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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都有些不解。“不用啦我有这把刀呢”脚尖一跳,锈迹斑斑的观天行飞到李青手中。刀才铸造出来,刀鞘都没有一个。“这这”支吾一阵,铁宛如对李青手里的绣刀实在没有什么信心。一转手,翡翠刀塞到了李青怀里,并且按住李青的手,说:“这个务必请青哥哥手下”一股热流涌进李青胸口,说不出感激话来,唯独回以铁宛如一个眼神,并略微点头。次日凌晨,山风冷清,风怜师徒二人一早就将李青房门粗暴踢开。风铃气冲冲提着一根绳子,把李青双手捆绑起来。“你们你们欺人太盛”拔除铁玫瑰,风怜脸色也比来时好了许多,见李青这样蛮横,不忘打击一阵:“就欺负你了,这一路我不想出什么意外,把你捆起来才是上策。”铁舒勇与风怜站在一处,微微皱眉,看不惯风怜这作风,摇摇头之后走向李青。昨夜一番羞辱,风铃憋着一口气,捆绑李青双手时候,更加用力,勒得李青一阵叫骂:“你撞鬼还是吃错药了,这么用力轻一点会死么这样下去,以后鬼才会娶你当老婆”风铃可不说话,手上的力道又增加了几分。铁舒勇看风铃已经将李青捆绑完毕,招招手示意风铃走开。从相遇时候开始,李青还以为这人会仗义相助,没料到一直到大仇人带着他离开,也不露声色,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到了北漠,就有你苦头吃了,凡事隐忍,不要犯倔脾气。”话说得很随和,这并不能让李青对他有什么感激,正要开口大骂他一阵,就感觉到铁舒勇一双大手塞给他一个小瓶子和一块小玉佩差不多大的东西。然后凑在李青耳朵边上,悄声说:“要是风怜真的动了杀心,切记我给你的东西。不是铁大叔不帮你,有些事,注定要你自己去做。”说完在李青肩头上拍了拍,往后退了几步。“我才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知道铁舒勇与风怜并不是一路人,李青也顺着铁舒勇意思,演起戏来。那边风铃见李青又发臭脾气,也没多想,招呼风铃,拖着绳头,一路下山。山崖上粗木搭建的楼台上,铁宛如双眼湿润,目送着李青离开。一直等铁舒勇上来,和她并排站在一起,才开口说:“爹爹,青哥哥不会有什么事吧”不看别处,铁舒勇一双眼睛,眺望着深山远处,坚定说:“放心,你青哥哥不会有事,未来还有他大施拳脚的机会”一双眸子深邃无比,铁宛如也摸不透这亲生爹爹的心思。驱车北上,十里不同天,李青躺在马车里,渐渐感觉到冰冷刺骨的寒风从车窗外面灌进来。风铃安静坐在马车里,不再闹腾。似乎也因为外面刺骨寒风,两手紧紧抱在胸前,身子也开始瑟瑟发抖。再看风怜,衣衫没有增加,倒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这一路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大唐边界上。风怜也不招呼风铃,自己跳下马车,找了一间衣物店,买了三件裘皮大衣,抖手丢在李青与风铃面前。轻拍马车,继续前行。李青挣扎几下,脚还是没有能把裘皮大衣勾到身边。风铃看着,居然一反常态,伸手将大衣盖在李青身上。“这歹毒丫头到底是怎么了”一连三天路程,都是这个样子,沉默不语,好似有不少伤心往事。而外面的风雪,也越来越大,赶路车夫不得不停下来,住进一个客栈之内。边界客栈,陈设简陋,风雪压在屋顶越来越厚。风怜定了两个房间,一间是她自己独住,另一间,还是让风铃和李青居住,有风铃看着,风怜也不用太过于操心。子时的打更声响起,风铃才端着一碗热汤,躲在床头,用勺子盛出一些,在嘴角轻轻吹动,递到李青面前。不说话的风铃,反而让李青渐生好感,喝下一口汤,僵硬的身体开始暖和起来。李青开口问:“喂,歹毒丫头,这一路你怎么这么安静,也不和我斗嘴了,我都觉得有些不习惯了呢。”风铃翻白眼睛,瞪了李青一眼,说:“乖乖喝你的汤,明天,就到北漠瀚海了。”不知是不是近乡情怯,李青能从风铃眼神中读出一股子哀伤。“北漠瀚海,就是这破地方,冷死个人真不知道这地方有什么好,居然还有人居住”唠叨话还没说完,风铃的汤又递到了李青嘴边。“你知道什么这里有肥美的貂鼠、鲜嫩的鲫爪子、鲤拐子,每年第一场大雪降临,瀚海九部的人,就会举行盛大的夜宴,无数美酒、烤羊、鹿肉可以吃到你再也吃不下”风铃说这些话的时候,头没有看着李青,反而是看着窗外一片片飘落的雪花。