地说道:“赞普自登基以来,我吐蕃国势蒸蒸日上,足见赞普英明,今年与大唐的战争连番失利,主要是达扎路恭等人轻敌少谋所至。臣以为,等赞普养好腿伤,若能御驾亲征,必定能让我军士气大振,李昂年纪轻轻,侥幸赢了几仗,难免心高气傲,这从他肆意污辱我吐蕃使节足见一斑。正所谓骄兵必败,再加上赞普睿智的指挥,一定能大败唐军,夺回大非川和黄河九曲之地。到时候,臣愿将苏比部所以兵马,交由赞普亲自指挥,臣但求能替赞普牵马提靴就知足了。”没陵赞急中生智,以尺带珠丹御驾亲征为前提,答应到时交出苏毗部所有的兵马,表面上既显示了忠心,同时又是不错的缓兵之计,毕竟冬天到了,尺带珠丹的腿伤又没好,不可能立即御驾亲征,这就给苏毗部留出了一段缓冲的时间。“很好,苏毗部忠心耿耿,来啊,赐没陵赞宝石一斗,丝绸五十匹。”尺带珠丹听了没陵赞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没陵赞的能这么表态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治下的吐蕃,是部落联盟式的政治体制,各部首领有着很大的自治权,如果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实际上尺带珠丹也不敢随意拿苏毗部开刀,否则其他诸部难免会产生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的心里。见没陵赞获赐,朗梅色眼神一闪,立即说道:“赞普,我觉得苏毗王的话非常有理,达扎路恭一败再败,使我军士气大损,看来也只有赞普御驾亲征,才能提升我军士气了。另外,李昂自恃有功,变得非常骄横,谁也没放在眼里,这也是事实,这次除了内相故意挑衅,被李昂浸粪坑外,听说李昂连陇右节度使哥舒翰也没放在眼里,把哥舒翰也踢进了粪坑;发生这样的事,李昂很可能会被唐国皇帝严惩,就算唐国皇帝不严惩李昂,哥舒翰与李昂之间的愁恨也不可能化解得了了,李昂功劳比哥舒翰大,在陇右军事也更有威望,偏偏哥舒翰才是节度使,权力比李昂大;这肯定会让陇右分裂成两派,内斗不休,双方甚至会发生血战,这毫无疑问对我们非常有利,赞普先安心把伤养好,臣料想,过不了多久,陇右必定生变,到时就是咱们一洗前耻的最好机会。”准事大相末东则布等人纷纷附和,在李昂如此污辱兀论样郭,污辱吐蕃之后,谁也不敢再提和大唐议和的事。当然,也没有谁敢嚷嚷着立即出兵攻打大唐,嗯,等赞普腿伤好了再说吧别的事情可以容后再说,但收拾兀论样郭这件事,朗梅色可是一刻不能稍等,等大家声音一落,他又立即说道:“赞普,李昂污辱我吐蕃使节自然不对,不过兀论样郭言行不当,刺激了李昂乃至自取其辱却也是不争的事实,赞普,此事已经传为天下笑柄,兀论样郭罪责难逃”不等朗梅色说完,兀论样郭就忍不住怒吼一声:“朗梅色你不要忘了,不久之前你才刚被李昂驱逐而回,这难道不是让我吐蕃受辱吗要治罪应该先治你的罪”“住口都住口有本事去和李昂吵谁去”尺带珠丹再次大吼,他本来是想向大臣们问问对策,但结果从见面开始,大臣中两派人就争吵个不停,还里还顾得上商议正事尺带珠丹这一吼,大殿内顿时又没声了,或许不是他有多威严,而是没人敢去找李昂,别说去和李昂吵了,听到李昂这个名字都吓得不轻啊看来李昂这个名字在吐蕃不但可止小儿夜啼,还可止大臣银掐架啊。