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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1 / 1)

“左镖头、左镖头……”安富海蹲下身去,刚刚伸出手还没碰到他,左卫突然猛地倒抽了一口气,喉头发出了一声含糊的吼叫,跟着便脑袋一歪,没了声息。“左镖头?”安富海伸手去试他鼻息,顿了一顿,又去探他颈动脉,随后站起身来,摇了摇头。左卫死了。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左卫死了?左卫的伤势虽然严重,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就这么死了。屋子里如同死寂一般的静。“恭喜恭喜!”谭天的声音却在喇叭里响了起来,带着一种神经质的欢愉,“恭喜你们每一个存活下来的人,你们真幸运啊,你们当中死掉的那个替你们又争取了三个小时的时间,现在你们可以有足够的余裕去做新的准备,咱们三小时以后再见。”随着他的声音,那些包围了小楼的士兵竟然重新收拢了队伍,如同潮水一般散去。宋荣建看着外面,嘴里骂了一声:“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卓阳走到左卫身边,弯下腰,仔细打量左卫的死状。他死得痛苦,至死双目圆睁,眼中有许多血丝。卓阳想了想,到一旁的杂物堆里翻出一副手套戴在手上,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左卫肩膀上的绷带,很快看到了那个巨大的创口,创口旁边的皮肤泛着古怪的灰色。“弹头有毒。”卓阳站起身来,长长吐了口气。“啊,忘了。”谭天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几乎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说,“走古落渠这个主意我想你们最好还是放弃吧,那条排水渠我早就让人封死了,你们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当然,这是我说的,也许我是诈你们也说不定,听不听随你们,咱们,三小时后见。”轻佻的话尾落下后,电波音干脆利落地消失了。卓阳看向身后,刚刚还精神振奋的镖师们此时却像被打蔫了一般,左卫的死,奸细的不明确,自己的一言一行居然都似乎被监视着就连未来意图都被看穿的一系列打击让这些镖师们失去了信心,溃败的心理状态正在内部传染,除了……蓝戎。卓阳看向蓝戎,后者因为被绑着手发挥不了战斗力,所以存在感在这段时间内降到了最低,此刻他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只是打量着窗外,神情平静,不知在想什么。卓阳一拧眉头,突然端起枪支,一拉枪栓,直接对准了蓝戎!“陆总镖头、陆总镖头?”朱心阮喊着陆蓥一的名字,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这条古代雨污水管的尽头,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渠的尽头竟然已经被人为给封住了,锁链和铁栏锁住了出口,只有光线从上方筛落了几丝下来,证明着这条古渠的存在价值。陆蓥一回过神来,脸色白得可怕。刚刚他们在这个地方都听到了上方传来的广播声,虽然很细声也有点模糊,听不清在说什么,但至少证明他们确实来到了这座基地的下方。没有人知道陆蓥一此时心情急剧变化是因为什么,古落渠被封锁确实是件让人沮丧的事,但是陆蓥一此时简直不是沮丧,而是接近崩溃。“大老板。”后面跟上的赵远忍不住走上前半步,想要安慰几句,陆蓥一却摆摆手,他走到一边,想要静一静。要静下来,陆蓥一告诉自己,一定要静下来!然而他浑身的血液都在血管里沸腾,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才在蓝影嘴里听说了当年救人一事中可能存在叛徒,下一刻便在这里听到了一个曾经熟悉的声音,那是陆琢迩的贴身护卫兼私人医师,也是当年成器第一个死于龙城的人的声音,那是前镖师林飞的声音。第169章 猜疑十二年前, 陆蓥一和常于乐上山查看, 林飞则陪着陆琢迩留在了山下的农舍中,之后陆、常两人在山腰的空村里被人追杀, 跌落悬崖掉进了一个尸坑里, 在那里他们发现了大量的尸体, 其中也包括了林飞的和成器一组、二组三具镖师的尸体。现在回过头想,当时他们掉下山崖后曾经短暂昏迷过, 并不知道这中间发生过什么, 如果……他们醒过来的地方并非他们当时摔下去的地方呢?醒过来直面大量的尸体对于人的精神冲击是极大的,更何况是发现了和自己常年相处的同事的尸体。