“既然像你说得那么好,为什么要离开呢在这里做一个幸福的小老百姓不是更好,为什么要跟着你那歹毒的师父”放下汤碗,风铃语气哀伤,大眼睛眨动的频率也慢慢变快。“瀚海九部,已经变了,自从荆朝、大唐、突厥人突然来到这片土地,就再也没有那样的夜宴了。”风铃说着说着,眼角滴落出晶莹的液体来。第015章 师徒之情淡如水夜帷拉下,二十三骑飞卢踏着漫天风雪,雷驰而来。北风中黑色小旗上,黑底白锤,更显的他们身份神秘。风雪更盛,驿站伙计眼见北风烈烈,木门恐难以支撑,匆匆闩上门,用了三四根粗大树木从门后顶住。这才算是放心一些,拍拍手拉起厚实大衣,转入驿站之内。而倾,这波人马已经停在驿站前面,粗壮有力的手臂拉住束缚马匹的缰绳。仰头看了看被冻得笔直的招牌:北漠驿站。“他们今晚就入住在这个地方么”风雪里声音几不可闻,手里握着旗子那人,点点头,说:“就是这里。他们先是去了知天阁,而后马不停蹄,就在这里落榻。”兜帽遮住黑衣人样子,露出半张脸,脸上斜着一道刀疤,大雪映照下,显得森然可怖。“那还得感谢这场暴风雪了,一会儿我们左右包抄,必定让风怜再无逃出生天的可能”一番部署,这一行人手中麻皮袋子里亮出兵器,全都是重型武器。双手斧足足有四十斤重,斧口发出亮色寒光;另一头,一人手中重过七十斤的青龙偃月刀亮了出来。来人个个威猛,身躯魁梧,握住兵器的手,全都是肌肉凸起。扛旗的叫做萧明河,此时已经将黑色旗帜插在驿站门口,亮出两把宽刃大剑,足足有五尺长。“铁都无主,危难之际,是李震铁王拖延了铁胄军,也是因为他,铁民才有机会活下来。今天我们来这里,若是没有完成使命,就不能活着回去”一字一句发自肺腑,任凭北风如何呼啸,也阻挡不住这二十三位好汉屋子内的烛火摇曳一阵,风铃擦掉眼角泪水,十分感伤,开口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宛如那丫头,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叫什么,要不是我在外面偷听,也许我一辈子都不知道你叫做李青。”没由来的心底一突,这话语的语气,那样熟悉。那还是在铁都时候,李震在自家门口和以为妙龄女子攀谈,那女子一双眼看着李震,从未有过丝毫闪躲。院落内的月眉看到,当天晚上就说了类似这样的话。一路奔走,李青本不明白风铃一而再再而三追问是不是他喜欢铁宛如,他并不是榆木疙瘩,稍微一想,就明白风铃转变为什么会有这么大,这丫头,想必是喜欢上了他。“明天到达瀚海,也许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风铃说话越来越奇怪,李青打鼓的心头,现在只剩下疑问了。“师父在你吃喝的食物里面加了,她心知你要是不死,从荆勇手里夺过来的荆朝甚至连十年都存在不了。不能明着把你杀了,就下毒毒死你,最后只说是你受不住北漠风寒,染病而死。”李青畅快一笑,说:“要不是你告诉我,恐怕我见了阎王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次算是我欠你的人情。”细想之下,知天阁阁主送别之前,塞给他一个小瓷瓶,原来是他早已经从李青脸色上判断出他已经中毒,那是解药。“你师父盘算得倒是好贼丫头,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你,不过你愿意跟我说这些,我就愿意带你离开这里。”风铃苦笑,说:“我弟弟还在瀚海为奴,我要想办法救他。虽然我很喜欢你,可是我不能离开。”说着,她从衣袖里面拿出一把刀来,刀身被黑色刀鞘包裹,刀鞘上小篆书写的“震”字十分明显,李青一看便知,她这是趁着风怜不留意的时候,偷走了一把横刀。“风铃没有本事,不能从师父那里偷来解药,只好偷走你的一把刀,拿回来还给你。不过,我们再也不能单独决斗里,你拿了刀,赶快离开”知天阁里李青随随便便说的一句话,风铃竟然还记在心里。比起之前对他狠毒印象来,李青倒觉得心里一热。接过刀,李青心怀感激,说:“若是我有朝一日能够再回瀚海,我会把你和你弟弟一起救出去”“啪啪啪”门外掌声响了起来,风怜催命鬼一般的声音说着:“好一对让人羡慕的小情侣,女的情深,男的义重。不过,你们的好日子很快就没有了。”推开门,风怜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熟络地把玩着。