尺带珠丹里心烦着呢,想和大臣们商议对策,大家只知道内斗,无奈之下,他只好让大家散了,然后单独召见大论朗梅色,无他,朗梅色指提到李昂将陇右节度使哥舒翰踢入粪坑,势必会造成陇右两位主要人物的恶斗,这是尺带珠丹这阵子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就像在黑暗中摸索了很久的人,终于看到了一线亮光似的,而这丝亮光是朗梅色指给他看的。其他大臣各自散去,最难过的莫过于内相兀论样郭了,在鄯州受尽羞辱,回到逻些来又遭到如此冷落,赞普连句安慰的话也没有,以后他还有脸在吐蕃朝堂上呆下去吗和心丧欲死的兀论样郭不同,苏毗王没陵赞脚步匆匆,一赶回自己的住所后,立即差遣心腹手下给自己的女儿送信。尺带珠丹对苏毗部的猜忌之心越来越重,他虽然用缓兵之计暂时应付了过去,但这样绝对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及早做好万全准备才行。又是一场大雪,给鄯州再添了一件厚厚的雪衣,黄昏时间,呼啸的西北风从城头刮过,吹落雪花片片,城上守卫的唐军士兵不时跺着脚、呵着热气,远远见李昂从城下骑马经过,一个个连忙挺直身体,站得象一棵棵青松般挺拔。不过李昂不是来巡城的,他是到东门内的陈家来买酒的,这么冷的天,天色又快黑了,他还得亲自跑一趟,心里不禁埋怨起陈老头来,这家伙自酿的高粱酒劲儿足,最适合这样的风雪天气喝,但陈老头一向只是自给自足,并未开酒坊,只有好友上门,才会赠送一两斤,李昂让亲兵来买,人家硬是不卖,这不,他只得亲自出马了。“我就不信了,不卖老子就抢我看你给脸不要脸”李昂一边大步走上陈家的台阶,一边恶狠狠地宣泄着心头的不满。他刚要踢门,大门吱呀一声,先打开了。门内站着一个老头儿,须发尽白,笑吟吟地说道:“李大夫的脸子,谁敢不给啊哈哈哈”李昂愣了一愣,才说道:“既然如此,陈老先生开个价吧,卖我十坛。”陈老头抚着白胡子,呵呵笑道:“老朽这酒,只送不卖,李大夫亲自登门,老巧自不能驳了这面子,来人取两坛高粱美酒来”“不不不,两坛不够,至少十坛”李昂直摇手道。陈老头还是一脸耐人寻味的笑意,不疾不徐地说道:“李大夫,老巧这酒,向来不卖,送人最多也不过两坛,李大夫若要十坛”“不行吗”李昂怨念再起。“呵呵,也不是不行,只要李大夫只要为老巧这高粱酒赋诗一首,别说是十坛,把老巧准备过冬的高粱酒全部拿去也无妨。”“湿我嘴巴干着呢,这酒还没喝,哪来的湿”“呃李大夫说的是,老巧失礼了,李大夫请,我听说李大夫是海量,今日在老巧这儿尽管开怀畅饮,这酒,老巧包够李大夫快请”“陈老先生,不瞒你说,这酒我是拿来请人吃的,今日实际没空,若陈老先生有心邀请,明日我再叨扰,可好”陈老头话中有话地笑道:“李大夫请人吃酒哈哈哈只怕我这酒效用不够,无法帮李大夫化解烦心事啊”靠这老头莫非是妖精,我这才一说请人吃酒,他就猜到是请谁了不成李昂试探地问道:“那敢问陈老先生,除了您这酒之外,还有何物可化解我心中烦忧”“周瑜打黄盖”“周瑜打黄盖”李昂瞥了陈老头一眼,心头,我道你有什么高明的招儿呢,还不是跟我想的一样。“多谢陈老先生赐教,来日李昂一定亲自上门道谢。这下轮到陈老头愣住了,他好奇地看着李昂,不知道他是一点就通,还是根本没理解自己的意思,“李大夫,你”“陈老先生快让人拿酒来,这风雪之夜,正好请黄盖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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