陆蓥一记得当时他和常于乐都是疯了一般在尸堆里寻找, 他们试探了林飞的鼻息, 却似乎没有去摸他的心跳。如果, 如果林飞没有死呢?更甚者,如果,如果他是叛徒呢?陆蓥一拼命摇头,不、不可能, 林飞为什么要算计他们, 为什么要害死琢迩?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位年轻镖师的模样, 他出身中医世家,彬彬有礼,博学广闻,性格十分和善,是成器最早招进来的一批员工中的骨干,他还有一名相爱多年的女友, 曾经说过打算在那一年的国庆回家结婚,他还特地跟陆蓥一打了申请,打算在结婚后就尽量不再出外勤,以照顾家里为主……陆蓥一努力回想,回想着林飞留在他记忆中的一切一切,然而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除了仇恨和愧疚,其余的痕迹都已经变得很淡,他实在想不起来林飞当时有没有什么异样了。会不会只是他听错了?那个声音那么小,还有些模糊,会不会……另一头,卓阳的枪正稳稳当当地指着蓝戎,屋子里所有人都因为他这举动有点反应不过来。左卫的死给了镖师们极大的打击,而满心以为在危机处理方面有发言权的专家们轻而易举地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现实也令他们堕入了自我怀疑之中,这个时候谁也没想到卓阳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把枪口对准了自己人。“卓镖头,你这是做什么?”张昌盛第一个反应过来,开口问道。他走上前一步,似乎想要拦在两人之间,然而卓阳缓缓扣动扳机的手却令他停在了原地。安富海也道:“卓镖头,有话好好说,虽然我们也怀疑有内奸,但是蓝镖头双手一直被铁链锁着,一路上我们大家也都看到了,他连自保都不能,根本没办法传递什么消息出去。”宋荣建年纪最轻,此时心里窝火得厉害,说话口气也比较冲,他道:“卓阳,你不要以为自己真是我们的这儿老大了,大家伙不过是为了行动方便才暂时听你指挥,不是把命交到你手里给你玩的!”胡武脸色阴晴不定,他看了看周围的人,一声不吭,不知道在想什么。至于hf&c的皮埃尔,从头至尾存在感都缺失,此时也是不发一言,只是微微退后了一些,似乎想离这个对峙中心远一些。蓝戎仍然看着窗外,站姿端正,并没有因为此时被卓阳用枪指着而有任何变化。卓阳道:“蓝戎,慢慢转过来。”蓝戎却道:“你不会后悔?”卓阳说:“你不会,我就不会。”他又补了一句,“我们的时间不多。”蓝戎轻轻笑了一声,重又露出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道:“那你可欠我一个大人情了。”说着,真的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来。就在蓝戎转成侧面的时候,他猛然弯腰曲臂抬腿,将双臂硬是翻转到了身前。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卓阳猛然扣动扳机,伴随着“啪啪啪啪”数声枪响,卓阳的第一颗子弹打中了蓝戎手腕上的牢牢锁着的铁链,子弹打中了金属迸出火花,但是铁链还未被打断,第二颗子弹紧跟而上终于将铁链打断,跟着蓝戎在枪声中,猛然往前窜出,卓阳身形快速移动,又是两发子弹,如同接力一般,那段带着锁头的铁链被轮番击中,变着角度上升,又是一发枪响,断铁链带着锁头被子弹的冲击力带出窗外。“趴下!”蓝戎大吼,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趴倒在地,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整座小楼都颤动了数下。老旧的墙体震颤不休,天花板上掉下扑簌簌的墙灰,一堆架子经受不住这震颤,发出“吱呀”的呻吟,一个推一个的倒了下来,好险没有压到镖师们。过了不知多久,卓阳才抖落了脑袋上的灰尘,从一堆杂物里爬了出来。“大家没事吧?”他问,“挨个报一下。”“宋荣建没事。”“张昌盛没事。”一个接一个声音响起,镖师们不愧是常年行走在危险前缘的人物,虽然刚才的变故发生得突然,爆炸发生得迅速,但是所有人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了安全的掩体。最后是百里旬咳嗽一声,拖着被护在他身下的老郑一块从两座倒下的柜子组成的三角空间里爬了出来。“好家伙,这次真是运气!”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爬出来的那个逼仄空间,只差一点点,他和老郑都会被某一单方向倒下来的柜子砸死,幸好最后倒下来的是相对的两口柜子。蓝戎也爬了出来,正在拍打身上的灰尘。卸掉了铁链以后,他整个人都像是焕然一新,原本被内敛的气势也开始恢复过来。