走进了风铃,一抬手,重重扇了她一耳光,圆圆的脸蛋肿了起来。“你住手,有什么冲我来”“不要急,我会跟你算账”风怜不理会李青的叫喊,继续在风铃身边转悠,一双眼,如同审视一个死人一般。“这些年来我还以为你变得跟师父一样,七七八八的学会了不少,没成想你全都是装的,枉费我一片新机。早看出来你对着小子生了情愫,就是要看你怎么救你的情郎,你以为我的刀真有那么好偷么”风铃捂着脸,不敢说话。“你不想你弟弟活着了对么”一说起风铃牵挂的弟弟,她双手抱住风怜,苦苦哀求:“师父,我什么都听你的,就是你要杀了风铃,我也无怨无悔,就求你放过我弟弟,他是我们一家子的希望。”风怜冷笑一阵,一脚踢开风铃。“你的弟弟,在瀚海为奴,你以为他还好手好脚么我把他卖给的那个主子,算是瀚海有名的异类,且不说他有龙阳之好,并且生性残忍,奴隶要是做不好一件事,砍掉手脚也是常有的事情。有时候发起怒来,像一条疯狗,随便杀掉一两个奴隶,眼睛都不眨一下,你的弟弟”那一阵苦苦哀求,低声下气,瞬间化成泡沫,风铃双眼,变得空洞起来。“你够了她已经做牛做马伺候你这么多年,难道你对她,真的一点徒弟情分都没有么”李青怒斥风怜,希望她住嘴,不要再继续伤害风铃。“你都自身难保了,还顾着这丫头么”风怜没有转身,觉得两个十五六岁年纪的少男少女,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十分可笑。“你不知道世上险恶,所有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要想活下去,就必须不择手段”又是重重一脚,踢在风铃身上。此时此刻的风铃,像是失去魂魄的行尸走肉一样,踢在她身上那一脚,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么”杀气逼人,脖子间感觉到一阵冰凉。李青的横刀,已经架在了风怜的脖子上。李青这时候,有十成把握让风怜身首分离。“不错啊,你已经学会了不是么”趁着风怜对风铃撒气的时候,李青用铁宛如给他的翡翠刀,割断了捆绑自己双手的绳子。悄无声息之间,拿起横刀。“我不像你你这样歹毒,连一点希望都不留给别人”风怜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李青会下手杀了她,十分自然的转过身来,刀依旧架在她脖子上。“孩子,你还说对了,我从来都不会留给别人希望,比如,外面打算来救你的二十三铁卫,以及你有十足把握杀了我。这些就是你所谓的希望,可惜”“你”李青手上用力,打算先杀掉风怜,哪知道浑身一软,胸腔里血腥气翻滚,嘴里一呕,一滩乌黑血迹吐了出来。横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怎怎么回事,你给我下的是慢性毒,为什么为什么”李青就觉得脑袋想要炸开了一样,周身开始慢慢麻痹,一点感觉都没有。“风铃这小妮子,跟了我这么久,心里有什么盘算难道我这个做师父的不知道么你放心,这毒也就让你全身麻痹,要你命到不至于,何况你到了北漠。”说到这儿,风怜略微停顿,想起什么事情来。接着脸色一变,双手变爪,抓住李青左右手,随手一扭,噶擦擦两声。中了风怜毒药的李青,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就看着风怜一遍遍摧残他的身体,又无力反抗。“瀚海有个人可以解掉你的毒,所以,废掉你经脉,以后再也不能挥动锤子铸刀,可惜啊,李家这门手艺,从此以后就绝了。”捡起地上的横刀,风怜仔细凝视,看了足足有一刻钟,叹息一阵。将横刀收到刀鞘里面,等待着外面二十三个来搭救李青的人攻进来。不远处风铃,良久才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看到李青倒在地上,面色痛苦。也没打算爬起来,两手支撑着身体,爬到李青面前。“师父,求求你,放过他吧,他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你就给他解药,让他活下去吧”之前是为了自己的亲弟弟对风怜低声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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