他望向窗外,原本平整的水泥地已经被生生炸出了一个坑,而刚刚还竖立在那里播放谭天声音的电线杆和喇叭也已经被炸成了碎片。张昌盛说:“你们这是?”卓阳道:“我们之中或许并没有通风报信的奸细。”安富海惊讶道:“没有?”张昌盛看了看蓝戎,又看了看卓阳,猛然明白过来:“那个锁头是监视器?”“定位仪、监视器、窃听器、微缩炸弹……”卓阳说,“大概就是这些东西,我本来还不敢下结论,但是谭天自己坐实了这一点。”“因为左镖头吧。”张昌盛摸着下巴的胡茬,若有所思地道。左卫的死是突发性的,就算他们之中有人是奸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个消息给传出去,而更有意思的是,谭天当时是这么说的“你们当中死了的那个为你们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如果是奸细传话,不会这么快;如果是窃听,谭天应该已经听到了他们喊左卫名字的事,他却特地不说“左卫的死为你们赢得了时间”而改口“你们当中死了的那个”,想必这就是为了掩盖事实,为了引导他们相信,他们之中仍然有一个奸细存在着。安富海也反应过来了,长长出了一口气说:“幸好卓镖头你见识过人,不然我们还不知要为这个奸细的事情生出多少摩擦!”宋荣建一开始没明白,此时听了安富海的解释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和胡武对视了一眼,都不由得有些后怕。如果不是因为刚才谭天打断了一下,很有可能接下去他们这个团体就会分裂,往坏里想,可能有人在摩擦中受伤甚至死亡,好一点的结果也是各奔东西,然而各奔东西接下来要面对的就往往是被各个击破了。他说:“这下好了,蓝镖头身上的炸弹被清除了,我们也不用担心再被谭天监视了。”卓阳却摇了摇头。他看向蓝戎,后者正在活动手腕,整个人身上都透出一股隐隐的威压来。似乎发现了盯着自己的目光,蓝戎转过身来,两名差不多身高、血缘同出一宗的男子对上了视线。蓝戎问:“怎么?”卓阳道:“外面那个谭天想必是知道你我之间的渊源了。”“不止是渊源,恐怕还有宿怨吧。”蓝戎懒懒道,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身处危机之中。宋荣建问:“你们在说什么?”张昌盛想了想道:“我们醒来的时候,只有蓝镖头一个人是被用铁链锁起来的,而且还是无法取下的锁链。”其余几人恍然大悟,蓝戎的与众不同如果往深了想,不正代表着他可能是内奸的最佳证明吗?胡武说:“可是现在不是已经证实了吗,一切都是误会,蓝镖头并不是内奸,真正的原因出在谭天对锁链动的手脚上。”张昌盛却摇摇头:“不然。”胡武疑惑地看向他,张昌盛和安富海对视了一眼,两位老镖头同时缄默不语了,但是人却同时往卓阳身后靠了靠,离开了蓝戎一段距离。卓阳说:“谭天不是个傻瓜,他很聪明,所以绝对不会犯欲盖弥彰的错误。也就是说,刚才那句帮我判断出我们之中没有内奸的话,或许并不是他的失误,相反,却可能是引我们上钩的又一步棋。”“哦?”蓝戎活动了一下颈部道,“故意说错话,让你拆除我身上的窃听跟踪器对他有什么好处?”“让我们相信我们之中并没有内奸。”整间屋子因为这句话再次陷入了死寂,就算是反应再迟钝的人这个时候也开始明白过来卓蓝二人的对话代表着什么。谭天很聪明,谭天不会说漏嘴、说错话,所以刚才看似失语的一句“你们当中死了的那个”其实是一个陷阱,因为这句话,镖师们拆除了蓝戎身上的监控器,进而排除了自己人中间有内奸这个结论,然而如果这并不是一个可以倒推的命题呢?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这句话,刚才镖师们已经开始试图寻找自己人当中的内奸,如果……如果谭天要的就是他们不再寻找呢?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谭天……真是个可怕的人……”老镖头安富海不由得发出了感叹。这些镖师们年纪大的已经有五十开外,年轻的也是出身这一行的世家子弟,从小耳濡目染的都是镖路文化,但是即便对于他们这些常年行走在灰色地带的人来说,都极少碰到类似谭天这样的“攻心者”。不论是三小时的限制,步步紧逼的追踪,大军围城的压制,还是似是而非的引导,故意设下的言语陷阱……他都像是一只老于世故的猫,玩弄人心,玩弄猎物,得意洋洋地暗中观察着猎物互相猜疑,彼此分裂,然后被他逐个吞吃。蓝戎说:“所以,你现在是觉得应该反其道而行之,确认我是那个内奸吗?”他说着,不仅不害怕,反而走上前来,手腕一抬,不知什么时候,手上便出现了一支枪,“刚才大家伙忙着卧倒的时候,我顺手捡的,刚好现在派上用场。”顿了顿,他又说:“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是一早就准备好了要对你们动手。”情势一下子颠倒过来,刚才是卓阳的枪指着蓝戎,现在则是蓝戎的枪指着卓阳。蓝戎道:“卓副总,你认为接下来在这个屋子里会发生什么?”他松开保险,拉动枪栓,指着卓阳。张昌盛等人立刻抬起手中的枪管齐齐指向蓝戎。蓝戎环视了周围一圈,脸上浮起一个轻薄的笑容:“你们人多,我人少,但是只要我开枪,至少卓副总这条命今天恐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第170章 相会陆蓥一说:“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 对于自己的伙伴不可轻易怀疑, 这是镖师之道,也是一个团队之所以成为一个团队的基础。”卓阳说:“谭天的那句话极可能是一个圈套, 这个圈套最大的危险便在于其本身, 光是在这件事上花费精力就足够把我们彼此之间的嫌隙越拉越大。”陆蓥一说:“程序是程序, 但是程序无法解决人心的问题,程序的高效建立在人心恒定不变的基础上, 但是人在每一刻做出的抉择都会一定程度上受到周围环境和细微情绪的影响。”卓阳说:“虽然蓝镖头似乎隐藏了一些什么, 但是如果说你只是个上传下达的内奸,未免太过大材小用, 我至少对你还有一定的了解, 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陆蓥一说:“比起猜测当年的林飞是不是奸细, 此时是不是在这个营地之中,我们现在优先考虑的应当是在古落渠这条路行不通的情况下,如何潜入基地内部,将人质营救出来。”卓阳说:“比起猜测蓝镖头是不是奸细, 此时有何目的, 我们现在优先考虑的应当是在古落渠这条路行不通的情况下, 如何逃离谭天的监控,设法离开这个基地。”陆蓥一说:“当然在那之前,我也还需要再确认一件事……”卓阳说:“古落渠这条路行不通是谭天告诉我们的,但是是不是真的行不通,我们谁也不知道。”陆蓥一说:“眼见未必为实……”卓阳说:“上兵伐谋,每一句话都可能是个陷阱……”陆蓥一说:“我要亲自看一看这条路是不是真的堵死了。”卓阳说:“你们在此原地休整, 我想一个人去古落渠看一看。”“我跟你一起去。”蓝戎淡淡道,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平静地收回了指着卓阳的枪口。屋子里的空气静止了片刻,终于又流动起来。张昌盛看了看两人,点点头:“你们去吧,这里有我。万事小心。”卓阳点点头,却又蹲下身来,对百里旬说:“百里叔,你在这里可得乖乖的呀。”百里旬无奈道:“我都已经成了阶下囚了,还能做出什么事来?”卓阳笑道:“我这一身本事也有不少是当年百里叔你教会的,你有多大的能量,我很清楚,”他顿了顿,又道,“别的我也就不废话了,我只说一件事,百里叔,今时今日不管你是谁,身处哪个阵营,在为谁服务目的又是什么,我想你至少记得芮叔叔在天上看着你呢。”百里旬愣了一愣。卓阳又道:“其实你那时候走后,芮叔叔着实低沉了一阵子,文秀姐跟我说他在临死之前还念叨着你,说是对不住你……”卓阳道,“瞧我,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百里叔,你就祝我好运吧。”门发出“咔哒”一声紧紧关闭,百里旬抬起脸来,眼眶不知不觉竟然红了一圈。“小兔崽子!”他低低骂了一声,“攻心计用到你百里叔眼前来了……”他说着,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这计谋还真他妈的管用!”他往地上一躺,决定从现在开始不听不问,什么也不管了。蓝戎和卓阳顺着电机管道攀缘上了这座小楼一处凸出的外层雕塑装饰上,隐没在阴影里看向对面,在他们的左前方就是那座足有十几米高的碉堡岗哨,前方是一片操场,右前方不远处则是另一座岗哨,他们需要穿过这个空旷的视野极其开阔的地区才能到达古落渠,而一旦他们暴露在空旷的操场上便会惹来岗哨的注意,被击毙是可以预计的事情。卓阳盘算了一会,慢慢退了回来,蓝戎问他:“打算怎么做?”卓阳想了想说:“走过去。”蓝戎道:“走过去?”卓阳道:“走过去。”蓝戎问:“怎么走过去?”卓扬看了他一眼,难得说了句有人情味的话:“你认真点吧。”蓝戎愣了一会,大概明白了刚才百里旬被卓阳说教让他乖乖点的那种心情。卓阳一面顺着原路退回一面道:“基地食堂附近的是古落渠的总入口,从那里能够顺着古渠,走出这个基地,但是首先四处必然存在着其他分支将雨水导入这条总渠,尤其是这么大的一片操场。”卓阳道,“如果没有设置排水通道,一旦下起暴雨,这里恐怕将变成一片汪洋。”蓝戎道:“你是说,操场地下应该有一条分渠,我们从……地下走过去?”卓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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